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夜华太子…卡机了？

　　东华帝君微微点头。

目光，缓缓转动，落在了大殿下方，跪伏在地，瑟瑟发抖的素锦身上。

“素锦。”

他的声音依旧不高，平铺直叙，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你可是觉得，本君会因凤九之故，偏袒青丘？”

素锦浑身猛地一颤！

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贴到冰冷的地面！

她哪敢说是啊！

她声音带着哭腔和惶恐：

“不！不敢！帝君明察秋毫！断案如山！素锦……素锦绝无此念！帝君乃天地共主，最是公允！”

东华帝君，对她的表态不置可否。

目光再次缓缓移动。

这一次，如同两把淬了冰的刮骨刀，扫向了方才还站在道德高地，对着热芭饰演的白凤九指指点点，盛气凌人的那几位老戏骨！

他们饰演的，都是天宫里有头有脸的神仙。

刚才气势汹汹，仿佛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可现在被曹凡那冰冷的视线一扫！

老戏骨们瞬间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几个人下意识地就缩了缩脖子，眼神躲闪，根本不敢与曹凡对视。

后背的冷汗，唰就下来了！

其中一个刚才嗓门最大的老戏骨，嘴唇哆嗦着，几乎是本能地抢先开口：

“不敢……不敢……”

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哪里还有半点之前的义正辞严。

“帝君……帝君圣明……我等……我等绝无异议……帝君审理，自然……自然是最公允的！”

另外几个也连忙点头如捣蒜，生怕慢了一步，就被这位活祖宗给盯上。

“对对对……公允，公允……”

“帝君请审……”

场面一度十分滑稽。

刚才还一副要为天族清理门户架势的老神仙们，此刻乖得跟鹌鹑似的。

曹凡看着他们这副样子，嘴角那抹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似乎又加深了一丝。

但他脸上的表情，依旧是万年冰山。

“既然无异议。”

他收回目光，重新落在素锦身上。

“那便开始吧。”

“素锦，将当日之事，一字一句，原原本本，道来。”

“不得有丝毫隐瞒，亦不得有半分虚假。”

“本君，听着。”

他的声音，如同法旨，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素锦战战兢兢地应了一声“是”，然后开始用带着哭腔和委屈的声音，讲述那段往事。

剧情推进，然后赵友停饰演的夜华，一身玄色长袍，面容冷肃，带着几位天宫臣子，龙行虎步般走了进来。

按照剧本，此刻的夜华，应该是气势十足，带着身为太子的威严和对白浅的关切而来。

赵友停也确实在努力扮演这种状态。

他昂首挺胸，目不斜视，径直朝着大殿中央走去。

然而……

就在他踏入大殿，目光习惯性地扫过上方，准备先给天君行礼时。

他的视线，不可避免地与端坐在天君身侧，那位本不该如此抢眼的东华帝君，对上了。

或者说，是那位东华帝君，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

仅仅是，瞥了一眼。

就像是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闯入者。

眼神平静，淡漠，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但就是这一眼！

那无形中散发出的，刚刚压制了天君，镇住了老戏骨，仿佛凝结了万古冰川的帝君气场，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瞬间撞在了赵友停的身上！

嗡——！

赵友停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浑身猛地一僵！

脚步，瞬间顿住！

原本准备好的台词，那些酝酿好的情绪，刹那间被冲得一干二净！

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整个人，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傻愣愣地站在了大殿中央。

眼睛微微瞪大，看着上方的曹凡，嘴巴微张，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干什么？

三个哲学问题，瞬间塞满了他的大脑！

“……”

殿内，无论是正在哭诉的素锦，还是其他演员，都愣住了。

啥情况？

夜华太子……卡机了？

角落里的热芭，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满脸问号。

剧本里，夜华不是应该上来就先声夺人，质问素锦吗？

怎么站那儿不动了？

监视器后的李玉分，眉头瞬间拧成了疙瘩！

她握着对讲机的手紧了紧，青筋都快冒出来了！

又是赵友停！

搞什么飞机啊？！

昨天就NG了好几次，害得大家陪他加班！

今天这才刚上场，第一句台词都还没说呢，又给我出状况？！

“咔！！！”

