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阻隔贷款

　　夜色如墨，房间里的灯光却亮如白昼。

林辰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是几家银行的官网信息和一些公开的财经报道。他的意识深处，太爷爷那张Q版头像正唾沫横飞。

“城南发展银行的王大海，外号王胖子，现在是副行长，主管信贷审批这块。他爹当年做生意亏得底裤都没了，是我看他可怜，拉了他一把，顺便帮他摆平了几个追债的对头。这人情，他王家欠了几十年了！”太爷爷的声音带着一股子江湖豪气。

“还有东海商业银行信贷部的刘明，戴个眼镜斯斯文文，人称刘眼镜。他爷爷当年是咱们林家外围的一个小管事，忠心耿耿。这小子能爬到今天的位置，没少沾他爷爷的光，也算间接受了林家的恩惠。不过这种关系，不比王胖子那个人情硬，得讲究点策略。”

林辰默默记下这些信息，太爷爷的人脉地图果然是宝藏，这些盘根错节的旧日关系，正是他现在最需要的武器。

“对付银行，关键是风险评估。”曾爷爷的头像适时出现，语气沉稳，“我们需要让他们相信，贷款给腾达集团，就是往火坑里扔钱。蓝海科技的股价是明面上的利空，我们还可以放大腾达集团自身的债务问题、经营风险，甚至可以制造一些关于李宏达个人信誉的负面消息。”

“股市那边交给我。”股神爷爷言简意赅，“今天只是开胃小菜，明天，我要让蓝海科技的K线图变成一条壮观的瀑布！”

“小辰啊，”太奶奶又捧着平板出现了，“我刚看新闻，说现在流行什么‘豪门联姻’，那个王胖子家好像有个女儿，长得……”

“妈！！”三个男性祖宗异口同声，语气充满了无奈。太奶奶撇撇嘴，继续刷她的平板。

林辰揉了揉眉心，哭笑不得。这届祖宗，有点难带，但关键时刻确实给力。

他首先锁定了城南发展银行的王胖子。欠了几十年的人情，是时候让他还了。

林辰没有直接打电话，那样太突兀，也容易让对方警惕。他通过太爷爷地图里提供的另一个尘封多年的联系人，辗转获得了一个王胖子私下使用的加密通讯软件账号。

他编辑了一条简短的信息发送过去，没有提贷款，只说自己是林家故人之子，受长辈所托，想就一些“旧事”请教王副行长，并附上了一个只有当年少数人才知道的，关于太爷爷帮助王胖子父亲的细节作为凭证。

信息发出后，石沉大海。

林辰并不着急，他知道王胖子这种人，必然多疑谨慎。

他转而开始研究东海商业银行的刘眼镜。曾爷爷说的对，对付这种人，得用巧劲。

林辰调出了腾达集团近几年的财务报表，结合股神爷爷提供的关于蓝海科技内部运营的一些“灰色”信息——这些信息是股神爷爷通过分析各种公开数据和市场传闻推导出来的，精准得吓人。

他花了一个小时，匿名整理了一份详尽的“腾达集团潜在风险评估报告”，里面着重分析了蓝海科技股价暴跌对腾达集团资金链的连锁冲击，指出了几项财报中可能存在的“修饰”痕迹，并暗示李宏达可能存在挪用公司资金填补个人投资窟窿的行为。

这份报告，九分真一分假，真真假假，足以让任何一个负责任的信贷审批人吓出一身冷汗。

他用一个新注册的匿名邮箱，将这份报告分别发送给了东海商业银行信贷部的几个关键邮箱，包括刘眼镜的公开工作邮箱。邮件标题取得很耸动——《腾达集团的定时炸弹：一份你不得不看的内部风险揭秘！》。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

林辰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祖宗们也暂时安静下来，似乎在等待猎物上钩。

第二天上午，股市开盘。

几乎没有任何预兆，蓝海科技的股价如同决堤的洪水，开盘即直线跳水，短短半小时内跌停！

各大财经媒体和股吧瞬间炸锅！

“卧槽！蓝海科技怎么了？直接跌停？！”

“天台风大，兄弟们让一让！”

“肯定是大利空！有内幕消息吗？”

“完了完了，我的养老钱……”

