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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庭前花开落,无心偶成

书名:画飞花,一见宛如初 分类:现言 作者:半格信号 更新时间:2025-04-15 08:4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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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微深,夜色微凉。

书案前,秦睛眼底倦色难以掩饰。案上的松明灯几近见底,秦睛独自一个人坐在案前思索那信上内容的时间已然很久很久,她感受着颈间传来的麻意,放下了信纸,起身走至窗前。

窗外天空中已经不见了月亮,如墨的夜里万籁俱寂。

她凭窗而立,望向那被黑暗吞噬的小院。

风微凉,悄无声息的溜过,撩动窗棂上的纱幔,幔脚微微浮起,摩挲着秦睛垂在一旁的衣裙。

“哎~”

她幽幽叹了口气,心中愁绪如同这夜色,无边无际,浓稠得化不开。

“呲”

轻微的声响转瞬即逝,伴随着这一声落入秦睛耳中,摆放信件的小案上,松明灯熄灭了微弱的火光。

转头看向小案,松明灯的灯芯燃着微弱的火星。

秦睛重新来到案前点起了灯,黄色的微弱火光慢慢照亮了周围。

正当秦睛打算拿起搁置在案面上的信纸继续研究时,秦睛惊讶地发现,小案的面上多了几道奇形怪状的水渍,水渍歪七扭八地组成了几个自己看不懂的图案。

看着案面上那歪七扭八的图案,秦睛没有露出一点异样的神色,但她的脑子里却在飞速地思考着两个问题。

趁着灯灭那极短的时间,留下这几个图案的人是什么身份,这些难以辨认的图案又有什么意义。

首先,留下图案之人采用这样的方式传递给自己这些信息,其所属势力必然得与王爷不同,而且在王府深处被密切监视的这座小院里,能够冒着这种危险与自己联络,大概率是与自己处于同一阵营的。

秦睛得出这个结论不难,毕竟只是基于大环境做的简单推理而已。

但这些图案,不具备文字的基本特征,歪歪扭扭,加上只是沾上水仓促写下,连轮廓都不甚明了,更别提解读了。

松明灯的热量下,水渍组成的图案慢慢消失,可一旁冥思苦想的秦睛依然愁眉。

好在现在的自己记忆力很好,那些图案在彻底消失前已全数记入自己脑中。

松明灯中的橘黄色火焰噼噼啪啪的称得四周格外的静谧,夜已入深。

夜风惹人入眠,秦睛此时就被这股凉意吹得困意上涌。

但目前紧迫的形势逼得她不敢入眠,小命还被别人拿手里,安能入眠?

秦睛仔细,是个能在细枝末节中找出事件全貌的人,单从今晚这件事中她便大致能理出这几条细节。

其一,她并未如她之前所料想的那样沦为家族的联姻工具,家里安排她嫁入王府可能还有其他图谋。

原因是王府中有他方安插的暗线,在一位雄踞一方的王爷的府邸安插一枚暗线的成本可不低。

先不论到底是不是原主身为司马的父亲的手笔,但总归可以验证一点——自己的价值不低。

所以,她嫁入王府必然是一手多方均可运筹的棋路。

其二,被留在案面之上的奇怪图案大概率是一种特殊的图形文字,文字是具有指代性的,可用于加密联络的文字不再能用普通解读逻辑去考量,所以死磕它具有何种意义可行性太低了。

但竟然有一方势力在联络她,那么必然不会只留下几个表达力有限的图案,接下来几日必然会再找机会联络她,到时候自己有把握探取更多的信息。

(更多细节在后面情节中体现,这里不再赘述)

——

王府一处极大的院落中,换上常服的冷面王爷静静的侍弄着花架上长势极好的俪兰。

素色俪兰斜倚在釉色沉郁的窑盆中,叶如墨剑,凛凛劈开半卷竹帘漏下的碎金烛光。

院子里一道影子闪过,身着黑色夜行劲衣的人来到王爷身后俯身。

“怎样?可有异常?”王爷冷肃的语调出口,没有转头去看来人,心思仍在面前的素心兰上。

等黑衣人一五一十地把今夜所见说完,王爷才放下了手里的事,转过身去看向跪俯着的黑衣人。

“下去吧,继续盯着。”王爷沉思良久才再度开口吩咐,“她若有下一步动作,都先观望,不必急于干预。”

黑衣人退去,王爷也没了弄花的意思,径直穿越排排花架,推开了屋门。

屋内,一白衣学士服打扮的青年懒洋洋的跪坐在几案之前,几案之上摆着一副乘九方正的青玉棋盘。

“来找你手谈一局,净拿那些闲散玩物敷衍我。”青年看向王爷的目光里,怨愤之意难以掩饰,“我都等着王爷到此时了,总该应下了吧。”

“你那棋,就不是玩物?”王爷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只自顾自地先在事先备好的水中净了净手,随即便轻蔑地反唇相讥。

青年丝毫不在意王爷的讥讽,等王爷终于坐到了他对面,才兴奋地拿起棋篓里的白子率先下到了盘中星位之上,“这次我来行白子,你执黑子。”

对此,王爷也没有反对,从棋篓里取出一枚黑子,轻轻点在了盘上。

白子再行一手,黑子紧跟其后,轮流进攻和防守的几轮交锋下来,白子黑子一时难分难解。

“今日怎么这么难缠?”青年紧盯棋盘上纵横的棋路,似乎有几分陌生的感觉,“连棋风都异于往日。”

“有些事情改变了想法,想法变了,心境也就不一样了。”王爷再次行下一子,棋局顿时风云突变,“心境不同,下的棋自然也不同。”

“啪嗒~”

片刻看清了局势,白衣青年顿时颓然地弃下了手中白子。

“看来王爷已找到破局之法了?”

“谈不上。”王爷脸上现出得胜的喜悦,“无心插柳倒是真。”

要说只靠一个秦睛能像刚才那一子般颠覆大局他是不信的,但搅乱一下局面应该还是可以的,如此一来,对他而言,赢面就有了。

“今日已晚,改日吧。”见白衣青年收拾棋盘,准备再来,王爷果断地出言打断。

“又是这样,我看以后我也不该叫你王爷了,叫你‘今一场’可好?”白衣青年无奈地把棋子丢在棋盘上,“这你自己收拾吧,真没意思。”

说着,便大摇大摆地起身,当真不管那被弄乱的棋盘,自顾自地推门而出。

“门也不知道关,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