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卧底NSD，装温柔真难！

　　“卧槽，这摊子事比我想象的复杂得多！”

江晚抱着靠枕躺床上，脑子里嗡嗡响。她摸出随身U盘，在电脑上点开一个隐藏文件夹，里面都是她这两天收集的资料。

老哥那番话让她辗转反侧，如果季氏资本真是导致江浩退役的幕后黑手，那她现在就是在虎穴捉虎，真他娘的刺激！

“先分析下人物关系...”江晚嘴里嘟囔着，手指快速敲击键盘。

第一个嫌疑人：季董事长，季临舟他爹，资本大鳄，明显对电竞没好感，却投资了NSD。

第二个嫌疑人：教练，之前截到的邮件是他收到的，可能与资方有利益往来。

第三个...

叮铃铃——一通来电打断她思路。

“喂，小晚啊，睡了没？”是个陌生男声。

江晚一愣：“谁？”

“是我，教练啊！”对面嗓门特大，“打扰啦，有个好消息想第一时间告诉你——明天咱有场示范赛，对手是HO战队，你也一起来呗！”

江晚皱眉。示范赛？这时候搞什么飞机？

“呃...我就是数据分析师，去干嘛啊？”

“来现场体验下比赛氛围嘛！”教练热情满满，“再说了，你那套分析打法很有见地，正好现场指导一下！咱们集合时间是下午两点，基地大巴接送，别迟到哈！”

电话挂断，江晚摸摸下巴。示范赛肯定有名堂，但去肯定是要去的，正好观察下NSD比赛状态。

她打开日程表，给明天的时间块填上“示范赛”，又给哥哥发条信息：“明天有场示范赛，对手是HO，你知道这队伍吗？”

“知道，季氏资本控股的另一支队伍。”江浩很快回复，“小心点，感觉不对就走人。”

“放心，我有分寸。”

江晚关掉手机，躺回床上。她随手扯掉假发，长发如瀑散开，完全是另一个人的模样。

“季临舟啊季临舟...”她喃喃自语，“你到底是不是内鬼呢？”

第二天，江晚早早到了基地，特意穿了件宽松卫衣，戴好假发和眼镜，恢复社恐人设。

推开门，她发现自己的键盘已经放回来了，旁边还多了个小盒子。

“这啥？”江晚好奇地打开，发现是个全新的鼠标垫，上面还有NSD战队logo。啥情况？谁送的？

正纳闷，顾西辞蹦蹦跳跳进来了：“早啊江妹妹！看到队长送你的礼物没？”

江晚一惊：“队长送的？”

“可不，昨晚他让我把键盘送来，还特意加了个鼠标垫，说是欢迎新成员。”顾西辞猥琐一笑，“我跟队里这么久，他都没送过我啥，你可真有面子！”

江晚狐疑地看着鼠标垫，这冰山脸突然发善心？有鬼！不行，得查查这玩意儿有没有窃取信息的小玩意儿。

“好...好可爱，谢谢队长。”她还是装出一副感动的样子。

“哎，听说今天有示范赛？”她问道。

“对啊，HO战队，就是那支二线队伍，实力一般，教练组织这场赛纯粹走个过场。”顾西辞摆摆手，“反正就是个友谊赛，输赢无所谓。”

输赢无所谓？江晚心里狐疑，要放在平时，任何比赛都是练兵机会，哪有“无所谓”的道理？

正想着，季临舟迈着大长腿走进来，一身黑色队服，整个人气场全开。

“早...早上好，队长！”江晚小声打招呼，还不忘添一句，“谢谢鼠标垫...”

季临舟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以后别乱开支出，需要什么装备找后勤部申请。”

靠！江晚在心里翻白眼，明明是你送的好吧，装什么装！

“今天的示范赛，你也跟着去。”季临舟继续说，“带上你的分析软件。”

江晚点点头：“好，我准备好了。”

“有问题随时通过耳麦联系。”季临舟顿了顿，“你昨天提的几点战术建议很有价值，今天我想试试。”

江晚一惊，他是说要用她那套“镜像预判流”？不是吧！那套打法需要队员间极高默契度，NSD队伍这状态能驾驭吗？

她张了张嘴想劝阻，但看季临舟那副冷峻模样，又不敢多嘴，只好点头答应。

上午简单训练后，队伍吃过午饭就坐上大巴前往比赛场地。这是座小型电竞馆，没啥观众，纯粹两队封闭式打比赛。

江晚跟在队伍后面，安安静静坐在休息室角落，默默观察。

顾西辞还是那副嘻嘻哈哈模样，苏澈紧张得一直喝水，ADC阿贾克斯则戴着耳机闭目养神。唯有季临舟，从容不迫地翻看着战术板。

“对了，”教练走过来对江晚说，“待会儿你就坐在我旁边，有战术建议随时说。”