恐慌情绪迅速蔓延，抛售盘如同潮水般涌出，将股价死死钉在跌停板上。

与此同时，林辰的加密通讯软件突然响了一声。

是王胖子！

他的回复很简单，只有一个时间和地点——今晚七点，城郊一家不对外开放的私人茶馆。

林辰嘴角微扬。鱼，上钩了。

下午，他又收到了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是：“报告已阅，触目惊心。我部将重新评估腾达集团贷款风险。感谢提醒。”

没有署名，但林辰知道，这大概率是刘眼镜的回应。这位刘主任，显然比王胖子更懂得明哲保身。搞定两家，时间还剩两天多，进度比预想的要快。

“干得不错！”曾爷爷赞许道，“釜底抽薪，就是要快准狠！”

“哼，股市那边只是小意思，看我明天再给李宏达加点料！”股神爷爷信心满满。

傍晚，林辰打车来到城郊那家名为“静心阁”的私人茶馆。

茶馆环境清幽，古色古香。一个穿着对襟衫的中年服务生将林辰引到一个僻静的包厢。

包厢里，一个身材微胖，面色红润，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人早已等候，正是城南发展银行副行长，王大海。

王胖子看到林辰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似乎没想到所谓的“故人之子”如此年轻。

“请坐。”王胖子指了指对面的位置，亲自给林辰倒了杯茶，动作间透着一股商场老手的圆滑。

“王副行长，冒昧打扰。”林辰开门见山，没有过多寒暄。

“林小……先生，客气了。”王胖子斟酌着用词，“不知令尊是？”

“家父已经过世。我是受家中长辈所托，特来拜会王副行长。”林辰顿了顿，看着王胖子的眼睛，“长辈说，王副行长是个念旧情的人，尤其是对当年‘北河沙场’的那份恩情，应该还记得。”

“北河沙场”四个字一出，王胖子的手几不可察地抖了一下，端起的茶杯差点晃出水来。那是他父亲当年差点栽进去的一个大跟头，正是林辰的太爷爷出手捞了他一把。这事极为隐秘，外人绝不可能知晓！

王胖子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眼神变得凝重起来：“林先生……究竟有何指教？”

“指教不敢当。”林辰微微一笑，“只是听闻贵行最近正在考虑给腾达集团发放一笔数额不小的贷款？”

王胖子瞳孔微缩，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饰着内心的惊涛骇浪。这小子，果然是冲着腾达的贷款来的！他背后到底是谁？林家不是早就垮了吗？

“王副行长是聪明人。”林辰继续说道，“蓝海科技今天的情况，您也看到了。腾达集团和蓝海科技深度绑定，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笔贷款如果放出去，风险有多大，您比我清楚。”

王胖子沉默不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杯边缘。

“我知道，李宏达那边肯定给了不少好处。”林辰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但钱再好，也得有命花，有位子坐才行。为了李宏达，搭上自己的前程，甚至可能……重蹈‘北河沙场’的覆辙，值得吗？”

最后那句话，如同重锤敲在王胖子心上。他猛地抬头，看向林辰，眼神复杂，有震惊，有忌惮，还有一丝恐惧。

“当年林老太爷对家父的恩情，王家没齿难忘。”王胖子深吸一口气，放下了茶杯，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声音，“林先生，您想我怎么做？”

“很简单。”林辰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腾达集团的贷款申请，驳回。理由……我想以王副行长的专业，随便找几个都够用了。”

王胖子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平静的脸庞，仿佛看到了几十年前那个叱咤风云的林老太爷的影子。他知道，自己没得选。这份人情，加上潜在的巨大风险，足以让他做出决定。

“好。”王胖子点了点头，“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不过，李宏达那边……”

“那是我的事。”林辰站起身，“多谢王副行长款待。告辞。”

走出茶馆，夜风微凉。

林辰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三家银行，已经搞定两家。

李宏达，你的资金链，还能撑多久？

“叮！”

【检测到宿主任务【釜底抽薪】取得阶段性进展！】

【城南发展银行、东海商业银行已初步决定暂停或重新评估对腾达集团的贷款审批！】

【任务完成度：2/3！】

【距离任务时限：45小时！】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

“漂亮！”太爷爷的声音充满赞赏。

“风险控制，拿捏得恰到好处。”曾爷爷评价道。

“明天股市，看我的！”股神爷爷依旧斗志昂扬。

林辰无奈地屏蔽了祖宗们的讨论，目光投向城市的另一端。

还剩一家银行，也是最难啃的一块骨头——实力最雄厚，和腾达集团合作最深的华商银行。

时间，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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