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进京

　　三月初五，明军大营。

帐外北风卷着细雪拍打军旗，牛皮帐幕被吹得猎猎作响。

林天指尖敲击着羊皮地图上赫图阿拉的轮廓，油灯将他的影子拉长在帐幕上。

陆文昭掀帘而入时，带进的寒气惊得灯焰剧烈晃动。

“林先生，夜不收来报，建奴各旗正在城内械斗，连城门守备都撤了一半。”

龚念遂摩挲着火铳燧发枪冷笑：“努尔哈赤尸骨未寒，这群豺狼就急着分食。”

“喀！”

林天突然将匕首钉在地图西门位置：“赫图阿拉城墙高三丈，壕沟深五尺，强攻不易。”

林天手指在地图上划出一条弧线：“但我有一计。”

他详细讲解了自己的计划：由他夜间飞入城中制造混乱，明军主力则趁乱攻城。

陆文昭负责指挥火器营压制城头守军，龚念遂带精锐突击城门。

计划简单，但很实用。

林天手眼神变得冷厉：“记住，破城后，鸡犬不留！”

……

戌时，三千铁骑悄然出发。

林天展开鹰翼，锐目穿透风雪，在队伍上空盘旋警戒。

从高空俯瞰，这支明军如同一条黑龙，向着建奴的老巢疾驰而去。

与此同时，赫图阿拉这座努尔哈赤用十三副遗甲起家的龙兴之地，此刻正被内乱撕咬得千疮百孔。

济尔哈朗带着残兵败将逃回，也带来了努尔哈赤父子战死的噩耗。

城中各旗旗主和贝勒为争夺汗位，吵得不可开交，根本无暇组织防御。

镶白旗旗主将酒碗摔碎在金砖上：“代善长子岳托才十六岁，凭什么承袭大汗之位！”

“报——”

浑身浴血的探马撞开殿门：“明军距城已不足五里！”

正在争吵的众贝勒与大臣顿时鸦雀无声。

济尔哈朗拍案而起：“都什么时候了还争这些，先守住城池再说！”

然而为时已晚。

当夜亥时，一道白影悄无声息地掠过赫图阿拉城墙。

林天收起鹰翼，轻盈地落在一处屋顶。

城中灯火稀疏，隐约可见拿着火把巡逻的八旗士兵打着哈欠走过。

粮仓前的守卫正抱着酒坛打盹，忽觉颈后一凉。

林天收刀时，八旗兵喉咙里才后知后觉涌出鲜血。

他嘴角微扬，收走了粮仓中的粮草，随即从随身空间中取出十个特制的“万人敌”，分别安置在城中各处要地。

“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打破了夜的寂静。

粮仓、武库、马厩相继起火爆炸，燃起的火龙直窜云霄，惊马拖着火球在街巷横冲直撞。

城中顿时大乱。

守军惊慌失措地四处奔走，根本分不清敌人在哪。

“敌袭！敌袭！”

“明军进城了！”

“保护贝勒爷！”

混乱中，没人注意到一个背生双翼的身影从他们头顶掠过。

林天飞至城门处，手中斩马刀寒光一闪，守门的八旗士兵应声倒地。

他拔掉城门上的大木门栓，用力推开沉重的城门。

“杀啊！”

与此同时，城外听到爆炸声的明军如潮水般涌入。

龚念遂指挥的三段火铳阵在巷战中喷吐铁雨，将那些试图结阵的建奴打成筛子。

陆文昭和沈炼则带着精锐直扑内城，所向披靡。

正白旗旗主扈尔汉知道大势已去，率三十死士换装百姓服饰潜行，想要趁乱出城，却在街角撞见了林天。

眼见这伙人非是平民，林天二话不说，当即杀了过去。

“杀！”

扈尔汉目眦欲裂，挥舞大刀冲上来。

林天不避不闪，斩马刀迎头劈下。

只听“铛”的一声巨响，扈尔汉手中大刀断为两截，魁梧的身躯轰然倒地，鲜血从盔甲的缝隙中汩汩流出。

这员曾随努尔哈赤十三副遗甲起兵的老将，至死仍紧攥着半块残缺的太祖赐刀。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硝烟，沈炼带人将丈二宽的“明”字旗插上鼓楼残垣。

那染血的旗帜掠过努尔哈赤寝宫的金顶，惊起一群啄食尸骸的寒鸦。

此战过后，残余的八旗贵族死伤殆尽，曾经不可一世的建奴老巢，就此成为历史。

七日后，捷报传至京师。

“咳咳～”

万历帝瘦的手指摩挲着捷报，突然剧烈咳嗽起来。

司礼监太监正要搀扶，却见皇帝浑浊的眼里泛起异彩：“好！好一个林天！”

“传旨，赐林天蟒袍玉带！赏银万两，升镇北侯，世袭罔替，擢辽东总兵！”

他盯着乾清宫外未化的积雪喃喃道：“朕要亲眼看看……这个折断建奴脊梁的人。”

在密信之中，万历皇帝已经知道了林天是“未来之人”。

既欣赏林天雷厉风行的手段，又赞誉对方诛杀努尔哈赤等人，为大明铲除一大祸患。

又颇为忌惮！

根据密报，林天力大无穷，有刀枪不入的盔甲，能够飞天的翅膀，还有袖里乾坤的手段。

说是神仙，万历皇帝都信。

可对方偏偏说自己是未来之人，还知晓未来之事，生性多疑的万历皇帝，不禁怀疑林天的动机？以及身份真伪？

打算亲自看看，所以在下旨封赏后，就召林天进京。

万历四十七年，三月二十五日。

林天与杨镐等人，来到京城。

百姓夹道欢迎。

“明军威武！明军威武！”

萨尔浒之战关系重大，上至朝廷百官，下至民间百姓，无不关注。

当然，大部分百姓，担心的是自己为国征战的孩子。

然而大部分人都持悲观态度。

认为此战会向抚顺、清河那样，被后金迅速攻陷。

尤其是萨尔浒之中，杜松部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京都，引发了轩然大波。

好在之后就传出明军连战链接的消息。

所以当明军将建奴犁庭扫穴的消息传回京都，京都百姓无不雀跃。

同时都期盼着出征的孩子们，能平安归家。

林天打量着这座古城。

看上去和现代北京，截然不同。

众人进入瓮城，杨镐下令战兵就地在城中休整。

远远望见司礼监、御马监和兵部一众官员过来迎接。

陆文昭担心林天不知京师规矩，一路都在讲解。

望着黑压压的迎驾仪仗，杨镐低声提醒：“王公公身边那个，便是御马监新晋的魏忠贤。”

“魏忠贤？”

林天抬头看去，发现魏忠贤跟在一个大太监身后，正对着自己点头微笑。

如今的魏忠贤，还不是那个权倾朝野的九千岁，但他为人圆滑，很会来事，因此已经逐渐在太监中崭露头角。

京中官员和一些宦官对着林天一阵嘘寒问暖，说起家长里短。

有个兵部的官员，还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林天。

对于官场社交，林天并不喜欢，但也不想平白得罪人，因此礼貌回绝。

之后王公公让魏忠贤来教林天宫廷礼节，安排住处，一套流程相当繁琐。

要不是想着两个主线任务都要在京城完成，林天都懒得搭理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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