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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三十四 沉浸时光之心(二)

书名:致夏之信 分类:浪漫 作者:玛格枸子 更新时间:2024-12-22 03:4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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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无数寂静的明月夜,

流淌着我诉不清的对你的思念。

陈词滥调已无法铭心,

正如你亦不再回首,

顾及过往的年岁。

可我只能眺望远空夜光,

思绪去往金陵城的另一边。

我与你隔了长江水,

日夜不息的波荡,

成了无法逾越的渊壑。

我站在你的对岸。

默默、我会归去,

但若你能出现——

你终未出现。

汪然碧波,润在我心,

而你是涵生在阔塘水中的莲,惟远观可矣。

……

那晚他做了一个梦——

他走进毕业典礼的现场,在前排找了一个座位坐下。周围是曾经或许有过一面之缘的的陌生同学,三三两两交谈着什么。

“下午六点不见不散。”

“好。”

他们在电话里这么说。

现已六点十三分,她的毕业典礼开始了。主持人上台,介绍起第一个节目,并未有她上场。

等待,对周围的感知更加深刻,人们的私语充斥着耳畔,他只想见她。时间转瞬而逝,仿佛是下一秒般,她上台了。音乐起,她起舞,这一切都无法用文字来描述,只觉得她的一举一动都已映入心海,时刻掀起波澜。结束时,彻场欢呼,而他们无意间的对视,才是最好的结尾。

她的笑容,只属于他。

半月微明,知了轻吟,在人流逐渐稀疏的长道,两人并肩而走,一齐归去。或许是梦吧,但又那么熟悉,他们的确有过一段梦般的回忆,成为内心深处的塞纳河畔。

“你能来,我真的很开心。”

微风轻拂她的发丝,抚摸她的面颊,微红是夜中无法察觉。纵使再者的沉默,他也明白,那时一切都是心中所愿。

可梦终究是梦,不管多么美满,现实中也不会成真。梦醒后,眼前又是一片未知,一切靠着不可名状的丝缕相牵。

第二天,他于闲暇时将这段幻梦记下。

“是我内心的愧疚吗,还是后悔呢……”

我曾在《find me》中记下这段对话——

“我想要什么呢,你知道答案吗,巴赫先生?世上是否有所谓正确的人生和错误的人生呢?”

“我是个艺术家,我的朋友。我不给答案,艺术家只知道提问。再说了,你也已经知道答案了。”

现在的余志远,只想将小说写完,亲手将它送到汪诗羽的手上,无论结果如何。坚持内心选择,便是他已经知道的答案了。而那个远方的你,是否也能感受到我的心呢……

……

年少朦胧的爱恋如雪花般皎然,可拨开阴云叫阳光辉映在茫茫白境,也终将会被融化,化作浸入春壤的细流,以至点点柔花一抹红。历经时倾心柔情,或然释怀后时而出现眼前,回味不绝,仍忆你笑靥。

年少会使我们全然不顾种种不及,惟欲追寻心中所念的对方。或许当你走出校园,驻足观望街道上并肩而行的那个曾经的“自己”,一切便难以忘怀。她的一次回眸,惊艳了整个青春,而也因一句话,彻夜难眠,翌日见面,思虑着如何才能挽留住将逝的美好。

心的悸动,是青春的灵动,纵然结局不一定会完美,但在脑海的回忆永远等待着未来的我们去翻阅。

若是让我再次说出喜欢你,我不会犹豫。

余志远完成了《三载情书》,写下最后一句话时,他不愿改去她的名字,万千言语此时汇成四字,他竟没有写下。“希望你有个美好的未来,汪……”

夏日晚风飘入纱窗,缓缓抚过桌面散落的文稿,他稍加整理,添入整理成册的其余文稿。

“之后便是打成电子稿了。”余志远伸了个懒腰。

他看了眼时间,已是凌晨一点,随即沾床便睡,临近十点才自然醒来。燥热使他睡不去回笼觉,他起身关起窗户,打开了空调,顿时一阵清爽。今日他一人在家,祖母等人外出不知做什么,他无心过问,简单洗漱填了肚子,于是坐于电脑桌前。

他回了消息,其中张怡发来:

“期末考砸了!”

余志远回想起前不久自己那不尽人意的成绩,也只好同病相怜一番。他继而问道:

“这么长时间了,和潘城进展如何?”

