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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黄泉客栈·阴阳局

书名:蛊道天师破阴局 分类:灵异 作者:风格一生 更新时间:2025-04-15 01:5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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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色像打翻的墨水瓶,在黄泉路尽头慢慢晕开,把天都染成了灰黑色。

阿依手腕上的银铃突然轻轻响了一声,像是被风吹动的警告。

她手摸向袖中的短刀,刀刃贴着胳膊冰凉,抬眼看见前面雾里飘着几点蓝光,忽明忽暗的,像有鬼在举着灯笼晃荡。

陆昭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拽到一块破石碑后面,石碑上的刻痕看着像干了的血印。

“别露头。”他声音很低,眼睛盯着那些蓝光,“看见那些鬼火了吗?”

“地府的夜叉长着‘辨阳眼’,专门盯着活人魂魄的光,咱们身上的人气在它们眼里就像黑夜里的火把。”

阿依想起苗疆老人们说过的话:“黄泉开眼,活人难走。”

那些蓝光突然转了方向,朝他们飘过来,吓得她攥紧了刀柄。

陆昭从腰间摸出枚铜钱似的东西,上面刻着阴阳鱼的图案,在手里烫得发红:“你的银铃动静太大,蛊虫的热气比人味还明显,得把身上的阳气藏起来——”

陆昭忽然停步,手掐出「子午决」,铜钱表面的纹路突然亮起微光,像一团将要熄灭的火被重新拨旺。

阿依只觉脚踝处一阵发紧,原本隐隐发烫的涌泉穴瞬间凉了下来。

铜钱的微光渐渐扩散,裹住两人周身的热气,连腕间银铃的光泽都暗了几分。

“这闭阳术能把咱们的人气搅和得像黄泉路的雾。”

陆昭盯着远处渐渐转向的蓝光,指尖捏住铜钱边缘轻轻转动,“夜叉瞧着咱们,就像隔着毛玻璃看人,只影影绰绰辨个大概。”

阿依摸着短刀穗子,忽然觉得心跳声轻得像是被雾吃掉了一半:“能撑多久?”

“十二个时辰。”

陆昭把铜钱塞回皮囊,指尖划过她手腕时,顺手将一张画着鱼纹的符纸按进她掌心,“要是被盯上,拍这符在脚底——黄泉路的客栈里,混沌气最能藏人。”

他抬头望向雾气里若隐若现的飞檐,檐角铜铃被阴风吹得叮当乱响,声音忽然沉下来:“记住,别跑太快,心跳一乱,热气就漏了。”

阿依盯着那些飞檐渐渐从雾中显形,雕花木门的轮廓像巨兽的獠牙,随着两人走近,门缝里漏出的烛火在地上投出斑驳鬼影。

陆昭指尖划过腰间阴阳币,确认符印稳固后,才抬手扣响木门。

门轴转动的吱呀声里,阿依腕间银铃突然发出极轻的颤音——那是蛊虫对生人气息的预警。

十余道目光几乎在木门推开的瞬间刺来,像浸了冰的刀刃,割得人后颈发紧。

左侧酒桌,半具骷髅架披着靛青道袍,指骨敲着酒杯的声音戛然而止。

杯中幽蓝液体映出他空洞的眼窝,忽而抬手抛给柜台后妇人一枚暗金色丹丸:“换三壶孟婆汤。”

妇人接过丹丸时,指尖在骷髅腕骨上恶意划过,嘴角扯出轻蔑的笑,指甲缝里还沾着未擦净的尸油。

墙角蜷着的九尾狐妖甩出尾尖,将颗滴着血的生魂珠弹向柜台,珠身映出凡人临终前的惊恐面容。

妇人见状却恭敬几分,忙不迭换了盘血色糕点,指尖在狐妖尾毛上讨好地拂过。

陆昭注意到,那糕点上点缀的竟是功德善魂的残片,在狐妖掌心泛着微光。

“两位客官,住店还是打尖?”柜台后传来沙哑嗓音。

说话的妇人左脸皮肤溃烂流脓,右脸却光滑如少女,端着托盘的手上长着三排尖利指节——她腰间悬着半块缺角鬼差腰牌,又戴着妖族的鳞纹手环,正是半鬼半妖的老板娘。

陆昭摸出枚阴阳币拍在木桌上,币面接触桌面时发出清越鸣响。

老板娘浑浊的眼珠骤然亮起,指尖摩挲钱币时,余光却扫向角落的九尾狐妖,喉间似有低咒滚动。

“倒是少见带着天师道制式钱币的客人。”

