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反抗与手段1

　　温暖的阳光唤醒沉睡的大地，时间在悄然无息中又过了一天，日光照射进高飞的窑洞。姜小云悠悠转醒慢慢地睁开眼睛摇了摇头，发现了赤身裸体的高飞后，惊了一跳，猛地坐了起来，下身的疼痛令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看着旁边赤身裸体的男人，她的脸色沉了下来，她的目光落在灶灶台的酒瓶上，停顿了片刻下炕拿起了酒瓶，咬了咬牙手臂扬了起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姜小云握在手中的酒瓶仍然停在空中，她真的很想一下把这个夺走她贞操的人打死，然而事到临头她却下不了手。

她想了很多，想到了她热爱的家乡，想到了亲爱的家人，过往的岁月，一幕幕不停地在她的脑中闪过，最后她朝这个土窑看了一眼，转过身朝着阳光深深吸了一口气，喃喃自语道：那就结束吧！随即酒瓶狠狠地砸在了自己的头上。

砰的一下酒瓶碎了，一股鲜血顺着她的鬓角流下，她凄惨的笑了一下缓缓地倒下。

刺耳的瓶碎声惊醒了睡梦中的高飞，他睁开眼睛时刚好看到蒋晓云缓缓倒下的画面，他的脑袋嗡的一下瞬间清醒，连忙扑向倒下的身影。

当他看到姜小云的面部时，吓了一跳，此时的姜小云鲜血横流，已经看不见脸面了，艳红的鲜血强烈的刺激着高飞，高飞着急道：小云、小云，你醒醒！

姜小云毫无反应，高飞抱起她便走，刚起步就被高老四堵在的门口。

高老四来回看了看，脸黑的有些吓人，沉声道：你怎么下这么重的手？

“是她自己弄的，我们先去计兴那了。”说话间高飞就要走。

“穿上衣服再走。”

高飞抱着姜小云像疯子一般狂奔，一口气便跑到了村口附近的郭计兴家。刚进院门便喊开了：郭叔，郭叔，快救救我媳妇。

正在吃饭的郭计兴立马放下碗筷，疾步赶了出来。郭计兴是北山村唯一的医生，严格来说，他是北山村唯一的兽医，由于山村封闭偏远，村民们有个头疼脑热的也只能找他，他既管牲口又管人。他刚出门便迎上了高飞。

高飞焦急道：郭叔快救救我媳妇儿。

郭计兴朝高飞的怀中看了一眼连忙道：快把她抱进屋里。此时，姜小云的花布衣服已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高飞媳妇自杀的事，瞬间传遍了全村，一时间成了村民们热议的话题，高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田间地头的男女老少们议论纷纷。

高老四对此相当无奈，一向无人问津的高家，如今成为全村的焦点，许多村民前来问候，弄得他十分厌烦，却又不得不应对。

第二天下午姜小云醒了过来，现在她的头上裹了厚厚的一层纱布，刚睁开眼，额头的伤口令他皱了皱眉。

高飞他妈正守在旁边关心道：小云，你可算醒了，可把我们着急坏了。

姜小云并未答话，试图做起来，此时他已十分虚弱，仅仅试了几下，额头便出了一层细汗，高飞他妈赶紧上前搭手，往窑壁上垫了张被子，让他靠了上去。

高飞他妈叹了口气：小云，你这是何苦，好死还不如赖活着，我们家虽然穷点，但是我们会把你当公主一样的对待，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的，别再想不开了。

姜小云默不作声地看着门口，并不答话，看她如此情态，高飞他妈也不再开口，暗暗的思谋对策。

傍晚时分，高飞端着一碗香气扑鼻的鸡汤，开口道：小云，你都两三天没吃东西了，喝点鸡汤哇，再这么身体可受不了。

姜小云丝毫不为所动，并闭上了眼睛，高飞的心顿时沉到了谷底。他明白她这是要绝食，姜小云的刚烈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他被震撼了，内心升起了浓浓的怜爱之心。

姜小云昏迷的几十个小时中，高飞想了很多很多，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吐了出来，认真道：小云，我知道，是我们家对不住你，是我对不住你，你先喝点儿汤哇，我会找机会放了你的。

姜小云猛地睁开了眼睛，死死地盯住高飞：你说的是真的？

“我们北山人说到做到。”

“那你什么时候放我？”

看她如此神情，高飞的心中松了一口气，笑了一下，说：看你这虚弱的，说句话都费劲，让你走哇你能不动，先把身体养好了再说。高飞边说边把碗递向姜小云。

姜小云的动作有些吃力，高飞温和道：还是我喂你哇！

姜小云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高飞便坐到了他旁边。高飞喂的很小心，动作有些僵硬，弄得姜小云满嘴都是，所幸没撒到姜小云身上。

