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镶蓝旗来袭

　　林天振翼凌霄，但见云涛在足下翻涌，朔风撕扯着翼尖翎羽。

烈风刮面，云絮触手可及。

寒风呼啸而过，林天鹰眼锐利如刀，穿透薄雾，将哈克山方圆数十里的军情尽收眼底。

山上并无伏兵。

东边十二里，镶蓝旗的先锋骑兵已如潮水般涌来。

东北方向，正黄旗重甲步兵两千多人，正列阵推进，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金光。

东南五里，还有一支科尔沁轻骑在迂回。

“来得正好。”

林天眼中寒光一闪，双翼收拢，如利箭般俯冲而下。

降落在哈克山顶后，林天从随身空间取出十门大将军炮，三十门虎蹲炮，沿着山脊一字排开。

片刻之后，林天飞回尚间崖，与马林说明情况。

让他派兵支援哈克山，前后合击镶蓝旗骑兵。

“天佑大明！”

马林见林天拿出努尔哈赤的人头与金盔，喜出望外，欣然应允。

得到马林的承诺，林天这才飞回去和龚念遂部汇合，带着辎重部队与近千骑兵驰援哈克山。

“林先生，你带火铳手守住西侧隘口！”

“龚将军，率长枪兵在炮阵前布防！”

众人虽震惊于林天凭空取物与飞天的神通，但军情紧急，陆文昭立即作出部署。

龚念遂以矩度规，亲校炮耳俯仰，将炮口对准山下必经之路。

另一边。

镶蓝旗哨骑已经发现了龚念遂部，将刺探的情报禀告给阿敏。

“大汗与皇太极前去围剿龚念遂部，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二贝勒阿敏听到这个消息，很是震惊。

阿敏乃努尔哈赤同母弟舒尔哈齐之次子，虽然是四大贝勒之一，却并非努尔哈赤亲子，因此注定他会被努尔哈赤猜忌，无缘皇位。

昨夜哈克山遭袭，大贝勒代善战死，阿敏又惊又喜。

今早努尔哈赤下令，让他们进军斡浑鄂模，因为过于疲惫，阿敏没有立即执行，还在想与努尔哈赤汇合后，会不会被斥责？

没想到会在进军途中，发现龚念遂部。

龚念遂部竟能突破大汗与四贝勒之围，此事蹊跷，不外二种可能。

一是打退了皇太极的镶黄旗。

二是被镶黄旗击溃，正在逃窜。

对于努尔哈赤和皇太极的能力，阿敏并不怀疑，因此更倾向于后者，当即下令，调转方向，对龚念遂进行阻击。

至于镶黄旗被打败，阿敏嗤之以鼻。

开什么玩笑。

我八旗军天下无敌。

萨尔浒一战，杜松带领的三万明军，都被他们割草一样杀光了。

镶黄旗乃八旗精锐，岂会败于辎重之师？

可当大军距离哈克山两公里的地方时，阿敏遇到了小股镶黄旗溃兵。

听到对方说努尔哈赤和皇太极战死的消息，阿敏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大汗和四贝勒都战死了？”

“千真万确！”

溃兵浑身是血，满眼惊恐：“那个明军不是人……是怪物！”

“说什么疯话，拉下去。”

听到这个震撼的消息，阿敏心思活络起来。

八旗之中，四大贝勒，其他三个都是努尔哈赤的儿子。

就阿敏不是。

如今努尔哈赤、代善和皇太极都已战死，四大贝勒就剩下他和莽古尔泰这个莽夫。

那他不就有机会当大汗了？

念及于此，阿敏眼中闪过一丝狂喜，随即换上悲痛表情：“该死的明狗，居然敢杀我后金大汗，此仇不共戴天，我阿敏与那明狗势不两立。”

“传令全军，为汗王报仇！”

阿敏率领五千骑兵气势汹汹朝哈克山杀来。

“轰隆隆——”

五千铁骑如黑色浪潮般涌向哈克山，大地开始震颤。

只见镶蓝旗骑兵如黑色洪流般涌向山脚，为首的巴牙喇高举狼头大旗，嘶声怒吼：“杀明狗！为大汗报仇！！”

龚念遂立于炮阵前，缓缓举起右手——

“放！”

“轰轰轰！”

十门大将军炮同时怒吼，实心弹呼啸着砸入骑兵阵中，犁出数道血沟。

一时间人仰马翻，残肢断臂四处飞溅。

“第二波！虎蹲炮准备！”

