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裂隙蠕虫肚里建局域网是什么作死体验

　　防守突围，对方来了大队人马！刑无相压低声音。

我们迅速熄灭微弱的火光，躲在废墟的阴影处。远处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和金属碰撞声，至少有二十个裂隙族士兵正向我们的方向搜索。

这边清理过，继续搜！一个粗哑的声音下令道，三个逃犯不会跑远！

藏这不是办法，苏青黎悄声说，他们会地毯式搜索整个区域。

那怎么办？我紧张地握紧骨刃，感觉它们在皮肤下蠢蠢欲动，我们不可能打得过这么多人。

刑无相的火焰几乎收缩到不可见，他指向废墟后方：往地下走，那里有下水道入口，也许能甩开他们。

我们踮着脚尖移动，尽量不发出任何声音。就在即将到达下水道入口时，突然一阵地动山摇。地面剧烈震动，建筑残骸哗啦啦掉落。

地震？我惊慌地抓住墙壁稳定身体。

不对！苏青黎脸色大变，这是——

她的话还未说完，脚下的地面突然塌陷！土壤和碎石如同被某种巨大的力量从下往上顶穿。一声恶心的咕噜咕噜声响彻四周。

失重感袭来，我本能地抓住了苏青黎的手——这绝对是求生本能，不是别的原因！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巨大的、环形的血盆大口从地下钻出，吞没了我们所在的整片区域。

卧槽！被生吞了！

刑无相的惊叫回荡在耳边，我们被一股湿滑粘稠的力量裹挟着，滑入了一个温热的、黑暗的通道。下坠感持续了数秒，最终我们噗通一声落入一池粘稠的液体中。

刑无相头顶的火焰奇迹般地没有熄灭，虽然变得暗淡，但依然提供了微弱的光源。在这光线下，我们看清了周围的环境——一个巨大的空腔内部，四壁都是蠕动的红色肉壁，表面覆盖着黏液，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酸臭味。

我们在一只巨型蠕虫的消化道里！苏青黎迅速做出判断，同时挣扎着站稳，粘稠的液体淹没到她的大腿。

我环顾四周，看到一些半消化的不明物体漂浮在液体中——有金属碎片、塑料残骸，甚至还有几具穿着裂隙族制服的尸体，已经部分溶解。

该死，这是钻地蠕虫，刑无相咒骂道，黑灵教团最早的改造生物之一，专门用来挖地道和清理废料。

现在怎么办？我努力保持冷静，但恶心感已经涌上喉头，有出口吗？

出口只有一个，刑无相指了指下方，但你不会想走那条路的。

就在这危急时刻，我感觉体内的癌细胞突然变得异常活跃。一连串信息在我脑海中闪现：

【检测到钻地蠕虫消化液，富含高能有机酸，可转化为生物电能。是否开启充电宝模式？】

什么充电宝？我下意识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苏青黎疑惑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试探性地将骨刃刺入周围的肉壁。令人惊讶的是，一股微弱但明确的电流感沿着骨刃传入我的体内。这感觉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奇异的能量流动。

苏医生，火焰头！我惊喜地喊道，我好像...能给自己充电了？

他们俩面面相觑，一脸困惑。

你的意思是，你可以吸取这些消化液中的能量？苏青黎迅速理解了我的意思。

就是这样！我将骨刃深深刺入肉壁，感受到能量涌入的快感，这些消化液富含某种可转化的能量，我的...癌细胞似乎很喜欢它。

刑无相怀疑地看着我：就算你能吸收能量，我们还是得想办法出去。

我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控制体内的癌细胞。它们以惊人的速度处理着吸收的能量，我的体力迅速恢复，甚至感觉比之前更强。