“叮叮叮……”消息随即发来,她回复道:

“别提了,不在一所学校,见面机会少得可怜,怎么进展呢?现在我觉得成为朋友也挺好的。”

那份心意就随风散去,飘乎碧天之中吧。

“也对,他自身也不太对这些上心,那就祝你们友谊天长地久吧。”

他回完消息,从冰箱中取出一块雪糕,撕开包装,一边吮着一边翻看文稿,一时竟出了神。一滴奶油不经意滴落在纸张上,他赶忙抽纸擦去,随后便收起来,以免再次滴上去。

“唉……”

眼中忽地闪现过往记忆,仿佛眼前已是傍晚,霞光散漫。她在夕阳下,弹奏着钢琴,他只希望这一幕永远不要停息。

“那份心意就随风散去,飘乎碧天之中吧……”

过了一会,他换上羽毛球服,背上球鞋与球拍,便出了门去。早于周三与刘宇铭约好,今日下午一点打球。多日闷居家中,无聊难耐,这时酣畅淋漓打场羽球,再舒畅不过了。他乘地铁去往球场,沿路买了些午餐和水,半小时后抵达,却发现刘宇铭还未到,打了电话一问才知道,他堵了车,还要一会才能到。

也罢,他吃起了午餐,吃完随便走走。这球场建在村改小区,常有老年人外出散步,他们有说有笑,谈着家常,惬意着度过一天又一天。他走了一路。也看了一路,不时经过三两孩童追逐,以欢笑给蝉鸣的鼓点加上旋律。

天气有些热,不一会余志远的额头就沁出细汗,倒也无感,此时宁和的周遭仿佛是夏日最好的诠释,它没有恋爱的热烈,只是本应有的纯粹的美丽。

路旁亭子里围着四五个老爷子,光听声音就知道在做些什么。

且说观棋不语,只听见棋子落下与棋盘的碰撞,便猜到这是多毅然的一步。

“将军!”

……

继续向前走便没什么新奇了,只是一幢幢居民楼沿着道路延伸,于是原路返回,时间刚好,走到球馆门口时便见刘宇铭满头大汗着跑来。

“喂!”

他唤了声。

余志远挥了挥手,先一步进入球馆。此时球馆内没有多少人,也许是夏日午后炎热的缘故吧,但他俩并不受影响。简单热身拉球后,两人正式你来我回起来。约莫两小时后,水已见底,体力也消耗殆尽,但包场时间也快结束,于是两人走下场稍微休息。

此时馆长提着大拖把走来,“年轻就是好啊。”边说边拖去方才他们流下的汗水。

“陈叔,你体能不比我俩好啊?”

余志远拿毛巾擦着脸和脖颈,说道。

都说一回生二回熟,更何况他们经常来这里打球,便早与馆主混熟了。这馆主姓陈,曾经是省队运动员,后因为伤病无奈退出赛场,于是开了这家球馆。

他将拖把提走,回来时拿了两瓶冰镇饮料,递给他们。“来,请你们的。”

他们各自道了谢,接过水豪饮起来,喝了几口,刘宇铭问道:

“陈叔,来指教我几球?”

陈馆主欣然接受,“成,我去拿拍子。”

他从柜台后墙上取下一把球拍,又捉了两只羽球,走上场来,将球抛给了刘宇铭。他顺势走上球场,略微有些乏力也无法影响此时他内心的激动与欣喜。

他们对角而立,刘宇铭反手将球发出,清脆的拍线与球头的碰撞声散出,而陈馆主反手欲推实勾对角,成功骗到了想要后撤抓推的刘宇铭,当意识到自己被骗后想要接球,已经来不及了,自己反而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姜还是老的辣!第一分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陈馆主接过刘宇铭抛来的球,换区发球,同样是反手小球,刘宇铭挑回后场,他丝毫不给这个后辈机会,两步退回后场双脚起跳杀去斜线,球应声落地……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宇铭后来抓到机会也拿下几分。

“20比7,赛点。”

余志远在一旁告知。陈馆主脸上洋溢着方才的笑容,反观刘宇铭则是大口喘着粗气。

“我占你没体力的便宜啦。”陈馆主对刘宇铭说道。

接下来一分毫无疑问是陈馆主拿下,结束时刘宇铭躺倒在场上。

“小伙子,做任何事,结果未必是最重要的,你不必因此而沮丧。人生就像一场球赛,当你站在赛场上时,就已经成功了,接下来的每一次回球,都须全力以赴,哪怕球下了网、出了界,不到最后一刻,切忌放弃!”

