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您好,欢迎光临72书屋(http://www.72sw.com)。手机用户请访问 http://m.72sw.com

| 登录 | 注册

主题: 字体大小: 默认 特大

五·宿命【二】

书名:无界后传前尘忆梦 分类:幻侠 作者:薜荔凉子 更新时间:2024-08-09 05:59:33

换源:
 

  就这样,在第四纪元,9517年,夏之令。关于我御法使的故事开始了,这篇故事一共持续了二十七年。在一切尘埃落雪,回四方塔报道,收回金牌,归回东灵山。我都没有办法把这么多年积累的事总结。

但我把每一次经历都记录了下来,并且把这些东西全部交给了四方塔。

这其中有能说的也有不能说的,但这一切都是我工作的经历,也可以说是工作的一部分。那这其中就不能夹杂着个人情感和什么能说不能说的细节。

反正关于这二十七年的记录,没有一丝个人杜撰的痕迹。至于看的人信与不信,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我回四方塔报道后,又见到了那个人,他这次给我交代的任务是魔法司一个什么部的主席,被我回绝了,我申请做了书尘寺的管理,是时候干一些属于自己的事了。

至于星羽和澄楠露,也就是梦婉,他俩也选择退居二线,应该是喜结连理了,我是这样想的。

在新工作开始前,我请了一个小假,回到旷别许久的家,东灵山。

我没有再询问那个人究竟是谁,如果他觉得会在我生命历程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他应该早就告诉我了。我也是这样想的,既然这个男人没有干扰我前方旅途的话,他是谁,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走出四方塔,沿着翰白大道慢慢走出自在天,我脑中一直回想着这二十七年留给我的一切。

首先是从七界中探寻关于中心之力的种种,相关的文字记载以及强者高人的见解。还有就是在仙法找到了幻境中英姑交给我的木板对应的某种器物。那其中书写的一切和其他信息结合在一起,总结得出,中心之力出于偶然降生于强者体内的心血之力。

但具体没有一个大概,它究竟是什么,以怎样的力展现,其力如何。或者得中心之力者是怎样的状态,什么特征。这些均没有具体的记载。

唯一划重点的只有强者。

我本想走着回到东灵山,但这个想法不太现实,走回去最快也要半年,还是算了吧。

老办法,抽剑!

重新踏足在这熟悉又陌生的土地上,我心甚慰。

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是甜的!

慢着,这空气中夹杂着…我猛的睁开双眼,看着伫立在眼前高耸入云的东灵山,山还是一样的山,但是这山间萦绕的气息又是什么?东灵山从来没有这般盛气凌人的情况。

我压住心中的疑惑,快步登山,不曾想我离开这里二十几年竟有这般神奇的变化。

临近山门,隐约可看到房舍时,就能听到人流嘈杂之声,熙熙攘攘,难不成,这强劲的力量是人力堆积而成?不像,现在东灵山的气场,比仙法的守界山还要强,单纯的人力没办法堆积。不过话说回来,灵峰旗可没这般热闹过。

在我刚踏入山门亭台之内,高处就影绰绰像是站着一个人。

临到近处,看的分明,确实是一个人。

与他四目对视,那人深鞠一躬【离姑,您终于回来了】

【你叫我离姑?你是苍?】我一脸诧异的看着眼前行礼的男子,也是,旷别近三十年之久,昔日的孩童是该长成大人。不对!镇内苍比我年龄都大,什么孩童长成大人!我才是那个孩童!

【是啊离姑,真的好久不见了,我没想到您还记得我的名】

【你可是镇内家为数不多在圣洁山修行的人,我庆幸的是你还记得我的名,还特意在山门前接我】说完,我环视四周,干净的很【登山时我听闻人声鼎沸,为何只有你一人在此呀,我的父兄叔伯呢?】

【离姑可否随我堂内说话】镇内苍听我说完有些为难,指着远处的祖堂说到。

我点了点头,二人移步祖堂。

我本应该多想一点的。进入祖堂我才知晓,父族一脉全部神陨离世,我虽说有想过那一天的到来但这一切来的还是那般突然,看到灵位那一刻,我悲痛万分,声泪俱下,纵经风霜雪雨,大是大非,此刻我的身体已不受控制瘫软在地,猛锤地板,痛不欲生。

我的拳头震得祖堂摇摇欲坠,哀嚎传遍东灵山大小角落。

那山中在我回归未及时出现的所有人,在听到声音后纷纷来到祖堂前下跪悼念。

我不知这肝胆欲碎的情绪持续了多久,待我回过神时只觉周身均痛,气神溃败,险些血洒当场,一命呜呼。

还好镇内苍在身后以力相抵,我才强压心态,坐了下来。

气喘吁吁的我没有半点气力,猛吸一口气,才发觉胸口奇痛难忍。

镇内苍还想跟我说些什么,但我此刻不想在这里停留半分,强忍残破的躯体打开门缝,映入眼帘的竟是二哥,我一下子又没忍住和二哥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二哥安抚着我,尽可能让我内心平静。

【九叔我能理解离姑的心情,但现在…】

【你总要让她哭完呀!接受这个现实就好了】

【是,这个我懂,但万一离姑还是在家待不长久怎么办?】

【国事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我就这一个妹妹!我看谁敢带她走?】

镇内苍和二哥的对话我那时是听不进的,那时我想的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从那刻起,三天时间,做任何事都会哭出来,研墨哭,写字哭,喝水哭,甚至睡觉也哭,睡醒了还要哭。

什么时候我哭不出来了,眼睛也睁不开了,什么肝肠寸断,无肠可断,哭的再怎么大声,泪流的再多,逝去的人也回不来了。

我生命中唯一珍贵且信任的人走了。

第四日,我眼睛勉强能睁开,不再哭了,捧着桌上一壶糖水一饮而尽,仿佛瞬间就活了回来,但依旧无力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推开房门,耀眼的光让我来不及躲闪,正闪避之时又落在了另一个光亮的身上。

【哎呀!心疼死了,竟哭成这样,都变蔫了,我的小海棠花!】

啊,那光亮的是诗冬书的眼眸,她还是一点没变啊!