三十门轻型火炮喷出密集霰弹，冲上山坡的骑兵如割麦般倒下。

但仍有数百悍不畏死的巴牙喇突破火力网，挥舞长刀杀入明军阵中。

“杀明狗！”

阿敏亲自督战，镶蓝旗死士前赴后继。

“火枪队准备，开火。”

“砰！砰！砰！”

铅弹从鸟铳、三眼铳中飞射而出。

站在车厢堆积的屏障后，火枪队以三叠阵轮番射击，将攻上山腰的建奴打得抬不起头。

汹涌的攻势顿时一窒。

就在战况胶着之际，林天鹰翼一振，凌空跃起，在敌阵上空盘旋。

“那是什么东西？”

“好像是个人。”

“人怎么可能长翅膀？”

“妖怪，是妖怪！”

八旗士兵惊恐地望着天空。

指挥作战的阿敏也是一头雾水，眯眼远眺，仔细一看，还真是个人。

只是对方身穿红甲，背后展露一对雪白羽翼，完全颠覆了三观。

“难道之前那个戈什哈说的是真的？”

阿敏看着林天，心中涌现出强烈的不安。

林天也看到了坐镇中军的阿敏，露出冷笑。

随即从随身空间取出一颗万人敌，用防风打火机点上，朝着阿敏扔了下去。

宛如人形轰炸机。

况且万人敌重若磨盘，自高空坠下，触之即骨碎筋折。

就算不爆炸，砸也能把人砸死！

“轰隆！”

万人敌在距离地面三米左右的时候，发生了空爆，阿敏虽然看见了林天丢万人敌，可想要逃跑，却为时已晚，只能拉过两个亲兵，挡在身前。

碎裂的瓦片和铁片飞射，将不少建奴的身体穿透，带起一片火焰与血雾。

阿敏从尸体下爬起来，面色惨白：“撤，快撤！”

但为时已晚。林天在空中指引炮火，每一发炮弹都精准落在溃逃的敌群中。

同时，林天还发现了马林部的兵马正在朝着这边杀来。

当即带领山上的骑兵发起冲锋，一路追杀，将阿敏残部赶向尚间崖放心。

斩马刀划过一道雪亮弧光。

阿敏受了重伤，根本无力指挥大军。

三千多残兵逃出三里地时，前方山麓突然响起震天喊杀声。

“马总兵到！”

只见尚间崖方向，数千明军精骑如神兵天降，马林一马当先，长枪直指敌阵：“建奴受死！”

早就成了惊弓之鸟的镶蓝旗骑兵，顿时阵脚大乱。

林天见状，乘胜追击，鹰翼再展，冲天而起：“全军听令，随我杀敌！”

众军仰见白翼掠空，皆呼神将，顿时士气大涨，个个奋勇当先。

“杀建奴。”

“杀呀！”

明军奋起直追，前后合击之下，镶蓝旗溃不成军。

及至午时，哈克山下已尸横遍野。

侥幸逃脱的建奴不足百人，仓皇逃向赫图阿拉方向。

战后清点，此役歼敌四千八百余，缴获军械、战马无数。

马林执林天之手，纵声长笑：“林兄弟当真有神鬼之能，此战之后，我必上奏朝廷，为你请功！”

“多亏马总兵支援及时，否则岂能有如此战果，那人便是四大贝勒之一的爱新觉罗·阿敏，还请马总兵取其首级。”

林天也是混过职场的，自然明白和光同尘，礼尚往来。

见林天将斩杀阿敏的功劳让给自己，马林脸上的笑意更浓，假意推辞：“那怎么好意思，不可不可。”

见马林演上了，林天配合演出：“这是马总兵应得的，若非马总兵借兵，我就不可能驰援龚念遂部，斩杀努尔哈赤与皇太极，也不会引镶蓝旗至此，还望马总兵莫要推辞。”

“唉！”

马林捻须沉吟片刻，忽正色拱手：“既承林兄厚赐，马某却之不恭！”

“来日林先生若有需求，马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天等的就是这句话。

望向远方，眼中闪过一丝深邃：“马总兵，镶蓝旗虽败，但辽东未平，如今建奴群龙无首，元气大伤，正是直捣黄龙的好时机。”

“林某不才，愿为先锋。”

林天指向北方，翼展如垂天之云，凝视着北方：“还请马总兵予我三千精骑，五日内，必取赫图阿拉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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