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赶路
书名:浩土英雄传 分类:玄幻 作者:良心的大表哥 更新时间:2024-01-15 21:16:36
春桃被姜夜哄得一愣一愣的,她连忙否认道:“恩人,春桃愚笨,一辈子也只会伺候人罢了……”
“春姑娘,还是称呼在下姜夜吧,恩人这两字听着挺奇怪的,就免了吧,今日之事,姜某也只当是举手之劳,师父从小便教诲我,能者,当兼负天命,不可以惦记微不足道的恩情,也不可以从其中谋取本不该属于自己的利益。”
“恩……姜公子,想来您的师父一定是一位圣贤!”
“我师父么?说起来,他倒是一位古怪的人。”
“……”
两人于今夜畅谈了许久,姜夜向春桃许多有关姜国之事,而春桃自然是没有隐瞒,有问必答。这倒是增加了不少姜夜对于凡间的认知,令他不由得感慨一句凡间真是浩瀚。
后来,姜夜于攀谈中知道了春桃是姜国龙岩人氏,春桃也知晓了姜夜来自北陌玄武山,此行是要前往姜国国都长英城。不过更深层次的东西,双方都默契地没有提及,也算是互相为对方盖上的一层遮羞布吧。
近处,绿柚仍旧枕在冰冷的尸首上,她嘴里平淡地啃食着烧饼,双眼凝视着星空,就那么静静地听着姜夜和春桃之间索然无味的交谈,不知不觉间她便悄无声息地阖上了自己的双眸。
烧饼真难吃,她想。
亥时,夜已深,周围静悄悄的。
春桃、绿柚以及少女涂山悦都已经沉沉地睡去,姜夜独自留守在火堆旁,不时地往其中添加着柴禾,同时也在戒备着周围是否有野兽出没。
青年看着熊熊燃烧的火堆,眼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
之前,绿柚当着姜夜的面施展过一次摄魂魄,他敏锐地察觉到,这种术法竟可以短暂抽离出自己的部分天魂,然后形成烙印将其映射在旁人的心神上,再剥削出对方的一部分天魂出来,锁入自己的双眼之中,将其短暂的囚禁,从而达到乱其心智的效果。
此等法术会对使用者的天魂造成损伤吗?它所造成的损伤又是否能够修复呢?那么使用者如果通过这种方式抽调出自己所有的天魂,又能否可以达到《均魂宝录》中记载的天魂外游,身外化身的境界呢?
奇妙,甚是奇妙!
这便是凡间么?大师兄是否也有过我等此时的感慨呢?姜夜忘乎所以的思考着。
“……”
“咳咳咳……”统领此时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他被姜夜一掌破开了胸膛,居然苟活到了现在。
他扫视了一眼周围的环境,发现火堆旁,那位手段通天的青年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思考着什么,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
哼!可恶的人族!他屏住呼吸,通过提气来减轻自己的重量,然后蹑手蹑脚地向马群那边爬行。
“唔!”由于动作牵扯的筋肉太多,伤口撕裂所造成的疼痛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生吞活剥了,他强忍着疼痛,一步一步龟速地挪移着,半点不敢发出声响。
两炷香后,他终于爬行到了马群附近。
凭借浓厚的记忆,他终于在黑暗中找出了陪同自己厮杀多年的战马。
“山鱼,”他强忍着绞痛翻身上马,然后拍了拍马首,悄声道:“带我回营……”
山鱼似有感应,并没有没有嘶啼声,而是于夜色中静悄悄地迈动了马蹄。
老马识途。
颠簸中,马背上的统领回首凝望了一眼,偷偷摸了一把眼泪,坚定道:“兄弟们放心,我一定会回来安葬你们的!”