【诗…冬书?】我感觉我的眼睛一下子就好了,不管是错觉还是怎地,突然间,我眼睛瞪得最大。

看着离我不远,长发及腰,身着素装的女人,我第一反应就是猛掐我的脸。

【不可能!不可能!那个女人应该死了才对,没错,我是在做梦,看到的全是幻想,就像当年见到英姑一般,我的父亲还没有死!没有死!】我一边碎碎念的说着,两只手没有闲下掐扯着我的脸。

再睁眼,眼前的一切都没有变。

诗冬书眼中带泪的看着我【你终于恢复神智了,我和青都怕你受此重创一蹶不振。但是,离,这真的是现实,一切都无法改变】

我搓揉着已经掐红的脸,慢慢的走了过去,同时察觉到她身旁那坐在石桌上自娱自乐的孩童。

【你没死?那你为何不回魔法司?这三十几年你连一封信都不曾给我留下,你那怕吱个声也行啊,让我知道你还活着,心里有些东西呢】我平静中带着愤慨,紧咬牙关,剑眉倒竖。

【抱歉,我不知道我的消失会对你造成如此大的影响。可能我所做的一切你并不会原谅我,我也没有想过会得到你的原谅,但我还是要谢谢你,是你,让我真正的走了出来】

这怎么还谢上我了呢,我一脸茫然的看着她。

【三方之战刚刚结束没多久,我虽说侥幸存活,却陷入极深的沟壑之中,一方面是战场残酷的刺激,另一方面,就是父兄亲友的别离。我曾多次想以死解脱,但都被制止,有一天,许久未见的儿时玩伴突然拜访和我讲述天北离恨原战场幸存者的心得】

我脑袋嗡的一声,梦回临进神秘组织的那天下午,那位少年模样的人死死挖掘着打败心魔的办法不息惹怒了我。

【我也开始效仿朋友所说的,写字,练琴,看书,用文字和旋律一点一点治愈我那千疮百孔的心灵。后来我才知道,天北离恨原战场极其惨烈,整个战场只有一个人幸存了下来。离,我知道你并不想回忆当年在离恨原所发生的一切,但是我要跟你说,你这一人幸存的实际的奇迹真的拯救了很多像我一般,受战争残酷影响下厌世无力破碎的心灵。离,你是三方之战后,生的希望!】

【得得得!再说下去就离谱了,你现在说的这一切我都很难接受。我就是一个俗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就是那个天下!你可以叫我熙熙,也可以叫我攘攘。我不在乎这个事件的真伪,但是冬书啊,是你自己的勇气支撑你走到这里面向我的。不过说真的,能够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说完,一把把她抱住,这时不能哭泣,应该感谢,感谢上苍还为我留下一盏明灯。

简单回味当年点滴,仿佛十年同窗岁月就在昨天。虽说弹指间三十年过往,但彼此都没什么变化。这其中的氛围让我十分的放松且治愈,但转念一想,不得不回到现实。

【对了,你现在是我二嫂吧!?这是你的孩子?】

从刚才见面到谈话在加上叙旧,这般漫长的时间过后,那孩子依旧不急不躁的坐在石台上摆弄散落在眼前的花瓣。

【哎呀,你看这事。对呀,你现在应该叫我一声二嫂。同时】诗冬书说着,抱起孩子【来见见你的亲侄子,镇内明】

【真的是你的孩子!?】难怪常言道,岁月催人老,这不是催人老是推人老啊,不过说真的,这小东西长得很是乖巧呢,白白胖胖,呆呆的。

正瞧的来劲,那孩子猛的抬头,我俩四目相对,他那纯洁的眸子顿时间向我传达了一股极其强大的力量。

这股力量我很难形容,但是,在御法使这些岁月之中,见过的人数不胜数,但我从未见过如此强悍的力量,更别说,我此刻眼前仅仅是个婴孩!而这股力量和东灵山外的气场缠绕十分相似,再仔细端详孩童周身可以看出,他就是个能量源。

我不免倒吸一口凉气,不受控制向后退了两步。

【怎么,他的眼神中藏着杀气?不会吧】诗冬书一下子把孩子调转过来,忽近忽远的逗着他,看着她母子俩哈哈大笑,我心里可是砰砰乱跳。

【这孩子,多大?】我压住气息,很是自然看向诗冬书。

【刚满两岁,怎么?你刚才因为什么吓了一跳?】

我长出一口气【才两岁呀!但从这五官就能看出你和我二哥的影子,有鼻子有眼的】心想,才两岁?!这长大爆炸整个离恨天都不够他炸的!

【那么明显吗?】诗冬书看似仔细观察,实则还是忽远忽近的逗着孩子开心。

我也不好打扰她,反正我俩要说的已经说的差不多了【你先忙着,我出去透口气】

【啊!对了,青告诉我,你如果要是醒了,可以上祖堂】她说完感觉有什么不对,之后试探性的抛出一句【你放下了吗?】

【说放下那是假的,但我会试着走出来的】说完,走了出去。

月闻姐之前在仙法有见到,如今应该是不在家,也不知她是否知道这件事。

来到祖堂,镇内苍不知在这里等了多久。

【你一直都在呀!】

【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能走出来呀,只有在这里一直等喽,哎呀,您的眼睛!】

【不妨事,哭的忘我就成了这样。不过,话说回来,整个东灵山能有多大,叫人通报一声不就行了,何必一直在这里等】说着,我走到他身旁,看着那一排崭新的排位,才发现,原来弘六大哥也一并消逝。

