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医院寻鬼

　　昨夜，韩羽路过这所废弃医院时，一股莫名的力量将他卷入了一场诡异的漩涡。

他只记得眼前白光一闪，接着便是无尽的黑暗和阴森的鬼哭狼嚎。

等他再次恢复意识，便发现自己竟觉醒了阴阳眼。

此刻，杂草划过韩羽的裤脚，发出沙沙的声响，后院积水如同一面破碎的镜子，倒映着三楼那犹如巨兽眼眶般破碎的窗户。

他摊开掌心，幽蓝光点宛如灵动的鱼儿在血管里游弋。

据说，拥有阴阳眼之人，天生对鬼气敏感，吸收的鬼气或许能化为自身对抗灵异的力量。

昨夜撞邪后觉醒的阴阳眼此刻异常清晰，连墙皮剥落处渗出的那如墨般浓稠的黑气都看得分明。

“哐当”一声，铁门被踹开的巨响如炸雷般惊飞了乌鸦，那刺耳的叫声在阴沉沉的空气中回荡。

王老板攥着镀金打火机冲进来，鳄鱼皮鞋碾碎满地枯枝，发出“咔嚓咔嚓”的声响，他扯着嗓子吼道：

“三天！再给你三天搞不定，老子就放火烧了这破楼！”

韩羽擦掉手背残留的血迹，那血迹触感黏腻，三小时前被鬼气撕裂的毛细血管已经愈合。

他看着开发商脖颈上拇指粗的金链子，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

忽然注意到对方领口沾着暗红色粉末，那是殡仪馆常用的镇魂香灰。

“王总在别处请过高人？”

韩羽用鞋尖挑起块发黑的碎玻璃，玻璃边缘割过鞋底，发出细微的摩擦声，上面黏着半张烧焦的符纸。

暴发户脸色骤变，抬脚碾碎玻璃，“嘎吱”一声，玻璃粉身碎骨。

他恶狠狠地说：

“少管闲事！月底前必须...”

话没说完，二楼突然传来玻璃爆裂声，“哗啦”作响，王老板踉跄着后退，金链子卡在衣领里勒出红痕，他疼得“嘶”了一声。

韩羽趁机闪身钻进消防通道，腐臭的穿堂风带着刺鼻的消毒水味扑面而来。

那风如冰刀般割在脸上。他心中有些紧张，不知道通道里等待他的是什么。

三楼的儿科病房还挂着褪色气球，那气球颜色黯淡，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

韩羽推开412房门时，“吱呀”一声，吊灯突然炸裂，玻璃碎片如流星般四散飞溅。

月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划出惨白条纹，犹如死神的镰刀留下的痕迹。

病床栏杆上蜷缩着半透明的身影：

护士帽斜扣在蓬乱长发上，李护士脖颈缠绕的输氧管深深勒进皮肉，那皮肉的扭曲让人毛骨悚然。

“他们说我弄错了药......”

鬼魂抬起溃烂的手指，输液架上悬挂的二十三个输液瓶同时晃动，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可那支强心剂明明是张医生......”

韩羽后背紧紧抵住门板，门板冰凉刺骨，阴阳眼刺痛起来，仿佛有针在扎。

那些玻璃瓶里翻涌的根本不是药液，而是暗红色的血块，血块翻滚的声音沉闷而恶心。

当李护士伸手触碰最近的输液袋时，他看见她手腕浮现出和张医生同样的幽蓝光点。

“别碰！”

韩羽抢先按住护士冰冷的手腕，那冰冷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寒颤，掌心蓝光暴涨。

李护士突然发出尖叫，那叫声尖锐刺耳，仿佛要穿透人的耳膜。

病床栏杆瞬间爬满冰霜，冰霜凝结的“咔咔”声清晰可闻，无数孩童的手印从墙壁里浮现。

韩羽感觉有东西顺着指尖钻进体内，那感觉如冰冷的蛇在爬行，昨夜贴吧看到的符咒口诀自动浮现在脑海。

护士帽坠落在地，发出“噗”的一声，李护士的鬼魂变得稀薄：

“太平间......张医生把我们的尸骨......”