而此时的姜夜并没有发现统领的‘尸体’已经失踪了,他正思索着师父布置给自己的历练安排。
其一,前往姜国长英,补全一枚残缺的玉佩。
玉佩是寻常的物件,这一关大概是师父为了考察我的为人处世而设计的,所以这其中似乎并没有什么难点。
其二,前往梁国的离火宗斩杀一妖一鬼。
在这道历练任务中,师父似乎并没有明确一个时限,还点名说《均魂宝录》与风灵石会带给我助力,看来《均魂宝录》和风灵石会是通过这道关卡的重要钥匙。
其三,将一封信送至位于大燕的青龙门门主手中。
和前两道任务相比较,这道历练任务看起来是最轻松的,可师父却偏偏为它设计了六个月的时限,并且还表明它的性质为‘不容有误’,看来即使前两道任务没有完成,也要在六个月内执行完这第三道任务了。
现在想来大概也是这般,大师兄完成历练任务就花费了三年光阴,说明历练任务本身就透露着不同寻常。看来这一切皆不可马虎应对了。
这一夜,清风凌冽。
不知过了多久,卯时已至。
坐守了一夜后,姜夜站起身挺直腰背,舒服地伸了个懒腰,长哈了一口气后,才觉得神清气爽多了。
春日的清晨,便很适合练武。于是姜夜就迎着春风,打开拳脚练习了起来。
若是换作前几日,他铁定是会抓紧时间赶路的,而自此有了同伴,这件事儿也就另当别论了,他们还没有苏醒的话,倒是可以通过练武来打磨时间。
“大早上的打什么拳?扰人清梦!”绿柚背过身去,恶狠狠地啐了一口。
姜夜闻言搓了搓脖颈,一脸歉意道:“对不起绿柚姑娘,是姜某考虑不周了。”
“哼!武疯子!”绿柚头也没回地又啐了一嘴。
姜夜无法辩驳,满脸都写着窘迫,他只是想趁着早上光阴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这时春桃紧步而来,歉意十足道:“姜公子勿怪!绿柚向来口无遮拦惯了,还望姜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姜夜想破脑袋想不明白,同样是女子,怎的春桃就知书达理,而绿柚却如此刁蛮任性呢?
可是姜夜和她们仅仅才认识了半天而已,彼此之间还不够熟悉,更不好出言管教,所以只好笑道:“春姑娘,确实是姜某不对在先,勿要再纠结此事了。”
“春桃~”狐耳少女用手背揉着惺忪的睡眼,嗲声道。
春桃听到连忙关切道:“怎么了小姐?”
“我饿了~”狐耳少女说道。
春桃这才想起昨夜自家小姐昨夜什么都没有吃。
她连忙求助般地看向身旁的姜夜,语气恳切,“姜公子,你那里还有烧饼么?”
“自然是有的,我这就去取来。”姜夜说完就打开了放在地上的包裹,然后取出来三张烧饼,转手便将这三张烧饼统统递给了春桃。
春桃接过烧饼后,感激地看向了青年,笑道:“那便谢过姜公子了!”
姜夜却摇了摇头,笑道:“你我之间无须如此,快拿去吃吧。”
“嗯!”春桃重重地点头道。
婢女来到涂山悦身旁,将一张烧饼递给了她。
“吃吧!”
涂山悦接下烧饼,看了春桃一眼后,眼神又偷偷越过她,瞥了姜夜一眼。
而这时姜夜也恰好扭头看过来,两人仓促间竟然对视了一眼。
只是一瞬间的功夫,涂山悦便立刻低下了脑袋,眼神躲闪,埋头啃起了烧饼。
姜夜昨天就见过了涂山悦,她头顶着两只茸狐耳,背生有一条白毛尾。和大师兄陈无垢餐后描述过的白狐妖族一般无二,只是出于相识甚浅,昨夜并没有向春桃打听她们之间的关系。
竟然遇到了逃亡的妖族,想来应该也算是一桩趣闻吧,回头倒可以与大师兄和小师弟说与此事。姜夜心里想。
涂山悦嘴里啃着饼,虽然不大美味,倒也没有令她难以下咽。
“春桃,那个男人是谁啊?”她压下心慌,悄悄地问道。
春桃只当涂山悦还没有适应现在的变故,温柔道:“他名叫姜夜,自称是北陌人氏,师承玄武门,昨日,便是姜公子舍身救下了我们,否则的话,我们恐怕就要成为温容公奚氏的阶下囚了。”
涂山悦边听边点头,双眼流露出一股似懂非懂的神色。少女又问询道:“那我们现在要往哪里去啊?”
春桃思索了一会儿后,才说道:“奴婢也不太清楚,不过我们可以先前往姜国龙岩,寻找小姐的舅舅。”
“龙岩?舅舅?”涂山悦不太明白。
春桃眼底闪过一丝落寞,叹息道:“你的舅舅是夫人的小弟,不过他们已经许多年不曾往来了。”
“这对夫人来说也称得上是一件憾事吧……”她自言自语道。
“他们之间发生什么了吗?”涂山悦不解地问道。
春桃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这就不关小孩子的事儿了!”
“我已经长大了!”涂山悦鼓起小脸,似张牙舞爪道。
“这话还是等小姐及笄了再说吧!”
“春桃!”
两人互相笑闹着。
而后,春桃又给半睡不醒的绿柚分了张饼子。
这时,姜夜却察觉到了地上有一条不同寻常的拖痕,他越看越不对劲,然后便数了数尸体的数量,发现确实少了一具尸体。
于是,青年的声音凛冽道:“那个统领于昨晚逃跑了,并没有死……”
此言一出,春桃便惊呆在了原地,她手忙脚乱地看向姜夜,急问道:“那我们现在该当如何?”
