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智斗鬼魂

　　塑料门帘在韩羽身后垂落的瞬间，眼前的景象如同一幅被惊扰的画卷。

只见那骨灰箭头突然迸发出刺目青光，光芒锐利得好似能穿透人的眼眸，直直刺痛着视网膜。

停尸柜的金属抽屉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那声音尖锐刺耳，仿佛无数根针同时扎进耳朵。

B107号柜门缓缓向外滑出三寸，露出半截冻得发紫的脚趾，那青紫的颜色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滴答”，这一声轻响在寂静的空间里如同惊雷般炸响。

韩羽猛然转身，方才还铺满台阶的骨灰正被某种无形力量收拢成线，顺着地砖缝隙流向走廊深处。

那流动的轨迹好似一条黑色的蛇，在地面蜿蜒前行。

他握剑的手沁出冷汗，手心的汗水濡湿了剑柄，让他的手掌与剑柄之间多了几分滑腻。

阴阳眼刺痛感突然转向左耳后方，本该是太平间出口的位置，此刻却变成了挂着配电室标牌的金属门。

铁门把手突然自动下压，伴随着“嘎吱”一声闷响。

潮湿的霉味混着消毒水的气味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涌出来，那气味刺鼻难闻，直往鼻腔里钻。

韩羽瞳孔收缩，眼前的配电室墙壁上密密麻麻贴着泛黄的病历单，每一张病历单都像是一张布满褶皱的老脸，上面印着张医生戴着金丝眼镜的证件照。

照片里的嘴角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咧到耳根，那扭曲的笑容诡异至极，所有镜片同时映出他背后停尸柜的倒影。B107号抽屉已经完全打开了。

“抓到你了。”

韩羽突然挥剑斩断门帘，剑刃划过门帘的瞬间，发出“嘶啦”一声脆响，剑尖沾着唾沫在掌心画出敕令符。

灵异能量顺着血管奔涌时，仿佛有滚烫的岩浆在身体里流动。

配电室深处传来玻璃药瓶坠地的脆响，混杂着某种类似指甲刮黑板的高频噪音，那声音尖锐得让人头皮发麻。

金属走廊在阴阳眼的视界里扭曲成波浪状，就像一条在狂风中舞动的绸带，韩羽踩着符咒方位疾冲十三步，在第六个配电箱前急刹。

箱体表面凝结的冰霜正显现出人脸轮廓，那轮廓模糊而狰狞，他毫不犹豫咬破舌尖，混着精血的桃木剑直接刺穿铁皮，“滋——”的一声，好似电流通过的声响。

黑色雾气从破口喷涌而出，如同黑色的浓烟，刺鼻的气味弥漫开来。

张医生的白大褂在雾中凝结成型，胸牌上还挂着半凝固的血浆，那血浆的颜色红得发黑，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鬼魂推了推碎裂的眼镜，布满血丝的眼球突然爆出眼眶，连着神经组织垂在胸前：

“实习生不该乱闯手术室...”

韩羽突然矮身翻滚，原先站立处的瓷砖炸开五道爪痕，瓷砖碎裂的声音清脆响亮。

他趁机甩出三枚五帝钱，铜钱落地瞬间燃起青火，青火闪烁不定，散发着微弱的热量，将鬼魂困在三角阵中。

但阵中白大褂突然膨胀成三米高的巨人形态，腐烂的手指直接穿透火焰抓向他的天灵盖，那手指散发着腐臭的气味，让人闻之欲吐。

“破！”

韩羽剑指抹过剑锋，灵异能量形成的紫色电弧劈中鬼手，却在接触瞬间被阴气吞噬。

他踉跄后退撞在配电箱上，后腰被凸出的螺丝划出五厘米伤口，那疼痛如同刀割一般，血腥味刺激得鬼魂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那尖啸声凄厉刺耳。

整条走廊的灯光开始频闪，闪烁的灯光如同鬼魅的眼睛。

韩羽看到无数输液管从天花板垂落，每根管子里都涌动着黑红色液体，那液体流动的声音好似潺潺的溪流。

他闭眼默念清心咒，再睁眼时输液管全部变成了绞刑绳，末端套着的绳圈距离他脖颈只剩半掌距离。

“杜小姐说过，鬼打墙最怕重复场景。”

韩羽突然停止躲闪，任由三个绳圈同时套住脖子。

就在窒息感袭来的刹那，他注意到所有绳结都是标准的外科结。

这绝不是民国鬼魂会的手法。

幻象如镜面破碎，韩羽咳着血沫滚到墙角，那血沫带着淡淡的铁锈味。

韩羽识破幻象后，心中一动，想起之前在古籍中看到的关于阵眼与地脉的联系，他目光扫视着周围的环境，看到地面的裂缝，心中有了计较。

配电箱表面的冰霜人脸正在融化，他趁机将桃木剑插入地面裂缝，灵异能量顺着剑身灌入地下。

整层楼的地砖突然震动起来，藏在暗处的十三盏应急灯同时炸裂，飞溅的玻璃渣在空中组成北斗七星图案，玻璃渣飞溅的声音好似雨点打在玻璃上。

“找到阵眼了！”