她忽而冷笑一声,斜睨向骷髅道袍,“不像某些老骨头,总拿过时的阴魂丹充数。

“不过上回有个天一道的小道士拿假币换酒,被我剜了舌头喂了井里的断剑鬼。”

她指腹碾过阴阳币上的八卦纹,浑浊眼珠里泛起赞许:“你这币上的离火纹倒是纯正,比那小崽子的冒牌货强三倍。”

阿依注意到老板娘验币时,左眼瞳孔突然泛起鬼火般的幽光,那目光在陆昭脚踝处短暂停留。

陆昭亦察觉异样,指尖悄然按在桌沿,八卦纹在掌心隐现,暗暗加固了足踝处的敛息符,袖口天师剑的剑鞘微微发烫。

阿依在陆昭开口前抢先半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银铃:“一间上房。”

声音轻得像被雾气揉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她早注意到老板娘递木牌时,指甲缝里渗出的黑褐色汁液正沿着牌面刻纹流动,那是苗疆禁术“腐骨咒”的征兆。

陆昭接过木牌的瞬间,掌心触到骷髅眼处凹凸的咒文,刺骨寒意顺着手臂爬向心口,仿佛有冰蛇在血管里游走。

袖口天师剑的剑鞘突然剧烈震颤,剑鸣卡在喉间化作一声闷哼,离火纹在掌心明灭不定——这是尸毒咒力与天师道真炁的对冲。

他垂眸时,看见木牌边缘渗着极淡的尸油,在掌心烫出浅红印记,与阴阳币上的离火纹形成诡异的冷热交界。

老板娘浑浊的眼珠在阿依身上转了一圈,嘴角扯出的笑里藏着刀锋:“小娘子倒是利落。”

指尖在柜台下划过一道暗纹,房梁上的往生咒文悄然亮起半寸。

阿依腕间银铃突然发出蜂鸣,那是蛊虫在警示阵法启动,她不动声色地将短刀穗子缠上手指,十二枚蛊铃的重量压得手腕发沉——这客栈的每一块木板,都浸着亡魂的怨气。

楼上路过拐角时,阿依瞥见墙缝里爬着只背生金纹的蜈蚣,正是苗疆“听风蛊”的宿主。

她指尖轻点袖口银铃,蛊虫触角微颤,转而钻入墙内,替她“听”清了隔壁房的对话——是那两个用头骨骰子赌钱的活尸,正用渗血的手指比划:“第三盏引魂灯灭时动手,那妞儿的心脏带着功德光......”

阿依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短刀穗子,穗子上串着的十二枚蛊铃轻轻作响,将活尸的对话碎片收进蛊虫的感知网。

推开房门时,扑面而来的檀香里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尸臭。

床上摆着两套青布衣衫,袖口绣着半朵凋谢的曼珠沙华,阿依忽然想起苗疆巫术中的“借花掩魂”,这衣衫怕是用往生花汁液浸泡过。

她将短刀藏进被褥夹层,腕间银铃解下系在窗棂上,铃舌早已被她用蛊虫唾液浸过,稍有异动便会激发“迷心蛊”。

子时将至,客栈里的喧嚣渐渐歇了。

陆昭盘膝坐在床上,意念外放时忽然触到层无形的屏障,整个客栈仿佛被某种阵法笼罩。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紧接着是女子的尖啸:“又死了!钱掌柜的心脏没了!”