【怎么弘六大哥!】我竟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家父本就脆弱,这一连串的打击伤他不轻,老者神陨没过多久,他也就一同归去了】镇内苍眼中有说不尽的悲伤。

【是意外!还是怎地?】

【自然,寿终正寝】他长出一口气,之后递来一炷香。

我将其点燃,还未插上。

【离姑可否察觉此刻东灵山气焰鼎盛?】

我当即停止了动作【难不成,这气场比较特殊?】

【看来您是察觉到了的。不错,这股力量非比寻常,而且,常人很难察觉】

【这就奇怪了,如此气场十分强悍,为何常人很难察觉?】

【实不相瞒,我都没办法察觉这气场所谓,所以,一直在盼着您早日回来】

【你这话说的,我是越听越不明白,你若都没办法察觉到这股力量,又怎会知晓这其中的所谓呢?】

【二十年前,家父身体日渐衰败,不得不将身处圣洁山的我召回,之后将族长之位交托我手。我明知不能担此重任,毕竟辈分就是一很大的关键,但还是拗不过他们,便接手族长一位。在受任当时,登山拜祭先祖,听闻万年难遇的强能者即刻诞生,我便找寻族中资料,查到了这能者出生后带来的现象】

我点了点头【你是说,二哥的儿子,镇内明就是先祖所说的明世子?】

【是不是点明尘世的神子这个还不能说的太满,但是,从您所说的,此刻东灵山气焰鼎盛这一现象来看,此子前途甚广,而我镇内一族也是前途无量!】

我没再打岔,这你一句我一句,说完,手中的香都烧没了。我刚要把香插在炉里。

【上一位预言的强能者,就是中心第三代城主,镇内瑛】

镇内瑛这三个字从他嘴里说出犹如晴天霹雳,我当即手就不受自己控制,那燃烧有一截的香,落在了地上。

【离姑是想到了什么吗!】镇内苍很是不解。

我忙俯下身子捡香,同时大脑飞速旋转【我在想,这孩子才两岁,就有如此神力,长大那还得了!这气场不会引来什么不详?】说着,果断把香插在炉子里。

【离姑你这样一说,我还真欠考虑,但是东灵山乃天山腹地,会有邪祟扰乱吗?】

【你看看,咋在圣洁山修行还修傻了呢?邪祟这个东西,随心而动,灵而生。万一附近有什么心术不正者堕落成魔,再加上这强劲的能量滋养,那不就坏事了嘛!】

【所言极是!那应该怎么做预防呢?东灵山也非常人所能及,山中有无数机关,山内有无数死士,造兵秘术和护法结界。离姑我们可是一点也不虚呀!】

【凡事还是万全的好,我在碧晨,仙法习得些许布阵妙法,咱们现在可以研究一下】

【果然盼着您回来是对的,那这样,我召集一下叔伯,咱们简单开个会?】

【他们懂个屁!你在圣洁山深造,我刚刚游历尘世一周,论阅历能力咱俩加起来无敌!不用管他们,还不够他们添乱的呢,先计划好,立即实施】

镇内苍被我忽悠的团团转,连忙点头叫好,拿来纸笔。

我俩开始改造东灵山!

我把仙法碧晨布阵的方案杂糅在一起,光讲理论就废了好长时间,在这小子看方案思索时,我借机写下一封书信送去神符城。

【从布阵来看是天衣无缝的,但由于地域不同,是否影响布阵效果呢?离姑,这方案是立即实施吗?】

他这一问着实让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样子这小子也不傻,知道仙法碧晨布局之强,强不在局,而在於地。看样子要糊弄他还要下点功夫。

【立即实施的话,还是有点操之过急。你这句话提醒了我,我现在去一趟神符城,找点东西,回来再继续讨论。切记,这个方案万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明白】

我点了点头,飞速前往神符城。

天山二阶城,神符城,除了人口是三阶城中最多的这一点外,其他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平平无奇。但这个地方在世人眼中,或许比离恨天还重要。这可不是因为她这里人口多的原因。整个神符城是一个大圆盘构成的,横纵交叉主路六十四道,小路更是数不胜数。其中分化区域不计其数,各类人群应有尽有。它之所以这样复杂,密集,是因为,神符城正东密林深雪中是八域共同的财产,天山魔法院,天山人叫她研法司。它在上古时期的名字很好听,徽音楼,叫了好几千年其他人压根不知道这地方是干什么的,所以干脆简单一点改成了魔法院。我当初在这地方学习时也经常去神符城,这个地方很罪恶,她总有办法掏光你身上的金币。而神符城的正西某一处地底,则是尘世双塔一司之一的天山魔法司,是除四方塔之外天山最重要的国防单位,而且她其中涉及的内容还包含整个尘世,所以综合来讲,她也算八域的共同财产。

所以,纵使神符城万般大,无论在什么时候走在哪一处,都是很热闹的。她真的结合了各地的风土人情,奇珍异宝。除去当初片刻逗留的中心城,整个尘世,找不出第二个像神符城这般热闹的地方。

我也是许久没有再到神符城,上一次来此也是五十年前,没想到如今再看,街上景象与当年毫无二致,放眼那望不到头的长街,密密麻麻的人群来往错杂,水泄不通。这里可没有中心城的高级空间魔法,你那一双白鞋在这里不出一柱香的功夫,就会漏指头。

我提气,观察着每一个从我身边擦过的人,快步躲闪,朝当下这条路最深处探寻。

我走了许久,感觉眼前除了人是流动的之外,其他好像一点变化也没有,一样高的阁楼像是镶嵌许多人的墙,深入其中你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

