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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神桃仙树

书名:弥楼传 分类:仙侠 作者:林慕童 更新时间:2025-04-14 20:0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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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日子,缙云不仅教会了她些粗浅的道法,更教了她腾云驾雾的本事。她至今仍清楚地记得第一次掐错云生诀时,脚下鞋履滑过三百年生的青苔,整个人栽进他雪青色的衣襟里,很是不雅。可当脚尖真正触到山巅云气的刹那,千百座峰峦突然成了裙摆下匍匐的褶皱,她忽然就明白了缙云说的“快活”。

除了法术,缙云平日里怕她迷路还将这周遭的山貌详细告知,所以稚棠这些年虽然没迈出过梓潼山,但却对西牛贺洲的环境非常熟悉。

西牛贺洲位于须弥仙山西部,由群山围绕成圆形岛屿,内分上仪洲和舍谛洲。上仪洲内多山,诸如梓潼山、崇吾山、浮玉山皆在上仪洲内,而龙伽族所在的朝歌山,九皋泽也属上仪洲范畴。

关于舍谛洲,缙云倒是没有细细说明,只说那里的云比其他地方低些,住着些从南赡部洲迁来的凡人,让稚棠少去招惹。可那棵上古桃树实在挠她心肝——她幻想着粉雾蒸腾的枝桠穿透云海,硕大的果实坠得连风中都染上了蜜香,便捏了个避水诀急急潜入咸溟时,小半个时辰后,来到了舍谛洲的云梦岛。

岛上风景如画,草长莺飞。中央有个逸云村,村里的炊烟比想象中还温软些,平日里男耕女织,自给自足,邻里之间夜不闭户,相处和睦,倒是一片安定祥和之貌。

稚棠学着缙云平日教的模样掐诀隐去身形,却在桃林深处嗅到铁锈味——那棵传闻中穿透云海的神树,早已没了昔日的神韵,皱褶纵横的老树干上斜枝横逸,纷乱交错,像干涸的血脉爬满苍老躯干,就更别提有什么娇艳欲滴的鲜桃了,宛然就是一棵枯死许久的老树。

“土地老儿骗我!这哪里是神桃树?连片叶子都没有!”稚棠心有不甘,仰头望见最高处有缀着点点新绿,便攀着枯枝就往上蹭。

恰在这时,半空之中一道金光掠过,稚棠仰头瞧去,却又瞬间不见了踪迹。她心中正疑,耳边只闻扑扑之音,分不清那是风声还是振翅之声。

稚棠心中一慌,还未看清究竟是何方神圣,脚下已经踩空,一个趔趄便从粗壮的树枝上摔了下来。

神桃树乃千年古树,枝干颇高,这一下她连人带枝摔下,幸好着地时弓腰一弯,双脚落地。正兀自庆幸,却一阵吃痛,原来小腿上竟被树枝划出一道口子,鲜血正从伤口处涌出来。

真是倒霉!她不由咒骂了一句,还未检视伤口,眼前却蓦地出现一只金翅大鸟,站立起来竟有十多尺高。只见它毛发鲜红,绿嘴尖牙,通体金色,身后丹红两翅向外展开,正气势汹汹地看着稚棠。

“你是谁?为何这般吓唬我?”稚棠被他一惊,跌坐在地,有些恼了。

那金翅鸟却只顾着扑扑振翅,没有回答,稚棠又追问:“你到底是仙还是妖?”

话未问完,金翅鸟儿却幻化出个人形来,竟是个面如满月、目若青莲、弱冠年纪的少年。他愤愤然答:“小爷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乃是枕春林的逍翎,你个小贼,还不快快束手就擒!”

“小贼?我?贼?”稚棠瞪大了眼睛,气不打一处来,“这位小哥,你的眼睛是长在脑门上了吗,你从哪里看出我是贼了?”

