第 46 章 前夜谈心

　　陈默蹲在训练场边角数手里剑。铁钉钉的木桩上扎着十七枚练习用忍具，豁口的刃面上还粘着昨天陈五娃喷饭时溅上的米粒。

他把查克拉凝在指尖试了试苦无的平衡性，听见身后草鞋蹭沙地的响动。

“默哥。”陈小莲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她左脚鞋跟踩着右脚大拇趾，褪色的红绳在腕子上缠了三圈，“能说两句话么？”

训练场东头亮着油灯，陈铁蛋正把风魔手里剑往树桩上绑。

麻绳勒进他指缝的冻疮里，疼得他龇牙咧嘴还要冲这边挤眼睛。

陈默把手里剑往忍具包一塞，溅起的沙子扑灭了脚边的火把。

“水遁卷轴藏好了？”陈默摸出个柿子抛过去，果蒂上还带着新鲜掐断的茬口，“宇智波大介今天在集市转悠了八趟，专瞅卖忍具的铺子。”

陈小莲接柿子的手抖了下。果皮蹭过她虎口结痂的烫伤，疼得她缩了缩脖子。

“都埋在后山歪脖子松树底下，”她声音发紧，“用你教的那个...那个多重影分身障眼法。”

月光从茅草屋顶的破洞漏进来，照见陈默床头摆着的三张备用公告。

火影印章的纹路在黑暗里泛着红，像宇智波富岳那天抹在浆糊桶边的血珠。

陈小莲突然抓住衣角，粗麻布料的裂帛声惊飞了房梁上的夜枭。

“我想打头阵。”她说完就把柿子捏爆了，汁水顺着指缝滴在陈默补了三次的草席上，“就那个...第一个上场。”

陈默从床底拽出个豁口陶罐，捞出块腌萝卜扔嘴里嚼。

咸味混着霉味冲得他太阳穴直跳，系统仓库里存着的兵粮丸还剩六颗，但他现在舍不得用。

“上个月是谁看见宇智波亮写轮眼就尿裤子？”

“那不一样！”陈小莲突然提高嗓门，惊得窗台上偷听的铁蛋摔了个屁墩，“我现在能用水遁·水阵壁了，真的！

昨天还帮五娃哥灭过灶台的火！”

隔壁传来陈三丫哄孩子的拍打声。陈默摸黑找到火折子，吹亮时看见陈小莲眼底的血丝比蜘蛛网还密。

这丫头准是躲在被窝练结印，指甲缝里还卡着水遁卷轴的碎纸屑。

“知道为什么让你管道具么？”陈默把火折子插在墙缝里，光影把他的影子拉长到遮住半个屋子，“宇智波富岳今天往警务部跑了三趟，每次怀里都鼓囊囊的。”

陈小莲突然开始解腰带。陈默差点被腌萝卜呛死，却见她从裤腰暗袋掏出个湿漉漉的卷轴。

“我做了个假的，”她摊开卷轴时，水渍在席子上洇出个漩涡图案，“真货还埋在松树底下，这个...这个里面是铁蛋哥拉的肚子。”

陈默凑近闻了闻，酸臭味冲得他后仰。系统突然弹出光幕：【检测到劣质伪造品，建议兑换查克拉显影粉5声望值】。

他瞥了眼只剩23点的声望值，抓起卷轴就往窗外扔。

“明儿把真货取回来。”陈默看着铁蛋在院里被卷轴砸中脑门，“你第一个上场，道具谁管？”

陈小莲的麻杆手腕突然绷出青筋。她抓起陈默床头的苦无就往掌心划，刃口割破油皮时被陈默攥住腕子。

“我能行！”她嗓子眼里像塞了团火，“上次族里觉醒血继限界，我是第三个完成的！”

陈默想起一个月前那个雨夜。陈小莲蹲在漏雨的灶台前练结印，查克拉耗尽昏过去三次，醒来就往嘴里塞生土豆继续练。

系统提示音当时在他脑子里响得跟催命似的：【族人陈小莲查克拉透支，建议使用恢复药剂】。

“知道宇智波为什么盯着咱们？”陈默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有道新结痂的刀伤，“上周我去黑市换查克拉金属，三个蒙面人截道。

有个使火遁的，烧了我半边眉毛。”

