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聚宝斋学艺与盗墓抉择

　　清晨的阳光洒在潘家园的青石板上，胡八亿跟在胖子身后，心跳莫名加速。他扯了扯洗得发白的军绿色衬衫领口，低声问道：胖子，我这身打扮不会给林爷丢人吧？

放心吧老胡！胖子拍着胸脯，衬衫纽扣绷得紧紧的，林爷最看重的是真本事，你那些家传的绝活亮出来准保让他刮目相看。

聚宝斋的朱漆大门敞开着，门楣上聚宝斋三个鎏金大字在晨光中熠熠生辉。胡八亿刚踏进门槛，就闻到一股淡淡的檀香混合着古旧纸张的气息。店内博古架上错落有致地摆放着各色古玩，从青铜器到瓷器应有尽有。

林爷，这就是我发小胡八亿。胖子扯着嗓子喊道。

从里间走出一位身着藏青色长衫的年轻人。胡八亿一愣——这位林爷看着不过二十出头，面容清俊，一双眼睛却深邃得仿佛能看透人心。最让他心惊的是，对方行走时脚步轻得几乎不沾地，分明是练家子中的高手。

林凡可算是见到胡八亿真人了。

说起来，胡八亿和胖子，都年纪不算大，还不到三十岁，应该是二十五六出头吧。

只是经过上山下乡，进部队，看起来很沧桑，看着就像三十多岁的样子。

听胖子说你懂些古玩？林凡随手拿起柜台上一只青花瓷碗递过来，看看这是什么年代的？

胡八亿接过瓷碗，指腹在釉面上轻轻摩挲。碗底大明宣德年制的款识清晰可见，但他祖父教过，越是明显的款识越要小心。

林爷，这碗胎质细腻，釉色莹润，但青花发色太过鲜艳...他翻转碗底，指着边缘一处几乎不可见的接痕，这是民国时期的仿品，用的是接胎工艺。

林凡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又从博古架取下一块玉佩：这个呢？

胡八亿接过玉佩对着光细看，忽然神色一变：这是...西汉的龙形佩？玉质温润，沁色自然，雕工古朴大气...他忽然注意到玉佩边缘一道细微的裂纹，可惜有伤，价值要打折扣。

不错。林凡微微颔首，听说你家传一本《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

从小翻到大，倒背如流。胡八亿挺直腰板，就是缺少实践机会。

林凡沉吟片刻，对一旁的杨师傅道：老杨，以后他们俩就跟着你学。特别是小胡，好生带着。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胡八亿一眼，日后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

接下来的日子，胡八亿和胖子像两块干渴的海绵，贪婪地吸收着古玩知识。每天清晨店铺刚开门，两人就抢着打扫卫生，把博古架擦得一尘不染。

看这件青铜爵，杨师傅指着柜台里一件三足酒器，真品锈色层次分明，假货的锈要么太新要么太死板

胡八亿凑近观察，忽然发现爵足内侧有一处不自然的焊接痕迹：杨师傅，这里是不是后接的？

好眼力！杨师傅惊讶地竖起大拇指，这是民国时修补的，所以价格只有完整器的三成。

有客人上门时，两人更是瞪大眼睛学习。这天来了个穿西装的中年男子，自称手上有祖传的乾隆御题字画。

您看这纸张，杨师傅轻轻展开画卷，乾隆时期的宣纸应该有特殊的帘纹，这个太均匀了...

胡八亿注意到画卷角落的题跋印章排列不符合宫廷规制，悄悄记在心里。等客人走后，杨师傅拍拍他肩膀：小胡有天分，假以时日必成大器。

三个月过去，胡八亿已经能独立鉴定大部分常见古玩。每当有客人拿着器物来卖，他总能一针见血指出问题所在，连杨师傅都频频点头。

这天打烊后，林凡突然将两人叫到后院。院子里古树参天，石桌上摆着一套紫砂茶具。林凡给两人各斟了一杯茶，茶香在暮色中袅袅升起。

八亿，《十六字阴阳风水秘术》里关于寻龙点穴的部分，你掌握得如何？林凡开门见山。

胡八亿心头一跳：寻龙诀、察砂诀、观水诀这些基础都烂熟于心。林爷的意思是...

聚宝斋需要稳定货源。林凡轻啜一口茶，现在市面上真品越来越少，我想请你用家传本事找几座古墓。见胡八亿脸色变幻，他又补充道：所得按功劳分配，不会亏待你们。

胡八亿攥紧了茶杯。他想起祖父临终前的叮嘱——这本事要用在正道上。但眼前浮现的却是牺牲战友家属困顿的生活。

我...需要考虑。他声音干涩。

林凡并不勉强：事关重大，确实该慎重。你们先回去想想。说完起身离去，留下两人在渐浓的暮色中沉默。

回到出租屋，胡八亿辗转难眠。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他摸出贴身携带的战友名单，上面十几个名字刺痛了他的眼睛。

老胡，胖子翻了个身，你真打算干那个？

胡八亿盯着天花板：三千块抚恤金全寄出去也不够...那些孩子要上学，老人要看病...

可那是挖坟掘墓啊！胖子压低声音。

帝王将相的陪葬品哪个不是民脂民膏？胡八亿突然坐起身，咱们取之于墓，用之于民，有什么不对？再说摸金校尉有规矩，蜡烛灭就撤，不会有危险。

胖子盯着好友坚毅的侧脸，终于叹了口气：得，胖爷我舍命陪君子！不过咱们去哪找大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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