“哼,先前我便见你抓了土地爷爷在问神桃树的事,又见你鬼鬼祟祟隐了身形,就知你没安好心。”逍翎拍了拍胸脯,哼了一声,又道,“小爷我不辞辛苦一路跟随你至此,果然见你偷偷摸摸爬上了神桃仙树想要盗取仙桃,还说你不是贼吗?”

稚棠被他气急了,虽然她原本就是想顺手摘几个桃子回去给缙云泽卿下酒,但是眼下这事儿不是没成嘛,自己尚憋着一肚子气没处发泄,又被这个满头红发的小鬼说成是贼,心中一恼,喊道:“你说我偷仙桃?你倒是告诉我,仙桃在哪儿呢?”

“你休要诡辩,不是偷仙桃,难道你还是来爬树不成?”逍翎也争得个面红耳赤。

“我懒得和你争!”稚棠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渍,不愿与他再多纠缠,走向岸边欲遁水回去。

“休想走!”红发逍翎却不依不饶,转身凌空跃起,在半空中陡然现出真身,巨大的丹红双翅振臂一挥,顿时掀起一股狂风,硬将稚棠纤弱的娇躯吹了上去。

半空之中,天高地远,下视茫茫。稚棠心中一凉,想着自己并不会什么落地之术,这般坠地的话该是必死无疑了吧?索性闭上了眼睛。

恍惚间,鼻尖拂过一阵淡淡的青草味道,稚棠感到身下一沉,腰间不知被谁轻轻托起,只感觉鼻尖有暖暖的气息,待睁眼看去,几缕青丝拂过她的脸颊,蓦然间又对上了那对漆黑的眸子。

是缙云。

是缙云来救她了。

她又惊又喜,顿时杏脸盈腮问道:“缙云,怎么是你?”

却见缙云将她抱得更紧,“你别乱动。”他声音压得比平时更低,稚棠这才发现他掐诀的手在微微颤抖。

此刻稚棠离他太近,眼中只看得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是在哪里?她脑海之中浮起一幅又一幅画面,但又稍纵即逝,抓不住半分,只觉得隐隐约约,似乎是在梦里,又似乎是在很久之前。

那厢转眼间,缙云抱着稚棠已经落了地,他微微咳了咳嗓子,稚棠这才回过神来,从他身上下来,却看到缙云额头之上已经布满了细汗,显然是用了全力,这些平常的法术对他而言,可能还是力所不及。

早知有今日,好歹也该学些保命的法术才是,稚棠气恼,不觉间脸更红了。

半空中的祸首逍翎眼见有同伙来救这女贼,刚想再引发狂风,眼角却不经意瞥见缙云身上的玉笛,吃了一惊,显出人形来急问:“您是缙云叔叔吗?我等了您大半年,都没见着您的踪影。”

“你是?”缙云转过身子,细细端详:“噢?金翅鸟族?可是来自东胜神洲的枕春林?”

逍翎端直了身子作了一揖,“正是,小爷,噢不,小侄乃枕春林逍翎,特地来此处寻找缙云叔叔。”说罢,匆忙从怀中取出一封叠放平整的信,递了过去:“这是枕春林鹫空长老的亲笔书信,请缙云叔叔过目。”

缙云接过书信,看罢后笑问:“呵,那么多年了,鹫空长老身子可还好?”

“长老他身子骨强硬得很,也时常惦记起您。”逍翎毕恭毕敬道。

“那就好,此次你既是要出来历练,便跟着我吧。”缙云笑道。“我们可且行且悟,任清风引路。”

“逍翎听从缙云叔叔安排。”

稚棠在一旁无所事事,插嘴道:“缙云,你认识他?”

缙云笑着摇头道:“从前并未见过,此次乃故人所托。”说罢又淡淡补充道:“昔日曾蒙了鹫空长老的大恩,今日看来,长老是想我还了这份恩情了。”

缙云笑着打趣后又上下打量了番逍翎,对他道:“我看你那金翅鸟真身与一般卵生鸟不同,莫非…?”

