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靠，摄像头咋开了？！

　　“卧槽，你说什么？！”

江晚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弹起来，差点把手机甩出去。江浩的话像炸雷一样在她耳边轰响：“那三个跟踪你的人，很可能是我当年的老对手派来的。”

“什么老对手？”江晚紧张地问。

“沈星野，现在好像是HO战队的经理。”江浩声音低沉，“他和季董事长关系匪浅，当年害我退役的事儿，他也参与其中。”

江晚脑中飞速转动，把信息拼接起来。如果沈星野和季董事长是一伙的，那为什么季临舟会救她？难道父子真的是两条路？

“我明白了，”江晚咬牙，“季临舟可能不知道他爹干的勾当，甚至可能也是被算计的对象。”

“小心为上。”江浩叮嘱她，“这圈子水太深，你别深陷进去。”

挂了电话，江晚辗转反侧，好不容易才睡着。第二天醒来，她惊觉自己迟到了！

“我靠靠靠！”她手忙脚乱地洗漱，往脸上泼了几把冷水，勉强清醒过来。匆忙套上风衣，戴好假发眼镜，抓起包就往外冲。

结果一拉开门，差点撞上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江晚连忙道歉，抬头一看，心脏骤停——季临舟？！

他穿着一身黑色运动装，在她家门口站着，像尊雕像。

“你...你怎么在这？”江晚结结巴巴地问。

“你没接电话。”季临舟面无表情道，“今天有重要直播，我来接你。”

江晚这才想起手机静音了，估计是有未接来电。但重点是——大少爷竟然亲自来接她？！

“不...不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就行...”

“走吧，车在楼下。”季临舟打断她，转身就走。

江晚只好乖乖跟上。心里却警铃大作：这季临舟葫芦里卖的啥药？难道是因为昨天的示范赛，他想挖她更多战术？

车内，季临舟沉默驾驶，江晚偷偷瞄他几眼，发现他眉头紧锁，似乎心事重重。

“那个...昨天谢谢你救了我。”江晚小声说。

季临舟轻轻嗯了一声：“以后不要独自走夜路。”

“啊，我平时很小心的...”江晚嘟囔着。

“今天的直播，”季临舟突然转话题，“教练要求全员参与，包括后勤人员。”

江晚心里咯噔一下：“真的要我也上镜吗？我...我有点社交恐惧症...”

季临舟瞥她一眼：“不用担心，你就坐在角落。主要是粉丝反馈说想见见战队新成员。”

江晚暗自咬牙。这下完蛋了，要是被认出来怎么办？不行，得想个办法...

到了基地，队员们已经在准备了。打扮成熊样的江晚引来几声口哨。

“哟，江妹妹今天打扮得真靓！”顾西辞吹了声口哨，“不过干嘛还戴墨镜啊？室内多不方便。”

“我...我眼睛有点炎症。”江晚急中生智，“医生说要避光。”

“行了，集合了。”季临舟冷冷地打断。

直播间设在训练室，几个专业摄像机已经架好。江晚被安排在最角落的位置，她庆幸地松了口气，至少镜头不会怎么拍到她。

“大家准备一下，五分钟后开始！”工作人员喊道。

江晚忐忑地坐在位置上，不断整理假发和墨镜。这时，季临舟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

“你很紧张？”他问。

“嗯...不习惯这种场合。”江晚低声回答。

季临舟沉默片刻，突然说：“放松点，没人关注你。”

这算安慰吗？江晚哭笑不得。

直播开始了，主持人热情洋溢地介绍队员，江晚一直低着头，试图降低存在感。

“今天咱们NSD战队来了个新成员，据说是位超厉害的数据分析师！”主持人突然说，“大家想不想认识一下？”

弹幕瞬间炸了：

“是妹子吗？”

“长得好看不？给粉丝福利！”

“听说昨天战队打得超猛，是不是和新数据师有关？”

江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完了，难道要点名她上前面？

季临舟站起身：“新数据分析师刚来不久，还不习惯镜头。等她适应了，再正式介绍给大家。”

江晚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季临舟轻轻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温柔？不，一定是她看错了。

直播进行得很顺利，大部分时间都是队员们聊游戏、回答弹幕问题。江晚慢慢放松下来，甚至开始通过耳麦给队员们提供一些专业分析支持。

“说起来，昨天的示范赛真是精彩！”主持人提到，“队长那套打法让观众大开眼界啊！”

“哈哈，那是我们江分析师的功劳！”顾西辞立马邀功，“她的战术分析简直绝了！”

江晚在角落里缩成一团，恨不得穿着墨镜撞墙。

季临舟淡淡地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长，团队合作才是关键。”

主持人眼睛一亮：“哦？江分析师很厉害啊？能不能让她说两句？”

完蛋！江晚心跳如鼓。

“她嗓子不太舒服。”季临舟再次替她解围，“直播结束后，我们会整理一份她的分析报告放在官网上。”

江晚再次感激地看向季临舟。这家伙虽然平时冷冰冰的，关键时刻还挺靠谱...

