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达成初步协议

　　“哦？”高建军眉毛一挑，来了兴趣。

他正愁着怎么打开工作局面，做出点成绩来呢。

他现在这个位置很尴尬，根据新的上级指令，他们厂里也会需要应对市场的冲击。

这是机遇，也是挑战，更是他能不能取而代之的重要机会。

“降本增效？还和机械厂有关？你说说看。”

陈晓立刻将他关于用竹器替代木箱包装的想法，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同时将自己连夜赶制的三个样品展示给高建军看。

“高书记您看，这是我做的样品。竹筐、竹篓可以满足日常周转，这个竹箱模型，完全可以按机械厂的需求定制尺寸和结构，承重和耐用性绝对不比普通木箱差，但成本，至少能降低一半！而且咱们后山竹子多得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高建军的目光，立刻被那几个制作精良的竹器样品吸引了。

他拿起那个竹箱模型，仔细地掂量、按压，脸上露出惊讶和思索的神色。

竹子这东西，农村常见，但大多用来编些农具、篱笆，像陈晓做得这么规整、结实，甚至考虑到工业化应用的，他还是第一次见！

尤其是成本降低一半，还能利用本地资源…

这简直是瞌睡遇到了枕头！

机械厂包装成本高、木材供应紧张的问题，他早有耳闻，也曾想过办法，但一直没找到好的突破口。

眼前这个农村青年的想法，简直是给他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

如果真能成功，这不仅是帮机械厂解决了大问题，更是给他高建军送上了一份实打实的政绩！还能带动红星村的副业发展！

一举多得！

但他毕竟是公社干部，不是愣头青。

他很快冷静下来，推了推眼镜，审视着陈晓：“想法很好，样品也不错。但是，陈晓同志，这里面有几个问题你想过没有？”

“第一，你能保证长期、稳定地供应符合质量要求的竹器吗？这可不是小打小闹，机械厂的需求量是很大的。”

“第二，你怎么让机械厂那边接受这个方案？国营厂的流程可复杂得很，不是你东西好就能进去的。”

“第三，就算他们愿意试用，价格怎么定？利润如何分配？村里这边又如何组织生产？”

一连串的问题，直指核心，显示出他并非只有热情，更有缜密的思考。

陈晓心中暗赞，果然是潜力股！这大神虽然谨慎，但脑子清楚。

这个年代的大学生，不管是工农大学生还是更早之前的大学生，实力还是有的。

他没有慌乱，反而更加镇定，一一解答：

“高书记，您提的问题我都想过。”

“质量和产量，只要您支持，我负责组织村里有手艺的、愿意干的社员，统一标准，统一培训，保证按时按质交货！初期我们可以先小批量供应，让他们看到效果。”

“机械厂那边，我知道难。所以才来找您！我相信以您的眼光和能力，一定能找到合适的切入点，比如先和某个车间或者后勤部门联系试用？只要东西确实好，能帮他们省钱，总有识货的人！”

“至于价格和利润，我们可以商量。保证工厂满意，保证参与的社员有合理收入，也保证给公社带来效益！”

他这番话，有理有据，既展现了解决问题的能力和决心，又巧妙地把高建军这位“主公”摆在了主导和受益的位置上。

高建军看着眼前这个侃侃而谈、眼神清亮的年轻人，心中的欣赏又多了几分。

这小子，不仅有想法，有技术，还有一股子闯劲和难得的清醒！

是个可造之材！

也确实是送上门的好机会！

他沉吟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好！陈晓同志，你这个想法很有价值！样品我先留下研究一下。你回去等消息，我会尽快想办法，联系机械厂那边的人，看能不能安排你们见个面，让他们看看你的东西！”

虽然没有给出百分百的承诺，但这已经是巨大的进展！

陈晓知道，他已经成功地敲开了第一扇门，并且初步绑定了高建军这条线！

“谢谢高书记！我等您好消息！”陈晓心中大定，脸上露出真诚的笑容。

他知道，只要高建军肯帮忙，这事就成了一半！

离开公社大院时，陈晓的脚步更加轻快。

他仿佛已经看到，无数翠绿的竹子，正在变成一张张崭新的钞票，向他飞来！

而那位年轻的高副书记，也正站在时代的风口上，等待着一飞冲天的机会。

自己要做的，就是给他插上翅膀！接下来的几天，陈晓表面上恢复了往常在村里的生活，帮着家里干点农活，偶尔去后山转转，实际上心里却像揣了只兔子，七上八下地等着高建军那边的消息。

他知道，这种事急不来，国营大厂门槛高，人情复杂，高建军一个年轻的副书记，能量再大也需要时间周旋。

他利用这段时间，也没闲着。

一是继续练习【基础竹编工艺】，熟能生巧，速度和质量都大有提升；二是又去后山砍了不少优质的青竹，晾晒备用；三是偶尔用打猎或采集的零星收获，去黑市换点零钱和稀罕票证，改善伙食的同时，也积累着信息。

这天傍晚，他刚从山上回来，就看到一个穿着干部装的身影，正站在他家院子门口和父亲陈大山说着话。

是高建军！

陈晓心中一喜，连忙快步上前：“高书记！您来了！”

高建军看到陈晓，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陈晓同志，好消息！我帮你联系上机械厂了！”

他简单解释了几句。原来，他利用一次去县里开会的机会，找到了机械厂一位管生产的副厂长——钱宏伟。这位钱副厂长是技术出身，比较务实，正为包装成本和木材短缺头疼。高建军把陈晓的想法和样品照片给钱副厂长看了，对方很感兴趣，答应见一见陈晓。

“明天上午九点，我带你去厂里，直接见钱副厂长！”高建军拍了拍陈晓的肩膀，“机会难得，你小子可得好好表现！”

“谢谢高书记！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陈晓激动地保证，心中对高建军的感激又深了一层。这位“主公”，果然给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