“莫非是假的不成?”稚棠兴奋追问,“我早就觉得不对,金翅鸟金翅鸟,翅膀应该是金色的才对,这家伙却是红色的,难不成真是假的?”

“你才是假的!小爷我可是化生金翅!”逍翎辩道。

缙云微微一笑道:“果真如此,怪不得鹫空长老如此重视,枕春林出现化生金翅鸟乃是族中大事。”顿了顿又对逍翎道:“化生金翅,威力巨大,你万不可在外人面前随意露了身份,以免引来无谓的麻烦。”

说罢,对身旁稚棠递了个眼色,稚棠明白缙云之意,也端了脸色点了点头。

“小侄谨遵缙云叔叔教诲。”

“你别一口一个叔叔,把他都叫老了,我也听着别扭。”稚棠道。

“你个小贼真是无理!你可知道……”逍翎刚想再说,却见缙云眉心一皱,便立即止住了话头。

缙云徐徐说道:“稚棠姑娘说的倒是合理,不如你就跟着她,唤我缙云。”

“那绝对不行!”逍翎不由面红耳赤,低下头来,拱手又是一礼道:“枕春林金翅鸟族不能尊卑不分。”

“如果你非要唤缙云叔叔,那你叫我什么?。”稚棠道。

“女贼!”

“喂,你个红头发的小毛孩!小红!”

“什么小红!难听死了!”

“小红!小红!小红”

“喂!小爷我可是化生金翅!”

咳!咳!缙云在旁干咳了两声,逍翎知道自己又说错了话,双手立即捂住了嘴,惹得稚棠捧腹大笑。缙云又道:“不如你随着晏晏,叫公子吧。”

“是,公子。”逍翎收敛了神色,恭敬说道。

缙云满意地点了点头,眼神望向稚棠说:“这位姑娘名叫稚棠,是梓潼山玄禹道君的徒弟,此次……”话说一半,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稚棠问道:“你来这云梦泽做什么?”

“我?”稚棠答道,“我是听说这里的神桃树开得甚好,想着今日给你和泽卿备点佐酒的小食,谁曾想到这里竟然什么都没有。”

“哼!还说自己不是小贼!”逍翎将头一扭,哼道。

“喂,你个小红在那里叽叽咕咕些什么?”

“不许再叫我小红!”

“小红!”

“你给我住口!”

“那叫你大红好了,大红!”

“你给我住嘴!幼稚鬼!”

“你个大红,说谁幼稚?”

“说的就是你,幼!稚!鬼!”

正打闹着,却见土地老儿从地下探出身来,舔着个笑脸对缙云施了一礼,道:“真是缙云公子呐,您可算是回来了,这逸云村的村民和小仙我,都很挂念您呢。”

稚棠一见那土地老儿,也失了和逍翎拌嘴的兴致,气冲冲得一副兴师问罪般模样,“你来的正好!怎得,这就是云梦泽的神桃仙树?怎么破败成这样?一个桃果子也不结?”

土地老儿抬头看了看缙云,见他只顾坐着歇息,眼睛微闭,也不看她,便又笑嘻嘻拉着稚棠的手走到树下道,“稚棠姑娘,你有所不知,这神桃树阿,原本长得甚好,哟,桃果芳香,香气四溢阿。这方圆百里都能闻到…”

“这些我都知道,你能不能说重点?”稚棠气鼓鼓地一边回道,一边将手往他那雪白的胡子上伸去。

“哦哦,重点重点。”土地老儿老腰一低,躲过了稚棠的魔手,又道:“五百多年前,上头天上不知是何处突然降下了一团蓝色火焰,正巧落在这神桃树上,这树阿,倾刻间便被焚烧殆尽,哎,实在是可惜呐,后来无欲界的仙人们曾试图救活它,却一直没有什么效果。这不,五百多年了,至今还是这个样子。”

说罢,土地老儿又回头看了看缙云,见他闭着双目,一双剑眉只微微蹙了蹙,也不知听没听见。

“原来是这样,那真是可惜了。”逍翎也在一旁叹息道。

“是哪个混账东西?毁了这仙家之物!真是气死人了!”稚棠气愤道。

“喂,你个幼稚鬼怎么那么粗鲁?麻烦有点修道人的样子好吗?”