江晚点点头，悄悄看了眼季临舟。他似乎有心事，眉头微微皱着。她忽然想到，如果季氏资本真要NSD输球，今天这场示范赛会不会就是个“交任务”的机会？

比赛开始了。HO战队实力确实不咋样，选人阶段就有点乱。江晚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却发现NSD这边选人也有点奇怪——教练让队员们选了几个明显不擅长的英雄。

“教练，这阵容...”江晚小声道。

“哎呀，示范赛而已，让队员们多尝试嘛！”教练大手一挥。

江晚眯起眼睛，越来越不对劲了。她看向季临舟，发现他也皱眉，但没说什么。

比赛进行得磕磕绊绊，NSD打得像是集体失忆，各种莫名其妙的操作。江晚咬着嘴唇，心中警铃大作。

“顾西辞中路被包围了，得支援...”她忍不住对教练说。

“没事没事，死就死了，重来呗！”教练笑呵呵地说。

江晚攥紧了拳头。这哪像是职业战队的态度？明摆着是放水啊！

她迅速掏出小本，记下几点异常操作。时间一分一秒过去，NSD劣势越来越大，眼看就要输了。

“队长，”江晚忍不住通过耳麦联系季临舟，“你们好像配合出问题了？”

季临舟声音冷淡：“嗯。”

就一个字？江晚憋着一肚子话不敢说。该不会他也参与放水吧？

就在这时，季临舟突然开口：“全队听令，接下来按江晚的预判打法走，我来指挥。”

啥？！江晚一惊，下意识看向教练。教练也愣住了，脸色变得难看。

“喂，临舟，咱别搞特殊啊，就平常打法......”教练连忙说。

季临舟仿佛没听见，继续指挥：“前排布防，苏澈跟我走，进野区做视野。”

江晚惊讶地看着屏幕，季临舟开始执行她那套“镜像预判流”——预判敌方打野路线，并设下陷阱。这套打法讲究的是心理战，先示弱再反击，需要极高的配合度。

“卧槽，队长要干啥？”顾西辞在语音里惊呼。

“照做。”季临舟一锤定音。

接下来的十分钟，简直是神迹。季临舟带着队伍完美执行了那套战术，仿佛他们练习过千百遍一样。一波团战下来，NSD瞬间优势，打得HO战队措手不及。

江晚看得目瞪口呆。季临舟是怎么把她的战术吃透的？就凭那天看她白板上的涂鸦？

“妈的，临舟你搞什么飞机？”教练站起来怒吼，忘了耳麦还开着。

江晚心里一动，赶紧录音。教练这反应很蹊跷啊！

季临舟充耳不闻，继续指挥：“再来一波，顾西辞绕后，我来当诱饵。”

诱饵？江晚一愣，这套路不是她战术里的啊！季临舟是照着她的框架，自己加了新花样？

十五分钟后，比赛结束，NSD漂亮地翻盘获胜。

休息室气氛却尴尬至极。教练黑着脸，二话不说冲出去打电话。队员们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

“队长，刚才那套打法...绝了！”顾西辞竖起大拇指，“啥时候偷偷训练的？”

季临舟淡淡地说：“江晚的战术分析。”

所有人目光唰地转向缩在角落的江晚。

“我...我就是提供了个思路...”江晚低着头说。

顾西辞夸张地跳起来：“我靠！江妹妹您是大神啊！那套野区预判，我打职业这么多年都没见过！”

江晚尴尬地笑笑：“瞎琢磨的...”

她偷偷看了眼季临舟，发现他也在看她，眼神复杂难辨。那一瞬，江晚忽然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难道他...已经知道自己是谁了？

回程的大巴上，气氛诡异。教练一直铁青着脸，一句话不说。队员们倒是兴高采烈，热烈讨论着刚才的比赛。

江晚坐在最后一排，默默整理笔记。突然，季临舟站到她旁边：“介意我坐这吗？”

江晚吓了一跳，慌忙点头：“不...不介意。”

季临舟坐下，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的战术很独特。”季临舟先开口了，“尤其是那种预判敌方心理的方式，很像一个人。”

江晚心跳加速：“哪...哪个人啊？”

“Zero。”季临舟直勾勾地看着她，“你听说过吗？”

“好像...在网上看到过这个ID？”江晚装傻。

季临舟没再追问，转而说道：“教练最近行为很奇怪。”

江晚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看起来，季临舟可能真不知道季氏资本的黑幕？或者是在试探她？

