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莽古尔泰

　　历史当中，李永芳原为明军游击，万历四十六年投降努尔哈赤，是明朝第一位投降后金的边将，被授为三等副将，并娶贝勒阿巴泰之女。

林天接过羊皮纸，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密密麻麻的满文标记，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好个李永芳，连辽阳城的布防细节都标得这般清楚，当真是把辽东卖得干干净净。“

陆文昭凑近半步，铠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压低声音道：“此图若落入建奴之手，各镇虚实尽在掌握。”

“林先生，我们得尽快呈报经略大人。”

“不急。”

林天抬手打断，鹰翼在夕阳下折射出金属般的冷光：“一个奴酋子嗣身上都能搜出这等详尽的布防图，可见辽东军情早已泄露殆尽。”

他转向北方，目光如刀：“先解决那八百残兵，没了爪牙的老虎，再凶猛也是困兽。”

龚念遂此时大步走来，铁甲上未干的血迹在寒风中凝结成暗红的冰晶。这位火器营统领抱拳时，指节处的老茧清晰可见：“林先生，火器营已重新装填完毕。”

“哨骑来报，建奴残部正向斡浑鄂模逃窜，距此不过十里。”

林天展开鹰翼腾空而起，暮色中他的身影如同盘旋的猎鹰。片刻后他轻盈落地，溅起细碎的雪沫：“果然不出所料，他们想借夜色渡河。”

“陆将军，你率骑兵绕到北岸截击。”

“龚将军。”

他又看向龚念遂，火器营统领的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火器营沿南岸追击，把他们赶进冰河。”

说到这里，林天忽然露出一丝冷笑，“既然他们喜欢在冰上走，那就永远留在冰下吧。”

陆文昭与龚念遂对视一眼，同时抱拳：“得令！”

只是一支八百人的步兵，收拾起来不难。

对于林天发号施令，陆文昭与龚念遂都没有异议，抱拳领命，立刻整军出发。

林天收起重新装填好的大将军炮和虎蹲炮，双翼一振冲天而起，如猎鹰般掠过雪原。

夕阳下，看见火器营的将士骑马轻装，疾行，马蹄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印记。

半个时辰后，八百正黄旗重甲步兵已清晰可见。

“大人，有明狗追兵！”

一个建奴哨兵惊慌喊道。

首的牛录额真眯起眼睛：“不过三百人，也敢......”

话音未落，他突然指向北岸：“不好！有埋伏！全军加速渡河！”

林天在空中冷笑，看着这群重甲步兵笨拙地踏上冰面。

龚念遂带领的三百人马不紧不慢地追击，眼睁睁看着八百重甲步兵行至河心。

如今三月初，辽东地区严寒，白天都在零下两三度，冻结的河水还未化开，可以直接供人行走。

等到这八百人走到河中央的时候，林天猛地俯冲而下，从随身空间取出十门早已装填好弹药的大将军炮，交给抵达河边的龚念遂部。

“开炮！”

龚念遂等人调整好炮口，立刻点火。

“轰！轰！轰！”

实心弹呼啸着砸向冰面，脆弱的冰层瞬间碎裂。

重甲步兵们惊恐地发现，他们赖以保命的铁甲，此刻却成了催命符。

落水者挣扎几下便沉入河底，河面上只留下一个个冒着气泡的漩涡。

在低温与溺水下，这些人很快就失去了生机。

战后清点时，陆文昭难掩兴奋：“林先生，正黄旗这支精锐算是全军覆没了。”

林天点点头，展开鹰翼腾空而起。

片刻后他落回地面，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陆将军，让弟兄们准备。”

“东北方向有火光，看来有更大的猎物送上门了。”

……

子夜时分，苏子河以北三十里。

莽古尔泰率领的精骑在雪原上疾驰。

行至途中，这位后金三贝勒突然勒住缰绳，战马人立而起，喷出大团白雾。

“贝勒爷？”

亲卫疑惑道。

莽古尔泰没有答话，翻身下马拾起半掩在雪中的正黄旗残片，脸色骤变：“这是正黄旗，难道鄂硕也遭遇不测了！”

