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御法使
书名:无界后传前尘忆梦 分类:幻侠 作者:薜荔凉子 更新时间:2024-08-09 05:59:33
魔界西地四主城之一,弥雪,受逆脉重生影响火光冲天,心魔者已消失不见
【据说,东灵山底,埋藏着一件神器。说是神器还有点不靠谱,但是那件东西散发着巨大的能量,无时无刻影响着东灵山】
【何以见得】
【东灵山的秘密就与之紧密相连】镇内明停顿了一下【山顶的祠堂会预知一些事的发生,并且有会发声的口给山下的人传达,这些现象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形成了,到今天也没有人把它当做奇怪。整座东灵山其实都是谜,即使详细调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这山上会发声的口是一,而另一个就是跟我一家灭门有关】
镇内枫没有说话,很有耐心地听着故事。
【在我没出生的时候,整个东灵山就传出我是万年不遇的天选之人,而这个消息是我在被镇内离满尘世追杀时听你父亲给我讲的。那个时候的我没时间去搞清楚这个所谓的预言之子是什么,我只知道,我在东灵山地牢的最深处,能活过一天就是一天,在那个时候,我听到了一个声音,大致的意思就是说,当我能独当一面的时候,他会指引我走向属于我正确的方向】
【难不成,那个声音指引你去死?】镇内枫难以置信的打断了他。
【傻妹妹,你难道还不清楚这个所谓的天选是什么意思吗?】
【也就是说,在你生下来的那一刻,命运就已经是注定了的。那我对什么秘密之类的不感兴趣了,你还是给我讲讲你镇内明的故事吧】
【可是,这个秘密关系到你的生死存亡以及镇内一族的气数啊!】
【二哥,你这一生已经为镇内家做的够多。每一个人都有每一个人应该走的路,我想这个道理你比任何人都明白。无论是镇内家也好,还是我和桐的之后,这其实都不重要了】
【好吧,既然你那么好奇,我就把我还记得的都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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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的一生会经历很多神奇的事情,但我并没有想过竟然是这样频繁的。
在经历心惊胆战,不堪回首的三方之战没多久,本以为能过上平常的日子,不能说和以前一样,至少不要太离谱好不好。
我莫名接到一封诡异的信件,还未来得及思考,就被不知名的力量带到一个神秘空间,看着一堆陌生人,讨论着一件又一件让我思绪万千的往事。
不过,我在这个组织里其实就是事外人。
在突然被传送到这陌生空间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有个人找到了我,他好像说叫什么了,但是我没记住。貌似是中央的什么官员,如今是负责这个组织三两个人之一。
我面无表情的听他说完关于这个组织以及为什么通知我加入的来龙去脉,说实话,这其中的内容和他的名字一样,没什么吸引力。
看他说的差不多,我也表明了自己的观点。
就是,强制收编啊,什么人伦道德,思想政治之类的叭叭一堆。
到最后我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神奇的是这样的话他竟然听懂了,貌似,他已经猜到我会有这样的态度。但是不能直接放我出去。
所以,我是自由的,我现在的状态依旧是写字,弹琴,看书。像是换了一个并不熟悉的地方,放逐自己。
这里的人也是本分的很,可能他们每个人都是有独立的任务。看得出,在平时闲暇散心时,每个人都是做着自己的事,包括在吃饭的时候,也不见三五成群。
对了,我所在的这处地方,是一个密不透风的地下堡垒。
好听点是堡垒,其实就是监狱。这栋建筑的边缘施加了强度很高的护法咒,而墙壁的本身也是魔法抗性很高的材料。
