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林小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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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钟显示18:47时，顾青玄的镇魂锁突然缠住奶茶吸管。同桌林小蔓咬着珍珠含糊道：顾学霸又犯职业病？这杯芋泥波波可没阴气。

教室日光灯突然频闪，后排传来篮球拍击声。体育委员张浩抱着沾满泥渍的斯伯丁走进来：老顾，操场东南角那棵槐树...

话音未断，整栋教学楼骤然陷入黑暗。顾青玄指尖燃起幽蓝冥火，照见张浩球鞋上沾着的不是泥浆，而是凝结成块的人体组织。林小蔓突然拽住他袖口：别动！你们听——

哒、哒、哒。

高跟鞋声从走廊尽头逼近，带着水渍拖曳的黏腻响动。靠门的女生颤抖着点亮手机，冷光映出防盗门玻璃上的血手印——每个掌纹都清晰得异常。

是陈老师！学习委员王璐突然尖叫，她上周跳了实验楼！

冥火猛地窜高。顾青玄看清门外身影：穿米色套裙的女人脖颈扭曲成诡异角度，湿漉漉的卷发还在往下滴落福尔马林溶液。她手中教案渗出黑血，在门缝形成歪扭字迹：

【晚自习守则】

1.19:00前必须完成值日

2.禁止使用电子设备

3.回答老师所有提问

还差十三分钟！劳动委员吴浩宇扑向卫生角，快拿拖把！

顾青玄的镇魂锁突然横在门前。林小蔓掏出枚青铜铃铛系在门把：拖地要用阴阳水——男厕所第三隔间拖把池，接满再来。

你怎么知道？张浩狐疑地盯着她。

校工老周说的。少女指尖轻点顾青玄后背，劳驾判官大人，把陈老师请去办公室喝茶？

镇魂锁破空而出的刹那，电子钟突然跳至19:00。陈老师腐烂的面孔穿透门板，教案上的血字开始蠕动重组：

【违规处罚：随机挑选一名学生】

王璐的手机自动播放起《大悲咒》。女鬼发出高频尖啸，玻璃窗接连爆裂。顾青玄甩出三道符咒封住声波，转头怒吼：拖把！

吴浩宇跌跌撞撞冲进来，桶里液体泛着诡异的青灰色。拖布触及地面的瞬间，整层楼响起婴儿啼哭，血手印如退潮般消失。

这是......顾青玄嗅到浓重的香灰味。

骨灰拌朱砂。林小蔓转动铃铛，老周说这叫送子汤，专克产厄鬼。

女鬼突然发出凄厉哀嚎，腹部隆起又干瘪下去。张浩趁机将篮球砸向电子钟，时间回退到18:57。当最后一道血手印消散时，众人发现王璐的校牌变成了黑白遗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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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我吃关东煮就告诉你。林小蔓晃着711购物袋，辣汤溅在顾青玄的英语卷上，老周年轻时是火居道士，那棵槐树下埋着九十年代难产的校医。

便利店暖光映着少女耳垂的朱砂痣。顾青玄用竹签挑起魔芋丝：你早知道陈老师会尸变？

玻璃门突然灌入阴风，收银台的招财猫眼珠转向货架区。林小蔓猛地将他按倒在冰柜前，三根钢针钉入他们刚才坐的位置。

第几条了？她舔掉唇边的咖喱酱。

校规第七条。顾青玄抖开镇魂锁，午夜便利店不得食用热食。

货架深处传来骨骼错位声。穿员工服的侏儒爬出冷鲜柜，手里钢针串着未消化的人体组织：鲜肉...包子......

跑！林小蔓拽着他冲向生鲜区，抓起冷冻鳕鱼砸向自动门感应器。警报声中，侏儒被突然降下的卷帘门切断手臂。

两人瘫坐在马路牙子上喘息。少女忽然扯开他衣领，指尖抚过锁骨处的青色刺青：城隍庙的往生纹？难怪老周让我盯着你。

顾青玄拍开她的手：你也是阴司？

我是拿奖学金的普通高中生。林小蔓晃了晃学生证，只不过奶奶留了本《鲁班书》，顺便......

消防车呼啸而过。他们抬头看见教学楼顶站着十几道黑影，每具尸体手腕都系着熟悉的青铜铃铛。少女收起嬉笑神色：明天去查校史馆吧，我偷了校长的门禁卡。

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顾青玄没看见林小蔓悄悄将染血的符纸塞进下水道，也没注意她手机屏幕上闪烁的消息：

【观测对象C-07接触禁忌，启动B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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