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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三月七血月,竹林相见

书名:画飞花,一见宛如初 分类:现言 作者:半格信号 更新时间:2025-04-15 08:4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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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呤”

秦睛第二天睁开眼已是天光大亮,她的眼眶有些湿润,一睁开眼睛看东西时朦朦胧胧的。

“红雪。”秦睛轻声向着门外唤道。

女奴红雪听见了立马推门进房,“主子。”

“现在什么时辰了。”揉了揉脑袋,秦睛感觉好些了,她看向红雪问道。

“没注意,现在出去看了再来回禀主子。”红雪立马出去去看了看水钟回来回道,“主子,现在正好是辰初”

红雪算是秦睛穿越过来以来接触最多的人,她一个现代人的灵魂,听红雪一口一个奴婢的自称很是别扭,所以早早让她在自己面前改了自称。

但对秦睛的称呼却是红雪怎么也不愿意改的,这一点红雪格外坚持,秦睛也拗不过她。

“好了,你先出去吧。”秦睛叫红雪进来只是想要知道时间而已,现在知道了自然没红雪什么事了。

并不是秦睛不愿意自己去看一眼放在门外的水钟,而是秦睛昨晚不知不觉在案前睡着了,她一贯是不能熬夜的。

就这样在小小的几案前睡了,一觉醒来,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实在是站起来都困难,更别提走出门去了。

秦睛一个人慢慢地把曲着的腿小心地伸直舒展开来,随着知觉的恢复,双腿传来如同蚁爬的难受感。

这种感觉让她的意识瞬间从混沌中清醒过来。

案几上,松明灯的灯芯已经燃尽,昨晚被她趴俯在下的信纸竟被浸透了。

一早醒来,眼眶湿湿的,如今想来自己昨晚竟在梦中哭过。

这么多年来都是自己一个人过,她一直觉得自己还是坚强的,如此看来多少还是有点自欺欺人了。

信纸她不打算再看,因为知道即使把那几张纸再看上多少遍,也不可能知道其中暗含的意思。

而且,她又不是原主,在知道了迟早会有人找上自己后倒不必在乎其中写了什么。

知道了自然是最好的,但不知道也无伤大雅。

至于那个冷面王爷如何打算,倒也同样不大重要了。

双腿舒展了良久,秦睛忍受着那种难受感,思绪却格外清明。

接下来,自己只需要安安静静地做个闲散的待嫁女,等着人主动找上自己便好。

事实也正如秦睛所料,只让秦睛安生过了三天安宁日子。

第三天就有一个穿着下人服饰混在下人群中的妇人一直在隐晦地暗示她。

秦睛没有疑心这人身份,见她手里还端着东西便直接把她叫到了面前。

妇人来到秦睛身边时还有些惊慌。

“主子,奴这里端的是时下最新鲜的果蔬,不知主子……”妇人嗫嚅着出声,眼睛里有些是不理解,也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份来。

秦睛知道没必要遮掩,因为即使遮掩也不可能逃过王府暗处那么多双眼睛,反而束缚了自己。

所以她索性做得明白些,抛弃套路,去掉繁琐。

当然这也不意味着她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声地讨论。

只是既要让那王爷布置在暗中的眼睛看到自己在做何,又要让这枚暗棋能够物尽其用。

秦睛不是圣人,而且在自己的小命都被别人捏住的情况下,她能做到的也只有自保。

“你随我进来,其他人先下去吧。”她得把这一步做得明显一点才好,这样即使这妇人要害她也能被暗中人及时制止。

说完,秦睛就自顾自地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那妇人看着秦睛的背影,心里暗暗犹豫了良久,最后还是只能跟着秦睛往她的屋子里走。

雕花木门在秦睛的身后合拢,妇人极小心地跑到窗前,把屋内唯一的一处开着的窗户小心地关上。

正当她还想看看还有哪些地方需要防范的时候,秦睛走上前说道,“不必多事,这院中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也早就被发现了。”

“姑娘为何要当众唤我呀,害得奴今日是绝没有活路了。”听秦睛这话,妇人顿时瘫坐在地上,有些颓然地开口。

“你不是这院子里的人吧,平日也没见过你,我都能发现,王爷手底下能人众多,从你进这院子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经暴露了。”秦睛无情地揭露,“你是什么人?你现在唯一的价值,就只是把你能说的都告诉我。”

让秦睛疑惑的是,妇人为什么在进门前还是称呼自己为主子,为何进到这里后,改称呼为姑娘了。

是这个妇人就是司马那方之人,还是在故意混淆视听。

秦睛还没法判断。

那妇人听了秦睛的话,似是也想通了,认命般地开口:“主子,奴知道的也不多,老妇是三年前借着逃荒的名义从中土来到永州安插。”

“三年前,如今的王爷还只是泾阳王府最普通的一个妾生子,身份低微。”

“奴在这永州地界处处谨小慎微,也一直是人微言轻,无从知晓其中细节。”

“三年来,本家也没让奴去过做什么。本来,老妇想着这一生大概能这样永远不用启用。”

说到这,妇人眼泪婆娑,但还是哽咽着继续开口说:“可三日前,有个来路不明的人,一口就道出了奴的身份,让奴今日前来给姑娘传一口信。”

“什么口信?”真是够谨慎的。

原本还以为这妇人能知道不少,现在看来貌似也就只有这些而已了。

“城西竹林见血月,三月初七……“

老妇话音未落,雕花木窗突然被劲风掀开。

秦睛下意识后退半步,只见一柄寒光凛冽的短刀擦着耳际飞过,深深钉入身后梁柱。

只差一点,那把刀必然也能洞穿她的脖颈。

妇人脖颈喷出三尺血雾,在晨光中化作猩红薄雾。

秦睛攥紧袖中颤抖的手指,任由温热血珠溅上眉梢。

门外传来甲胄相击的清脆声响,十二名玄甲卫持弩破门而入,为首之人银甲映着晨光,贴身佩剑上系着一到长长的赤色流苏。

“奉王爷令,请姑娘移步观雪阁。”陆昭的目光扫过地上尚在抽搐的尸体,刀柄上缠绕的赤色流苏微微晃动,“方才府中有刺客潜入,是属下失职。”

秦睛用染血的指尖拢了拢鬓发,青金石耳坠在风中叮咚作响。

三日前案前时浸透信笺的泪水,此刻在心头凝成冰棱。她忽然轻笑出声:“大人来得倒巧,这血月未现,人命倒是先祭了一条。“

————

观雪阁内沉香氤氲,泾阳王正在烹茶。鎏金错银的茶碾在他掌中轻转,新焙的蒙顶石花碎成碧玉尘屑。

听到脚步声,他头也不抬地往红泥炉中添了块银骨炭:“可知那老妇为何唤你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