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前往少林》

　　灵鹫宫密室中寒气森然，慕容复盘坐在三丈高的冰壁前，壁上镌刻的《天山折梅手》图谱正泛起幽蓝荧光。他双目微阖，三百三十年的北冥真气在十二正经中奔涌如龙，足底涌泉穴渗出寒气，将身下寒玉床又覆上三寸新冰。

童姥当真惊才绝艳。慕容复忽睁双眼，指尖凝气为剑，凌空划出六十四道残影。冰壁上图谱应声而动，画中仙人竟似活过来般演练招式，每一式皆与《九阴真经》下卷的鬼狱阴风吼暗合。梅剑捧着铜盆侍立门边，见宫主袖袍鼓荡如云，盆中清水瞬间凝结成冰——这是北冥真气突破十一层的征兆。

兰剑跪呈《九阴真经》绢帛，慕容复并指如刀割开装裱夹层。帛书夹页中赫然藏着逍遥派白虹掌力的西夏文注解，笔迹娟秀似女子手书。他忽然长笑一声，掌心腾起赤金烈焰，将两派武学典籍同时焚毁。四婢惊呼未出，却见灰烬中浮现蝌蚪文，正是融合后的《九阳神功》总纲——他强任他强，明月照大江。

密室穹顶的夜明珠泛着冷光，慕容复指尖摩挲着《九阴真经》泛黄的纸页，目光在阴极生阳四字上久久停留。冰壁上童姥刻下的《天山折梅手》图谱泛着幽蓝荧光，他却想起琅嬛福地中段誉磕头千次的痴态——若那痴儿知晓自己将逍遥派绝学与九阴真经熔铸一炉，不知该作何表情。

童姥精于招式变化，李秋水擅气劲流转...他蘸着朱砂在冰壁上勾画，两种武学轨迹如阴阳鱼般交织。笔锋忽顿，一滴墨汁坠入寒玉池，涟漪中倒映出前世实验室的白大褂——原来武学与科学皆是解析天地之理。梅剑捧着茶盏候在门边，见宫主忽然闭目轻笑，周身真气竟凝成太极虚影，冰壁上的蝌蚪文随之游动重组。

终究是小觑了古人智慧。慕容复抚过新成的《九阳神功》总纲，字字句句皆是对前世执念的嘲弄。他原以为凭现代知识可轻易碾压武侠世界，此刻方知逍遥派武学早暗合量子纠缠之道——北冥真气储存于十二正经，恰如超导环中的持续电流。

“阴极生阳，阳极生阴…”他低声念诵，掌心腾起一团金焰，将两卷典籍同时焚毁。灰烬未落，北冥真气已将其裹挟成旋，蝌蚪文自焰光中重组，化作全新口诀——“他强由他强，我自一口真气足”。梅剑跪奉茶盏，忽见宫主眉心金纹骤亮，盏中茶水顷刻沸腾，蒸腾白雾中竟显出道家三花聚顶之象。

寒玉池中雾气翻涌，七十二岛主的内力如提线木偶悬在半空，忽觉自己像极了前世实验室里萃取DNA的研究员。南海鳄神体内真气刚猛如野牛冲撞，桑土公的毒功却似附骨之疽——这般驳杂能量，童姥当年竟能如臂使指。

“百川归海？”他冷笑摇头，北冥真气化作纳米级细丝探入乌老大会阴穴。毒素被导入寒玉池水，精纯能量则按同位素分离法存入十二正经。池边《北冥神功》残卷无风自动，露出童姥朱批：“强取豪夺终损天和”，他却以指代笔续写：“能量转化方合天道”。兰剑捧着的铜漏突然逆流，四十九日的炼化竟缩至三十六日——这是将热力学第二定律反向运用的成果。

当最后一缕驳杂真气化作金液没入经脉，慕容复凝视掌心跃动的气旋，恍惚听见导师的叹息：“你若把这份心思用在科研上…”他自嘲一笑，三百三十年的北冥真气在体内形成完美闭环，每一缕能量都标注着“慕容氏提纯”的隐形印记。

他冷笑摇头，前世处理实验废料的经验派上用场，将毒素导入寒玉池水，精纯能量则存入手少阳三焦经。

兰剑记录时辰的沙漏突然倒流——三百六十人的功力竟在三十日内提纯完毕。慕容复凝视掌心跃动的淡金气旋，忽然想起那个为毕业课题熬夜的博士生。若导师知晓他将武侠内力当作实验数据处理，怕是要笑骂一句不务正业。

缥缈峰巅的晨雾凝成冰晶，慕容复任梅兰竹菊如藤蔓缠附周身。四婢温软的躯体紧贴着后背，他却想起实验室里绑在离心机上的试管。四百斤负重...他足尖轻点虚空，凌波微步的卦象在脑中飞速计算。菊剑的惊呼散在风里，雷云中的电离层成为最佳试验场——前世未竟的超导研究，竟在轻功突破中找到答案。

