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姜小云进村2

　　北山村实在太小了，村头吵架村尾都听得见，刚才姜小云的哭声已经惊动了不少村民，几人刚出院门便被门口的一圈人围住了。爱表现的李新贵冲到了最前边，第一个开口：这是咋了？发生啥事了？

牛来宝：“咋……”。还没说完，就被其他村民打断，大家七嘴八舌地询问。

村民们的围观令姜小云原本绝望的心又看到了希望，还没等高家人说话便猛地挣脱了王丽萍、周婷的搀扶，跪到围观的人群前乞求：叔叔，姨姨们，快救救我，我是被人贩子卖到这儿的。

众人露出疑惑的神情，姜小云立即朝众人不断的磕头，不断的呼救，希望能有人站出来救走他，然而并未有人站出来，姜小云顿时急了，朝旁边的李新贵跪了过去，李新贵连忙躲开了，她接连找了好几个人，那几个人都选择了躲避，姜小云像疯了一般满地乱跪。

看她这个样子，高飞的心都在滴血连忙过去抱住了她。

高老四气得胡子都在颤抖，发怒道：你姑姑把你彩礼都收了，你还想反悔不成？接着又对围观的人群：各位乡亲，你们不要听她的一面之词，这个姑娘是经过红剑王淑芬介绍，她家人同意，并由他姑姑送到咱们村的，就是上午那几个人，我想你们都看见了哇！

村民们都点了点头，高老四接着说：这是我们高家明媒正娶的媳妇儿，她这是演戏，他这是想骗亲。

高老四的话音刚落，姜小云着急道：他们真是人贩子，我根本不认识他们，我根本就没有姑姑。

众人看了看姜小云，又看了看高老四，不知道该相信谁。

高老四是摸了摸头上的汗珠，面色变得凝重起来，深吸了一口气，大声道：各位乡亲，我跟大家说几句掏心窝的话，咱们北山村人娶个媳妇有多么不容易，你们都是知道的，就算这个姑娘说的是真的，难道我们就这么放走她吗？那我们花的钱找谁要？我儿子怎么办？他停顿了一下接着：你们也有儿孙子女，如果换成你们，试问你们怎么办？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孩子们打光棍，眼睁睁的看着北山村断子绝孙吗？

人群陷入沉默，高老四接着：我高老四做不到，你们谁想带走她就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随即他坚定的目光看向四周的村民。

这是他的肺腑之言，是内心情感的自然流露，他的这番话打动了围观的村民。

此时，姜小云彻底的绝望了，任凭高飞抱着而没有一点反应，她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现实，但她明白局面已经无可挽回了，不会有人站出来了，高飞被父亲的一番肺腑之言说的眼睛发红。

高老四这番话说进了现场每一个村民的心里，村民们没有开口，却默默地为他们让出了一条通道。

高老四神情激动，对众人抱着拳头：我高老四谢谢大家了，等将来有了孙子，我请大家喝酒。随后朝着两边的村民们各鞠了一躬。

高老四直起身后，对高飞几人道：走哇！随即朝前走去，院内的高志权如释重负的长出了一口气。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高老四与高志权家虽然只隔了一堵墙，但两个院子的境况却是天壤之别。在泥瓦房的对比下。高老四的几间就旧窑显得更加破败，让人不忍直视。高志军家只有三间土窑，且都是住了二三十年的老窑洞，都是直接打在黄土坡上的，中间住的是高老四老两口，西边是高丹，东边是高飞高强兄弟。

高家院墙比较简单。是用木料围成的栅栏，栅栏的空隙很大，大到一头成年牛都能轻易的钻进去，一道木头扎起的大门时常敞开着，专业的小偷进去也只能铩羽而归，含泪而出。

高飞家唯一的亮点就是院子很大，种了的各类树木，杏树、梨树、苹果树等七八个品种，十几棵大树正是枝繁叶茂之时，院子大部分处于树荫之下，院外则处于炎炎烈日的炙烤之中。

高飞把姜小云抱进了他的窑中，此时的姜小云万念俱灰，村民们的冷漠令她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在她的印象中，农民是善长、勤劳、质朴的，然而现实无情，狠狠地击破了他心中的幻想，她本以为村民们会站出来，会站在正义的一面见义勇为，结果她失算了。

她真的很失望，是对自身处境的失望，也是对现实中冷漠无情的村民们的失望，这让她对整个世界都失望了。

高飞的心里很不好受，他本想好好的劝劝她，却不知从何说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姜小云无助地坐在炕上，目光呆滞，毫无生气。

高飞站在他旁边，时不时地走两圈，再试探性地说上两句话。

张小云并不接话，进窑后一字未说。

日落时分，牛大旺走进了高家的院子，高老四正坐在院中一棵杏树下，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他抽的旱烟都是自己种的，特点是烟大劲大。