他们称此可以完美的屏蔽内部的魔法源,并且,如果,这种情况下都能被发现,这墙壁和护法咒也是完美的防御手段。
嗯,道理都是人说的,现在我们这里的所有人犹如笼中鸟一般,有翅难展,只能乖乖的听着你们一时兴起想出的言辞。
不过目前来看,除了我之外,他们其他人对这个地方和组织都有一种由衷的热爱。
没日没夜的讨论,研究,记笔记。
每天都能看到好多人拿着大量的手稿卷轴在走廊进进出出。
当然,我也没闲着。
我在这段时间何尝不是抱着大量的手稿卷轴走来走去呢。
并不是造成一个假象让他们所有人认为我很忙的样子,我在这里停留了小半年的时间,没有一刻出现在楼下的讨论组。
这么说来,我们这里简单的很。我所在的这一层是看不到尽头的长廊,左右两侧是类似我房间一般的屋子,其中包括公共盥洗室,以及一间挺大的…公共自习室?整个房间除了长廊长椅还有一个演讲台,现在细想的话,非给那间屋子标注一个称呼,那只有食堂了。
这栋建筑绝大多数人的饮食都是在那里进行的…
不过我一般出现在这里,不是看书,就是写笔记。
【由衷的热爱!姑娘,在没有知道事情原委时,你这样随自己意愿去写是很不礼貌的】
我被吓了一大跳!我在那所谓的食堂坐着写小记,一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看着我之前写的话。不对,他如果是走过来的话我不可能没有察觉,而这个地方是禁法的,现在哪里管的那么多。
我如同触电般猛地抬起头,抓起稿纸一记闪身窜到对面,万般惊恐且愤怒的看着我刚才所坐的位置。
【反应不错,不愧是东灵山的镇内离】那个人身披长衫,一脸疲惫,双手托在胸前,一脸祥和的看着我。
回过神来,我才知道,我已经在这里坐了好久,而此刻已是夜幕十分,周围炉火长明,我却浑然不知。
【你是什么人,怎么知道我的名字】这个人在我不知道的状态下站到了我的身后,还自顾自的看了并念出了我写的东西,该杀!
那个人很是苦恼的皱着眉头,无奈的抓着头发【你的记性很差诶!我们有见过面的】
【和我见过面的人多了,我没理由一一都记得。而且,与其在这里说我写的不礼貌,倒不如,你先礼貌点,和我打声招呼再说话,才显得彼此的尊重】
只见他长出一口气,把手放下,朝我深鞠一躬【是我的问题,我太冲动了,不好意思吓到了你,也不应该读你写的话。你继续,我就是睡不着,随便走走】说完,他刚想走开【对了,这里的温度貌似有点低,我建议你还是多穿点的好】说完,一瞬之间,消失不见,同时,空气中徘徊着另一句话。
【这会记住了,我叫虚素逢!】
闪身?瞬移?这里禁法的,那应该是闪身的才对。但是这个人的气息我怎么一丝都感觉不到,像是一个死人!我有些疲惫的搓着额头,在彼此尊重的前提下,我也可以说是一个极其温和的人。
见那个人又悄无声息的消失之后,我把刚才书写的羊皮纸放好后,拿出一根蓝萤草。
啊!原来那个人还活着。但是我记得那一次见面是可以感觉到气息的才对,这难道是什么特殊的干扰?屏障?但是这一切都应该是建立在魔法之上的外力呀!真古怪,搞不懂这个人是什么东西。
密不透风的长廊中,我拿着视为珍宝的笔记本,叼着蓝萤草在一点点游荡。脚下这双早已忘却穿了多少年的麋鹿皮靴子,时不时的与地面发出沉闷的声响,被那个人打断了专注后,我感觉此刻无比疲惫,双腿不自然的沉重了起来,真的差一点到房间的距离,就瘫倒在过道上。
从那天开始,我无论是看书也好,还是做什么,在大厅还是书馆都能看到那个所谓的虚素逢。
敏锐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男人有问题。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好像对三方之战没那么抵触了。
终于,在一次看书的空闲里,这个男人主动的靠了过来。
【我可以坐在你旁边吗?】他面无表情,歪着脑袋,指着我旁边的座位。
【随便,但我奉劝你不要离的太近。虽说你掌握的能力我还没有摸透,但是你真的敢离我很近的情况下,会不会安全的活下来我并不能保证】
【谢啦!】感觉那句话还没说完,他就坐下了,而且。
他差点坐我身上!