无奈,我只能飞上屋顶,长出一口气,坐在瓦上,休息一会。

在我刚刚掏出蓝莹草,点燃,深吸一口,吐出烟雾之时。

一人猛的出现在我的身后。

【没想到,这么多人你都能找到我,是我坐在屋顶的缘故吗?】我并没有感觉到意外,极其平常的吸食着手里的草。

【恩公的气场可不一般,跟这些俗人相比,找您很容易】

我没有理会,慢慢的吸着蓝莹草,直到吸完掐灭,我才起身看向身后的男子。

【别来无恙,恩公】那人一脸假笑,看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少贫!澄明彰,你不会打算就在这里谈吧?】我看了这公子哥一眼,立马闪过一边。

【怎么会!您对我来】说罢,一个闪身,消失不见。

我也随他一同闪去,跟随气息游走,最后落脚在神符城中心地一高塔内部,貌似是一家酒楼。

倚窗而坐,放眼望去,神符犹如画卷一般绚烂。

【恩公终于肯让我报恩了!】澄明彰将双手猛的拍向桌面,很是激情的说道。

【你所谓的报恩,难道是请我吃酒?】

【怎么会,这是我澄家内部的资产,在这里谈不是更安全嘛,而且啊,也很方便】说罢,清声叫道【来人!上!】

【咱们可以一边吃一边说】

这小子怕是搞错了重点。

在他声到声落,短短片刻间,整座塔仿佛活过来一般,从底部的躁动,一点一点朝顶部袭来。

方才我隔窗仰望神符之时,大致瞧了这塔的高度,怕不是离地有三十余丈高。

在我想的时候,一个个扛着半人高酒坛的壮汉已然出现在眼前,看着这川流不息的队伍我不禁感慨万千,但这心中感慨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明少!这塔多少层?】我现在阻止他已经太迟了,等着这群人忙活完吧,毕竟从底下爬上来再走下去并非常人能及,而且还捧着这么大的一个坛…这么大应该是缸!

澄明彰看着眼前的队伍甚是陶醉,叫了好几声都没理会。

【啊!?啊,您说这塔。这塔十五层,三十三丈高】

【听着,我这次来并不是为了吃酒!】

澄明彰见我一脸严肃并没有什么反应,而是提过来一坛酒【哎呀,我知道您不是为了这酒来的,但是,信我,您一定喜欢它】说着,撕开封条,把酒倒出。

【你这无疑就是在浪费时间…】我话还没说完,这股酒香扑面而来果真吸引了我的注意。

为了确认情况我忙把他刚刚倒出的酒拿到眼前。

他好像已经猜到我会有此行动,倒完并没有多余动作。

我端详这那碗亮如琥珀般的液体,十分不敢相信【你这是灵酒?】

【恩公果然见多识广,任何新鲜奇幻的东西都能被您识破】

【不可能!灵酒自古产於关中,但因为名声甚大,惨遭灭门那已经是几万年以前的事了。现如今,这灵酒一词不过就是传说罢!】

那些人倒是神速,在这片刻时间,这一层已经没有落脚的空间了。我把酒推到桌子中央,拖了那么久,该步入正题了。

【澄明彰,我这次来只有一个简单的请求,需要十位英勇无惧的死士!】

【死士这事,算不上请求,恩公】他听我说完,松了口气,刚要拿起酒碗,一饮而尽,碗刚送到嘴边,面露难色【不知恩公要的死士,什么要求?】

【要求?那很简单,能力与你澄家首屈一指者即可】

他在我说完那一刻双手不由自主的颤抖,忙不迭的把碗放下,攥紧拳头还不好锤在桌子上,嘴里想说什么还不好表达,他这是想要爆发还是强制自己沉默?

【这事有点难!】他终于说出话来了,那死一般的寂静差点没把我憋死。

【不急,我并不是让你当即拿出,只是,越快越好】

【明白,就从您救小妹千百次,而且在知道她真实身份后,依然不惜一切代价救她於水火这一点,您今天就是要了我的命,我也心甘情愿】

【谁说要你的命了?!办不到也无所谓,死士的事我就随口一说。我接下来要计划的事很冒险,没有扎实的能力一点意义都没有,但必须要有赴死的精神在,培育十个这样的人才送死那就更没什么意义了。你说这酒是灵酒我也无力反驳,确实能从其中嗅到一丢丢神奇的存在,就想到靠这酒来培养死士,或许可以凑够十个高手赴死。而至于什么莹空,恒雪之类的事,我压根就没有什么兴趣,可以说楠露那丫头在我这里,印象还不错】

【我可否问一下恩公您这所谓的计划?】

我把身子前倾,轻声道【如果我说,那计划是戳败镇内的顶梁你可相信?】

【若真如此,我澄家定会为您献上一份力!】

【嗯,你先准备吧,但不能拖太久,越快越好,当然,也要以实际而定,这件事时间越长,越不好办】

【我的意思是,可以拿出比死士更好的计策】

【那也要有死士的戏份,这其中的事情没你想的那般容易】

【你的意思,是要打一场硬仗?】

【我说了是戳败镇内的顶梁,硬仗怎可比得?我做的是杀人!】

【您不是有说过,杀戮并不是解决事情的方式吗?】

【你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像和镇内一族有血海深仇。不错,杀戮确实不是解决事情的方式,但我还有一句话,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正此时,一物体如星辰速度袭来,在我眼前瞬间划过,速度之快肉眼难及,那物体干扰周围空气产生的气流犹如一道剑气,我的额头,顿时出现一道血痕。

由于速度之快,仅在一瞬,我俩都很是惊讶。我额头上的血溅到澄明彰脸上,他才反应过来,猛的站起身,咧嘴大喊【快!快来人!有刺客!人呢!?】

我沉着脸,并没有察觉到特殊的灵力,之后将手按在额头的血痕上,从头到尾一抹,甩了甩手,继续察觉周围的动静,但是那家伙的声音真的太吵了,我看了眼桌上的酒,当即端起扬了出去。