一声极其不耐烦的“咔”，打破了现场的死寂！

李玉分拿起对讲机，语气带着压抑不住的火气：

“赵友停！你到底在搞什么？！！”

“进场！走位！眼神！台词！很难吗？！”

“昨天就跟你说了要好好找状态！你今天这状态是梦游呢？！”

导演的怒吼通过扩音器传遍片场。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赵友停身上。

赵友停被这声吼叫惊醒，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猛地回过神，视线惊恐地从曹凡身上移开，看向导演的方向。

心脏砰砰狂跳！

卧槽！

刚才……刚才怎么回事？！

我怎么……看到曹凡那小子……就感觉浑身发冷，脑子都不转了？！

那眼神……那气势……

妈的！

这小子是妖怪吗？！

他想解释，可怎么解释？

总不能当着全剧组的面说：“对不起导演，我被曹凡的气场吓得忘词了”吧？！

那他赵友停以后还怎么在圈里混？！

脸还要不要了？！

他张了张嘴，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只能尴尬地站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就在这时。

不知道何时偷偷来到远处观摩的高媛媛，美眸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震惊！

她看懂了！

别人可能以为赵友停是忘词或者走神。

但她刚才看得分明！

就在赵友停和曹凡眼神接触的那一刹那，赵友停整个人的气场，就像是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

那不是忘词！

那是……被彻底震慑住了！

是被曹凡那恐怖的、几乎不像是在演戏的帝君气场，给硬生生压垮了！

高媛媛的心跳也有些加速。

这个曹凡……

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要知道，赵友停虽然近期有些争议，但好歹也是成名已久的男主角，心理素质不可能这么差！

而且，现场还有姜凯这样的老戏骨，还有其他那么多经验丰富的演员！

曹凡居然能在这种环境下，不仅没被压制，反而能反过来压制住赵友停？！

这种掌控力……这种瞬间入戏并且碾压对手的能力……

太罕见了！

简直……有点可怕！

她开始有点明白，为什么杨蜜会那么维护曹凡了。

也开始理解，为什么赵友停会那么嫉妒，甚至拉拢老戏骨想要针对他了。

这家伙根本就是个披着外卖员皮的演戏怪物啊！

“对不起……对不起李导……”

赵友停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听起来有些干涩。

他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找了个最蹩脚的借口：

“我……我昨晚没休息好……有点……有点走神了……对不起，耽误大家时间了。”

李玉分看着他那苍白的脸色，将信将疑，但现在也不是追究的时候。

他没好气地挥挥手：

“行了行了！给你五分钟！赶紧调整一下！”

“化妆！补一下妆！”

“各部门准备！五分钟后重来！”

赵友停如蒙大赦，连忙点头哈腰，退到一边，拼命做着深呼吸，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和空白的大脑。

五分钟后。

“Action！”

拍摄再次开始。

还是同样的场景，赵友停饰演的夜华，带着人，再次龙行虎步地走入大殿。

这一次，他明显有了心理准备。

眼神刻意避开了曹凡的方向，先是规规矩矩地对着上方的天君行了个礼。

然后，才转向曹凡饰演的东华帝君。

“夜华，见过帝君。”

声音……有点紧，有点飘。

端坐在上方的曹凡，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仿佛根本没注意到他的行礼。

只是用那淡漠到了极点的声音，随意地问了一句：

“何事？”

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但配合着他那万年冰山脸和之前积累的无形威压，这两个字落在赵友停耳朵里，不亚于惊雷！

赵友停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连忙接话：

“听闻帝君在此审理素锦与白浅旧事，夜华特来……”

他的语速明显比正常状态快了很多，像是在赶任务，生怕慢一点又被什么东西打断。

表情也显得有些僵硬和不自然，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曹凡。

曹凡饰演的东华帝君，这才缓缓抬起眼帘。

目光冷冷地落在他身上。

“哦？”

一声轻描淡写的反问。

但那眼神，那微微皱起的眉头，那周身散发出的，如同实质般的冷峻和霸气！

无形的帝君气场，再次弥漫开来！

“那又如何？”

冰冷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赵友停被这气势一压，刚刚鼓起的一点勇气又泄了下去。

他下意识地躬了躬身，姿态显得有些畏畏缩缩：

“是……夜华……夜华不敢干涉帝君审案……只是……”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完全没了太子夜华该有的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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