“你管我?小红!”稚棠向逍翎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此时,却见缙云睁开了眼,缓缓对土地老儿问道:“这些日子,逸云村的村民,过得可好?”

“一切都好,和当年公子离开时一样。”土地老儿也正色答道。

“那就好。”缙云见稚棠眼中含有疑惑,又浅浅一笑道,“稚棠,这就是我原先住的地方——逸云村。”

***

梓潼山,山脚下。

“什么?你说稚棠和缙云兄都不见了?”泽卿一脸惊讶,“晏晏姑娘,你且慢点说,稚棠,缙云兄到底怎么了?”

“原本今日照例约在山顶授课,可稚棠姑娘却迟迟未来,我家公子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她。”晏晏眉锁春山,顿了顿又道,“后来不知怎得,我家公子也不对劲了,突然间像疯了似的,使了腾云之术,我家公子身上有疾,怎使得了那法术,不要命了嘛?”

泽卿见晏晏急得语无伦次,安抚道,“你先别急,缙云兄临走时可说了什么?又是往哪个方向去的?”

晏晏深吸一口气安静了下来:“他说,稚棠姑娘有难!对,就突然说了那么一句,便向浮玉山方向去了!”

“什么?稚棠有难?”泽卿一惊,手中拎的鲜鱼也扑通一声掉在地上,忙追问道,“那缙云兄又从何得知?”

晏晏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又急急拉过了泽卿的衣袖,眼眶渐润:“我家公子没什么仙法,身子羸弱,如何救得了稚棠姑娘?只怕此次前去也是凶多吉少,泽卿公子,你可快去救救稚棠姑娘和我家公子吧!”

泽卿嘴上应承着,心下其实也难免乱了方寸。缙云兄做事一向稳重,遇事断不会如此慌乱,想必是料定稚棠有了危险才会如此。而依稚棠的性子,闯祸惹事常有的事,此次身在梓潼山外,该不会真惹出什么关乎性命的大事了吧?想到此处,泽卿便决意去浮玉山探个究竟。

“晏晏姑娘,你且放心,我马上就去。”说罢,纵身一跃,潜入海中急急而去。

***

浮玉山山头颇矮,山上植被也寥寥无几,并不适居住,故而一直鲜有人烟。来往仙人为图方便,只在山脚下建一小亭,名唤留仙亭,供来往旅者歇脚使用。

泽卿急于打探二人消息,也没匿了身形,匆匆上了岸,却意外撞见留仙亭中几个水族精怪正在为难一位姑娘。

那姑娘看上去年纪比稚棠还要小些,白色罗衣外一身浅甘绿色仙纱将她衬托得灵动可爱,与稚棠倒颇有几分神似。

“你们想干什么?”绿衣姑娘神色惊恐,嘴上却仍在逞强,“你们……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嘿嘿,兄弟们看,我猜呀她八成是个天族的,如果我们吃了她,那修为必定大增。”其中一只蟹怪说道。“天族人?你们难道不怕?”身旁一只虾怪倒是有些胆怯。

两人纷纷将目光聚到身后最为壮硕的精怪身上,蟹怪道:“大哥,你看呢?”

那只被唤作大哥的精怪满脸横肉,面目狰狞,也不知是何种妖物,两双如鱼般凸起的眼睛死死盯着绿衣少女,恶狠狠道:“哼,你瞧她那样儿,身上也搜不出什么上好的法器,料想也不是什么天界贵族,今日栽到咱们哥仨手上,也是她命数,听老二的,就把她吃了!”