【你给我安分些!】朝着他的脸把这满满一碗酒洒了个干干净净,在他住嘴那一刻,四周闪出黑影,再放眼望去,人数不少,蹲着的,爬着的,躺着的,跪着的三十多人,黑衣蒙面。一股杀意顿时间充满在整个空间。

【你这世家子弟当的呀!遇事不决喊救命吗?如果这个人真的想要你我的命,咱俩已经凉了,快叫你的人下去吧,外力充斥在这狭小的空间,更不好判断这股力量源自何处了】

澄明彰被我浇成了落汤鸡,一副落魄模样,无奈瞧了一眼周围的人,挥了挥手。

有一说一,这些人来的或许没那么快,但是散的真是神速,一眨眼,没了。

【恩公,您的伤?】

澄明彰一脸好奇的盯着我的额头。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先老实一点哦,方才这股力可不简单】

窗外是一片祥和,什么事也没有发生,那这样的高度,和这样的速度,其中应该夹杂着十足的力量才能施展,怎么一点也察觉不出呢?

我又一次坐回方才的位置,顺着额头的方向朝屋内摸索,刚走两步,便看到了一段足迹。

那是比较清晰的霜花,也就是说,方才那股力还夹杂着十足的寒,把周围的空气都凝结了。这样看来,它扰动的空气有划破肌肤的力量是很正常的。

再朝深处去看,是一个已经镶嵌在墙壁里的纸鹤。

纸鹤!?我不敢相信的靠近瞧个仔细。

虽说已经插入墙体半分,但从尾端来看,毫无疑问,这就是一个比较小的纸鹤。

我用豆子杀人已经很离谱了,看样子这世上离谱的事千千万,就看你想与做了。

那纸鹤嵌在墙体纹丝不动,而纸鹤散发的寒气却入木三分,以它为中心,绵延很大一块区域。

澄明彰见我盯着墙看了很久,凑过来,看到墙中物也觉好奇,当即伸手去拿。

【叫你老实一点的嘛!】我正思考,见他伸手,当即阻止,一记手刀劈了过去。

他吓的立马把手缩了回去【恩公,小的就是对那个东西比较好奇】

确实,这也怪不得他,我如果没有经历是是非非,或许也会对这嵌在墙中的纸鹤产生好奇呢。

【不能碰,你看这墙周围的霜花!这东西的寒气不容小觑】我说完,转头走到窗前,看了半天,也没辨别出方向。

单手抚窗,沉默思索,不觉间转过头去,看那家伙依旧不知死活的想试一试,一直在边缘试探,已经换了好几个方向和动作了。

我抽出一颗蓝莹草,一脸轻松像看戏一般观赏。

待他做足心理斗争,一鼓作气之时。

【喂!你真的不要命,可以跟我说】我淡淡吐出烟雾,一脸倦意说道。

【我打算用手试一下温度】澄明彰尴尬的笑了笑,朝我这里走来。

我单手指向窗外【这是什么方向?】

【正东!此塔唤名观日楼,神符六阁之首!】他十分得意说道。

【正东嘛?那还真是巧了呢】我将蓝莹草掐灭,忙不迭走到那纸鹤旁,单手猛的一推,直接给墙开个洞,纸鹤随念力浮在掌心。

我看着那晶莹剔透的纸鹤。

【明彰可晓得天山二十四家谁有能力可以隐藏自己的实力於无形?】

澄明彰盯着那悬浮的纸鹤眼都直了。

【您都不晓得,我又怎会知道】

【不能这样说,或许你之前也有接触,只不过,没有当回事罢】

我二人又走回到最初的起点。

我一边用念力慢慢拆分纸鹤,一边跟澄明彰讲。

【你别看这小东西有如此强悍的力,实际上脆弱的很,稍稍用力不对,就会化为齑粉。之所以不让你碰它不是怕它损毁,而是,这其中不仅仅夹杂着施法者魔力那般简单,这纸鹤可以不远万里,划破云层来到这里,寒冰之气都可透墙三分,更何况常人肌肤?说真的,我都不敢冒险尝试,亲自徒手去抓它】

说着,把拆开的正方形薄纸丢在桌上。

那纸在空中绘出优美的弧形,慢慢的落在桌子上,将将与桌子有接触的那一刻,一层雪白的霜花以纸片中心延展开来,眨眼间整张桌子就凝结当场,并向下朝地面扩张,我忙抽出发簪,碰了桌角,整张桌瞬间爆炸,犹如升华一般,顷刻间化为一团白气,空留纸片在半空周旋。

小风一吹甚是凉爽。

我将那纸再此收回掌心空悬,举起发簪,可以明显看到接触端有尖刺霜花【你看,这寒气未曾减弱半分!此力杀人,不轻松愉快?】说着把发簪递给他。

【要怎样才能做到如此神技呢?】

【此术非常人所为,亦非人之所为!但我大致可以猜到是何人所为,真精彩,这一次出门真是收获满满。你先朝大体方向去实施吧,有什么计划想法可以给我写信,但最好不要写,我有事会主动找你的】

说完,又看了眼右手上的纸,要想个办法把这张纸收起来。

【恩公,您这就要走了吗?酒还没吃呢】

【我本就不是为了酒而来!别忘了我交给你的和你自己所讲的】

说着单指一挥带着纸片闪身消失。

再现身,我来到万里之外的一处空地上,眼前应该是无法用数值概括的建筑群,天山魔法学院。

【尘世唯一一处有四国样貌的建筑群,天山魔法学院。占地面积不详,反正我在这里住了十八年,就没有摸清楚所有角落,这地方施加了十分强大的空间魔法。不过,关于这学院的细节在这里就不过多赘述,这东西不是几句话交代清楚的】

而且,据说这学院也会顺应时代人物改变自己的样貌。

上一次来到这里还是凛冬将至,悬空俯瞰大半个地区,如今她被护法咒包裹,我眼前就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雪原,啥也看不见。

