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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节 解危救难

书名:玄林剑影 分类:仙侠 作者:辰生雨童 更新时间:2025-03-15 12:5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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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然见四叔一剑刺死了黑衣人,直吓得快哭出来,只死死抓住四叔的衣角躲在身后,四叔却是拔出剑踢翻黑衣人,回身抚着阿然的头顶,“阿然,坚强些!”

阿然抬起头,看见四叔正含泪看着他,便展颜笑道:“嗯!四叔,我没事!”却忽然惊叫道:“啊!对了,大哥哥!”说着便回身探看荣哥,却见荣哥躺在地上全无声息,当下便急得哭出来。

四叔这才想起荣哥还躺在地上,手中执着剑,侧脸看着荣哥,眼光变了又变,终于闭眼叹了一口气。这才上前给荣哥切脉,便点头对阿然说:“不碍事的,他昏过去了!”说着就点了荣哥身上几处要穴,荣哥只觉浑身气血翻涌,立时便慢慢醒转来。

阿然见荣哥无事,高兴地扑在荣哥身上,“大哥哥!快醒醒!四叔回来了!”荣哥昏昏沉沉醒转来,茫茫然坐起,见阿然扑在身上,旁边一个中年人持剑站在一旁,远处草丛里躺着一具尸首,略一思索便缓缓说道:“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四叔听了脸上却是毫无反应,只冷冷地说道:“我没有救过你!你也不必谢我!”荣哥是个聪明人,听他这样说便大概猜到意思,便讪笑道:“是了是了!我与前辈不过偶然遇见,也没什么紧要事,再过个一两日,只怕就全记不得了!”

四叔这才面色舒缓了些,看着阿然说道:“若说起恩情,也不知谁欠谁多些!你若好转些,便找你朋友去吧,他们只怕。。。快撑不住了!”荣哥侧过头,听得林中打斗声比先前竟小了好多,也不知谁胜谁负,心下自是着急。

荣哥忙挣扎着站起来,向四叔和阿然点点头,也无暇去拣散落的刀弓,便快步向林中走去。忽然听得背后四叔说道:“把这个拿去!只怕贼人便会退了!切记不要说见过此人,只说地上捡到!”荣哥回身,便见四叔将那柄宝剑倒抛来,正抛在眼前,荣哥一伸手便抓住剑柄。四叔见荣哥接住剑,便回身带着阿然走远了。

荣哥见剑上尤存血迹,想了想也不擦拭,竟提着剑快步向林中走去。荣哥走了好一会儿,听得前面打斗声逐渐清晰,终于走到林中一块开阔地,就见七八个黑衣人持刀在外边围攻,里面慕容、白总管和颉跌庄主三人持刀前后砍杀,勉强维持住阵脚,最里面十几个伙计几乎都挂了彩,正围坐在地上哭爹喊娘,还有一人躺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

荣哥看定一个黑衣人的首脑,提剑从后面直摸过去,不想这伙贼人颇有章法,早有负责警戒的望见荣哥,吹起一阵急促的蜂笛,这伙人一下子都往四下跳闪,荣哥扑了个空竟被四五个人围住。这伙人见他闯进战圈,纷纷挥刀劈砍,荣哥左右闪躲,最后间不容发地就地一滚,才险险地避开背后砍来的一刀。

这厢慕容正焦急不知荣哥下落,一眼看见他平安无事闪进来,心中早念了不知多少遍弥勒菩萨,大喊道:“荣哥!快进来!”颉跌庄主也是见一人冲进来,再看竟是荣哥,心下激动不已,与慕容左右抢出,把荣哥接应回来。荣哥这一下也是九死一生,一颗心怦怦直跳,忙起身横剑看向这伙贼人。

黑衣人中那个首脑冷笑道:“好啊!又来了一个送死。。。”他话说到一半竟生生顿住,黑纱下一双眼死死盯住荣哥手中的宝剑。一瞬间这伙黑衣人都停了手,眼光诡异地盯着手持宝剑的荣哥。

慕容从旁也看出眉目,心想不知荣哥哪里搞来这柄宝剑,竟让这伙贼寇如此忌惮!颉跌庄主却是心下隐隐不安,这伙人反应古怪,实在是大大的不妥,只怕顷刻间便要杀个你死我活了!荣哥见贼人反应,回想起适才那谢四叔的话语,但看这伙人穷凶极恶,只怕不是能哄走的,心下一横却是挺剑沉声道:“此剑你们可认得?外边已经倒了一个,你们若是义气深重想与他同行,速速近前,迟了只怕来不及了!”