话未说完，天花板渗下的黑水就吞噬了她的下半身，黑水流动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吟。

韩羽抄起床头病历本挡住黑水，泛黄的纸页上“7.24重大医疗事故”的红色印章正在融化，那融化的声音细微却诡异。

整栋楼突然震颤，仿佛大地都在颤抖，韩羽口袋里的桃木剑发出蜂鸣，那声音急促而尖锐。

他撞开安全门冲进走廊，心中充满了对未知危险的警惕，他不知道走廊里还隐藏着什么恐怖的东西。

却发现来时的路变成了整排停尸柜，那停尸柜在黑暗中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阴阳眼开始模糊，就像戴了沾血的泳镜，只能摸黑往前挪动，脚下的地面湿漉漉的，触感黏腻。

手术器械坠地的脆响从二楼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惊悚。

韩羽摸到楼梯扶手上的抓痕——那是他两小时前用桃木剑刻下的记号。

当他抬脚往下迈时，扶手上的抓痕突然变成密密麻麻的牙印，腥臭的呼吸喷在他后颈，那气味让人作呕。

韩羽反手掷出桃木剑，金光撕开黑暗的瞬间，他看见走廊尽头的手术室门缝溢出血泡，血泡“咕噜咕噜”地冒着。

幽蓝光点在他掌心发烫，那些被吸收的鬼气在血管里横冲直撞，他能感觉到血管的跳动。

他弯腰捡起块镜子碎片，映出自己瞳孔里游动的蓝色火焰，那火焰仿佛有生命般跳跃。

粘腻的水声从四面八方涌来，那声音如潮水般逼近，韩羽握紧浮现金色符文的桃木剑。

他知道张医生就蛰伏在某个转角，就像昨晚在停尸柜后窥视时那样。

通风管突然掉落，砸在地上的不锈钢托盘弹起又落下，“当啷”声在走廊尽头激起回音，那回音悠长而恐怖。

月光突然被乌云吞噬，四周陷入一片黑暗，韩羽听见自己心跳声放大了十倍，“砰砰”作响。

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擦过他握剑的手腕，在皮肤上留下一道霜痕，那霜痕让皮肤刺痛。

韩羽贴着渗水的墙壁向前挪动，墙壁的湿冷让他的衣服都湿透了，桃木剑上的符文忽明忽暗。

手术室门缝溢出的血泡突然炸开，飞溅的液体在空中凝成婴儿手掌的形状，“噗”的一声，那形状诡异至极。

他后撤半步，掌心幽蓝光焰暴涨，那些血珠撞上光焰的瞬间化作黑烟消散，发出“嗤嗤”的声音。

“雕虫小技。”

他抹了把溅到下巴的黏液，指尖残留的鬼气自动汇入经脉，那感觉如电流般流过身体。

昨夜吸收的二十三个输液瓶血块在胃里翻涌，此刻却成了对抗幻觉的燃料，胃里的翻腾让他有些难受。

走廊尽头的安全出口标志突然扭曲成哭泣的人脸，瓷砖缝隙渗出粘稠的黑色长发，那长发触感滑腻。

韩羽闭眼催动阴阳眼，视网膜上残留的蓝火灼得生疼，他能感觉到眼球的灼热。

再睁眼时，那些长发已经变成普通霉斑。

他踢开挡路的氧气瓶，金属撞击声“哐当”一声惊醒了墙里沉睡的鬼影，七八只半透明的枯手从墙纸裂缝里钻出来。

“滚！”

桃木剑横扫而过，金色符文在空中划出弧光，那弧光闪耀着神秘的光芒。

枯手在触到符文的刹那缩回墙内，墙面顿时布满龟裂的纹路，“咔嚓咔嚓”的声音仿佛墙面在破碎。

韩羽趁机冲向楼梯拐角，却撞上了突然出现的承重柱，“咚”的一声，后脑勺传来的剧痛让他清醒——

这柱子两分钟前根本不存在！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衣领，那冷汗冰凉刺骨，韩羽摸到柱子上湿漉漉的抓痕。