直播进行到一半，江晚收到教练的短信：“摄像头调整，你那边会被拍到，注意表现。”

江晚一惊，急忙看向摄像机，果然有一台正在调整角度，镜头正对着她这边！

“完了完了！”江晚在心里尖叫。她赶紧低头，但墨镜滑了一下，差点掉下来！

就在这危急时刻，季临舟不知何时回到她身边，轻轻递过一杯水：“喝点水，别紧张。”

他的身体正好挡在她和摄像机之间。

江晚接过水杯，手指不小心碰到他的指尖，一股微妙的电流从接触点蔓延开来。她慌乱地收回手，水差点洒出来。

“谢谢...”她小声说，趁机调整好墨镜。

“直播还有半小时结束，坚持一下。”季临舟的声音出奇地温柔，像哄小孩似的。

江晚愣了一下，抬头对上他的眼睛。黑曜石般的眸子里，竟有一丝笑意？

不知怎么的，她的紧张感消退了不少。

直播继续。主持人组织了一个小游戏，队员们轮流上台表演才艺。顾西辞在那跳海草舞，苏澈唱了首歌，声音软糯得像棉花糖。终于轮到季临舟了。

“队长平时有什么特长吗？”主持人问。

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季临舟。江晚也竖起耳朵。这冰山脸能有啥才艺？八成是下棋之类的老干部活动。

季临舟沉默了几秒，然后平淡地说：“钢琴。”

“哇！”现场一片惊呼，连江晚都没想到。

“能弹一段吗？”主持人兴奋地问。

季临舟环顾四周：“没有钢琴。”

“有电子琴！”顾西辞立马从后台拖出一架电子琴，“别装了队长，露一手呗！”

在众人起哄下，季临舟坐到电子琴前，修长的手指搭在琴键上。

他先是试了几个音，然后开始弹奏。

那是一首古典曲目，肖邦的《雨滴前奏曲》。单调的旋律在他指尖下变得生动起来，如雨滴滑落，轻柔而忧伤。

江晚惊呆了。季临舟那冷峻的面容在琴声中舒展开来，微阖的眼睑，微微扬起的嘴角，整个人仿佛融入了音乐中，散发出一种她从未见过的温柔气质。

“靠...这也太帅了吧...”江晚喃喃自语，险些忘了自己的处境。

琴声结束，全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弹幕疯狂刷屏，全是“老公”、“娶我”之类的狂热表白。

季临舟面无表情地站起来，仿佛刚才那个沉浸在音乐中的人不是他。

“队长好帅啊！”顾西辞凑到江晚耳边，“怎么样，是不是心动了？”

“啊？什么？”江晚一愣，赶紧摇头，“你在说什么啊？”

顾西辞坏笑：“就你那偷看队长的小眼神，以为我没发现吗？”

“我哪有！”江晚急得脸都红了，“你别乱说！”

“行行行，我懂，我都懂~”顾西辞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摇头晃脑地走开了。

江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什么嘛，她只是惊讶季临舟会弹钢琴而已，才不是什么...什么心动呢！

直播结束后，队员们各自散去。江晚赶紧收拾东西准备溜人，却被教练叫住了。

“江晚啊，有时间吗？我想单独聊聊。”教练笑呵呵地说。

江晚警觉起来，这教练一看就不是啥好鸟。但她还是点点头：“好的，教练。”

教练把她带到一间小会议室，关上门。

“江晚啊，我观察你两天，发现你真是个人才！”教练双手一拍，“尤其是你那套战术分析，简直神了！”

江晚谦虚地笑笑：“哪里哪里，都是基本功...”

“别谦虚！咱明人不说暗话。”教练忽然压低声音，“其实，我们NSD现在面临一些...特殊情况。”

江晚竖起耳朵：“什么情况？”

“就是...资方对战队成绩不满意，可能要撤资。”教练叹口气，“所以接下来几场比赛，可能会有些特殊安排...”

江晚心中警钟大作：“什么特殊安排？”

教练意味深长地看着她：“就是可能需要队员们...不要发挥得太好。懂我意思吧？”

江晚装作恍然大悟：“哦！您是说...放水？”

“嘘！”教练赶紧摆手，“这话可不能乱说。就是资方有自己的商业考量，咱们作为打工人，理解配合就好。”

江晚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天真样：“那...季队长知道吗？”

教练面色一沉：“他不用知道，你也别跟他提。那小子太固执，只会添乱。”

“我明白了。”江晚点点头，心里却冷笑。这不就是在坦白自己参与假赛吗？太嚣张了！

“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她故作迷茫地问。

教练拍拍她肩膀：“简单！你就别再给队长出那么多'高级战术'了。尤其是明天和ROG的比赛，咱们要输，懂吗？”

江晚乖巧点头：“我懂了，教练。”

“真聪明！”教练满意地笑了，“配合得好，少不了你的好处。对了，这是一点小心意。”

他递过来一个信封，明显鼓鼓的。

江晚假装不好意思地推辞：“这...不太好吧？”

“拿着拿着，都是自己人！”教练硬塞给她，“记住，明天的事别告诉任何人，特别是季临舟！”

江晚点头如捣蒜，把信封收进包里。

走出会议室，她长舒一口气。真没想到教练这么快就露馅了！看来他确实和资方有猫腻。

正想着，转角处突然出现季临舟的身影。江晚吓了一跳，赶紧停下脚步。

“和教练聊什么了？”季临舟冷不丁地问。

“啊？就...夸我战术分析做得好。”江晚支支吾吾地说，心想不能告诉他真相，至少现在不能。

季临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似乎能看透她的心思：“是吗？”

“真的！”江晚挤出一个笑容，“对了，刚才你弹琴好厉害啊，我都不知道你会这个...”