阿依瞬间握住短刀,陆昭却按住她的手,指尖在窗纸上戳了个小孔,符水涂抹的眼瞳望去,楼下大堂中央,阴阳人掌柜仰面倒在血泊中,胸口破洞边缘缠绕着细如发丝的银色光丝——往生殿锁魂丝。

而在尸体三步外的青砖上,几簇莲花状的青白鬼火正徐徐熄灭,显然此处曾有功德善魂陨落;

反观三天前老板娘提及的半仙修士遇害处,地面还留着扭曲如锁链的焦黑纹路,正是普通魂魄被锁魂丝绞杀的痕迹。

角落的九尾狐妖此刻正盯着掌柜的胸口,喉间发出压抑的低吟,尾巴尖端无意识地卷起桌角木屑。

忽而她伸出猩红舌尖舔舐唇边的血色糕点,蓬松的尾巴突然僵直,最末那根尾尖竟卷起半片漂浮的青白光点——正是功德善魂残留的碎片。

狐妖瞳孔骤缩,尾尖如灵蛇般将光点卷入毛丛。

骷髅道袍的指骨在算筹上敲出三声钝响,眼窝空洞的头颅转向大堂西北角,指骨间夹着的卦象明明是“离火焚心”,却故意错开一线:“乾上坤下,凶手在西北——”

沙哑嗓音里带着刻意的含混,算筹边缘的朱砂印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

陆昭垂眸时,却看见他袖中算筹的真实卦象——离火卦象的中心,正是东南方的客栈楼梯口,也就是他与阿依所站的位置。

更远处的阴影里,戴蚩尤战纹面具的人正一寸寸退向井边,青铜面具的兽瞳里映着骷髅道袍的小动作。

他袖口的玉扳指突然滑出半寸,内侧“拓土”二字的暗纹在引魂灯下一闪而逝——那是开疆派独有的军印,与井底沉埋的商周断剑铭文如出一辙。

陆昭指尖骤然收紧,想起方才在柜台看见的细节:老板娘验币时,这面具人的指尖曾在桌面划过三道短横线,正是开疆派“备战”的暗语。

“诸位瞧这卦象——”

骷髅道袍的指骨重重敲在桌面,算筹上的离火纹突然明灭不定,“乾为天,坤为地,西北方兑卦属金,正是凶器所在!”

他眼窝转向九尾狐妖所坐的角落,后者正用尾尖卷着功德碎片,狐毛间泛着警惕的光。

陆昭却注意到,骷髅道袍袖口的暗袋里,正渗出极淡的锁魂丝银光——方才钱掌柜被杀时,现场残留的锁魂丝,正是从这个方向射出的。

面具人趁机退到井沿,手指按在青砖上的蚩尤纹浮雕,袖口玉扳指与浮雕中心的凹槽严丝合缝。

陆昭突然想起师傅曾说:“开疆派擅用‘移魂阵’,以战魂残念为饵,引动黄泉路的阴兵铁骑。”

此刻井中传来的残甲嗡鸣,与面具人扳指的震颤频率完全一致——他正在启动井底的战魂封印!

“不对。”陆昭突然开口,天师剑的剑鞘在掌心发烫,“离火焚心,火在南,心在中,真正的卦象指向东南方。”

他目光扫过骷髅道袍骤然僵硬的指骨,“而且方才锁魂丝的轨迹,分明是从西南角的算筹袋里射出的——老鬼,你袖口的锁魂丝,还沾着钱掌柜的血吧?”

骷髅道袍的指骨“当啷”落地,算筹袋里的锁魂丝如活物般窜出,却被阿依甩出的蛊铃钉在墙上。

面具人见阴谋败露,突然按下井沿浮雕,井水轰然沸腾,无数战魂虚影从井底升起,甲胄上的“拓土”二字与他的扳指遥相呼应。

至此,陆昭终于明白:骷髅道袍不过是开疆派的棋子,用算卦误导众人,真正的幕后黑手,正是这个戴蚩尤面具的开疆派将领——他要借钱掌柜的死,触发井底的战魂封印,同时将罪名嫁祸给九尾狐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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