牛大旺径直走到高老四旁边蹲了下去：老四，咋愁眉苦脸的？媳妇儿都娶回来了，还有啥愁的？

“唉！新媳妇不听话，不吃不喝也不说话，我们劝了一个下午，好话说了个尽，她连气都不吭一下。”说话间他又叹了一口气。

“老四，这是正常的，得给她一些适应的时间，过几天就转过弯了。”

高老四吸了口烟：希望如此哇！大旺，你来是不是有什么事？高老四边说边看向牛大旺。

“老四，跟你我就不掖着藏着了，我想给来宝娶个媳妇儿，你跟我透露一下具体情况哇？

高老四并未开口，只是默默地抽烟。

“来宝已经30多了，又有那么个毛病，不走点特殊的路子怕是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看他打光棍啊！”

高老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旺，你可得嘴紧一点。

牛大旺，点了点头：放心哇！我知道轻重。

随即，高老四开始了讲述。

饭菜从下午3点到晚上8点热了五六遍，姜小云一口没吃，看都没看一眼，任凭那香喷喷的饭菜一遍又一遍变凉却无动于衷。

一家人不知说了多少好话，姜小云始终都是那个动作，眼皮都没抬一下。

夜色渐深，村民们一家接一家地熄了灯，时间还不到9点，几乎整个北山村都进入梦乡。

这夜的星辰比往日更加明亮、更加闪烁，预示着明天又是一个晴天，月亮悄然浮现，已成满月之状，皎白的月光照射在温凉的地面上，一切显得美好而富有诗意。然而高老四一家却愁眉苦脸的在暗夜下叹息。

姜小云就那么一直坐了七八个小时，动都没动，白天黑夜的转换没有对她造成丝毫的影响。此时，高飞他妈轻声道：小飞，你先出来一下，让小丹看一会。

高老四正站在院中，三人会合后，高老四沉重道：这么看着可不行，时间还长着呢，咱不能一直这么看着，得想办法解决。

高飞叹了口气：不好办呀，她的心已经死了，要想留住她就得让她的心再活过来，带给她新的希望。

高飞他妈的的心顿时一亮：咱们让她生个儿子，这样就有牵挂、有了希望了。

高老四一听紧皱的眉头立马舒展开了：这个办法行，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哇？高老四说话间目光落到了高飞身上。

“她不愿意怎么办？”

高飞他妈开口道：该来硬的就得来硬的，女孩脸皮薄，头两次都不愿意，还不都是半推半就，去哇！关键时候必须得下狠心。

高老四看着略有迟疑的儿子，郑重道：小飞，你这是在救他，不要有心理压力。

高飞点了点头朝窑洞走去。

高丹无奈道：大哥，嫂子还是不吃，你快哄哄嫂子哇！

高飞溺爱地摸了摸小女孩的头：小丹你回去睡哇！这有大哥了。

“嗯，大哥，那我走了。”

高丹一出窑便被他妈勒令睡觉。

灯光下的姜小云令高飞情不自禁的舔了一下嘴唇，他拿起灶台上的酒，大口的喝了几口后，一咬牙走向了凄美的姜小云。

高飞闻到了一股幽幽的体香，他的血液顿时沸腾了，像饿狼一般扑向了姜小云。

高飞按高飞按住她的那一刻，她终于清醒过来，于是拼命的反抗，姜小云激烈的反抗让他无法得手，此时的高飞像着了魔一样不顾一切，一气之下狠狠地扇了姜小云两下，由于力道太大，姜小云竟昏死过去，高飞毫不在意接着行动。

窑内进入主题后，高飞他妈推了推高老四，两人对视了一眼，露出了满意的笑容，随即悄悄地离开了。

院外守候多时的刘老棍等人悄悄地贴在了高飞的窑洞下，月色下，四个烟头此起彼伏地闪烁着，四人就那么静静的待着，没发出一点声响。

窑内的高飞干渴已久，正处于亢奋状的状态，对门外所发生的一切毫无察觉。

来人是北山村最为资深的四条老光棍，北山村凡是成的家有媳妇儿的门窗他们都待过，村里每个媳妇的叫声，每个男人的战斗力他们都一清二楚。他的行为是北山村传承已久的一种习俗，叫做听房，在封闭落后的山村，人们的消遣方式有限。这个事情几乎每个人都干过，且经常干，大家都习以为常。

没过几分钟，又来了一个黑乎乎的身影，来人对刘老棍几人点头致意后，悄悄地蹲了下来，神情专注地听着窑里的动静。不知过了多久，窑里归于平静。五人悄无声息地离去。

出院子后，干瘦的戴八不满道：他娘的咋回事，纯粹是个废物，他是不是长了条毛毛虫？

瘦高的杨老三也不满道：男人的喘气声倒是挺重，这女人的声音咋一点都没有。

“哎！今天算是亏了，”郭斗苍也很不满意。

后赶来的牛来宝：不……应该……啊！我……

他还没说完，戴八不耐烦道：我我啥了，回哇。随即转身离去，其他几人也都迈步离去。

牛来宝看着戴八的背影骂道：乃……球货。边说边吐了口痰，随即也迈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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