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青春的羞涩

　　陈安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他咬着牙喃喃自语：重生前我孤身一人，重生后...难道连留住心爱的人都做不到吗？

第二天，闹钟刺耳的声音将他惊醒。推开门，门口空荡荡的——沈涛果然没来。陈安叹了口气，独自走向学校。

教室里，柳嫣然一进来就走到陈安桌前：你的脸...还疼吗？

陈安摇摇头，突然抬头问道：晚上一起去唱歌吗？

柳嫣然愣了一下，小声说：可以...但不能太晚，我爸管得严。

放学后，陈安载着柳嫣然来到学校附近的老式歌厅。

震耳欲聋的音乐让柳嫣然不适地捂住耳朵。

陈安熟练地带她上楼，关上门后噪音小了很多。

想唱什么？陈安递过话筒。

柳嫣然摇摇头：你唱吧，我听就好。

正当陈安唱到副歌时，楼下突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和踹门声。

陈安脸色一变，迅速把柳嫣然推进厕所：无论听到什么都别出来！

发生什

嘘！陈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轻轻关上门。

走廊上，吴延强正带着人挨个踹开包间门：妈的，跑哪去了？给我搜厕所！

就在这时，陈安从拐角处跳出来：孙子！你爷爷在这儿呢！

抓住他！吴延强狞笑着，没了沈涛罩着，看你怎么狂！

陈安一个翻身从二楼跳下，身后追兵如潮。柳嫣然在厕所里紧握手机，却不敢报警——她怕连累陈安。

一楼包间里，陈安被团团围住。他踩着茶几跃入人群，挨了好几拳才勉强突围。前台正要报警，吴延强一把按住电话：敢报警，老子砸了你这破店！

陈安被几个混混死死按住，后背重重砸在坚硬的水泥地上。

他咬牙想要爬起来，却被另一个人狠狠一脚踹中胸口，整个人飞出歌厅大门，在马路中间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眼前一阵发黑时，一双熟悉的球鞋突然出现在视线里。

陈安艰难地抬头，看到沈涛正冷着脸俯视他，身后黑压压站着一群小弟。

陈安踉跄着站起身，死死盯着沈涛——他不知道这个曾经的兄弟是来落井下石的，还是...

沈涛！吴延强带着人冲出来，嚣张地喊道，这是我们的事，你别多管闲事！让开！

沈涛连看都没看陈安一眼，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陈安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这时徐泰大声问道：安子，怎么说？

陈安抬起头看向沈涛，沈涛依然沉默不语，目光望向远处。

那就上吧！兄弟们！陈安突然大吼一声。

在徐泰的带领下，二十多个弟兄如潮水般冲了上去。

吴延强看着对面黑压压的人群，又回头看了眼自己身后那几个小弟，脸色瞬间煞白：快跑！

不到三分钟，吴延强一伙就被打得抱头鼠窜，狼狈地逃出了老街。

尘埃落定后，沈涛依然站在原地，面无表情。

陈安一瘸一拐地走到他面前：涛哥，对不起...

就在这时，柳嫣然从歌厅里冲出来，一把抓住陈安的手臂，眼眶通红：陈安，你没事吧？

沈涛看到这一幕，眉头狠狠皱了一下，突然一把推开陈安，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石磊站在原地没动，看着陈安说：你还是去跟涛哥道个歉吧，这事儿兄弟我都看不下去了。

陈安皱紧眉头：我当然想道歉，可你看他那态度，根本不给我机会！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

在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就算从未来回来的陈安也压抑不住自己这心中的血气。

石磊重重地叹了口气，摇摇头：涛哥对你什么样，你心里有数。别因为一时冲动，丢了这么好的兄弟。

柳嫣然回到家时，墙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九点半。

客厅里，柳文耀端坐在沙发上，锐利的目光像探照灯般扫过来：去哪了？

在...在同学家学习。柳嫣然低头换鞋，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柳文耀冷笑一声，掏出手机晃了晃：我刚给你那几个闺蜜打过电话。屏幕亮起，显示着最近通话记录，说实话。

徐梅从厨房走出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嫣然，你爸是刑警队长，我是重点高中老师。

她摘下眼镜擦了擦，我们家这样的条件，你该做的是好好准备高考，而不是...她顿了顿，跟那个陈安混在一起。

他不是混混！柳嫣然猛地抬头，眼眶发红。

不是？徐梅声音陡然拔高，他父亲抛妻弃子，母亲在海上打渔勉强糊口。那个陈安整天打架斗殴...

够了！柳嫣然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徐梅突然拍案而起：从明天开始，家教来家里上课。高考前，你哪都不准去！

凭什么？柳嫣然声音发抖。

就凭我是你爸！

柳文耀站起身，警服肩章在灯光下泛着冷光，我们是为你好。

柳嫣然转身冲进卧室，房门砰地巨响。

门外传来徐梅的叹息：这孩子...怎么就不懂父母的心呢...