还好,我下意识的闪到了他的对面,看着他那张该死的脸,真不知道他此刻打着什么算盘。
【呦,跑的还挺快的,你是兔子吗?怎么蹦来蹦去的】
【少多嘴!不说话死不了人的,你要是打扰我看书我就弄死你】
我还是很累,这段时间一直是这样子,明明也没做什么,晚上睡不够,白天也不想起。细算一下,已经在这里待小半年的时间了吧,再待下去不会废在这里吧。
【哼哼!那个,你知道咱们这个地方什么时候能解散吗?】
【啊?我可以说话吗?】他一脸欠揍的看着我。
要死!我心中暗骂一声。
【啊!跟你说的,知道就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跟你说话怎么那么费劲呢!】
【感觉你像一只久没有透气的狮子,或许我真应该离你远一点,你好像能把我撕得粉碎】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据我所知,他们现在应该在研究最后一个课题,天北之战离恨原战场的细节】
见他一本正经的回答问题,我紧忙平复一下自我的内心,拿起水杯还没喝完,听到离恨原战场的那一刻,我脑袋嗡的一声,下意识就想从嘴里说出的话,虽我刹那间压了回去,但是还是呛到了,就是我大脑一片空白,已经忘却了自己在喝水。
我咳了好久,这期间他也不知道发生了啥,还想起身凑过来,我连忙摆手让他老实坐好。
刚刚有些缓和的我就猛的锤起桌子【我还以为这个组织会搞出什么高大尚的研究,没想到原来是在复盘!我吐了,我在这里待了这么久究竟是为了什么。啊!话说回来我确实没参与过什么讨论。但是!这,没想到就是这无聊的什么组织,竟然把我困在这里暗无天日的虚度了小半年的光阴!】
说完我长出一口气,继续拿起杯子慢慢喝着水。
周围的人包括他都被我刚才的言论吓了一跳,有些人甚至已经开始朝这个方向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我管他是谁,老娘现在易燃易爆炸,哪个不服可以上来和我切磋一下刀法,话说我刀呢。我喝完水一边掏出蓝萤草点着,一边不以为然的看着周围的一切,紧接着又环顾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我本以为发生这一系列事件之后,那个虚什么素逢的人会觉得尴尬走开,没想到他非但没有走开,反倒是把自己的卷轴推了过来。
【烦躁的时候可以看看仙法的卷轴,可以把你烦躁的能量运用并发泄】
我很是好奇的看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好像有点意思诶。
再看他推过来的卷轴【仙法心决纲要】
【不是!楼上的书馆有这种书?你拿的这个不是仙法心决派的入门必修?】这东西在我眼里就好像是机密一般私密,这怎么能随便拿出来呢。
【那我重新做一次自我介绍吧。鄙人虚素逢,仙法心决派首席弟子…】
【诶!果然仙法秘术深不可测,看来这个东西对我来说还是有点用的,谢啦】我猜这个人是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角色,果然还是让我猜到了。在他洋洋得意,自我陶醉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我就抢先一步把卷轴打开,不去理会。
但是别说,仙法三派仅仅在文字中有过接触,从来没有真正见到过其中的刚要,心法和剑招,无论这个东西对我是否有真的帮助,深入解读之下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那人看我没理会他方才说的话,显得有点不知所措。但是我觉得这个人应该是有点意思的,拿起杯子,另一只手从怀里拿出一个卷轴【我也给你个好东西】
他接过卷轴,一脸茫然【如何快速睡眠?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这个东西很深奥的,我看了好久才掌握精髓】
【我不需要,我睡眠质量很好】
【年轻就是好,倒头就睡呗】
【讲真的,你要是不信,哪天抽个时间,来我房间,我亲自教你】
【教我睡觉?好好好…】