那黑衣首脑闻言脸色大变,盯着荣哥看了又看,阴森森地说道:“好!不想阁下好硬的手段!我们日后再来领教!散!”说着就一摆手,这伙人竟同时后退好几步,借着夜色消失在密林深处了。

众伙计见黑衣人退走,紧绷地神经都放松下来,当下就躺倒一大片,那厢慕容力战半日早脱了力,用刀撑在地上,也一膝跪倒起不来了,嘴里直喘着粗气,两眼昏花半天才回过神。

颉跌庄主见大家缓了一阵,黑衣人也没有去而复来,想来今晚这一劫是过去了,便忙招呼众人起身回竹棚。旁人都还好,不过手脚上一些轻伤,只是老胡结结实实腹部挨了一刀,眼下躺在地上,脸上面如金纸,下腹虽用布扎住了伤口,却是直往外渗血,眼看着出气比进气多了。

荣哥一见焦急万分,“老胡这是。。。”一旁白总管说道:“你刚走,我正回去叫人,竹棚外便来了两个黑衣人。原说在竹棚里守住,偏慕容冲出去说要寻你。。。”白总管说着狠狠地瞪了慕容一眼,“这老胡脑子一热,也随着冲了出去,不想黑暗中又闪出五六个人,老胡不如慕容便捷,两三下就挨了一刀,两人落荒而逃,就被贼人追进林子里。我们见势不好也冲出来抢人,一直追到这里才救下他们!”

荣哥只觉老胡也是想救他才遭此一难,心下难受得不得了。还是颉跌庄主持重,让人抬了老胡,一干人都迅即撤回了竹棚。回到竹棚,白总管自去清点货物,颉跌庄主把玉真散拿出来给受伤的伙计服用,剩下一大半想让老胡吃下,可惜老胡牙关紧闭,灌进去多少全吐出来,眼见是不行了。

忽然听外边白总管喊道:“什么人!”大家心里都是一惊,忙抢出来观瞧。荣哥一眼看去,却是阿然和那谢四叔从山上走下来,刚想打招呼却是停住了。谢四叔有意无意对荣哥点点头,朗声说道:“我是此地的猎户姓谢,适才听见有打斗之声,便来瞧瞧虚实,看你们不是本地乡民,究竟是什么人?这等模样,莫非遇上野猪、豹子不成?”

颉跌庄主思量一阵答道:“原来是谢老爹!我们皆是本分商旅,晚间还曾去贵府探问来着。却不是遇见野兽,不幸是撞上贼寇了!贼人虽已退走,我们却有一个伙计伤得不轻,眼见是不好了,未知老爹可有什么法子救他一救,银钱物事都不在话下!”说着,颉跌庄主言语间已有悲伤之意。

谢四叔见他说得恳切,也是有些不忍,就让阿然站在竹棚外边,一个人走进竹棚,探看躺在杂草上的老胡,一见就是眉头皱得连起。当下也不说话,上去就是两三指点在要穴上,老胡气血一激,手足有了些反应,旁边荣哥、慕容都是喜出望外,不想老胡身子立刻便萎下去无了声响,只剩一口气吊着。

谢四叔倒吸一口凉气,自言自语道:“也罢!我如今弄险救你一遭,若是不好也是你的命了!”说着两眼隐隐绽放光芒,一掌竟把老胡拍坐起,两手动如闪电,间不容发在老胡几大死穴上重重拍下。众人久经江湖历练,这死穴还是晓得的,一见之下个个惊得魂飞天外。

谢四叔拍完这几掌,又在老胡下腹部点了几下止住血,便不再看他,只闭气凝神调理气息,老胡却是一下躺倒在杂草上。旁边慕容一见怒极,刚要和这谢四叔理论,忽然听得荣哥叫道:“醒了醒了!”再看老胡脸色略微好了些,眼睛眯缝着竟可以睁开一些。众人一见喜出望外,忙给老胡灌下玉真散,这次却是不再吐出来,不一会儿药力发散老胡就又睡过去了,不过看着气息平稳,竟是闯过了这一关。

这厢谢四叔早走出竹棚,外边阿然跑过来站在四叔身边,颉跌庄主和荣哥赶出来,忙不迭地道谢。谢四叔却是自顾自地走到竹棚外那棵大树下,只见一侧草丛有被压倒的痕迹,地下星星点点的尤有血迹,只是那黑衣人的尸首却是踪迹全无,四叔心下懊恼,终于还是漏算了一步。荣哥一见却是大惊,“人呢!刚才那个黑衣人明明死在这里!”