清晨的阳光洒进教室，陈安盯着柳嫣然空荡荡的座位发呆。直到班主任走进来，他才回过神来。

老师，柳嫣然今天怎么没来？陈安忍不住举手问道。

班主任推了推眼镜：她父母给她请了家教，这段时间在家复习。

看着陈安疑惑的表情，又补充道：她母亲本来就是特级教师，学校很放心。

陈安眼珠一转：老师，能告诉我她家地址吗？她有本书落学校了，我想给她送去。

班主任狐疑地打量着他：南区花园小区3栋502。放学再去，别耽误上课。

放学铃声一响，陈安就抱着自己的课本冲出校门。

他哪有什么柳嫣然落下的书，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

花园小区里，柳嫣然正戴着耳机靠在窗边听英语。

阳光透过纱帘，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陈安在楼下急得团团转，最后捡起一颗小石子，啪地砸在窗边的墙上。

柳嫣然被声响惊动，探头一看，顿时睁大了眼睛。她悄悄比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厨房方向。

妈，我下楼扔个垃圾！柳嫣然大声说道。

厨房里传来徐梅的回应：早点回来，饭快好了！

柳嫣然轻手轻脚地关上门，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口。

她小跑着往小区公园赶去，远远就看见陈安站在梧桐树下等她。

嫣然强压着上扬的嘴角，故作平静地坐在秋千上轻轻摇晃：你怎么突然来了？

陈安坐在旁边的秋千，脚尖点着地面：对不起，都是因为我你才被关禁闭。

没事，柳嫣然晃了晃腿，过几天我妈气消了就好了。

陈安从口袋里掏出一盘崭新的磁带：我问了你闺蜜，她说你喜欢这个歌手。

磁带封面在夕阳下泛着微光，昨天特意去音像店买的。

柳嫣然接过磁带，指尖轻轻抚过封面：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

那天在歌厅，陈安笑着回忆，你只点他的歌。

柳嫣然的脸瞬间染上红晕，小心翼翼地把磁带放进口袋：...谢谢。

两人聊着聊着，柳嫣然突然跳起来：糟了！我说只是下来扔垃圾的！

她慌张地整理着被秋千压皱的裙摆。

陈安也跟着站起来：快回去吧。

柳嫣然跑出几步，又突然停下。

她低着头，脚尖在地上画着圈：你...明天还来吗？

只要你希望我来。陈安的声音带着笑意。

谁、谁希望了！柳嫣然跺了跺脚，转身跑开，却把磁带紧紧捂在口袋里。

柳嫣然气喘吁吁地推开家门，胸口还在剧烈起伏。

厨房里传来徐梅的声音：倒个垃圾怎么去了这么久？

在楼下...遇到同学...聊了几句...柳嫣然一边平复呼吸，一边往自己房间挪步。

徐梅从厨房探出头：先休息会儿，马上吃饭了。

我再学一会儿！柳嫣然快速闪进房间，轻轻关上门。

她背靠着门板，从口袋里小心翼翼地掏出那盒磁带，仿佛捧着什么珍宝。

随身听的磁带仓咔嗒一声合上，耳机里传来熟悉的旋律。

柳嫣然蜷坐在窗边，不自觉地跟着哼唱起来，脚尖轻轻打着拍子。

窗外的夕阳将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她突然紧紧抱住床上的抱枕，把发烫的脸埋进去蹭了蹭。

这种从未有过的甜蜜感觉让她心跳加速，连呼吸都变得轻快起来。

磁带里的歌声仿佛在诉说着她此刻的心情，每一个音符都敲在她的心尖上。

咚咚——敲门声突然响起。

嫣然，吃饭了！徐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柳嫣然慌忙摘下耳机，但嘴角的笑意却怎么也藏不住。

这天夕阳的余晖洒在公园的秋千上，陈安站在柳嫣然身后，轻轻推着秋千。

柳嫣然的裙摆随着秋千的摆动而飘扬，发丝在风中轻轻舞动。

嫣然，陈安突然开口问道，你以后有什么梦想吗？

柳嫣然用脚尖轻轻点地，让秋千慢慢停了下来。

她仰起头，望着天边绚丽的晚霞，轻声说：我想每天都和你在一起。

陈安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哪算什么梦想啊，这不是已经实现了吗？

柳嫣然的目光依然停留在天空中，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可是...除了这个，我想不到其他更想要的事了。

原来年轻时候的你这么可爱。陈安不自觉地小声说道。

嗯？你说什么？柳嫣然转过头来，发丝被风吹得有些凌乱。

陈安走到旁边的秋千坐下，慢慢向她靠近：我说...你真好看。

柳嫣然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到额头上传来一个轻柔的触感。

她猛地站起身，脸颊瞬间变得通红，连耳根都染上了粉色。

我、我该回去了！她慌乱地拽着裙摆，声音都有些发抖，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跑开了，只留下还在微微晃动的秋千。

陈安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眼还在轻轻摇摆的秋千，这才转身离开。

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仿佛也在诉说着此刻甜蜜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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