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炮轰正黄旗

　　听到林天的豪言壮语，马林抚须沉思，目光在林天背后的鹰翼上停留片刻：“林兄弟有此神技，确实是最佳人选。只是……”

“总兵可是担心朝廷怪罪？”

林天微微一笑：“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

“此战若成，辽东可定百年太平。”

陆文昭此时上前一步：“末将愿随林先生一同前往。”

龚念遂也抱拳道：“末将麾下火器营可助一臂之力。”

林天展露出来的能力，已经超出他们认知，跟随林天打仗，有如神助。

此等建功良机，千载难逢，陆文昭和龚念遂都想进步，自然不愿错过。

马林终于下定决心：“好！本将拨你三千精骑，火器营全员随行。”

“另派快马向经略大人报捷请命。”

“多谢总兵。”

林天抱拳，接着说道：“方才我飞在空中之时，发现东北方向，有两千正黄旗重甲步兵，正列阵推进斡浑鄂模，现在似乎收到风声，正在向漠河方向撤退。”

“现在派骑兵阻击，应该可以吃下这群建奴。”

“既然如此，那本总兵就跟林先生去会他一会。”

马林当即下令，调集三千精骑，准备作战。

其余人打扫战场后，自行返回尚间崖修整。

林天将大将军炮，虎蹲炮等火器收起，看得马林又是一阵惊叹：“得林先生之助，胜过十万雄军！”

这话其实并不夸张。

火炮运送困难，一直是明军的一个短板。

林天可以将火炮随意收取、释放，相当于是移动炮台，必要的时候，还能在晚上将大炮移动到敌军大营门前开炮。

光是这一点，就胜过千军万马。

而且林天可以飞行，在高空探查敌情，及时发现敌军行军路线、数量等信息，掌握第一手消息。

对于两军交战来说，抢占先机，至关重要。

林天还能在高空丢炸弹，从万军中取敌将首级，简直就是古代战略性武器。

此外，马林已经听沈炼提过林天是“未来之人”的事。

起初马林是不信的。

可沈炼将林天对尚间崖的部署，以及未来几日的战事描述之后，马林变得将信将疑。

直到林天斩杀努尔哈赤与皇太极后，马林再无怀疑。

因此对林天极其信任和感激。

稍微修整一番，吃过午饭后，林天一行人策马扬鞭。

午时三刻。

荒原上卷起漫天雪尘，三千明军精骑呈雁形阵展开。

林天展开鹰翼悬浮在百丈高空，海东青赋予的锐利视线穿透风沙，清晰锁定五里外蠕动的金色洪流——那是正黄旗重甲步兵。

“陆将军，龚将军。”

林天收拢双翼俯冲而下：“建奴分兵了，前队八百人继续北撤，后队一千二百人转向东南的桦树林。”

陆文昭眯眼远眺，拿出行军地图对照，说道：“东南方二十里有处鞑子屯粮点，他们想借密林掩护辎重。”

龚念遂已令火器营架起虎蹲炮，闻言冷笑道：“想跑？老子以开花子教他们领教火器之威！”

林天看向陆文昭：“在哪里布置火炮最合适？”

“在这个地方。”

陆文昭拿出地图，指出方向：“龚将军开炮之后，我们从侧翼杀出，可以造成最大伤害。”

“那我跟龚将军去布置火炮，三轮炮轰之后，你率军冲杀。”

未时二刻，桦树林边缘。

正黄旗甲喇额真鄂硕突然抬手，全军骤停。

他狐疑地望向寂静的密林，镶铁皮靴碾碎了一截枯枝。

“这林子太安静了，或许有明狗伏兵，让人进去看看。”

行军打仗，逢林莫入，这次若非突遇阿敏部溃兵，得知二贝勒阿敏战死的噩耗，鄂硕也不会急行军，抄近道，冒险入林。

探马入林，并未发现异常，返回禀报。

鄂硕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领兵入林。

林天背后鹰翼怒展，在高空看着一千二百人入林，等到对方抵达火炮覆盖范围时，林天取出红色的令旗，飞身释放攻击信号。

埋伏在一里外的火器营同时开火，改良过的开花弹在重甲步兵中央炸开。

桦树林的寂静被第一发开花弹撕得粉碎。

龚念遂立刻让人重新填弹。

“第二轮，放！”

十门大将军炮的轰鸣让树林中的积雪簌簌坠落。

林天飞在半空，看着那些号称刀枪不入的重甲步兵像麦秆般被气浪掀飞。

有个摆牙喇被气浪掀上树杈，腹破肠流，兀自抽搐不已。

“有埋伏，快跑呀！”

“那些明狗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是谁走漏了风声？”

“趴下……”

三轮炮击过后，重甲步兵死伤百余人，伤亡虽不算惨重，但是阵形全部乱了，大部分士卒如无头蝇虫般四处乱窜。

“杀！”

陆文昭带领骑兵冲锋，截杀逃窜的正黄旗之人。

人还未至，一波箭雨就激射而下。

鄂硕猛拽身旁戈什哈，三支破甲箭顿时没入其背心。

丢下亲卫尸首，惊魂未定的鄂硕滚进一道旱沟，大口喘息。

林天冷笑一声，鹰翼振动间已掠至旱沟上方。

“唰！”

斩马刀斜劈而下，刀锋自鄂硕的左肩砍入，右腹砍出。

这个曾参与屠杀清河堡的刽子手身体一分为二，致死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

将死之际，残念未绝，脑海里就一个念头：哪儿冒出来的鸟人？

步兵无法结阵，面对骑兵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待到金乌西斜，雪原之上，多了不少红斑。

林天站在堆积如山的重甲前，龚念遂带人收集战利品，陆文昭则让人清点战果。

片刻之后，陆文昭带着两个手下，抓着一个十七八岁的镶黄旗少年走来，说道：“林先生，此战斩首九百七十三级，缴获完好的铁甲五百二十副，残缺铁甲若干。”

“还有这狗崽子，他身上的玉柄龙纹腰刀，是努尔哈赤赏赐给宗室子弟的样式，估计是奴酋子嗣。”

少年突然用汉语嘶吼：“阿玛会为我报仇！你们这些该死的明……”

林天不待其言毕，刀光已掠颈而过。

陆文昭看了一下少年的尸体，注意到对方腰间露出的羊皮纸。

展开后，陆文昭瞳孔骤缩——上面用满文标注着明军各镇布防图，留名之人——李永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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