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丢人现眼

　　赵氏集团，顶层总裁办公室。

奢华的现代装修风格，巨大的落地窗俯瞰着繁华的都市景象。

赵德明，赵氏集团的掌舵人，一个年近五十，保养得宜，眼神锐利的中年男人，此刻正皱着眉头，看着面前激动得手舞足蹈的儿子。

“爸！爸！你看！大漏！绝对是大漏！”

赵小宝献宝似的将那卷从潘家园“抢”来的画轴，小心翼翼地摊开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上。

他唾沫横飞地讲述着自己在潘家园如何“慧眼识珠”，如何从一个“老穷鬼”手里“虎口夺食”，以一千块的“白菜价”买下了这幅“必定价值连城”的古画。

他甚至还得意洋洋地打开手机直播回放，想让赵德明看看自己当时的英明神武，以及直播间粉丝们是如何顶礼膜拜的。

“家人们都说我牛逼！说我眼光毒辣！爸，这次我可给你长脸了！”赵小宝拍着胸脯，下巴扬得快要戳到天花板。

赵德明没有立刻说话，他只是拿起桌上的金丝边眼镜戴上，俯身仔细端详着那幅《松下问童图》的仿品。

办公室里一时间只有赵小宝兴奋的喘气声。

“纸是有点旧……”赵德明手指轻轻拂过画纸，声音听不出喜怒，“墨色也还算沉稳……”

赵小宝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是吧是吧！我就说！那帮老骗子想坑我？没门！”

赵德明的目光最终落在了画卷右下角的那个红色印章上——“静心”。

他盯着那两个字，看了足足有十几秒。

办公室的气氛，在不知不觉间，变得有些凝滞。

“爸？怎么样？这画……值多少钱？”赵小宝终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试探着问道。

赵德明缓缓抬起头，摘下眼镜，眼神平静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一千块买的？”

“对啊！那老头开始还跟我抢呢！被我气势压倒了！”赵小宝不明所以，依旧沉浸在自己的功劳簿里。

“呵……”赵德明突然发出了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他拿起桌上的内线电话，按了个号码。

“让古玩部的老周，立刻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挂了电话，赵德明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不再看那幅画，也不再看赵小宝。

赵小宝站在原地，心里开始打鼓。他爸这反应，跟他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不应该是拍着他的肩膀，夸他有眼光，然后立刻找人鉴定，最后惊喜地发现捡了大漏吗？

很快，一个穿着唐装，头发花白，戴着老花镜，气质儒雅的老者敲门走了进来。

“董事长，您找我？”老周是赵氏集团专门聘请的古玩顾问，眼力在圈内颇有名气。

“老周，来看看这幅画。”赵德明指了指桌上的画卷。

老周应了一声，走到桌前，扶了扶眼镜，仔细看了起来。他看得比赵德明更仔细，甚至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掏出了一个高倍放大镜，对着纸张、墨色、印章反复观察。

赵小宝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期待地看着老周。

几分钟后，老周直起身子，表情有些古怪地看向赵德明。

“董事长，这画……”老周斟酌着用词，“嗯……是件现代工艺品。”

“什么？！”赵小宝如同被雷劈中，失声叫道，“不可能！老周你看清楚！这纸！这墨！明明就很旧！”

老周苦笑了一下，指着画纸边缘：“小赵总，您看这里，这纸虽然做旧了，但纤维结构是现代机制纸的特征。还有这墨色，看着沉，实际上是用化学药剂浸泡加速氧化，缺少自然沉淀的层次感。”

他又指了指那个“静心”印章：“这个‘静心’章，是清末民初一个三流画匠常用的闲章，但这枚印章的刻法、印泥的油性光泽，明显是现代仿刻的，而且仿得……相当拙劣。”

老周顿了顿，补充道：“这种仿品，潘家园那边，品相好点的，大概也就值个……嗯，一百块钱吧。要是当废纸卖，可能还不值。”

一百块……

废纸……

赵小宝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刚才的得意和嚣张荡然无存，只剩下浓浓的羞耻和难以置信。

他花了一千块，还沾沾自喜，在几十万人的直播间里疯狂炫耀，结果……买回来一张连一百块都不值的废纸？！

那个瞎子陈！那个张老蔫儿！他们是一伙的！

“他们……他们坑我！”赵小宝猛地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吼道。

“坑你？”赵德明终于开口了，声音冰冷，带着毫不掩饰的失望和怒意，“一千块，买一张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假画，还开了直播让全天下看你赵家大少的笑话！你管这叫‘坑’？我看你是蠢！”

“啪！”

赵德明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都跳了一下。

“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做生意要稳重！要谨慎！你倒好，跑到潘家园那种地方，跟一群老油子斗心眼？还开了直播？你是嫌赵家的脸丢得不够大吗？！”

“我……我就是想捡个漏，证明一下自己……”赵小宝被骂得狗血淋头，气焰全无，喏喏地辩解。

“证明？证明你是个只会挥霍家产的败家子吗？！”赵德明气得胸口起伏，“立刻！把你的直播账号给我注销了！以后不准再搞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

“爸……”

