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东京保卫战

　　东京保卫战的鼓声响彻云霄，周鸣多裹着浸透磁粉的绷带站在城墙上。种清漪正指挥神机营将改良型神臂弩对准黄河滩，她的右臂缠着渗血的白布——那是昨夜为救他挡下的辽国透甲锥。

"参军，磁石火药只剩三成。"种清漪递过热粥，指尖在周鸣多的绷带上轻轻摩挲，"父亲说......"

"种帅是要我用这三成火药，炸断黄河石桥。"周鸣多突然握住她手腕，感受到她脉搏的跳动，"清漪，你可知王厚批注里的'铁浮屠克星'是什么？"

种清漪指尖轻颤，粥碗里的倒影突然扭曲，她轻轻地点了点头。城下突然传来闷雷般的震动。金军的铁浮屠重骑兵出现在视野，马镫泛着幽蓝的磁光。

"快！"周鸣多拽着她冲向火药库，他们迅速地钻进地道，手掌相触的瞬间，种清漪的指尖悄悄勾住他的小拇指。地道里，种清漪突然掀开地砖："参军看这里！"

磁石砖上刻着契丹文，像是什么神秘的符咒。周鸣多砸碎磁石，露出一块缝隙。黄河石桥下方，密密麻麻布满了磁石雷。

"清漪，你带神机营去南岸。"周鸣多将半枚虎符塞进她掌心，指尖留恋地划过她掌心的薄茧，"我去引开铁浮屠。"

"要去一起去！"种清漪突然吻住他染血的唇角，带着铁锈味的唇舌相触，一吻之后，种清漪点了点头，"磁石相吸，生死与共。"

黄河石桥在黎明前的黑暗中扭曲，周鸣多甩出磁石链缠住桥上的铁索。

种清漪点燃神火飞鸦，二十枚磁石火药筒精准落入铁浮屠阵中。爆炸气浪掀翻战马，金军重骑兵的铁蹄陷入预设的磁石陷马坑。

"清漪，小心！"周鸣多扑向她，三枚流矢穿透他的左肩。种清漪颤抖着为他包扎，指尖触到他左胸的旧伤——那是曾经为了救她而留下的箭痕。

"傻瓜。"种清漪的眼泪砸在他伤口上，"每次都要替我挡......"

“因为你比磁石更重要。"周鸣多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这里......早就被你吸住了。"

"周参军！"种师道的传令兵冲来，"童师闵余孽劫走了......劫走了磁州军械库的霹雳炮。"

"我去会会他。"他翻身跃上战马，种清漪突然拽住他的靴带："活着回来，我早这里等你！"

陈桥驿的暮色里，周鸣多与童师闵对峙。这个曾经的枢密使此刻形如疯魔，手中握着半枚染血的精钢磁石。

童师闵突然狂笑，将精钢磁石掷向磁石祭坛。地脉再次震颤，周鸣多感觉浑身血液逆流。种清漪的呼喊从远处传来，她的声音比任何磁石都更让他清醒。

"清漪！"周鸣多拼尽全力甩出磁石链，缠住童师闵的脖颈。在叛军的惊呼声中，他抱着这个叛国者坠入燃烧的祭坛。

当种清漪带着神机营赶到时，只看到燃烧的废墟和半截染血的虎符。她颤抖着捡起虎符，她突然从废墟中听到微弱的动静——周鸣多躺在废墟中，左胸的磁石纹章仍在闪烁。

"周鸣多！"种清漪扑过去，用磁石链为他续命。她的泪水滴在他染血的衣襟，"你说过要和我共渡各种劫难的......"

周鸣多艰难地睁开眼，露出疲惫的笑容："我说过，此劫过后..."

种清漪泣不成声："我不管什么劫数，我只要你活着......"

周鸣多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掌心的虎符："清漪，磁石指南......"

"可我不是磁石。"种清漪突然贴近，"从见你第一眼起，这颗心就只会指向一个方向。"

在渐渐亮起的晨光中，两人紧紧相拥。种清漪的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周鸣多的发丝，他则埋首在她颈窝，贪婪地汲取着她身上沉香气与硝烟味混杂的气息。

远处，金军的铁浮屠在磁石阵中几乎全军覆没，北宋暂时度过了这场危机。而周鸣多知道，更大的挑战还在前方——金国的崛起、朝廷的腐败，还有那尚未解开的地脉之谜。

徽宗皇帝在大庆殿召开隆重的朝会，御阶下的周鸣多和种清漪单膝跪地，甲胄上满是暗红色的血痕。

“周卿，”徽宗面露微笑，“此次京都之危，全赖爱卿临危指挥，方使我大宋京师免遭外夷攻陷，百姓避免生灵涂炭呀！”

“启奏陛下，”周鸣多强忍着巨通，双拳拱手，“臣乃大宋之臣，为我大宋安危用命，为我百姓福祉尽职，是臣的本份。”

他顿了顿，“此次京畿可以化险为夷，全仗陛下洪福，”他本不想说出这些违心的话，但是这江山社稷毕竟是宝座上这个人，“要不是陛下果断拒绝朝中大臣暂避南方的上疏，坐镇京师，安我军队将士之心，怎可击败入侵之敌。”

宋徽宗点了点头，“当初有几位爱卿劝朕暂时南避，朕乃天授之人，怎可在京师危机之时，而为一己之安危，而弃我大宋子民于不顾。”

“陛下圣明！”满朝大臣跪倒，齐声山呼万岁。

新晋的政事厅议事秦桧，头随低着，眼神却凶狠地盯着前面的周鸣多。正是他向宋徽宗提出暂时逃往南方，弃京城而不顾的上疏。现在在满朝文物大臣的面，周鸣多提起这个话题，那是摆明了要让他难堪。

而周鸣多也是故意这样的，因为只有他知道，历史上的秦桧是个什么样子的奸佞小人。他之所以在大庆殿里提及此事，就是在发泄他心中对这个奸臣的不满。

他也明知道这样做会一起秦桧的不满，而且此时秦桧刚刚入职政事厅议事，也就是当朝的宰辅，权势滔天。这样势必会对自己不利。

但是刻在中国人骨子里的对秦桧的恨，是的周鸣多不计后果的当朝提及此事。

“臣请陛下处置提出南避之人，”御史中丞李纲，也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忠良之臣，他也认为凡是提出南避之人，皆是卖国之徒，“他们这样做是致陛下的威严而不顾，致我大宋社稷而不顾，致大宋的子民而不顾的奸臣、佞臣！”

“李爱卿！”宋徽宗无奈地笑了笑，“提出此事的大臣们，也是为我大宋江山社稷着想，当时情况万分危急，他们提议让朕南避锋芒，也是为朕着想。”他看了看秦桧，又看了看周鸣多，“今后不要再提及此事了，今日大朝，朕就是为了奖励、犒赏为了我京师的安危，而奋勇血战的将士们的。”

“朕请周卿代朕巡视边关各处，”依次嘉奖之后，宋徽宗走下御阶，搀扶起周鸣多，“务必要细致工作，以解朕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