姜夜几乎脱口而出,“我们快骑上马匹,自此速速向东离去!”
“骑马?”春桃一时间愣在原地,“可、可是奴婢哪里会骑什么马?还、还有小姐,小姐也不会骑马的,她才堪堪十四岁而已!”
春桃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如果不骑马的话,迟早会被公奚氏的援军追到的。
“我会骑马。”绿柚这时淡淡地说道。
姜夜听后,犹豫道:“那便如此吧,绿柚姑娘和涂山小姐共乘一匹马,我和春桃姑娘共乘一匹马。”
“哼!那样倒是便宜你了!”绿柚冷哼道。
春桃老脸一红,辩驳道:“绿柚别胡说,姜公子是君子……”
绿柚没给她好脸色瞧,只骂道:“胳膊肘向外拐的丫头!”
春桃紧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此时姜夜劝解道:“我们快上马吧!此地不宜久留!”
绿柚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用不着你提醒,牵马来!”
闻言姜夜也不愿意多说什么,径直走向马群,从中选出了两匹良驹,然后拉了过来。
而后绿柚选中其中一匹,这才从他手中牵过缰绳。她先是把手插在涂山悦腋下,将她高高托举,然后再将其放在了鞍上,接着自己又脚踩马镫,翻身上了马背。
绿柚拿起缰绳,昂首挺胸,挑衅似的看向了姜夜,那表情似乎在说:臭小子,轮到你了。
于是姜夜看向身旁的春桃,歉意道:“春桃姑娘,多有得罪!”
春桃偏过脸,不敢去看青年的眼睛,娇滴滴道:“公子请便……”
于是姜夜伸出一只手揽过春桃的细腰,然后将其横抱而起放置在马鞍上,而后一步跨上马背,坐在了春桃的身后。
他越过春桃的腰肢拉起了缰绳,称赞道:“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宝马,身载两人而不虚。”
“道貌岸然!”绿柚看着紧贴在一起的两人,讥笑了一句。
“事不宜迟,我们出发吧!”姜夜并没有理会,而是抽动了手中的马鞭。
“驾!”绿柚不甘示弱,亦抽动手中的马鞭,由此驱动了身下的马匹。
不知名的弛道上。
经过一个时辰的奔袭,马匹的体力渐渐不支。
于是姜夜和绿柚皆翻身下马,牵着马匹赶起了路,春桃后来也下了马背,唯独涂山悦还坐在鞍上,她似乎很享受骑马的过程,一路上不断询问着绿柚御马的方法和技巧,期间绿柚还让她独自掌握过缰绳。
“驾!驾!驾!”涂山悦一手攥着缰绳,一手摸着马的鬃毛,满脸的兴高采烈。
“看得出来,你家小姐很喜欢骑马。”姜夜看见她,就像看见了儿时的自己。
那时候姜夜还不会骑马,他的骑术还是师父手把手教出来的。
“嗯!我也觉得骑马的感觉还不错……”春桃笑着附和道。
姜夜似乎找到了知己,笑道:“如果春桃姑娘想学的话,我倒是可以教你,这并不难。”
“真的吗?”春桃喜出望外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瞧瞧,这就开始打情骂俏了,说不得几时就开始卿卿我我了呢……”绿柚撇了撇嘴,说了句风凉话。
春桃闻言,老脸一红,敢怒不敢言,似是被踩住了尾巴。
“绿柚姑娘说笑了,春桃姑娘和姜某从未有过逾矩之举,还望绿柚姑娘谨言慎行,莫要毁去她的清白。”
言罢,春桃感激地看向青年。
绿柚闻言,讥笑着反驳道:“我这还没说什么呢,姜公子就迫不及待地替自己辩解了,如此情景说出的话实在是令人难以信服……”
“难不成是自乱阵脚后的掩耳盗铃?”绿柚眨了眨眼睛猜测道。
姜夜闻言便气笑了,无奈道:“绿柚姑娘口齿伶俐,姜某受教了!”
一行人就那么针锋相对般的闲聊着,一路上倒也不乏乐趣。
姜夜也算是领教到了这长舌妇的厉害了,心里苦叫连连,怎么有人能将黑的说成白的?白的又给说成黑的?
只能说两个字,头疼!