这一刻,我感觉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我们从古今名著聊到家族日常,从魔法剑道跳到法术鬼气,也时不时的提到之前的三方之战,从他的口吻中,完全就是把残酷的战争变成了一篇略为复杂的故事。作为交换我也很是平静的把我能记起的都给他讲了一遍。在他耐心地听完后,深表同情的眼神中透露着略微的懊恼与不可言表的不甘,之后用他的方式让我释怀周遭一切的不公与难以平息的怨恨。
通过他的话,我又一次提升了自己的感悟,对待战争以及生离死别,甚至是我周遭的一切,皆有了一个全新的理解。
我在这其中的乐趣中难以自拔,让我都没有发现我竟然在逐渐沉沦。
我可以一天不去看书,弹琴,练字,但是不能不见到他,不跟他说话。我不知自己持续这种癫狂的状态多久,总之,靠我自己的力量很难让自己清醒过来。
直到有一天,我在大厅旁闲逛的时候听到了这样一段对话。
【听说咱们这个组织,马上就要解散了,最后一个课题应该研究的差不多了】
【是吗,终于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不过,话说回来,最后一个课题不是跟东灵山的镇内一族有关系吗,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对象究竟长什么样子,这其中是谁参与的】
【其中细节咱们没必要知道太多,跟咱们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据我所知,应该是一个姓虚的小子,毛遂自荐,说他有自信取得镇内氏的信任,并把资料带回来】
【啊,说的是呢,你参加了最后一个课题哈,具体怎么个事啊,你给我讲讲】
【数据上说,镇内氏有特殊体质,导致她所处在的战场全场人无一幸免,如果她的特殊能力真的是引战,完全可以把她作为战争武器,以使者的身份派到敌国,我方就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大获全胜】
【这么厉害!不过话说回来,那个什么镇内氏不是我们这其中的某个人吗,她如果真有这引战的能力,岂不是早就触发了】
【所以说,肯定有什么特殊的契机,今天得到的结果跟我想的八九不离十,但是其中结果并没有公开,应该属国家机密了,总之,我们托她的福,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我恨不得上去直接拧下那两个人的脑袋,没想到这个破组织比我想的还要恶心百倍,不是什么复盘,而是直接把研究目标放到了我的身上!愤怒几乎冲垮了我的理智,我真的像拿起佩剑,把这里的人杀的一干二净!
那个该死的虚素逢!原来是出于这样的目的来接近我的,真的好鸡贼。
我当即冲回到我的房间,真的想把这眼中所见的统统砸碎,但是我还是要克制,不能让愤怒冲昏了自己的头脑,不能让愤怒成为主导,镇内离你要冷静,你是要做大事情的人。
【你之方向岂是他人左右,你之好坏又岂是他人定义】瑛姑那时说的话又一次出现在我的脑海。
【对,我之方向岂是他人左右,我之好坏又岂是他人定义!镇内离,别太天真了,主动接近你的人都是有利所图的,相信自己,众生皆牛马,唯有自己是真神!】
不行,看样子,不管这里解不解散,我今天都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
我把跟我有关的一切都打包封存在永无止境的布袋中。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在吗,离妹妹,今天我们聊点什么呢】
我稳住心神,意念合一。
片刻后【不在吗,怪了事,这能到哪里去】
【早晚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我长出一口气,所以说,究竟要用什么方法才能逃离这里呢。
突然,我的眼神停留在面前的门上。
如果说,这个建筑四周都是戒魔石打造的,那么我们又是被什么力量传送过来的呢,或许,想逃离这个地方很简单,只不过我一直没有仔细去探索。
回想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房间里的一切并不是这个样子的,直到那个人把我带出屋子,再回来就是眼下的环境,如果说领路人有特殊的能力那也属于空间魔法,原理和我的佩剑是一个道理,但是在这里什么空间魔法都是行不通的。
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魔法共鸣!