陈小莲的呼吸突然变重。她伸手想摸那道疤，被陈默用柿子堵住手。

“他们怕了。”陈默把腌萝卜咬得嘎嘣响，“怕陈家丫头片子都能踩着他们族徽撒尿。”

后窗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陈铁蛋捂着撞出包的额头讪笑：“那什么...三丫姐让我来问表演时穿不穿新草鞋。”

陈默把最后一口腌萝卜甩过去，铁蛋接住塞嘴里嚼得欢实。

“回去告诉五娃，”陈默扯过床单擦手上的盐渍，“他要是再敢把雷遁查克拉灌进麦克风，我就让他去宇智波族地门口唱山歌。”

陈小莲突然跪坐在草席上，把褪色红绳扯下来系在陈默手腕。

“我练了个新术，”她结印的速度比上个月快了两倍，空气中凝出三颗水球，“水遁·千本雨。”

水球炸开的瞬间，陈默抄起床板挡脸。九百根水千本钉在木板上，组成了个歪歪扭扭的“陳”字。

铁蛋从窗框上拔下根水千本，对着月光瞅见里头裹着丝血线——这丫头把查克拉透支到血管爆裂了。

“明天观众席有二十个宇智波。”陈默用床板量了量水千本的深度，“富岳的副手买了前三排所有座位。”

陈小莲正在用衣角擦鼻血，闻言猛地抬头：“那...那更要我打头阵！

他们看见女孩子上场，肯定...”

“肯定会下死手。”陈默从系统仓库兑了颗止血丸塞她嘴里，“上周警备队新增了十二把风魔手里剑，刃口全淬了麻痹药。”

铁蛋突然从怀里掏出个油纸包。“小莲姐别怕，”他打开纸包露出三颗冒绿光的兵粮丸，“我往宇智波大介的纳豆饭里掺了巴豆粉，够他拉三天！”

陈默抓起兵粮丸闻了闻，反手砸铁蛋脑门上：“你他妈用老子珍藏的臭草当原料？”

陈小莲突然笑出声，鼻血泡泡糊了半张脸。她伸手拽陈默的工字背心，布料肩带发出不堪重负的撕裂声：“要是我搞砸了，默哥你就用那招...那招什么来着？”

“水火幻灵术。”陈默拍开她的手，肩带断了一根，“但用不着。

你今早帮五娃灭火的水阵壁，查克拉控制精度比系统判定的S级还高。”

系统光幕适时弹出：【族人陈小莲水遁天赋已达精英上忍级别隐性】。

陈默关掉光幕时，看见陈小莲正用红绳缠住虎口裂开的血口。

“道具让铁蛋管。”陈默突然说。

铁蛋吓得蹦起来撞到房梁，茅草簌簌落进陈小莲衣领里。

“我我我藏不好东西！上回偷的宇智波族徽还在裤裆里烧了个洞！”

陈默从床底拖出个陶土罐，掀开盖掏出把黏糊糊的起爆符。

“真道具早换成假的了，”他把起爆符往火折子上一凑，炸出团粉色烟雾，“系统出品的幻术符，够宇智波那帮孙子喝一壶。”

陈小莲怔怔望着粉色烟雾凝成的蝴蝶，突然伸手去抓。

蝶翼扫过她结痂的指尖，爆出串银铃似的笑声。

“我要是搞砸了...”

“那就砸。”陈默把陶土罐踹回床底，“宇智波大介的裤腰带被我动了手脚，他敢闹场就得光腚跳舞。”

铁蛋笑得在草席上打滚，被陈默一脚蹬到门口。

“去告诉三丫，表演顺序改成小莲第一场。让五娃把雷遁麦克风换成普通喇叭，顺便把六子养的忍犬喂饱——明天要它们追着宇智波的人咬。”

陈小莲系好红绳起身时，月光正好照见她耳后新结的痂。

那是三天前宇智波大介掀米缸时，用苦无柄砸出来的。

“默哥，”她走到门口又回头，“要是我赢了...”

“火影岩东侧第三棵树，”陈默摸出把钥匙扔过去，“埋着你最爱吃的蜂蜜腌柿子。”

铁蛋的哀嚎从院里传来：“凭啥我偷的柿子要给她埋？”

陈默吹灭油灯前，看见陈小莲把钥匙藏进了发髻里。

月光在褪色红绳上淌成河，他听见系统提示音：【族人忠诚度 10，当前等级：死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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