关于天山魔法学院还有一点要讲,这地方还是唯一一处三强之地,在魔法概念里,她有八域最强的空间魔法,干扰魔法和屏蔽魔法。

所以我现在只能静静站在原处任寒风摧残,因为我也不确定这护法咒究竟蔓延到什么地方。

突然一股强有力的能量震动从雪原深处冲出,很短暂,却很强劲,这种感觉让我想起东灵山的镇内明,但是那孩子是持续的力,而方才感觉到的则是一个冲击。

在我绷紧神经观察周围动静的同时,一剑锋突然从地底刺出,直奔我胸口而来。

说实话,如果不是方才冲击波的干扰让我绷紧神经,这突如其来的一剑我根本就是防不胜防。

猛的抬起左手做防,右手抽剑回击。

此人剑招十分不俗,而且速度极快,几十招下来,我都没看清这人穿什么颜色的衣服,一直贴着我出招,稍有不慎,必会神陨。

但是你当我镇内离是什么人?我这三十几年御法使可不是游山玩水去了!当即单手发力和那人分开些许距离。

那人白色散发,一席白色长衫。怪不得看不得衣服颜色,这都混为一体了。只不过脸被黑色面罩遮挡,未看得真容。

仅仅分开三两眼之久,那人便又一个箭步冲了上来。

你有完没完呐!我可不是为了打架来的!

我果断向后撤退,之后将剑身刺向地面【冰决·地生莲花!】

以我为中心,一环套一环,如莲花一般的坚冰由地而生,逼得那人进退两难,果断跑到空中。

猜你会临空,我猛的拔出长剑抖了一下直接竖起【秘技·虚境千千!】

顿时间,地面不计其数的坚冰应声而起,在空中形成一朵完成的莲花,我聚气剑身,将剑气打入冰莲花中发出。

那人果断挥剑破之。

但我的坚冰可不是剑气能切断的。但是你不会死,只会在无穷的虚境中,迷失余生罢了。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那人一道剑气虽说未破冰阵,但转眼他竟聚气凝神,一道光波由身展开,震碎了我的莲花阵,之后很是轻盈同碎冰一同落地。

我见此大叫不妙,紧忙聚力,一股紫色气息蔓延剑身,他突然举手示意【可以了,接下来,就是小友的杀招了是吧】

我没办法把这股力再吸回去,很不情愿的将剑身向后一甩,只听一阵轰鸣和风雪扰乱四景。

轰鸣声把我不情愿的叹息声压的死死的,收起剑刃,十分不爽的看着眼前那个人。

他半跪在地,捡拾周围的碎冰,十分欣慰的看着我剑气所到之处,满意的点了点头。

【镇内神兵果然名不虚传,而将神兵和技法用于一身,小友应该是第一人】

【万不可如此赞叹,镇内奇人千万,我不过昙花一现。阁下才非常人,剑法技艺出神入化,不知尊姓大名?!】

那人无言,将冰划下掌心,慢慢的摘下脸上的面罩。

【你我早见过面,四十余载,可否记得?】

在他开口的那一刻,我猜出这个人应该是谁,但是没敢认,如今把面罩拿下可以断定。

这个人就是当年凛冬之时,在此接触的神剑功宫主,风和殿。

而今在看面容,确实略带沧桑,而且剑技不能同那日相比。但也不能这样讲,毕竟,我也不是一尘不变。

【原来是风和殿!晚辈不才,未曾从剑招中看透虚实,飘渺数十载,一点长进也没有】

【小友内外兼修,在下甚是佩服。风和殿这个名字已经随历史洪流飘散,消失不见。小友如今怎么称呼都是可以的】

【无论您现在是谁,这张脸和剑技是不会改变的。不过,您怎么会在这呢?】

【这话应是我问你才对,这方圆百里空无人烟,有时还有幻影魔怪游走,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指着前方【这不是天山魔法学院吗?】

【哦,你是要到那里去,但是你的神兵不是可以绘制法阵吗?为何不直接通过法阵进入学院内部?受三方之战影响,学院向后迁移好几十里,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了】

啊,原来是搬家了。

【对了,前辈是否察觉到方才强劲的冲击?】

【小友果非常人,那种力不是谁都能感觉到的】

【何出此言?】

【天山秘技,虚实兼备之力】

果然在这里【没猜错,西塔虚氏?】

【我已经没有可以夸你的言语了,小友之聪慧,天下无二。那请跟上我的步伐,带小友进入学院内部】

说罢,便闪身不见,我没有怠慢,紧随其后。

片刻后,穿过一层很厚的迷雾,一瞬之间,仿佛来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我俩都停下了脚步。

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笔直的大道,道路的尽头是一座厚重的城墙,左右相望,黑色的城墙看不到尽头。城墙之后,是一座座尖塔,楼阁。

我仰头去看正中高处的黑塔,心中陷入沉思。

我现在已经忘却从这里走出开始新的征程具体是在几年,几岁。但如今再在远处眺望高塔,仿佛一切都发生在昨天。

在这座塔塔看书,学法,逃课,打闹。本想着早日冲出高墙开始新的旅途,如今再回味,原来那段岁月才是一生中最幸福可贵的。

这座塔叫众智塔,高三百余丈,簇拥三层,每一层大概有五十丈的差距,环环相扣,主路是一条盘山道,在塔的内部,小路更是数不胜数。虽说这是一个建筑,但走进去你就会发现,这是一个压缩版的城池,可以说整个学院最有价值的地方就是这里。她是所有学子的第一站,小二十年的时光都会在这里流逝,上学,吃饭,睡觉。当你在最高处的触云顶,听完校长的最后一堂课时,你可以有两个选择,走出校园和向左转或向右转。