韩羽踩着天枢位跃起，沾血的掌心雷符拍在正在消散的巨人额头。

白大褂瞬间收缩成正常人大小，张医生的鬼魂捂着焦黑的额头后退，身后浮现出无数病历单组成的翅膀，那翅膀扇动的声音好似纸张的沙沙声。

阴气漩涡在鬼魂掌心凝聚时，韩羽突然扯开衬衫露出心口纹身——那是前天夜里用朱砂画的饕餮吞鬼图。

漩涡能量被纹身强行牵引的瞬间，他旋身踢飞旁边的灭火器罐，钢瓶精准砸碎走廊尽头的消防栓。

喷涌的水柱淋湿所有漂浮的病历单，墨迹晕染的医嘱显露出隐藏的阵纹。

韩羽踏着水花突进，桃木剑刺入鬼魂心窝的刹那，整层楼的灯光恢复正常。

但剑尖传来的空虚感让他寒毛倒竖——这依旧是幻象！

真正的张医生鬼魂从天花板倒垂而下，腐烂的手掌按住韩羽肩头，那手掌的触感冰冷如铁。

阴寒能量侵入身体的瞬间，他腰间的老式传呼机突然震动，杜瑶冷清的声音伴随着电流杂音传出：

“西南角，供桌！”

韩羽顺势后仰倒地，袖袋里准备好的香炉灰撒向西南方位。

隐藏在墙体里的供桌显形刹那，桃木剑脱手飞射，钉穿了桌上供奉的染血听诊器。

鬼魂发出真正的惨叫，身形闪烁间撞开通风管道逃窜。

韩羽刚刚松了一口气，却突然感觉到周围的阴气并没有完全消散，反而有一种压抑的气息在暗中涌动，他警惕地看着四周。

但胜利的喜悦只维持了三秒，通风口栅栏坠地的回声还未消散。

七只皮肤青紫的婴灵从管道爬出，它们脐带上连着的胎盘还在滴落黑血，那黑血滴落在地面的声音好似雨点打在地面。

韩羽撑着桃木剑起身时，最先扑来的婴灵已经在他左臂留下四道见骨的抓痕，那疼痛钻心刺骨。

韩羽左臂垂落的血珠在瓷砖上砸出暗红印记，七只婴灵尖啸着围成包围圈，那尖啸声震得人耳膜生疼。

最胖的那只突然张开裂至耳根的嘴，露出四排鲨鱼状的尖牙，黏着胎膜的爪子再次扑向他的咽喉。

后腰抵到配电箱的瞬间，韩羽突然记起三天前巷口老太婆给他护身符时说的话，想起自己之前修炼时，曾有过几次身体莫名涌动奇异能量的经历，或许这就是老太婆所说的特殊潜力。

他撤去护体的灵异能量，在婴灵咬住肩膀的刹那主动运转吸收能力。

腥臭的阴气突然倒灌入体，左肩伤口迸发的黑雾里传出婴灵惊恐的啼哭，那哭声好似婴儿在黑暗中的无助呼喊。

“原来是这样！”

韩羽忍着脏腑翻腾的恶心感，右手剑诀猛然点向眉心。

经络里奔涌的阴气被强行转化为紫色电弧，顺着桃木剑迸射而出。

最近的三只婴灵被电光串成扭曲的光团，剩余的尖叫着缩回通风管道，那尖叫声划破寂静的空气。

配电箱突然被阴风掀翻，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张医生的鬼魂从炸裂的灯管里显形，白大褂下摆滴落的黑血在地面腐蚀出蜂窝状孔洞，那腐蚀的声音好似硫酸滴在金属上。

韩羽抹了把糊住眼睛的血渍，剑锋所指处，先前吸收的婴灵能量在剑尖凝成三寸青芒。

“该结束了。”

韩羽踏着满地玻璃渣突进，青芒划破阴气屏障时，走廊西侧突然传来高跟鞋叩击地面的脆响。

杜瑶黑色风衣的衣角翻飞着掠过安全出口，琥珀色瞳孔映出他浑身是血的狼狈模样。

张医生鬼魂抓住这瞬间的破绽，腐烂的右手化作白骨利刃直刺韩羽后心。

桃木剑却以违反物理规律的角度折返，剑柄撞碎鬼魂的肋骨，剑尖精准刺入他胸前的医师铭牌。

韩羽背对着杜瑶喘气：“下次偷袭......记得换掉带编号的胸牌。”

凄厉的鬼嚎声中，张医生的灵体化作青烟消散。韩羽撑着膝盖剧烈咳嗽，发现杜瑶不知何时已站在两米外的消防栓旁。

她指尖把玩的铜钱突然停住，目光扫过他心口的饕餮纹身。

“吸收怨灵需要配合三阳指封穴。”

杜瑶抛来个小瓷瓶，转身时马尾辫扫过韩羽渗血的肩头，“除非你想三十岁就五脏衰竭。”

韩羽接住瓷瓶的右手微微发抖，瓶底刻着的“杜”字还带着体温。

他正要开口道谢，整层楼突然剧烈震动，所有停尸柜同时弹开半掌宽的缝隙。

杜瑶猛然扯住他后领向后跃开，原先站立处的地面裂开道冒着寒气的深沟。

“阵眼未破。”

杜瑶盯着走廊尽头重新聚拢的阴气，唇角勾起若有若无的弧度，“要跟过来看看真正的驱鬼术吗？”

韩羽捏紧瓷瓶跟上时，发现自己的影子比往常淡了三分。

月光透过破碎的窗户照进来，洒在地面上，形成一片片斑驳的光影。

远处隐约传来消防车的鸣笛声，那声音好似来自另一个世界。而杜瑶风衣上的银线刺绣正泛着奇异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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