坚定内心深藏的梦,失败的悔永远不及怯懦的恨……

“谢谢你陈叔……”

“现在我该击回冲我而来的球了。”

他们走出球馆已是下午四点,斜阳半空仍烈。

“吃不吃冰棍?”余志远问道。

“你知不知道,一支冰棍就能补回刚刚我们消耗的卡路里?”

“我也没打算减脂啊。别废话,吃不吃?”

“吃。”

“这就对了,羽球本就不是一项能减脂的运动嘛……”

归家便淋浴,简单擦干进入房间打开空调,奋笔疾书了好一会才将作业写完。随后余志远打开电脑输入起文字——终章·梧桐兼细雨,真心化诗羽。

这最后一卷的终章,成了他最纠结于是否原封不动的。夜幕渐渐降临,窗外晚霞在楼宇间隙中透出几线光彩,玻璃的反射使之成为白日的明星。他盯着窗外又出了神,过了很久他才发现这段时间只是改了又改,写了又删,并未输入多少文字。

不知何时祖母和母亲回来了,她们并未打搅电脑桌前发呆的余志远,只是将门轻轻掩起。饭菜香味不久从门外弥漫来,该吃饭了。

而此时,汪诗羽坐在母亲咖啡馆的窄桌前,托着腮,望着进进出出的客人。顺着夕阳的方向,过往点点浮现在眼前,他曾同他一起来过,但,身旁的座位空了一整天。

门外是红霞漫漫,不知是否,在流光那头,他正注视着这抹夕阳,缓缓下坠……

几日之后,是七月三十一日,烈阳依旧,烤得人心中莫名发慌,望着窗外几乎扭曲的空气,倒吸的凉气恐怕足以加热。直到太阳下山,热浪才减了几分。余志远翻了翻自己的铅笔袋,从中取出一支斑马中性笔,透明笔身中卷着一张小纸片,上有一个可爱灵动的图案。他对着笑了笑,随后在纸上写下四字——最终致辞……

记得初三刚开学后几天,汪诗羽向余志远借用一支黑笔应急,当还到他手时,便如此了。他疑惑也惊喜,随即笑了笑,说道:

“挺可爱的。”

“别看谁画的!”

时间的细沙给它带来了磨损,那纸片就像是记忆中的你,至此未有改变。

……

余志远将写好的致辞夹在白皮书的中间,确保不会轻易掉落后放进礼品袋。

未干的油墨会洇入纸面,是否也会洇入你的心呢?

“我定会将我最珍贵的送予你。”他这么想着,穿鞋走出门去。

他约好汪诗羽今天交予,恰逢她外出,便说,来他小区门口取,叫其在门口等待。

等走到门口时,看了眼时间,也差不多了。他遥望着远处的路口,想着何时才能见到她的身影。兴许是她耽搁了些,比约定迟到了十分钟。直到两人相视相近不足三米,余志远才开口,言道:

“你来了。”

他将礼物递出,连同那支笔,汪诗羽见此尤其惊讶,望着那图案,往过种种又充盈了脑海。她接过来,“谢谢……”

她抬起头看着余志远的眼睛,他也如此,她的眸子,欲眠似醉,含笑带梦。他话无多,只是觉得气氛如同沉醉在杯酒的微醺。很快余志远率先开口了:

“快去吧,别迟了!”

“不会迟的……”

她旋即转身而去,那背影好像那天雪夜,伞下的她比雪花皎洁,慢慢走入他的梦里。余志远拿出手机,对着她,框入屏幕的中央,快门一刻停暂定格,夜晚又多了思念的媒介。

当晚,汪诗羽发来消息,说道:

“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礼物,最好的一个。”

“果真,真诚是永远的必杀技……”

他没有提及那小说的意图,再后来如何,且随风而飘忽蓝天,当它抚过蔷薇,拂来幽香时,梦,便实现了……

枯树能够开花;

银河能够种出玫瑰;

大海能够装下满天繁星;

我却不能够拥抱你,

我真的不能拥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