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时空裂隙

　　龙泉窑的瓷勺在咖啡液面划出涟漪，我凝视着杯底未化的方糖——这是用台湾甘蔗试制的第一批冰糖。徐妙锦突然按住我手腕：殿下，这阿拉伯人带来的黑玉膏，当真能提神醒脑？

哈桑的银壶停在半空，他手腕内侧的条形码在烛火下若隐若现：这是从苏门答腊的魔鬼果实中提炼的精华，贵国称之为...咖啡。他故意拖长的尾音里，混着电子表发出的微弱蜂鸣。

诏狱最深处的暗牢飘着焦糖味。蓝玉的镣铐换成了尼龙扎带，他盯着我手中的智能机残骸，独眼里泛起诡异的光：建文四年，老夫在浦口见过这东西——从个自称程序员的妖人身上搜出的。

我划亮燧石点燃酒精灯，跳动的火苗里浮现出全息投影——这是用分馏油与水晶粉末研制的原始投影仪。蓝玉突然暴起，额头重重撞向光影中的《明史》章节：洪武三十一年...不！这不可能！

地动山摇的震颤中，暗牢石壁剥落，露出后面锈迹斑斑的金属舱门。徐妙锦的罗盘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舱门上的警示标志：辐射危险，三叶符号下印着2077。

五更的暴雨冲刷着孝陵石碑，我们带着防毒面具钻入地缝。蒸汽钻头在花岗岩层迸出火星，哈桑突然高呼：停！这岩层里有钛合金支撑架！

朱元璋的龙纹剑劈在金属墙上，溅起的火花照亮了甬道尽头的控制室。布满灰尘的显示屏突然亮起，简体字警告在泛蓝的荧光中滚动：【时空管理局南京站最后一次系统自检：崇祯十七年三月十九日】

欢迎回来，0917号观察员。机械女声惊得道衍跌坐在地，当前时空扰动值已达临界点，建议立即启动记忆清除程序

我摸向腰间燧发枪的手突然僵住——枪柄上的刻痕与屏幕倒影完美重合。全息键盘在虚空中浮现，身份验证界面显示着最后一次登录记录：2049年7月15日，操作员林墨，任务编码：明史重构计划。

哈桑的弯刀突然架在我颈间：林博士，您违规投放的蒸汽机图纸，导致第七时空线彻底崩坏。他撕开脸皮露出金属骨骼，电子眼闪烁着红光：根据《时空守则》第...

枪声在密闭空间炸响。徐妙锦握着冒烟的雷汞手枪，子弹穿透哈桑的能源核心却激起诡异涟漪——他的身影如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般扭曲消散，只留下句电子杂音般的警告：他们...已经苏醒...

晨光刺破云层时，我们站在孝陵享殿的废墟上。朱元璋摩挲着挖出的不锈钢铭牌，上面简体字清晰可辨：【郑和舰队时空定位器永乐三年制】

允熥，老皇帝的声音突然年轻了二十岁，你说这世上，真有斩不断的因果？他掀开龙袍露出机械义肢，液压管的嗡鸣声中，应天府的晨钟与防空警报同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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