赶了一阵路后,几人又重新翻身上了马,策马而去,沿弛道奔袭了数百里。待马累得走不动时,三人又翻身下马,赶路前行,时间也悄然来到了正午。
从甲士身上搜过出来的烧饼还有几张,于是几人便继续啃着烧饼赶路,期间肯定又少不得闲聊一阵。
早春的阳光并不晒人,淋在身上反倒叫人心里暖洋洋的。
“春桃,咱们什么时候能到姜国啊?”涂山悦兴致缺缺地说道,她似乎很想见一见自己那未曾谋面的舅舅。
春桃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是笑道:“快了,小姐再忍耐一下。”
“那好吧……”涂山悦听后,头顶的狐耳无力地耷拉了下来,看起来很沮丧的样子。
姜夜见状,就从行囊中取出一只短笛,这是大师兄陈无垢送予他的短笛,他曾用此笛于月下的林中吹奏过一曲《林中鹿》。
他将短笛放到唇瓣间,悠悠吹奏了起来,悠扬的笛声很快就引起了其余人的注意。
春桃哑然一笑道:“没想到姜公子还精通音律!”
姜夜放下笛子,笑道:“惭愧,姜某只是从大师兄那里粗浅地学习过,算不得精通。”
春桃却不这样认为,笑颜道:“是姜公子谦虚了。”
“好听!”涂山悦中肯的评价道。
“有两把刷子。”绿柚撇了撇嘴道。
从她脸上那不服气的样子来看,若不是涂山悦抢先有了褒义的回答,她铁定是要乱嚼两句烂话的。
涂山悦好奇地追问道:“这只笛子看起来还挺漂亮的,它叫什么名字?”
春桃心底咯噔了一下,以她对涂山悦的了解来看,这个孩子大概是看上了姜夜手中的笛子,正想方设法地讨要呢。
不过姜夜自然不知,他思索了一会儿后,才想起大师兄在那封信纸上确实没有提及这只笛子的名字。如此,他只好回复道:“这只笛子还未曾有名字。”
涂山悦闻言抿了抿嘴,随即便厚着脸皮道:“能给我看看么?”
姜夜不疑有他,转手就将笛子递到了涂山悦的手中。
少女拿到手上好生端详了一阵,她发现短笛的颜色和自己尾巴的毛色相仿,顿时心生欢喜。
“这是什么玉做的?晶莹剔透的,好漂亮啊!”涂山悦对此爱不释手。
少女越看越喜爱,于是将白玉短笛捧在怀中,眼里闪过一丝希冀,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姜夜,能把它送给我吗?”
“这……”姜夜闻言顿时目瞪口呆,他着实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发展成这样。
春桃的脸也随之一阵红、一阵白的,她连忙来到涂山悦的马下,神色复杂道:“小姐,那是姜公子的笛子,不可以由此失了礼数!”
涂山悦以为春桃是来抢夺笛子的,于是连忙将它藏到了身后,委屈巴巴道:“我知道是姜夜的笛子,可是我很喜欢……他就不可以把笛子送给我吗……”
春桃语重心长道:“当然不可以啦!小姐你想想,若是有人瞧上了你腕上的秋霜行,那人还请求你将镯子送与他,你会愿意吗?那笛子对于姜公子定然是有特殊意义的,君子不夺人所好!”
“可是我又不是君子……我是真的很喜欢这只笛子啊春桃!你和姜夜关系那么好,能不能求他把笛子送给我啊……”涂山悦耷拉着耳朵,尝试着最后的抵抗。
春桃闻言,哀叹了口气,心平气和道:“小姐,姜公子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恩人救了我们的性命,我们又怎么可以索再要他所珍视的宝物呢?”
“若是我们那样做了,岂不就是恩将仇报了吗?”
“要是被他人知晓,肯定是要闹笑话的!”
姜夜看着春桃,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这时,一颗颗小珍珠不断地从少女的面颊上滑落,她委屈得哽咽道:“春桃,换做以前,你肯定会哄着我的……”
春桃闻言,想起了少女那位早已逝去的娘亲,不由得鼻尖一酸,“唉!我苦命的小姐哟……”
绿柚从头听到尾都没有插一句话,她只是静静地看着这场闹剧,双眼古井无波。
姜夜这时开口道:“涂山小姐。”
狐耳少女闻言先用湿润的眼眸看向了青年,然后又伸出手背抹了抹泪水,这才将背后的短笛拿了出来,不情不愿道:“姜夜,还……还给你……”
姜夜见状却是摇了摇头,没有接过那只笛子,只是平淡道:“此物是姜某的大师兄于我出行时赠与,这是他的一番心意,实在不好转送于你。”
“不过,我见涂山小姐如此行径,想来是真的很喜爱这只笛子,遂私自决定将此笛暂借于你。”
“如此,涂山小姐便先收下吧!”
少女闻言,两只耷拉着的狐耳便似泡了水的银耳般支棱了起来,整个人都容光焕发。
她喜出望外道:“姜夜,这是真的吗!”
“比珍珠还真!”
“姜夜,你对我真的太好了!”说完,少女兴奋地从马鞍上一跃而下,霎时就骑到了青年的胸膛上。
“哎哟哟,小姐小心啊!”变故太快,春桃只来得及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