这些带着血丝的凹痕组成六个歪斜的数字：B107。

他想起李护士消散前提到的太平间，牙关不自觉地咬紧。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那震动声在寂静中格外突兀，掏出来却看到屏幕布满雪花，隐约有张青灰色的脸在像素点间游移。

“找到你了。”

韩羽将手机拍在承重柱上，幽蓝光焰顺着金属外壳爬上水泥柱，发出“滋滋”的声音。

尖锐的嘶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那嘶吼声震得人耳朵生疼，承重柱表面剥落的水泥里露出半张腐烂的人脸。

正是昨夜在停尸柜后窥视他的那张脸。

桃木剑刺入人脸的瞬间，整条走廊的照明灯管接连炸裂，“噼里啪啦”的玻璃破碎声让人胆战心惊。

韩羽借着符文的金光看见黑影窜向二楼，追到楼梯口时却发现台阶上布满带血的针头，针头在金光下闪烁着寒光。

他扯下防火栓的玻璃门挡在身前，针头撞上钢化玻璃发出雨点般的脆响，“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

二楼的护士站柜台积着厚厚的灰尘，那灰尘在他的触碰下飞扬起来，带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韩羽突然注意到登记簿上的日期停留在七年前的7月24日。

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半张CT胶片，他对着月光举起胶片，看到某个颅骨影像的太阳穴位置钉着三枚手术钢钉，那钢钉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

背后的温度骤降，寒意如冰锥般刺入骨髓，韩羽转身将桃木剑横在胸前。

护士站的抽屉自动弹开，发出“哐当”一声，十几支注射器悬浮在空中，针头齐刷刷对准他的咽喉。

他摸到口袋里李护士消失前留下的半截输氧管，猛地将其甩向空中，输氧管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输氧管触碰到注射器的瞬间，所有针筒突然调转方向，朝着走廊尽头的检验科飞去。

那检验科里隐隐传来刺鼻的药水味和细微的仪器运转声。

韩羽追着四散崩落的玻璃药瓶冲到检验科门口，锈蚀的门把手上缠着褪色的警戒线，那警戒线触感粗糙。

他正要推门，脚下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那声音低沉而压抑。

整层楼的地板开始倾斜，韩羽抓住窗框才没滑向突然出现的电梯井，窗框冰凉且坚硬。

检验科的门板轰然倒塌，发出“轰隆”一声，露出后面黑洞洞的竖井。

三架生锈的推车顺着倾斜的地板冲进深渊，金属碰撞声在井底激起层层回音，那回音悠长而恐怖。

“机关……”

韩羽盯着竖井边缘新鲜的摩擦痕迹，终于明白王老板为何要雇佣其他驱鬼人。

他贴着墙根挪到安全通道，发现原本的楼梯变成了向下的螺旋结构。

台阶上残留着暗红色的拖拽痕迹，那痕迹触感黏腻。

阴阳眼突然刺痛起来，仿佛有火在烧，韩羽看到螺旋楼梯的栏杆上浮现出幽蓝指印。

这些发光的印记断断续续延伸至地下，在第三层转角处汇聚成箭头形状。

他握紧桃木剑往下走，台阶上的血迹随着他的脚步逐渐加深，那血迹触感温热。

当韩羽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头顶突然传来重物坠落的巨响，“轰隆”一声震得他耳朵发麻。

他抬头看见王老板的鳄鱼皮鞋卡在螺旋结构的缝隙里，暴发户的咒骂声混着金属扭曲的吱嘎声从上方传来，那声音嘈杂而刺耳。

而眼前斑驳的绿色墙砖上，“太平间”三个字的残漆正在渗出血珠，那血珠触感黏腻。

韩羽用剑尖挑开太平间的塑料门帘，阴风卷着福尔马林的味道扑面而来，那味道刺鼻难闻。

停尸柜的编号在黑暗中闪着微光，B107的金属抽屉把手挂着凝固的血浆，那血浆触感坚硬。

他正要上前查看，背后突然传来纸张撕裂的声响。

台阶上的血迹全部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用骨灰写成的崭新箭头，笔直指向他来时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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