蟹怪和虾怪异口同声道:“好!”说罢,便将那绿衣少女团团围在中间。

“你们敢!”绿衣少女眉头紧锁,焦急地连连往后退去,待至海边,已无处可退。心里念道,倘若真下了水,自己更不是他们的对手,该怎么办才好?

正在危急之中,泽卿踏风飞来,他剑锋横扫,腰间太晶软剑如游龙缠住蟹钳,厉声道:“住手!你们三个竟敢欺负一个姑娘家,不要命了吗?”

精怪大哥嗤笑了声:“呵呵,兄弟们看呐,又来了一个小白脸,今天看来我们收获不少啊!都给我上。”

话音刚落,身边的蟹怪和虾怪已经冲了上去,可两人功力实在不及,泽卿三两下便将他们刺倒在地,不能动弹,眼前只剩下领头的那只精怪。

“小子!你胆敢杀我兄弟,是哪条道上的?”领头精怪凶悍喊道。“你不配知道我的名讳!还不快滚!”泽卿回道。

那精怪不甘心,恶狠狠地从背后抽出两把闪着寒光的短刀,顺势斜上向泽卿刺来。

泽卿心中正念,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使了碧游宫的法术,免得给师门带来麻烦;而水宫的法术也不太能用,这段海域乃泽澈的地盘,他一眼便能瞧出伤口中的端倪,那小子不好对付。

心念一起,便没完没了,当下不知该使何种招式,更是左右为难,只能不断闪躲。

绿衣少女也算是见过世面之人,一眼便瞧出泽卿的顾虑,喊道:“这位公子,脱身要紧。”

对,不能恋战,免得惊动四方水族,到时更难应对。泽卿心中思量,陡生一计。

他双臂一振,回剑急刺,待精怪拿剑抵挡,又顺势使出碧游宫梅花剑法的第一式,太晶软剑如身段妖娆的美人般缠绕敌方兵器,只听铛铛几声,精怪的双剑便被甩落在地。还没等他回过神来,泽卿的太晶剑又深深刺入他左边胸口。精怪大喝一声,应声倒下,定睛一看,原来是条鳄鱼怪。

泽卿这才定下心来,收起太晶软剑,回头对绿衣少女安抚道:“有我在,你不用怕。”少女直直点头,但是身子仍躲在泽卿背后,不敢出来。

泽卿凝神看了看地上的三具尸体,从怀中取出一个透明圆瓶,那瓶中装着少量绿色液体,看模样甚是古怪。他将瓶中液体往三具尸体上一一滴去,不消片刻,那尸体就皮肉化去,只剩下一滩透明的液体,渗入泥沙之中,没了踪迹。

“这…”绿衣少女眉头紧锁,感觉有些恶心。

“这些尸体不方便留下。”泽卿回道。

待血水渗了个干净,绿衣少女才安心走出他身后,对他施了个平礼:“小女谢过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公子姓名,他日定当重谢。”

泽卿看着眼前少女,不知怎地,竟然想起多年前那个要与他肝胆相照的小稚棠,不自觉盈盈一笑。眼前的少女虽然神似稚棠,但是眉间却浮着三分暮气,终究不如稚棠妹妹那般聪慧可爱。

对了!稚棠!稚棠妹妹!

泽卿心中一沉,刚才只顾着英雄救美,却忘记了稚棠和缙云还不明去向,自己在此耽搁了那么多时辰,如若他们因此遇了险,又该如何是好?

绿衣少女见他神色慌张,额头又有汗珠滴下,不由紧张道:“公子,你没事吧?”

“没…”话未说完,泽卿突然感到胸口如钻心般的疼,浑身肌肤奇痒难耐,他摊开手一看,掌心中竟有细细血丝渗出。不好!那旧疾怕是又要发作了!紧接着,泽卿两眼一黑,倒在了地上,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