“怎么奇怪了？”她小心翻转问题。

“让队员们选不熟悉的英雄，故意忽略战术配合，对胜负无所谓的态度。”季临舟声音很低，“这不是职业队应有的状态。”

江晚眨眨眼，不确定该不该说出自己的怀疑。

“我...我确实觉得有点奇怪。”她斟酌着词句，“感觉像是...故意放水？”

季临舟眼神一凛，似乎她说中了他的心思。

“你很敏锐。”他说，声音压得更低，“我怀疑最近的失利不只是状态问题。”

江晚屏住呼吸，难道他也在调查？但他爸是季氏董事长啊！这父子俩难道是唱双簧？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她忍不住问。

季临舟沉默了一会儿：“我需要一个'局外人'的视角。”

“我？局外人？”

“你才来，没有利益牵扯。”季临舟顿了顿，“而且，你懂游戏，能看出问题。”

江晚不知该喜该忧。一方面，能接近季临舟有利于调查；另一方面，谁知道他是不是在钓鱼呢？

“对了，”季临舟又说，“明天有个全队直播活动，你也一起。”

“啊？我不用上镜吧?”江晚紧张地问。

“不用，”季临舟看了她一眼，“但训练室门口有面落地窗，会拍到背影。记得穿得正式点。”

江晚想起那天不小心开摄像头的事，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还好她有计划，早就准备了伪装措施——假发、宽松衣物和平光眼镜，加上刻意压低的声线和缩手缩脚的社恐动作，应该没人认出她是谁。

“好...”她乖巧地答应了。

大巴回到基地，教练不见踪影。队员们三三两两离开，只剩江晚在收拾东西。

“等等。”季临舟忽然叫住她，递过来一张纸条，“如果发现什么异常，联系我。”

纸条上写着一串电话号码。

“这...”江晚惊讶地看着他。

“别告诉任何人。”季临舟说完，转身离开了。

江晚拿着纸条发愣。这是什么情况？季临舟在拉拢她？要么是看出她不简单，要么是他确实在调查内部问题。

走出基地，天色已暗。江晚一边走一边思考，忽然感觉后面有脚步声。她警觉地回头，发现三个彪形大汉正跟着她！

“靠！”江晚下意识加快脚步，拐进一条小巷。脚步声紧跟而来，更近了！

这下真危险了！江晚急中生智，拿出手机假装通话：“喂，NSD基地吗？我是江晚，差点忘记拿东西了，马上回去...就在附近，两分钟就到...”

后面脚步声停了一瞬，又跟上来。江晚心跳如鼓，拼命往前走。就在她准备拐弯时，一只手突然拽住她的胳膊，把她拉进一辆停在路边的黑色轿车！

“呜！”江晚刚想尖叫，一只手捂住她的嘴。

“是我。”熟悉的冷淡声音响起。

江晚瞪大眼睛——季临舟？！

“别出声。”他松开手，示意她看窗外。那三个大汉正在原地张望，然后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他们是谁？为什么跟踪我？”江晚喘着气问。

季临舟面无表情：“可能是黑粉，最近战队成绩不好，有人把怨气撒到队员和工作人员身上。”

这理由也太牵强了吧？江晚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

“我一直跟着你。”季临舟平静地说，仿佛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基地周围很危险，尤其是对女孩子。”

江晚不知道该感动还是该警惕。这位大少爷莫名其妙保护她？图啥？

“谢...谢谢。”她还是低声道谢。

“我送你回去。”季临舟发动车子。

一路无话。江晚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脑子里乱成一团。今天发生太多事了：可疑的示范赛，教练的异常反应，季临舟的秘密联系方式，神秘跟踪者...

一切都指向一个可能：NSD内部有猫腻，而季临舟似乎也察觉到了。

“到了。”季临舟停在一栋公寓楼下。

江晚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季临舟瞥了她一眼：“员工档案。”

“哦...”江晚尴尬地点头，“那...谢谢送我回来。”

正要下车，季临舟突然说：“明天开始，我会针对你的战术做一些特训。做好准备。”

江晚一惊：“啊？”

“你的战术很有价值。”季临舟的语气听不出情绪，“我想学。”

江晚不知如何是好。让季临舟学她的独门绝技？那可是她作为“Zero”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但现在这处境，她也不好拒绝。

“好...好吧。”她勉强同意。

“晚安。”季临舟简短地道别。

“晚安...”

江晚下车后，站在原地目送黑色轿车离开，心中百感交集。

这一天，她好像比计划中更深地卷入了NSD的漩涡中心。而季临舟，这个她本该警惕的对象，却意外地成了她的“同盟”？

走进公寓，江晚立刻拨通江浩的电话：“哥，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