对于第一次做这种事的高飞来说，这已经很不错了，看着眼前笨手笨脚却十分细心的男人，姜小云的心默莫名地动了一下，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

高飞他妈偷偷地瞄了几眼，刚好看到了这一幕，她摸了摸胸口，心中的担忧才放下，她害怕这个刚烈的女子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随即她返回窑洞跟高老四分享了这一消息，高老四对此颇为怀疑，连忙跑过去查看了一番。

与此同时，田宝蓝赶着三头牛走进了村，田宝蓝今年36岁，养育了三个儿子，儿子们越来越大，他的压力与日俱增。

田宝蓝出生于北山村唯一的书香世家，他们姊妹都完成了九年义务教育，在北山村堪称奇迹，同一时期的其他村民，大多是小学文化，有几个甚至是文盲。在那个年代，物质匮乏，人们普遍贫穷，对读书看得很轻，觉得读书没什么用，北山人更是如此。

田宝蓝姊妹们很幸运，有一个有远见的父亲，在极其困难的条件下仍然把他们供完了初中，初中毕业的田宝蓝对政策的认识比一般村民更全面，他的理解也更为深刻、透彻。

从土地承包到无息贷款，田宝兰清晰的感觉到了变化，觉得一个前所未有的伟大时代正在来临，他明显的感觉到整个国家都在改变着。以前成为富农是要被批斗的，如今这是政府鼓励的，完全是乾坤倒转，而他见证了这个转变，世间的沧桑变化让他感慨万千。

田宝蓝准确地把住了时代的脉搏，无息贷款政策公布后，他那不安的心被彻底的搅动。高老四贷款的第二天他便去了信用社，随后用贷款买了三头牛，开始实施他的养牛计划，以应对现实的压力。

田宝蓝的举动进一步刺激了村民们，又有一拨村民扑向了信用社。

青山依旧，绿水长流，北山村这片古老的土地上迸发出蓬勃的活力，村民们的生活正随着这股活力而改变着。

7月18日，对于牛来宝来说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牛大旺用贷款给他娶了一个媳妇，由于牛来宝的结巴，他家的彩礼比高家多了一些，新媳妇陈娇的条件也不如姜小云。

陈娇身高一米五六，长相一般，还扎着两个牛角辫像个未长大的孩子，事实上她也确实是个孩子，今年只有16岁，正在读高中。

牛来宝已过而立之年仍是光棍一条，原本以为牛来宝是铁定的光棍了，连牛来宝本人都已经死心了，没想到峰回路转，有了如今的机遇，牛大旺当机立断，马上做出了反应。

牛大旺的经济状况跟高老师处于同一水平，属于贫困级别，他们的想法都是一样的，在儿女成家的大事上，他们都不惜违背自己的良心。他们的心中充满矛盾与挣扎，然而现实严峻，他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儿子们打光棍，不能看着自己后继无人，太多的不能逼迫他们低下头颅向现实屈服。

为了防止新媳妇做出过激的行为，牛大旺、牛来宝把家里进行了一番大整顿，凡是剪刀之类的危险品一律转移。高家的教训令人后怕，谁也不敢保证能有高家那种幸运，万一弄出人命那是谁都无法承担的。

天色暗了下来，处于北山村上游的一处窑洞中，传出牛来宝结巴的声音：来……哇！准备……睡……觉”因为兴奋他比平时更加结巴。

陈娇并未上炕，双手紧攥着衣角靠在炕沿上，牛奶宝眼睛转了转，开口道：陈……娇，今天陪……我……睡……一觉，我就……放……了你。

陈娇扭过头：你说的是真的？他的声音稚嫩且带有强烈的川调。

“真……的”

陈娇随即脱鞋上炕。

牛来宝三两下便脱的赤条条的，陈娇看了他一眼，顿时满脸通红，连忙转过身背对着他。

“你也……脱……么，不……了咋……睡！”

陈交双手紧紧地攥着两个衣角不吭气，牛来宝已经有些欲火焚身，扳过陈娇便动手。

两人一个要脱，一个不让脱，折腾了好大一阵，依旧处于僵持状态，牛来宝急得满头大汗，手摸了吧汗，顺手擦在了被子上，咽了两口唾沫后：你……要再……不脱……，……我就……不放……你了。随即假装穿衣服。

