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镜像陷阱：凯撒的永夜游戏

　　这个训练场空间开阔，四周摆放着整齐的更衣柜，正中央有几根粗壮的训练柱，天花板上纵横交错着通风管，角落还放置着战术平板和医疗仪等设备。

我后颈的灼烧感突然变成实质性的刺痛，那种刺痛如同一根根尖锐的针直刺进我的肉里，全息投影粒子像被磁铁吸附的铁屑般凝结成凯撒的脸。

我清晰地看到他苍白的皮肤在暗红光线下泛着金属冷光，那冷光像一层冰霜覆盖在他脸上，右耳垂的黑色耳钉正在复刻我调整呼吸频率时喉结的震动幅度，我甚至能听到耳钉轻微的晃动声。

“你教我的镜像战术，现在该还礼了。”十五个凯撒的投影同时抬起枪口，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战术靴碾碎地面积冰的声音从天花板三个不同方位传来，那声音清脆而尖锐，仿佛是冰裂的警告。

更衣柜镜面残留的冰晶突然全部汽化，一股冰冷的雾气扑面而来，触感如丝滑的绸缎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训练场温度骤降让苏雨桐敲击键盘的节奏慢了半拍，键盘发出的“哒哒”声也变得迟缓。

左手本能地摸向腰间配重块——三个月前在韩国集训时，凯撒就是用这种镜面反射干扰让我撞碎防弹玻璃。

但此刻指腹传来父亲刻在镇痛泵上的六芒星纹路，那种纹路凹凸不平，触感清晰，那些被癌细胞侵蚀的颤抖笔画突然在视网膜上重组成坐标轴。

“东南37仰角，通风管第三格栅板。”我朝着看似空无一物的空气扣动扳机，子弹呼啸而出，穿透全息投影的瞬间，金属撞击声混着德语脏话在西北角炸响，那声音震耳欲聋，真正的硝烟味刺鼻地从那里涌来。

十五个凯撒的投影齐声冷笑：“全息延迟比心跳快0.3秒？不愧是偷学我去年表演赛数据的……”

与此同时，在战术平板前的苏雨桐那边，战术平板突然爆出刺眼蓝光，那蓝光异常强烈，刺得人眼睛生疼，苏雨桐把沾着机油的手掌按在投影屏上：“他改写了神经脉冲编码！”破碎的镜面冰晶此刻全部悬浮在空中，每片冰晶都折射出我十六岁时在网吧被职业队淘汰的录像，那画面闪烁不定，仿佛在诉说着过去的遗憾，我甚至能听到当时网吧里嘈杂的声音。

观战席传来陆星河嚼碎棒棒糖的脆响：“他只是在赌周医生不会开枪……”少年带着奶音的嘲讽被EMP手雷的电磁脉冲拦腰斩断，电磁脉冲发出“滋滋”的声响。

我翻滚躲进训练柱阴影时，看见周慕云的医疗箱指示灯全部熄灭，她白大褂口袋里的抗凝剂正在凯撒的磁力手套作用下剧烈震颤，能听到抗凝剂小瓶子轻微的碰撞声。

“要赌心跳的是你。”我扯下作战服拉链扣砸向地面，父亲临终前哼唱的摇篮曲突然从更衣柜通风口涌出，那歌声带着温暖和哀伤，悬浮的冰晶矩阵被声波震出0.3秒的延迟裂缝，凯撒耳钉接收器闪烁的红光在裂缝里暴露了真身方位。

第二发子弹擦着他锁骨处的战队纹身没入墙体时，战术地图突然开始逆向流动。

永夜迷宫的轮廓在周慕云调试到一半的医疗仪显示屏上逐渐清晰，那些本该是装饰花纹的电路板纹路，此刻正渗出带着铁锈味的冷凝水，用手触摸那冷凝水，是冰冷黏腻的感觉。

凯撒的投影群突然同时捂住右耳：“你以为破解的是延迟？”他真身的声音混着观战席陆星河的笑声在空间折叠点共振，我战术靴底沾着的冰晶融化后形成的图案，赫然是周慕云医疗仪上的患者生命体征曲线。

苏雨桐的尖叫声和金属断裂声同时炸响的刹那，永夜迷宫正式启动的倒计时音效吞没了所有枪声，那倒计时音效急促而紧张。

凯撒最后一个投影消散前，我看见他戴着磁力手套的指尖划过周慕云掉落的听诊器——银白色金属管壁上，慢慢浮现出父亲病历上那种特有的放射性治疗药剂结晶纹路，那纹路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当凯撒的真身从折叠空间跌落出来的那一刻，我听到了周慕云白大褂口袋里玻璃药瓶相互碰撞的声音。