战局瞬息万变。

昨日他们还在萨尔浒大破杜松部，斩敌三万，大获全胜，本以为可以势如破竹，将明军个个击破。

不曾想今日恶讯接连不断。

先是大贝勒代善在哈克山被明军夜袭斩杀。

接着清晨父汗努尔哈赤与皇太极前往斡浑鄂模，攻击龚念遂部遭伏，双双毙命。

中午二贝勒代善由在哈克山遭遇明军前后夹击，战死沙场。

加速刘铤大军如今距离赫图阿拉老城不足百里。

原本士气高昂的后金大军，现在人人自危。

其他五大臣似乎也有了些不该有的心思，让莽古尔泰心急如焚。

他手下就一万正蓝旗，二十一个牛录，且军心涣散，继续进攻尚间崖的马林部，显然不现实。

仗达到这个份上，眼下只能回援赫图阿拉，带领族人北迁，才有生路！

“贝勒爷，会不会是那个飞将林天干的？”

亲卫语气略微惶恐。

他们一路上遇到了几股溃兵，都在说关于林天的事，传得很邪乎。

说什么穿着红甲，刀枪不入，力大无穷，还能飞天遁地，口吐烈焰。

而且代善、努尔哈赤、皇太极与阿敏之死，都跟林天有关。

莽古尔泰闻言，冷声道：“哪有什么飞将，不过是以讹传讹，我就不信有人能飞。”

话音未落，四周雪地突然爆开。

数十名披着白布的明军掀开伪装，火铳齐射的轰鸣震碎夜空。

几乎同时，两侧山坡上亮起无数火把，喊杀声震天动地。

莽古尔泰的亲兵队长猛地将他扑倒：“贝勒爷小心！”

“轰轰轰！”

大将军炮的怒吼声中，莽古尔泰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坐骑被开花弹撕成碎片。

他仓皇翻滚至岩石后躲避，抬头便见星空之下，有一道黑影飞掠而过。

“真的有人会飞？”

林天煽动鹰翼，如魔神般从莽古尔泰大军头顶飞过，接连投下数颗万人敌。

“轰隆隆~”

剧烈的爆炸声中，无数建奴被炸得支离破碎。

火光之中，身穿蚁铠，背生双翼的林天被不少人看见。

“是明军的妖人！”

一个摆牙喇惊恐地指着天空：“是他，就是他杀的大汗！”

混乱中，林天如魔神般降临，斩马刀带起凄厉的破空声，斩向一个牛录额真。

那牛录额真也算悍勇，察觉危险，当即举刀格挡，却连人带刀被劈成两半。

林天俯冲连斩十数人，收拢鹰之翼，降落在莽古尔泰面前三丈处。

月光下，斩马刀折射出摄人心魄的寒芒。

“三贝勒莽古尔泰？”

林天轻笑：“你弟弟皇太极在下面等你很久了。”

“给我杀了他。”

莽古尔泰拔出佩刀，身边的亲卫当即咬牙，杀向林天。

然而这些人皆不是林天一合之敌，只见林天只进不退，手中斩马刀上下翻飞，刀光过出，盾碎人亡。

顷刻之间，就斩杀百余人，比之霸王再世都要凶猛。

现在莽古尔泰算是知道自己父汗和皇太极他们，为什么会死在林天手中了！

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人！

恍惚间，刀光闪过，莽古尔泰持刀的右手齐腕而断。

直到鲜血喷涌而出，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一刀，是为辽阳城的百姓。”

林天话音未落，刀光再闪。

莽古尔泰的左耳飞起，这个曾纵兵屠城的刽子手终于发出惨叫。

“这一刀，是为清河堡的妇孺。”

斩马刀第三次扬起，林天一刀斩下莽古尔泰的首级，放声高喝：“莽古尔泰已死，放下兵器，降者不杀。”

林天抓起血淋淋的首级高高举起，声如雷霆。

残余的后金军见状，终于彻底崩溃，纷纷丢下武器跪地求饶。

少数顽固份子，也被陆文昭带领的骑兵冲杀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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