“滚出去！”赵德明指着门口，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愤怒。

赵小宝灰溜溜地捡起那张“废纸”，狼狈地逃出了办公室。

老周站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敢出。

办公室里恢复了寂静。

赵德明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一千块钱，他不在乎。

他在乎的是，他这个儿子，实在太不争气了！愚蠢，冲动，还好大喜功，简直一无是处！

更让他隐隐不安的是，这件事……会不会太巧了？

一个瞎子摊主，一个恰好出现的“托儿”，一个急于表现的傻儿子……这一切，像不像一个精心设计的圈套？

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骗那一千块钱？还是……为了让他赵德明，让赵家丢脸？

会是谁？李宏达？还是其他商业对手？

赵德明的脑海里闪过几个名字，但又觉得不太可能。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小伎俩，不像那些老狐狸的作风。

难道……是那个林家的小子？

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赵德明自己掐灭了。

不可能。

林家早就垮了，那个林辰，不过是个失去家族庇护的落魄少爷，哪来的人脉和心机布局？

赵德明烦躁地摆摆手：“老周，你也下去吧。”

“是，董事长。”老周如蒙大赦，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空旷的办公室里，只剩下赵德明一个人。

窗外的阳光依旧明媚，但他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

……

与此同时。

林辰看着手机屏幕上，某个八卦论坛里新鲜出炉的帖子——《惊爆！赵氏集团大少直播潘家园捡漏，豪掷千金购入“传世名画”，疑为废纸一张！》。

帖子里图文并茂，甚至还附上了赵小宝直播时的录屏片段，将他当时的得意洋洋和后来被“打脸”的细节描绘得淋漓尽致。

评论区更是炸开了锅：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社会我宝哥，人傻钱多！”

“一千块买废纸？这智商基本告别自行车了。”

“前面的别尬黑，宝哥这是行为艺术，讽刺古玩市场的乱象！”

“楼上是宝哥请来的水军吧？洗得太硬了！”

“心疼赵董事长一秒钟，有这么个活宝儿子……”

林辰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哼！活该！让他爹不好好教儿子！”太爷爷的Q版头像冒了出来，幸灾乐祸。

“这一手舆论造势不错，虽然没伤筋动骨，但足以让赵德明恶心一阵子了。”曾爷爷评价道，语气带着赞许。

“赵德明现在估计在怀疑人生，哈哈哈！”股神爷爷笑得格外开心，“蓝海科技那边，今天又跌了两个点，李宏达怕是连午饭都吃不下了！

林辰关掉手机，眼神平静。

这点小打小闹，只是开胃菜。

目的是敲山震虎，让赵德明心神不宁，也算是给那个愚蠢的赵小宝一个教训。

真正的猎物，是李宏达，以及他背后的那些资本。

“叮！”

熟悉的系统提示音在脑海响起。

【检测到宿主完成阶段性目标：对赵氏集团声望造成轻微打击！】

【奖励发放：【商业嗅觉强化剂（微量）】x1，【家族声望点】 50！】

【触发新任务：【釜底抽薪】！】

【任务描述：李宏达的腾达集团近期正与多家银行洽谈一笔重要贷款，用于缓解蓝海科技股价下跌带来的资金压力。请宿主在七十二小时内，阻止至少三家银行向腾达集团提供贷款！】

【任务难度：三星！】

【任务奖励：【启动资金追加50亿】、【“点石成金”技能碎片】x1、【家族声望点】 200！】

【失败惩罚：随机剥夺一项已获得技能（Lv1）！】

阻止银行贷款？

林辰眼神微凝。

这可比让赵小宝买张假画难多了。银行贷款审批流程复杂，涉及的利益方众多，想从中作梗，绝非易事。

“阻止贷款？有点意思。”太爷爷捻着虚拟胡须，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这事儿，得动用点人脉了。”

“银行最看重的是什么？风险！只要让他们觉得贷款给腾达集团风险过高，自然就会犹豫。”曾爷爷开始分析，“我们可以从腾达集团的负债情况、蓝海科技的真实运营状况、甚至李宏达本人的信誉入手。”

“股市上继续施压！让蓝海科技的股价继续跳水！银行看到这种情况，信心自然会动摇！”股神爷爷言简意赅。

林辰深吸一口气。

三天时间，阻止三家银行。

这确实是个挑战。

但他别无选择。

为了复仇，为了重振林家，他必须完成这个任务。

“太爷爷，您的人脉地图里，有没有银行系统，尤其是信贷审批部门的关系？”林辰在脑海中问道。

太爷爷的Q版头像立刻放大，一个复杂的关系网络图谱在林辰意识中展开。

“哼哼，当年黑白两道，官商军警，咱林家谁不给几分薄面？银行？小意思！”太爷爷的声音充满了自信，“我看看……有了！城南发展银行的副行长王胖子，当年他爹欠了我一个人情。还有……东海商业银行信贷部主任刘眼镜，他爷爷当年是我手下的一个小喽啰……”

看着那些尘封的名字和关系，林辰心中有了底。

猎杀，进入第二阶段。

李宏达，你的资金链，该断了。

读书三件事：阅读，收藏，加打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