季临舟明显不吃这一套：“你在转移话题。”

江晚尴尬地笑笑，一时语塞。

季临舟往前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江晚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那股冷冽的薄荷香，比平时更浓些。

“跟我来一下。”季临舟说着，转身就走。

江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上去。他们来到一间设备室，季临舟关上门，转身看着她。

“什么事啊？”江晚有些紧张。

“你的键盘和鼠标垫还满意吗？”季临舟突然问。

江晚一愣：“啊？挺好的，谢谢...”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送你这些？”

“呃...欢迎新成员？”

季临舟微微摇头：“鼠标垫下面有个隐藏摄像头，可以记录教练和某些队员的可疑活动。”

“啥？！”江晚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你监视我？”

“不是监视你，”季临舟解释，“是通过你的位置监视其他人。你的座位视野最好。”

江晚张口结舌：“这...这是犯法的吧？”

“情况特殊。”季临舟的声音很低，“我怀疑有人在搞假赛。”

江晚心跳加速。这和她查到的情况完全吻合！看来季临舟确实站在“正派”这边。

“所以，”季临舟逼近一步，“教练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江晚咬咬牙，决定赌一把：“他...让我配合放水，明天和ROG的比赛故意输。还给了我这个...”

她从包里掏出那个信封。

季临舟接过信封，眼神变得异常冰冷：“果然...”

“你早就怀疑了？”江晚小心地问。

“半年前开始的。”季临舟声音低沉，“赛事结果越来越不合常理，资金流向存在异常...但我没有确凿证据。”

江晚沉默了一会，突然说：“其实...我也在调查这件事。”

季临舟眯起眼睛：“为什么？”

“因为...我哥哥的战队三年前就是被季氏资本搞垮的。”江晚鬼使神差地说出了真相，立刻后悔不已。

季临舟明显一惊：“你哥哥...是职业选手？”

完了完了！江晚暗叫不妙，这不等于自爆身份了吗？

“我...我是说，我哥哥的朋友...他是职业选手...”江晚慌乱地解释。

季临舟沉默地注视她，眼神深不可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我们暂时是同盟。”

江晚松了口气：“所以...接下来怎么办？”

“继续收集证据。”季临舟拿出手机，“把教练给你的钱拍照，然后原封不动还给他，说你考虑后觉得不妥。”

“好主意！”江晚赞同道。

正说着，季临舟的手机突然响了。他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一变：“我父亲...”

江晚心一紧：“你...你不会告诉他吧？”

季临舟冷笑一声：“他是最大的嫌疑人。”

说完，他接起电话，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淡：“什么事？”

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季临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他只说了句“不可能”就挂断了。

“怎么了？”江晚担忧地问。

季临舟深吸一口气：“我父亲要求我退出NSD，说战队要解散了。”

江晚惊讶：“这么快？”

“他知道我在查假赛的事。”季临舟的声音透着一丝寒意，“一定是有人告密。”

两人陷入沉默。电子设备的嗡嗡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气氛紧张得几乎能掐出水来。

“你不会真退出吧？”江晚忍不住问。

季临舟看了她一眼，眼神出奇地坚定：“从没想过。”

不知为何，江晚心里泛起一阵暖流。这个表面冷峻的男人，内心竟如此倔强。

“那就好。”她轻声说，然后鼓起勇气，“其实...我可以帮你。”

季临舟挑眉：“怎么帮？”

“我...我懂一些电脑技术，”江晚谨慎地说，不能完全暴露自己的能力，“可以帮你黑进服务器，查账目记录什么的...”

季临舟沉默地看着她，似乎在评估真伪。终于，他点点头：“好，明天开始。”

两人走出设备室时已是傍晚。夕阳透过走廊的窗户洒进来，给季临舟的侧脸镀上一层金色光晕，衬得他整个人有种不真实的美感。

江晚愣了一下，心跳突然加速。

“怎么了？”季临舟注意到她的视线。

“没...没什么！”江晚赶紧移开目光，“就是...谢谢你，在直播时帮我解围。”

季临舟轻轻点头：“不客气。”

两人并肩走向出口。江晚忽然觉得，这个名为季临舟的谜团，似乎没那么令人畏惧了。

“对了，”季临舟在门口停下，“明天记得把那个信封还给教练，然后...注意安全。”

江晚眨眨眼，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担心我?”

季临舟别过脸去，轻声道：“团队每个人都很重要。”

江晚笑了，不知怎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行，我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