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蚀之契 第三章 记忆标本

　　1

废弃医院的玻璃罐

莫小雨的指尖刚触到锈蚀的铁门，就猛地缩回手。

“这里……有哭声。“她声音发颤，“成千上万人的哭声。“

陆沉推开“市第三医院“的破旧门牌。月光透过破碎的穹顶洒落，照亮走廊两侧密密麻麻的玻璃罐——每个罐子里都悬浮着一团彩色雾气，像被囚禁的极光。

“记忆标本。“陆沉胸口的契约烙印隐隐发烫，“烛阴把抽走的时间存在这里。“

莫小雨突然冲向某个角落的罐子。那团雾气是妖异的金红色，比其他记忆活跃得多。

“别碰——“

太迟了。她的手指已经穿透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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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被篡改的初遇

记忆如潮水般淹没两人。

——五年前的妖管局训练场，陆沉第一次见到白夜。

——但画面里的白夜没有笑，而是用狐火按住他的额头。

——“忘掉你看到的一切。“记忆中的白夜冷声道，“这是为你好。“

陆沉如遭雷击。这和他记忆里的初遇完全不同——在他的版本里，白夜懒洋洋地靠在墙边，扔给他一罐啤酒说：“新人，别拖我后腿。“

记忆突然跳转：

——年轻的陆沉在档案室偷看《初代契约》副本。

——白夜从背后打晕他，指尖燃起妖火：“周玄说得对，人类不该知道这些……“

“不……“现实中的陆沉踉跄后退，“这不是真的！“

莫小雨突然惨叫。她的右手皮肤正在玻璃化，血管在皮下显出银色的网状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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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07号金属牌的真相

陆沉扯开莫小雨的刹那，罐子炸裂。金红雾气中浮出一块金属牌，正面刻着“07“，背面是——

莫小雨的童年照片。

拍摄日期显示是十五年前，但照片背景里的日历却是今年的款式。时间悖论具象化让照片边缘不断卷曲燃烧，又自动修复。

“这不可能……“莫小雨盯着照片里穿病号服的自己，“我没有这段记忆！“

陆沉突然用枪托砸向旁边的罐子。玻璃碎裂声中，数十段记忆雾气纠缠成漩涡，映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画面——

无数个莫小雨躺在实验室里。

每个培养舱都标注“07-迭代“，最新一个舱体的日期是……

三个月前白夜消散的当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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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烛阴的哀歌

红纸伞突然刺穿雾气而来。

“你们不该看这些。“烛阴从伞后现身，旗袍下摆沾满银色血渍。她的星璇瞳孔疯狂旋转，“时间线会崩塌——“

陆沉连开三枪。前两发子弹被伞面弹开，第三发却击穿了烛阴的肩膀——因为莫小雨突然抓住陆沉的手腕，让射击轨迹产生了微妙偏移。

银色血液滴落地面，竟逆流回烛阴体内。

“没用的。“烛阴苦笑，“在时间领域里，我早就是不死之身了。“她突然看向莫小雨，“除非……“

伞尖猛地刺向莫小雨心口！

陆沉扑过去挡，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弹开。千钧一发之际，莫小雨的右手完全玻璃化，硬生生抓住了伞骨——

咔嚓。

伞骨断裂处露出森白的骨质，上面刻满妖文。

“这是……“陆沉如遭雷击，“周萤的脊骨？“

烛阴的表情瞬间破碎：“她自愿的……为了封印最危险的契约条款……“

记忆博物馆突然剧烈震动。所有罐子里的雾气开始沸腾，在空气中交织成一幅全景——

周萤将脊骨抽出的瞬间，对哭泣的烛阴说：“记住，时间可以被交易，但因果必须守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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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时间锚点的觉醒

震动越来越强。陆沉拽着莫小雨往外跑时，她的右臂已经完全透明化，能直接看到骨骼上浮现的银色符文——

与陆沉胸口的契约烙印同源。

“你到底是什么？“陆沉在坍塌的走廊里大吼。

莫小雨的眼泪在空中凝成银色晶珠：“我……我想起来了……“

她的声音突然变成重叠的回响：

“我们是周萤姐姐最后的保险丝。“

医院崩塌的最后一秒，烛阴的红纸伞罩住三人。伞面旋转间，陆沉看到走马灯般闪过的画面——

白夜在时间尽头转身，嘴唇开合。

通过口型，他认出那句话：

“找到真正的初代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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