校长的最后一堂课是二阶高级魔法师通过的象征。而一阶魔法师怎么获得呢?你只要在这里乖乖的上课,满八年,就是一阶魔法师啦。而获得了二阶魔法师也表示你能够在天山乃至尘世安稳的活下去。你可以选择出去闯荡,带着你的一腔热血和踌躇满志,走出校园,开始新的路途。

而向左转则是进入研法院,向右转就是书尘寺。

对了,天山魔法学院虽说不能用数值概括,但有一点可以说明,还是一个三,她是由三个区域构成的,研法院,书尘寺和众智塔。所以我一般调侃这里叫天三,学魔法上天三。

不过细分下来就不是简单的三可概括的了,有很多不知名不知地的建筑,夹杂在着三者之中,这其中有为天山尘世作出巨大贡献者命名的功德楼,也有各种各样的纪念事件建设的阁院之类的。

当年我选择的就是走出学院。而继续留在这里有什么好处呢?

进修。

现在是个天山人就是二阶魔法师,而高阶怎么获得?在书尘寺背书吃书,再在研法院没日没夜的研究,通过五百年一次的考试,你就是三阶魔法师。

如今的你成为了三阶魔法师,享受到最高的待遇就是进入离恨自在天的四方塔,成为一名优秀的侍卫!

可别小看这个侍卫哦,这个位置可是很多人累死都爬不到的位置。

但是,你细想,你下生来,八岁进入天山魔法学院,二十年左右成为二阶魔法师,你如果运气好,刚毕业就碰到了五百年一次的升阶考验,虽说无权参加。这升阶考验是获得二阶魔法师满三百年,才可申请参加的。但可以和见到的人交流心得,之后,厚积薄发,夜以继日的修行。在五百年后的某一天,考验通过,成为三阶魔法师,家族祠堂留下姓名,可谓成就满满,转天,天山四方塔送来敕令一封,任某某某为四方塔左小门门卫!

感觉落差感满满。

当年我了解升阶考验的前后内容之后,也觉得得不偿失。但现在再看,是我格局小了。

苍蝇肉也是肉,更何况是四方塔这只苍蝇呢?呸呸呸!用词不当,但是道理是这个意思。

四方塔的卫军,那可是人中龙凤,无名之精!我都没有十足的把握和卫军头子五五开,可以见得这其中的武力值有多高。

也可以说天山闲人太多,因为三阶魔法师上面还有六个等级。

而刚才提到的卫军头子也就是万户侯,他应该排在六阶和七阶之间的位置,正儿八经的将军。

我这一生最痛恨的就是升官,还要一点一点爬。

考高阶魔法师的意义究竟是什么?护世?还是升官?

而此时间,我已经随风和殿进入学院内部,绕过众智塔,穿过空地,亭台,来到学院深处的某一处。

正当我好奇要到什么地方的时候,一笛声传入耳畔,此声悠扬轻快,却又夹杂阵阵悲凉,这个人把心中苦闷借笛声抒发,还不失音色旋律,很强。

【到了,就是这,梦鹤轩】我俩在一处假山旁,停止了脚步。

【奇怪,我怎么对这处风景如此陌生?】我疑惑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学院内部是这样的?