陈娇连忙：我脱。随即钻进了被子里。

牛来宝不断地咽着口水，陈娇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牛来宝拉灭灯飞快地钻了进去。

窑洞外边四个火星时明时暗，北山村资格最老的4条光棍如约而至。

第二天早晨，陈娇姿势扭捏地走到窑门口，伸手开门，她用了很大劲却打不开，木门只是发出一阵响声。

牛奶宝睡得正香，那么大的动静，只是翻了个身。

“来宝，来宝准备吃饭了”门口的牛大旺一边开门一边喊，为了安全，牛大旺在窑门上了一把大锁。

直到牛大旺进屋，牛来宝才醒来，揉了揉眼开口道：爹，你……咋来……了？

牛大旺看了他一眼：时间不早了，赶紧起哇，饭已经做好了。随即转身出了窑洞。

吃完早饭后陈娇开口道：我能走了吧？

此时牛大旺走了进来：往哪儿走了？

陈娇指了指牛来宝：他昨晚说我陪他睡一觉就放了我。

“胡……说，我……什么时……候说……的？牛来宝边说边站了起来。

“你昨天晚上刚说的，你还让我脱衣服，你还欺负了我一晚上”说话间陈娇竟委屈的哭了起来。

牛来宝拍了拍头，昨天喝的太多了我忘了，你有什么证据？

陈娇气愤道：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说话不算话，昨天刚说的，今天就不认了。

牛大旺开口道：姑娘，你是我花了四千彩礼娶回来的媳妇，想走门都没有，趁早死了那条心！随即走出窑洞。

陈娇被他的气势所震慑，顿时不吭气了。

眨眼间天又暗了下来，牛来宝拍了拍陈娇的肩膀：吃饭哇！

陈娇拨开他的手气呼呼道：不吃。由于赌气她一天没有吃饭了。

牛来宝无奈道：你……不吃……，我……可吃……了。

陈娇理都不理他，牛来宝顿时风卷残云，随后把碗筷送到牛大旺那边。返回后对成交试探性道：准……备睡……哇！

“不睡”。

牛来宝走到他旁边，跟他并排靠在炕沿上：咱……们谈谈……哇！

“谈什么？”

“谈谈怎……么放……了你。”

“你个说话不算话的骗子，我不跟你谈”陈娇边说边把头扭到了一边。

“昨……天真……的喝……多了，今天咱……们签……字画……押。”牛来宝边说便取出纸笔递到了她手上。

陈娇接过纸笔看着牛奶宝：说吧，怎么才肯放了我？

“先……上炕，咱……慢慢说。”牛来宝边说边上炕。

陈娇随即也上了炕。

“我……爹花……了四千块……钱才弄……回了你，不……可能白……放……了你。”牛奶宝边说边看向陈娇。

“那怎么办？”

“你……给上我……四千块……钱，我……就放……了你。”

“我现在没有，等我回家了跟家里要上再给你行不行？”

“不……行，你……这……是哄……三……岁小……孩了。”

陈娇想了一下：要不我给你们打工吧？

“你……会……干什么？”

“我能洗衣服洗碗筷，也能学着做饭。”

牛来宝不满意道：就……这？

陈娇着急道：我还能打扫卫生叠被子。

“我……们不……需要这，你……会……不……会种……地。”

“不会。”

“那……你……怎么给……我们打……工？”

陈娇顿时眼泪打转，急得要哭。牛来宝看火候到了开口道：你……看，陪……我睡……觉顶……打工怎……么样？

陈娇想了想：“那睡一觉顶多少？”

“你……觉……得多……少合……适？”

“一次二百。”当他看到牛来包不满的神情时，又改成一次100怎么样？

“不……行，打……工一……天也……就七八……块，按……二十块……算哇！”

陈就默默地算了算：不行，那得半年多了，至少得按30算。

“三……十也……行，得……把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叠……被子，都……加上。”牛来宝费了很大的劲才把话说完。

陈娇想了想：再加五块，我就答应。

牛来宝假做算计，停顿了七八秒后，开口道：一……天三……十三，再……多一……毛都……不行。牛来宝是北山村的文盲之一，过了十的数都算不了，哪能算得那么复杂的数，他只是在演戏。

陈娇咬了咬牙：行吧，不过这回得签字画押，你把咱俩的约定写下来吧。边说别边把纸递给了牛来宝。

牛来宝连忙推了回去：你……写哇，写……好了，我……按个……手……印。

陈娇随即趴了炕上开始写。

签字画押后，陈娇把纸张叠了叠，小心翼翼地放入裤兜。

“这……回能……睡了哇？脱……衣……服哇！

陈娇的衣服刚撩起一半，又放了下来，疑问道：我不会怀孕吧？

“你……多……大了？”

“16岁。”

“都……没……成年，哪……能怀……孕了，快……睡……觉哇。”

“万一怀上了怎么办？”

“给……你算……一百。”

“这还差不多”陈娇这才开始脱衣服，而牛来宝已经赤条条地在被窝等着她。

窑外的牛大旺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悄悄地上了锁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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