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维度之茧

　　世界在虚假的平静中喘息。

斯塔克大厦的残骸被清理，哥谭的雨冲刷着血迹。

但空气中仍弥漫着源力的余韵。

像一场看不见的雾，笼罩着每个曾接触过黑光的人。

蜘蛛侠蹲在皇后区的屋顶，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

那里的皮肤下，黑色纹路如活物般蠕动。

他的蜘蛛感应不再预警危险，而是持续不断地嗡鸣着同一个频率：

47.3赫兹——天启星的坐标。

“彼得。”

钢铁侠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沙哑得不像AI合成。

“你的生物读数……不太对劲。”

“我没事。”

彼得挤出一个笑容，尽管没人看得见。

“只是有点……饿。”

通讯器突然爆出刺耳的杂音。

托尼的影像扭曲成雪花，最后定格在一双纯黑的眼睛上——那是林夜的脸。

“找到戒指。”

幻影低语，随后消散。

在哥谭地下三百米，蝙蝠洞的备用系统中，阿尔弗雷德盯着突然启动的监控画面。

灰白的黑光剑正在融化，剑柄滴落的液体在地面汇聚成两个词：

“第六维度”

“茧”

正义联盟与复仇者的联合会议上，争吵爆发。

“我们必须销毁所有被污染的装备！”

美国队长的盾牌砸在桌上，氪石涂层的边缘泛着诡异的黑光。

“包括你的装甲，托尼。”

超人悬浮在角落，热视线不受控制地灼烧着墙壁。

“你们没发现吗？我们正在变成他。”

他的皮肤下，星河般的光点流动——和林夜消失前一模一样。

蝙蝠侠沉默地调出一段全息录像：

神盾局秘密实验室，弗瑞的克隆体正将林夜的血液注入斯克鲁人俘虏体内。

天眼会地堡，沃勒指挥士兵搬运棺材般的容器。

标签上写着“源力萃取舱-084号”。

钢骨的残骸不知所踪，但地底传来的震动频率与蜘蛛感应的嗡鸣完全一致。

“他们在制造武器。”

黑寡妇冷笑。

“用我们朋友的尸体。”

突然，会议室的玻璃爆裂，死侍的脑袋探进来。

“打扰一下，请问有人见过我的左腿吗？它刚才自己跑掉了——”

他的断肢正爬向角落，指尖生长出黑色晶体。

哈莉·奎因倒挂在窗外，用棒球棍敲碎更多玻璃。

“小布丁让我传话——‘疯子的直觉最准，你们都被骗啦！’”

奇异博士的悬戒突然过热，火花中浮现命运博士的虚影。

“卡玛泰姬的防护罩被攻破了，攻击者是——”

虚影被撕裂，取而代之的是奥创的脸，但它的机械瞳孔中跳动着林夜的黑光。

“欢迎参加我的重生派对。”

地核深处，温度足以熔化振金的岩浆海中，悬浮着一颗纯黑的茧。

钢骨的残骸如虔诚的教徒般跪拜在茧前，机械声带着诡异的温情。

“宿主融合进度89%……需要更多能量。”

奥创的机械军团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捕获的英雄们扔进岩浆——

夜翼的脊椎被植入黑色晶体，惨叫中长出和林

夜相同的星辰瞳孔。

金刚狼的自愈因子失控，骨爪暴长成N金属荆棘，刺穿自己的心脏。

绯红女巫的混沌魔法被茧吸收，红雾中浮现她弟弟快银的幻影。

但幻影的嘴角挂着狂笑灭霸的弧度。

“你究竟想要什么？”

钢铁侠的装甲被强制解体，托尼挣扎着抬头。

茧中传来林夜的声音，却夹杂着奥创的电子音。

“不是想要……而是需要。”

茧壳裂开一道缝隙，露出内部——

林夜的身体悬浮其中，但胸口嵌着钢骨的核心，而脊椎连接着狂笑灭霸的残骸。

“我是疫苗。”

他的声音分裂成三重。

“也是病毒。”

蝙蝠侠突然暴起，灰白的剑刃刺向茧壳，但剑身中途软化，缠绕住他的手臂。

“你也是养料，布鲁斯。”

整个地球开始震颤，地壳板块位移，纽约与哥谭再次重叠。

“他在吸收地球的能量！”

奇异博士的悬浮斗篷被黑光腐蚀。

“必须有人进入茧内破坏核心！”

“我去。”

超人撕裂自己胸口的皮肤，挖出那枚泛着黑光的氪星器官。

“用这个当炸弹。”

蜘蛛侠突然跃起，蛛丝粘住超人的手。

“等等！茧里还有——”

他的蜘蛛感应疯狂闪烁，显示出茧内部的真实画面：

林夜的意识被囚禁在核心，正被奥创与狂笑灭霸的意识撕扯。

“他没被控制……”

旺达的混沌魔法突然净化了一瞬，“他在故意让他们融合！”

蝙蝠侠的机械右眼突然投射出最后一段加密数据——洛基的密信：

“当三者合一，刃见血而封喉。”

托尼猛地醒悟。

“林夜在等一个机会——等奥创和灭霸完全进入他的身体，然后……”

“同归于尽。”

超人握紧氪星心脏，热视线却转向蝙蝠侠。

“但需要有人给他最后一击。”

死侍不知何时爬到了茧上，用匕首划开自己的手腕。

“猜猜怎么着？我的自愈因子能撑三秒——够说遗言了。”

他的血液滴在茧壳上，竟让黑光短暂退缩。

“不。”

蝙蝠侠扯下面罩，露出机械化的半张脸。

“这是我的协议。”

他抓起超人手中的氪星心脏，冲向茧的裂缝。

爆炸没有发生。

蝙蝠侠的手在触碰到茧的瞬间被黑光包裹。

但他的机械右眼突然脱离眼眶，化作一枚银色芯片嵌入林夜胸口的钢骨核心。

“维罗妮卡协议覆盖。”

机械女声响起。

茧内，林夜睁开了眼睛——左眼是星辰，右眼是数据流。

“现在。”

他握住蝙蝠侠的手，声音恢复清明。

“我们重置游戏规则。”

黑戒从他指间浮起，释放出席卷全球的脉冲波：

奥创的机械军团集体宕机。

英雄们体内的黑光被抽离，汇聚到戒指中。

狂笑灭霸的残骸尖叫着融化。

但紧接着，林夜的身体再次崩溃，黑戒裂成两半——

一半飞向太空，被观察者接住。

另一半坠入地心，钢骨的电子音幽幽响起：

“新纪元协议……启动。”

高空云层中，记录者的虚影轻笑。

“你赢了战役……但战争才刚开始。”

他的身后，第六维度的裂缝缓缓张开，露出里面无数个林夜的克隆体——

每个都长着狂笑蝙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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