【对于你们这种二阶毕业就离开学院的学子来说,没到过这个地方很正常…】

他话还没说完,我就瞧见有人影在一旁闪过,忙打断他并指了方位。

看样子,应是得了空闲四处游走的学生。

【奇怪,学院深处幽静凄凉,旁人只身孤影根本不敢进来,你是什么勇气和目的指示你到这里来的?】风和殿很是疑惑不解。

这周围的场景吓不吓人我不得而知,但前辈的语气到是把那个少年吓得够呛,果断,转身要跑。

【你回来!这其中深不可测,稍有不慎就走不出来了,少年!】风和殿见此大惊,忙冲出去追赶少年。

我在一旁未皱眉头,一脸懵逼,瞥了眼一旁的【梦鹤轩】思索片刻后走了上去。

山上人物并未受山下吵闹干扰,依旧将慢慢的情绪夹杂在笛声中阵阵发泄。

我收敛自己的气场,轻声轻脚随着笛声旋律慢慢走上假山。

在我刚刚看到那人并停住脚步之时,笛声也停止了。

【你终于来了,镇内离!】

我闻此言,二话不说,当即从袖口拿出一个冰球,想都没多想朝那个人丢了过去。

那冰球脱离我手的一刻开始融化,慢慢一个气泡从冰球中脱离,而气泡之中是那蕴含万吨冰气的纸。

我一脸人畜无害的看着那人慢慢转过身【别来无恙嘛,虚素逢】

虚素逢和我四目相对之时,先是有几分惊愕,随即注意到那正在径直朝他前进的冰气泡,近在眼前之时才看清气泡里的东西。

但此刻防已是来不及了,他一脸大惊,本要用手去接却深知此物的伤害,就差二寸距离,连忙躲闪,甚是狼狈。

闪过去后,还是担心,仔细端详周身上下是否有破损,就在这时,一清脆之声传了过来,同时夹杂着大量的冰霜寒气。

我向前走两步看了明白,山下半片景物,纷纷变成雪白的冰雕,好在其中没有生灵掺杂,什么树石花草,亭台楼阁,而且这冰还在逐步延伸。

【你还真的是送给我一份大礼呢!】

【这东西本是你送给我的,我不过就是把它返还给你罢了!】

我真的想掐死他,但一直让这寒气施展整个学院怕是会玩完。虚素逢连忙召集同僚齐力驱散寒邪。

这东西的寒之力为自然之力,没想到那张薄如蝉翼的一张竟能承受住如此强悍的力,这和虚素逢应该是分不开的。

废了好大劲压制了这股力量,并且把周围复原,我才知道虚素逢飞鹤是想传句话,让我到书尘寺上班,没想到废了好大的周章又碰面了。

【我就说过,咱们会再见面的吧?!】

【这句话你之前有说过的。你在我面前没有任何信誉可言。而且,你还要给我三天时间,就这样,别说话,我走了】

【哟,好热闹,因为你,错过了一场好戏】

刚起身,风和殿带着那时遇见的学子出现在这。

【您抓他竟废了这么多时间?】我十分不解。

【你忘了,整个学院是禁法禁术的,有好多东西都是不让用的,要不然,抓他?片刻间,探囊取物】风和殿一边说,一边用手比量着,见我起身【小友这是要走了?】

【过几日再来的】我点头示意后,就走去了。

【你的眼神中看到了什么?】风和殿靠近虚素逢轻声道。

我不自觉朝他瞥了一眼。

【难以言表的杀机!】

回到东灵山后,我布施出另外一个方案并召集所有人开个会。

但当下时令,能聚在一起的不过三两人。

关于我的想法,有人赞同,有人反对。

【族中强者常年在外,护卫重任全依死士。你如今要把整个格局改变,会不会略显草率?】镇内漱听闻改动格局,当即表示不同意。

【格局变动未尝不可,但纵观整体,你这个新的方案,有些赢弱呀!】二哥也觉得我的方案不靠谱。

虽说没几个人,但你一句,我一句,就这还争论乱作一团。

【总的来说就是强弱这一点嘛,你们要是不放心,这其中再加上葬神花?】

葬神花这三个字从我空中脱出,整个屋子顿时没了声音。

【葬神花固然不错,但对于当下的我们,那种力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我觉得还需从长计议】镇内谦捋着胡子,意味深长的说。

【从长?怎么个长?现在东灵山就是众人窥探的一处宝地!而我的方案是专门为此刻充盈的灵力所设计的。你们还是不同意,那只能搬出葬神花这一个选择】

【为啥突然又这种想法】二哥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又要开始新的旅程了?】

【这条路是我自愿请缨的,我怎知晓灵峰旗会遭受如此横祸和天大良机】

【那就按你的意思来吧,我们几个就算说破天,也没什么好计策,什么时候走?】二哥听闻我又定好行程,无奈说到。

【一会儿,不过这一次走的不远,就在神符城,有什么事,我会随时回来的】说着站起身,正走出门,有转头看了他们一眼【诸位兄长,切记哦,此阵一变可万变,牵一发而动全身,不要因为自己突发奇想的一时聪明,改变本就设好的图纸】

我打算在这次出门前和诗冬书再说两句话。

推开房门,正见她拿着长剑,在镇内明面前舞着剑花。

【诶!】我大吃一惊,忙快步上前阻止【这刀剑无眼,你怎么能随便在孩子面前摆弄呢。不过你这把剑是什么来头?】本来重心是孩子,结果看了剑身一眼,就完全被那东西吸引了去。

【呀!你回来了】诗冬书忙收起长剑,一脸喜悦的看着我,听我说完,又抽出长剑【我猜你也会喜欢的,这把兵刃不错】说着把剑递给我。

我接过长剑,一股淡淡寒气从剑身飘出,这种气息我之前有见过,雪之御法使之力,不过怎么会出现在剑上。

【确实不错】我转着剑身,收回剑鞘【那你也不能在孩子面前玩啊,这把剑,从哪来的?】

【咦?你不知道?这剑可是后山造出的】

【啊?】我又把剑抽出,仔细端详剑身。

正在我研究长剑时,诗冬书抱起孩子感慨道【这是我此生见过最完美的兵刃没有之一,虽是精钢打造却有雪一般的细腻和温柔,剑身亮白,光洁无比,应光而动,气传万里。没想到,你们镇内家这剑,不一般啊】

【我从你这话没有听到半点赞美的意思,不过不得不说,这样的剑你在尘世中找不到第二把。这是为你造的嘛?】

【你是说我也有资格拥有这样一把宝剑吗?】诗冬书眼睛顿时亮了,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真该死,明明知道这把剑是给谁的量身之物,偏偏还要说这样的话去刺激她。

【我给你一把比这个更好的】紧接着就揪出发丝拿在手上,一张一合,一把长剑就这样诞生了。

【整个尘世,唯一一把,诗冬书专用的兵刃。此剑如我之意志,长剑出鞘,我身必现!】

【我不过随口一说的嘛,我也知道外族人不配拥有的规矩,那我也送个你个东西吧】

说着她削掉自己一块指甲,朝空中弹出,再落下,是一根白玉簪。

【我这簪子不能护你周全,但有微力环其左右,定会让你,万难之下,必有良策。心若迷茫,拨云见日】

我俩换了从身体取下一部分幻化的信物,在我刚要走的时候,镇内明抓住了我的手。

他那稚嫩的小手仅能窝住我一个指头,却牵制了我的行动。我回头再看这无邪的脸庞,强挤出宠溺的眼和无奈的笑。

【乖,姑姑有不得不做的事……】

【无界历·第四纪元·9544年·冬末,我完成御法使之命,进入书尘寺待命】

————————————————————

我将卷轴藏在身上,把最后所剩无几的灵力汇聚掌心,狠狠朝胸口重击。

好家伙,我怎么对自己那么狠,此一击,仿佛贯穿星河。

啊,都结束了。我躺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

此刻镇内离的身体每一处都向外延伸冰霜,一层,一层,直到化成一块晶莹剔透的巨冰。

第五纪元,5310年,落马三町之战。八地联军大破镇内离幻兵咒术,冲向中心城。

而镇内离则用了她与生俱来的冰之力,封印自身。强大的力量在完全包裹镇内离后并没有停止,而是向外延伸将整个中心城层层包围,全部冰封。

四千年后,9315年,镇内叶镇内桐和书无法在机缘巧合之下,出现在中心城。镇内叶出于好奇,冒险触碰冰层,解开了尘封四千年的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