真空中的球形鸡...他忽然笑出声，护体真气在雷电中镀上紫金光华。梅剑怀中《九阳神功》自燃的火焰，被他以磁场束缚术导入丹田。三百六十处窍穴震颤的瞬间，他恍惚看见大学物理教授在鼓掌：慕容同学，你这篇《真气量子化猜想》可拿诺奖。

密室寒雾缭绕，慕容复独坐冰壁之前，指尖轻抚壁上《天山折梅手》的刻痕。冰晶映出他眉心的淡金纹路，似有星河在其中流转。他凝视童姥留下的武学轨迹，忽觉那些凌厉的招式竟与《九阴真经》中“阴极生阳”的奥义隐隐相合。

“古人以武入道，今人以道解武。”他低语自嘲，朱砂笔在冰壁上勾画阴阳鱼图。前世实验室里未完成的超导研究，此刻化作真气运行的模型——十二正经如环形磁场，北冥真气在其中形成永动涡流。梅剑捧来的热茶在案头结出冰花，他却恍然未觉，笔锋陡然一转，将童姥的杀招改写成“阳极生柔”的守势。

冰壁忽然嗡鸣震颤，刻痕中渗出淡蓝荧光。慕容复瞳孔微缩，见那荧光竟勾勒出李秋水的小无相功心法，与童姥的刚猛路数如双蛇缠斗。他忽地并指为剑，凌空划开冰层，三百年前逍遥子的留书赫然显现：“三功合一，可窥天门”。掌心北冥真气勃发，冰屑纷飞间，《九阳神功》总纲已现雏形——以现代热力学解构内力循环，方知“他强任他强”原是能量守恒的另类诠释。

晨雾未散，慕容复玄袍鼓荡立于崖边。梅兰竹菊四婢如银甲藤蔓缠附其身，菊剑的呼吸扫过他后颈，让他想起实验室里精密仪器的电流声。“抱稳了。”他足尖轻点虚空，凌波微步的卦象在脑中具象化为流体力学模型——空气阻力系数、重力加速度、反作用力矩…前世未竟的航天梦，竟在轻功修行中找到归宿。这次他准备挑战一下，带上梅兰竹菊四人一起使用凌波微步。梅兰竹菊四人前后左右紧紧抱在慕容复身上，慕容复双手展开成十字，梅和兰坐在两臂上，竹和菊前后一个背，一个抱，整整四百斤的负重，慕容复承担四人的负重施展轻功，这一趟下来说不定还能继续突破凌波微步的极限。

雷云在头顶积聚，他却故意迎向电离层。菊剑的惊叫淹没在雷霆中，慕容复鬓角一缕青丝化为银白——那是超导材料临界温度突破的代价。当少室山轮廓刺破云层时，他忽然明悟：这凌空虚渡的每一步，都在改写武侠世界的物理法则。

抱紧！慕容复长啸一声，迎着朝阳直冲电离层。三百六十处窍穴同时震颤，众人穿过雷云时，闪电在护体气罩上溅起紫金光华。待落地时，四婢惊觉已站在少室山脚，而宫主鬓角多了缕银丝——这千里奔袭，不过用了半日工夫。

暮色如墨，远处少室山的轮廓在残阳中若隐若现，山间云雾缭绕，仿佛一条巨龙盘踞天地。慕容复双臂展开如十字，梅与兰分坐两臂之上，竹伏于背，菊紧抱腰间，四人衣衫猎猎作响，恍若四只灵禽栖于巨木。他足尖轻点，身形如电，每一步踏出，脚下碎石竟无半分颤动，唯有风声呼啸，卷起衣袂翻飞。

“公子，这凌波微步当真能御气而行？”梅紧紧搂住慕容复右臂，耳畔风声如刀，她却忍不住开口。慕容复嘴角微扬，内力流转间，周身气劲更盛三分：“何止御气？若我全力施为，便是踏云登天也未尝不可。”话音未落，他忽地纵身一跃，竟凌空掠过十丈宽的深涧。四女惊呼声中，他左掌虚按，一道北冥真气如长虹贯日，生生将下方湍流压出三尺凹痕，借力再起时，身形已如飞燕掠水，稳稳落在对岸。

这一路疾行，慕容复始终以真气护住四女经脉。竹伏在他背上，只觉暖流自脊背涌入，四肢百骸如沐春风，原本因长途颠簸而酸痛的筋骨竟渐渐舒展。她忍不住低叹：“公子内力浩瀚如海，这般消耗竟似毫无滞涩……”慕容复闻言轻笑，右臂一振，梅与兰只觉身子一轻，竟被他以真气托起半寸，足尖几乎离臂。他沉声道：“北冥真气生生不息，莫说四百斤，便是千钧重担，于我亦如鸿毛。”说罢，他足下速度陡增，周遭景物化作残影向后飞退，四女眼前一花，竟见前方山道上数名樵夫惊惶退避，待定睛再看时，人已远在百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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