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孽海沉婚

　　弑神戟洞穿初代魔尊遗骸的瞬间，永恒之海突然静止。漂浮的青铜婚书燃起幽蓝鬼火，映出我掌心新生的轮回印——那竟与慕清欢颈后的奴隶纹完全契合。

“兄长……”初代魔尊的遗骸突然开口，腐朽的声带摩擦出刺耳笑声，“你终于来参加我的婚典了。”

我扯断缠绕戟身的因果线，溅落的黑血在海面凝成彼岸花：“这份贺礼可还满意？”脚尖轻点，那些花朵突然炸开，将扑来的青铜门尸傀染成血雾。

赤凰女帝的残破傀儡躯突然抽搐，她机械地撕开胸腔，掏出血肉模糊的龙凰幼崽：“礼物……送给兄长……”那幼兽额间的堕仙印，分明是慕清欢的手笔。

“主上当心！”幽骨从虚空裂缝跌出，他半张脸已被青铜锈蚀，“葬仙禁地的青莲……”

海面突然升起万丈青光，混沌青莲绽放的莲台上，慕清欢正披着血染的嫁衣。她指尖缠绕的锁魂绫贯穿七十二具青铜棺椁，每具棺内都躺着与我容貌相同的尸体。

“玄霄。”她掀开盖头，露出心口插着的因果匕首，“这十万年，你骗得我好苦。”

初代魔尊遗骸突然暴起，腐烂的手掌按在我天灵：“时辰到了，该把命格还给我了！”弑神戟剧烈震颤，百世轮回的画面在识海炸开——往生海畔的垂钓老叟，竟在剖开自己命格时将我分离。

“原来如此……”我任由轮回印爬满全身，“你是光，我是影。”

慕清欢突然掷出青铜婚书，燃烧的纸页化作囚笼：“你们兄弟的戏码该收场了！”她脚下的青莲爆出根须，竟将永恒之海抽成干涸的巨坑。

赤凰女帝的傀儡躯突然自爆，涅槃火中飞出三百根凤凰羽。它们在空中组成传送阵，阵眼处浮现的竟是明月剑心冰封的残魂：“主人……快走……”

“走？”我徒手捏碎弑神戟，迸溅的碎片划破慕清欢嫁衣，“这场婚典，本尊可是期待了十万年！”

初代魔尊的遗骸突然僵直，他胸口的青铜镜映出诡异画面——天机阁主正跪在青莲根部，将佛国舍利子嵌入莲台。那些舍利子表面浮现的梵文，正是慕清欢锁骨处的刺青。

“你以为我为何要穿嫁衣？”慕清欢扯开衣襟，露出心口跳动的青莲子，“今日，我要用这混沌青莲，吞尽你百世轮回的……”

海床突然裂开巨缝，九幽冥棺破土而出。棺盖开启的刹那，里面沉睡的竟不是魔尊残躯，而是被青铜锁链贯穿的明月剑心本体！她脖颈处的星轨烙印，正与青莲子共鸣。

“好算计。”我踩碎初代魔尊的头颅，任由黑血浸透靴底，“用我的剑傀做阵眼，引混沌青莲吞噬永恒之海。”

慕清欢突然呕出青莲汁液，她惊愕地看向自己腹部——那里正浮现明月剑心的剑纹：“什么时候……”

“在你把锁魂绫缠上我手腕时。”我扯动虚空中的因果线，她体内的青莲子突然爆开，“你以为，我为何要留着你那缕残魂？”

永恒之海开始倒灌，混沌青莲的根须疯狂抽搐。天机阁主从莲台跌落，他手中的舍利子突然化作齑粉：“不可能！我明明修改了……”

“你修改的，不过是本尊第三十二世留下的假命盘。”我弹指震碎他天灵盖，吸食脑浆里封存的记忆，“顺便说，往生海畔的鱼饵，味道不错。”

初代魔尊的遗骸突然融化，黑血中浮出半枚青铜戒指。赤凰女帝的残魂突然尖叫着扑来，却被戒指吸入其中——那里面竟封印着她与龙族太子的婚契！

“原来你早就知道！”慕清欢癫狂地撕扯嫁衣，“十万年前你故意被我封印，就是为了今日……”

我扣住她脖颈按在冥棺边缘，棺内明月剑心的本体突然睁眼：“嘘……你听。”

海底传来震耳欲聋的锁链崩断声，七十二座青铜门同时开启。每扇门内都走出一位身披嫁衣的女子——赤凰女帝、明月剑心、药王谷圣女……甚至还有本该魂飞魄散的苏璎！

“这份聘礼，可还满意？”我咬破慕清欢耳垂，将轮回印烙在她锁骨，“十万年前你逃婚时，本尊就说过……”掌心浮现的青铜婚书突然自燃，火光照亮整个海底，“这场孽缘，不死不休。”

初代魔尊的残魂突然在火焰中凝聚，他手中握着与我相同的弑神戟：“兄长，该把新娘还给我了。”

赤凰女帝们突然齐声尖啸，她们撕开嫁衣露出心口的堕仙印。天机阁主的尸体突然炸开，血雾中浮现出完整的周天星斗大阵——那阵眼处闪烁的，竟是慕清欢十世轮回的命灯！

“游戏该升级了。”我扯断慕清欢的锁骨链，将她推向初代魔尊，“这份贺礼，可抵得上十万年利息？”

混沌青莲在此刻彻底绽放，莲心处浮现的青铜棺椁上，刻着所有新娘的名字。明月剑心的本体突然挣脱锁链，她背后剑骨化作囚笼扣住慕清欢：“主人……快……”

海底突然陷入死寂，所有青铜门同时闭合。我抚过棺椁表面的刻痕，指尖沾染的竟是慕清欢第一世大婚时的胭脂：“这场戏，演够了。”掌心发力，整座永恒之海开始坍缩。

初代魔尊的残魂突然发出惨叫，他手中的弑神戟寸寸碎裂：“你居然把混沌青莲炼成了……”

“炼成了嫁衣。”我扯开虚空裂缝，露出里面翻涌的轮回漩涡，“十万年布局，不就是为了今日？”拽着慕清欢跃入漩涡的瞬间，她颈后的奴隶纹突然发烫——那分明是另一个轮回印！

永恒之海彻底湮灭时，我听见明月剑心最后的呼唤。她的残魂化作星尘洒在嫁衣上，而混沌青莲的根须，正穿透三千世界汲取着养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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