我可以试着切开一条路，我握紧骨刃，也许能从侧面穿出去？

就在这时，苏青黎的月印突然亮起蓝光。她表情古怪地伸出手，贴在蠕动的肉壁上。

等等，她闭上眼睛，似乎在倾听什么，我能感受到它...不对...这里不是胃部。

她睁开眼睛，脸上写满震惊：它说...我们现在泡的不是胃酸，是它的...胆、胆汁？！

呕——！！！这个认知让我差点当场吐出来，胆汁？这更恶心了！

蠕虫的生理结构和我们认知的很不同，苏青黎快速分析，但这也意味着我们暂时不会被消化...它似乎在...等待什么。

等待？刑无相警惕地握紧武器，等待什么？

等待我们安静地死去，苏青黎表情凝重，钻地蠕虫会先将猎物困在胆囊中，注入麻痹毒素，等猎物失去抵抗力后再转移到真正的胃中消化。

那我先下手为强！我举起骨刃准备刺入肉壁。

不行！苏青黎拦住我，它的神经系统遍布全身，你这样做只会激怒它，让我们更快进入真正的胃。

那怎么办？坐等被消化吗？我焦急地问。

苏青黎思考片刻：我的月印能够与生物建立初级沟通，也许我能说服它放我们出去。

跟一条虫子讲道理？刑无相嗤之以鼻，不如直接烧穿它的肚子！

不！苏青黎和我异口同声地阻止了他。

这里充满了沼气的味道，可能这消化液也是易燃的，我说，你一点火，我们都得变成烤肉串。

苏青黎再次将手贴在肉壁上，月印散发出更强烈的蓝光。她闭上眼睛，脸上的表情从专注变为挣扎，再到某种程度的共鸣。几分钟后，她睁开眼睛。

它的确是被黑灵教团改造过的生物，她声音低沉，原本的意识几乎被抹去，只剩下服从命令的本能。它被命令清理这片区域，抓捕逃犯。

所以它不会放我们走？我问。

不会，除非...苏青黎看向我，除非我们能重写它的部分指令。

我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你需要我的帮助？

她点点头：你的癌细胞能够吸收并转化能量，也许也能生成特定的生物电信号。我的月印可以建立通讯，但没有足够的能量改写指令。

所以我们合作？我思考着可行性。

是的，苏青黎解释道，我引导方向，你提供能量。就像...建立一个临时的生物网络。

在裂隙蠕虫肚子里建局域网，我苦笑，这绝对是我职业生涯的新高度。

刑无相盯着我们俩：你们确定这能行？

没别的选择了，苏青黎说，消化液中的麻痹毒素已经开始起作用，再过半小时我们就会失去行动能力。

我深吸一口气，点头同意。苏青黎指导我将骨刃刺入特定的位置——蠕虫神经节的关键连接点。她的月印贴在另一处肉壁上，形成回路。

现在，尝试控制你的癌细胞，让它们生成有规律的电流脉冲，她指导我，想象你在编写代码，但使用的是生物电信号。

我闭上眼睛，集中精神。多年的编程经验突然派上了用场，我将电流想象成一串串二进制码，通过骨刃传输。苏青黎的月印接收这些信号，转化为蠕虫能理解的神经冲动。

继续，苏青黎鼓励道，它开始回应了！

我们的身体浸泡在恶心的胆汁中，但我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这场奇特的编程上。几分钟后，我感觉到周围的肉壁开始剧烈蠕动。

成功了！苏青黎兴奋地说，它接受了新指令，要把我们送出去！

从哪个出口？我紧张地问，希望不是我想的那个方向。

放心，它会创造一个临时出口，苏青黎安抚道，抓紧我！

肉壁突然分开，形成一条狭窄的通道。强大的肌肉蠕动将我们推向通道。在一阵令人窒息的挤压后，我们被喷射而出，伴随着大量粘液，落到了地面上。

外面是夜色，我们距离之前的位置至少十几公里远。蠕虫在将我们吐出后，迅速钻回了地下。

呼...活下来了，我喘着气，浑身覆盖着恶心的粘液，但我恐怕一辈子都忘不了这种体验。

刑无相摇晃着站起来，火焰重新变得明亮：不得不说，你们俩的配合...有点意思。

苏青黎帮我站起来，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程野，你的能力远超我的预期。你的癌细胞不仅能吸收能量，还能定向输出，这是极其罕见的。

谢谢夸奖，我嘴上调侃，心里却在思考刚才的经历，不过我发现了一件事...你能与生物沟通，倾向于保护它们；而我似乎只想着如何吞噬和利用。这是不是说明

说明我们的能力互补，苏青黎打断我的话，就像阴阳两面。在这个世界上，单靠一种方法无法生存。

远处传来搜索队的喊叫声，我们不得不暂时放下讨论。

先离开这里，刑无相指向远方隐约可见的灯光，那是磐石，人类最大的钢铁堡垒之一。如果能到那里，起码能暂时喘口气。

我看着自己还在微微发光的骨刃，又看了看苏青黎脖颈上泛着蓝光的月印，不禁思考：我们这些被改变的人，究竟是进化还是变异？是希望还是灾难？

带着这个疑问，我们向着远方的灯光走去，身后是一片被蠕虫犁过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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