谢四叔闻言也不说话,只冷冷地看着荣哥。旁边颉跌庄主郑重说道:“荣哥!你刚才看见这里死了个人么?”荣哥立时晓得自己说错了话,便推说自己上山走到一半听见竹棚这里打斗,往回折返见草堆里躺倒个黑衣人,地下恰有一柄宝剑,就拣起来寻众人去了。

颉跌庄主闻言沉思了一会儿,看着荣哥道:“如此说来,定是刚才那伙人将同伴接走,是生是死也未可知,若是那人有个闪失,我们这一趟梁子却是结下了。虽说人不是咱们杀的,只怕这笔帐要算在咱们头上了!”

正说着,竹棚里白总管走出来,“大人,货物都在没有问题。老胡看着也没有大碍了。”说着,却是拿眼瞄着谢四叔。颉跌庄主明白意思,笑着对谢四叔拱了拱手,“全靠谢先生大施神通,这手下伙计才捡回条命,可惜此间仓促不能成礼,等天大亮我们再去贵府登门道谢!万望先生不要推辞!”

谢四叔闻言只笑了笑,从袖中抛出一个三四寸的牌子给颉跌庄主,“荒野村夫,一些雕虫小技本也不足挂齿!不过么,你们的麻烦只怕才刚刚开始!”三人闻言俱是一愣,颉跌庄主抬手接过来物一看,竟是一个铜牌,四周刻画的奇珍异兽,当中刻着六个大字:威胜军都虞侯。

颉跌庄主一见脸就沉下来,两眼死死盯着铜牌,荣哥也瞄见这六个字,惊得张着嘴说不出话,旁边白总管也看见了,却是眼珠转了又转。对面谢四叔冷眼看他三人反应,点头笑了笑,“此牌我下山路上拾到,若是假的也倒罢了。。。”

颉跌庄主心中此刻只叫得苦,这威胜军正是邓州节度使的名号,眼下邓州管辖州府甚多,一路北上是万万避不开的,若认真是官府的人却是祸事到了。又转念一想,官府人如何藏头藏脚作起这山贼的买卖来,当下焦虑得不行。荣哥却是瞥见铜牌上粘了好多白灰,看着像是石灰,便猜到这谢四叔必是回去检看陷阱时发现,却说什么路上捡到,此番去而复回,只怕是来毁尸灭迹的。

一旁白总管走近颉跌庄主,“大人,真假已无从查问,思虑也于事无补,我们不如将一干物事都烧了,来个死无对证!”颉跌庄主闻言若有所思,却是迟迟没有说话。

“一切东西都不要动,连那把剑都抛在竹棚外,你们还有一线生机!”对面谢四叔说完,就带着阿然慢慢走远了。颉跌庄主今日眼见这谢四叔不止手段非常,言语惊奇也是思来若有深意,已知他不是寻常猎户,本想细细请教,又恐这等奇人脾气古怪,问得急了反倒不美,便耐住性子背着手任他们走远,才对身后的白总管和荣哥低声说道:“听他的,一概不动!”

却说这谢四叔带着阿然回到小院,便打发阿然去睡,折腾了这半日阿然也早乏了,一会儿就睡着了。这四叔却是一个人在屋里坐着想事情,看看熟睡的阿然又看看地上的陷阱。那陷阱一丈来宽,两丈来深,恰在进门处,不知道的一脚踏进来必是逃不脱的。平时用竹席盖住掩上土是万万看不出的,可眼下却像那怪兽的血盆大口一样大张着,边边角角看着就像是怪兽的獠牙一般,让四叔看着心里难受。四叔踱出屋来站在院当中看着竹篱发呆,一轮圆月已渐渐西沉,明亮的月光打在身上,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身影,风声过处,仿佛这身影也有些飘动之意了。

忽然四叔身形一动人已经闪到屋里,一下跳到陷阱里,避开地下的竹签和灰坑,双足落地却是无声无息。四叔站定迟疑了一阵,终于伸手从一侧的土壁上剥落掉表层的砂土,里面竟露出一块青砖,四叔一只手抠住青砖的边缘,发力将青砖向外拽。手指用力极大已在青砖上抠出五个小洞,终于将青砖慢慢拽出来,里面露出一个四五寸宽的小洞,黑洞洞得看不清深浅。

四叔把青砖抛在地上,伸手进洞掏出一个铜盒,那铜盒通体光滑竟是一点花纹也没有,只零星有一些铜锈。四叔一纵跳出陷阱,将铜盒放在案上,打开铜盒里面有一块绿松石的牌子,下面压着一个油纸包,四叔激动地拿起那块绿松石牌对着灯光照看,两眼早淌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