那些装着父亲抗癌药的棕色小瓶子，正在她腰间的诊疗包里摇晃着，这场景像极了去年全国赛时被对手击碎的战术烟雾弹。

“你给医疗官装了心跳感应起爆器？”我故意将EMP手雷的残骸踢向观战席的方向，陆星河嚼着棒棒糖的脸颊突然僵住了。

全息投影残留的冰晶，此刻在周慕云的防护面罩上折射出十七个重叠的十字准星——即便被挟持，这个女人也不忘调整反光角度给我传递信号。

凯撒擦拭着锁骨上渗出的血珠，冷笑着，磁力手套吸附着三枚手术刀片，悬在周慕云的颈动脉上方：“不如来赌一赌，这些刀片和抗癌药哪个先……”

苏雨桐突然将战术平板砸向更衣柜，金属碰撞的声音让悬浮的刀片集体偏转了5角。

这个角度恰好让周慕云防护服左肩的医疗徽章反射出她背后通风管的阴影——凯撒藏在战术腰带里的神经干扰器，正在那里闪烁着病态的红光。

“你改不掉在德国青训时养成的坏习惯。”我扯断耳麦线，缠在手腕上，父亲刻在镇痛泵上的六芒星纹路，突然在我的视网膜上燃烧起来。

系统的回放功能自动触发了上周偷看苏雨桐调试全息靶场的记忆画面，那些被凯撒改动过的神经脉冲编码，正在她防护服的反光中暴露出0.7毫米的偏移量。

当子弹穿透三层悬浮的冰晶时，凯撒的干扰器警报声和陆星河咬碎糖块的脆响同时响起。

周慕云趁机用听诊器的钢圈卡住磁力手套的传动轴，她白大褂飘动时抖落的药片，在空气中划出了父亲化疗时静脉注射的轨迹。

“你怎么敢……”凯撒的咆哮被战术平板突然出现的黑屏打断。

苏雨桐抹掉脸上的冷凝水，冷笑着说：“你应该检查一下自己改写的脉冲代码是否残留镜像病毒。”她沾满机油的手指在平板背面快速敲击着摩尔斯电码，那些被黑屏吞噬的数据流，突然在我的视网膜上重组出系统警告：

[检测到凯撒神经直连技术]

[需牺牲72小时记忆解锁反制模块]

我后槽牙尝到的血腥味，和三个月前在韩国被凯撒用镜面战术击败时一模一样。

训练场顶棚突然坠落的冰锥群在苏雨桐脚边炸开，冰锥破碎的声音清脆响亮，她踉跄时甩飞的头绳，在空中分解成父亲临终心电图的波纹轨迹。

“林战！”周慕云的尖叫混杂着药瓶破碎的声音，刺穿了我的耳膜。

凯撒不知何时绕到了我最初射击的弹孔位置，战术靴底沾着的放射性药液，正在地面的积水上晕染出永夜迷宫的完整地图。

我心中一惊，不禁思索凯撒是如何在我毫无察觉的情况下绕到这里的。

他耳钉接收器接收到的电磁杂音，突然具象化成父亲化疗仪的声音：“你以为系统给你的仅仅是枪法？”

我伸向腰间配重块的手指突然僵住了——那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枚沾着冷凝水的手术刀片，我满心疑惑，凯撒究竟是怎么把刀片放到这里的呢？

周慕云防护面罩上的雾气正形成倒计时数字，而苏雨桐砸坏的战术平板黑屏上，隐约倒映出凯撒真身藏在永夜迷宫第三层折叠空间的轮廓。

“游戏该升级了。”凯撒扯开战术手套，露出植入皮下的神经接口的瞬间，我听见自己太阳穴传来系统强行破解加密协议的蜂鸣声。

那些需要献祭的记忆碎片，突然在视网膜上具象化——上周苏雨桐帮我调试枪械时垂落的金发，三天前周慕云偷偷更换抗癌药时颤抖的指尖，还有昨夜父亲病床监护仪上消失的某个异常波动曲线……

凯撒战术手环的幽蓝冷光突然渗入系统警告弹窗，我后颈灼烧的刺痛感从平面蔓延成立体网格。

当第一粒带着神经脉冲编码的冰晶坠落在战术平板黑屏表面时，周慕云防护服上的医疗徽章突然开始同步闪烁我和凯撒两人的心率频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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