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独行

　　怕？

废话！

死，谁不怕？

元明虽未加冠，却也见多了生死，不会为区区激将法左右：“总之我不去，你们几位随意。但还是提醒各位，先打探一下何为乌恒一部，再去古庄不迟。”

“我等四人，综合战力加起来足有五百以上，加上元明大侠，我等施以智计，定可取胜！”

刘周这时候也来捣乱：“对，再算上绣衣局，我还可以召集数十位红衣使，战力比拼，我等当不在弱势！”

……

“哎~愣头青。乌恒天生弓马，战力可比百人将。骑兵冲锋转瞬即至，又有骑射当先，你有多少智计，可比草原健马？”

张清疑惑转头：“阁下又是谁？”

小小茶摊，也算卧虎藏龙。那人轻抿一口茶水，徐徐道：“在下就是元明等的人。名字便不介绍了，我与他的目标是丘力居，对丘力居的手下没兴趣，你们可以走了。”

刘周歪歪嘴，有点不开心，但还是颇为不服气的撤了。

元明等小孩走光，捧着茶碗来到那人面前：“你又要找我作甚？我可不认识你。”

“小小人物，不足挂齿。元明少侠，幽州刺史刘虞大人有请。”

……

又是来找炮灰的，都说刘虞向来对蛮胡糜靖安抚，那重拳出击的目标，便是张举了？

“没兴趣，不去！替我转告你家大人，再敢拿汉人血汗缴纳的赋税养胡人，我第一个杀的就是他！

就凭他一只胡狗，还想借我的名声召集江湖好汉杀张举？不如让你家刘大人跪着好好哀求丘力居，那狼崽子一高兴，说不定明晚就活劈了张举。”

周围几桌的客人捂嘴偷笑，元明太会说大实话。那群胡人拿粮草的时候不手软，想让他们打仗，一个个躲得比狗都快。刘虞这所谓与胡交好的好名声，实则彻头彻尾是个汉奸！

养虎为患！

来日胡人壮大，乱华夏疆土，刘虞就该第一个被钉在耻辱柱上！还幽州刺史？简直枉为大汉后裔！

那刘虞的说客以袖掩面，刘虞这个人够仁慈，但养胡这件事确实说不过去：“打扰了，在下告退。元明大侠若改了主意，随时来刺史府。”

又糊弄走一拨人，元明也在惦记后面的事。血刃那边不消说，肯定得在渔阳闹腾一番，然后假死脱身。否则他这一身佛门功夫，早晚让别人联系到夜十一这个马甲。

就元明自己而言，他还是想趁机抢几匹胡人战马，这玩意儿是硬通货，每匹少说百金，还有价无市。

痛痛快快大赚一笔，去扬州、益州那等安生之地，好生置办个庄园，下半生也有着落。江湖快意恩仇固然好，可若是没钱，酒喝不起、肉吃不起，那不成丐帮弟子了？

身为配角，没有随手掏银子的本事，那就只能亲自赚。

“小二哥，跟你打听件事，范阳城里，胡人战马什么行情？”

小二哥安心收了元明赏的两枚铜钱，又给客人满上茶水：“客官算是问对人了，我家主人乃是中军校尉袁绍大人的门客，专为中军在塞外收集战马。

您若是有心，抢夺胡人之战马，都可送来，我家主人有多少、收多少，价格绝对是幽州之最。”

幽州之最？

元明很清楚这些豪强的勾当。袁家势大，袁绍定下的价格，大家都不敢多出，反倒因此将战马的价格压下来。

实际上，战马若是贩到内地，价钱至少翻十倍。不过，这个钱一般人赚不到，除非能顶住地方豪强的层层打劫。

不过……

嘭嘭嘭~就在元明对面，有一位客人轻敲桌面，伸出三根手指。他的意思，战马他可以三倍的价格收，这幽州的生意，总不能都让老袁家占去，其他家族亦有生存之道。

小二哥明显知道这位是其他家族的触手，却也不恼。东家吩咐的事他做了，该说的话说了，成与不成，皆是天意。

元明知道了范阳的行情，倒是想到个好去处。

古庄。

得益于张清四处联络帮手，范阳不少人知道了古庄这个胡人聚集点。

本就不高的小土城，满满当当塞了一千骑兵，打这里主意的人很多，但都成了城墙下的京观。

胡人不只骑射厉害，站在城墙上射箭也很厉害。元明远远绕城探查了一周，同僚遇上不少，真能拿出个办法突袭古庄的却没有。

三米高的土墙，对江湖客而言真的不算高，正常人只要稍用力，也能跳上去。

难的是古庄土城之外颇为空旷，晚上又会点燃篝火，为弓手照明。若只是混进去，算不上男，但元明打着盗马的目的，只是混进去还不够。

“嗯？”

宜阳公主殿下也在纠结，突然就注意到，树上藏着的人有点熟悉：“元明，看这里！”

刘周这一喊，元明险些栽下树。还不等他抱怨，城墙上已经射来一片箭雨，元明也不磨蹭，三两下跳下树，拖着刘周就跑。

乌恒弓手确实犀利，但这一次是盲射，仅凭一声呼喊，不可能恰好射中。

刘周被拖着跑出去不远，就又开始抱怨：“不跑了，不跑了。你总是跑什么？堂堂第一高手，这么点小喽啰都跑……”

元明甩手松开刘周，公主殿下的手上满上老茧，似乎不是传说中养尊处优的样子。不过，有些事还是要说明一下：

“我是用棍天下第一，不是胆肥天下第一。公主殿下，你的护卫呢？一个人跑来这里，不要命了？”

刘周莫名被关心，居然还有点小臭屁：“小棍棍，是不是看上本公主了？只要你帮我……喂喂喂，你别跑，我们一起行动，张清他们也来了。”

果然是这队临时组合，元明对张家公子的印象不算好，听刘周一说，很快便消失在树荫中。

刘周也不恼，更不追：“你人既然来了，就别想逃出本公主的手掌心！”

夜，秘密潜入城的好机会。

乌恒语：这里有闯入者，射箭！

元明躺在树杈上小憩，凭乱闯入古庄，算是和好机会，但他准备再等等。

这一夜，古庄到处是追捕与反追捕的呼喊。及至夜幕交换，几近黎明，元明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迷迷糊糊走向城墙。

经过一夜奋战，乌恒人也累了，同时也有大量死伤。此时，他们都在忙着追捕城中，对于城墙之外的动静，反倒忽略了。

元明不做防备，直接跳上土墙，墙角下还有两个乌恒人正在假寐。下意识想要杀人灭口，发现自己手中是一根木棍，元明也有点揪心。

杀手当习惯了，他还没放下随手消灭隐患的习惯。木棍重重在两个胡人的后脑开了一棍，也不知会不会打成白痴，总之，元明的潜入计划，超级草率的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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