魔法共鸣包含的因素太多,我真的没有想到会通过魔法共鸣实行空间传送,而且这样做还没有什么破绽,但是我现在理解到这一点会不会有点太晚,毕竟已经过去了快八个月的时间。
试试吧,万一不是魔法共鸣呢。
所谓魔法共鸣,就是一块魔法属性的物体分割为多,在其中一块施加魔法源就能隔空感触到另外分散天际的存在。我一直认为魔法共鸣的实用性不高,那是因为我还没有被魔法共鸣关在一处幽暗空间长达八个月时间得出的结论。如今再看,这种微不足道的魔法竟然把我们所有人关在这里像宠物一样受人摆布,这个东西写进卷轴标注个绝密级咒法也不为过。
我走到门前,仔细端详着这门的材质,确实是乐金木,没有上漆更好认一些,那这个地方应该就是离恨天了,乐金木是离恨天常见却稀有的木材,还是那种质地坚硬,可塑性强,魔法属性稳定的木材,用来做家具最好不过了。
其实可以说各种木材都有魔法属性,但是你在没有确认的情况下就断然肯定这个东西有魔法共鸣也是极其幼稚的。
天山人均强迫症,从离恨自在天四方塔中轴线就能看出,这里的人不是一般有病。
所以说我应该不会跑到什么特别的地方。
正是因为它稀有的这一点,只有在自在天王城脚下才能见到类似的陈设,看来这扇门在自在天的某处建筑一定有兄弟姐妹。
我将力量注入手心,果断开门,第一眼就看到了虚素逢。
我上去直接给他一拳,之后果断关门。失败了!难道不是魔法共鸣?看来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不过刚才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我眼前出现了。
我再一次开门,看到那人闭着一只眼朝我苦笑。我打的还真是准。
【你还真是好脾气。快走!我现在没有精力和你废话!】说罢就关上了门。
将力量灌输在门里,闭眼感受这扇门给我传达的信息,放空大脑,脑中存在的影响是门来传达的并不是想象。
意念之间出现了一道上好漆的门,虽说并没有看清是什么颜色,但其实我早已忘却之前本以为并不重要的东西。
下意识推开门,直接就撞到了什么物体上。
我没来得及睁眼就推开了门,本以为撞到了虚素逢。
【不是我都说了现在没有精力和你说话,你难道没有别的事吗?】之后再睁眼看,一个似曾相识的人十分惊愕的看着我。
我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情的发生,成功了?未免有点太简单了吧,说的也是,魔法共鸣好像确实不需要什么操作。但是我的运气是真的好。
【你怎么!诶!不是,你居然知道魔法共鸣?】那个人有些慌。
我现在直接闪身他应该是抓不住我的,但我也不是什么罪犯,好不容易逃出生天之类的。
我用最快的速度看清周围的环境,之后快他一步把身旁的门关上,用手指怼了他两下【你以为单纯的魔法共鸣能关住我吗?别想再让我回去,反正你也关不住我】说完,我直接转身离去。
【我确实没有想到魔法共鸣能关住你,但是,你是在那个地方待不下去了才出来的吧,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那个人又打开了门,想邀请我聊点他好奇的事。
【你们好歹也是穿一条裤子的,与其在这里好奇我是为什么待不下去的,不如你在这里说明这个组织究竟有什么意义!】
【抱歉,这是机密我不能说。但是我有一个东西要给你】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递给我一张羊皮纸。
【其实,我来这里也是想告诉你,组织解散了,在场的成员,由功勋授位,算作一个奖励】
我瞄了一眼他手中羊皮纸,上面的红字很是明显【调任令】
【又要换一处新的环境磨合吗?没兴趣】说着我就要走了。
【诶!?】他见我这个态度,一下子就急了【公职诶!你知道这个职位是多少人撞破头也得不到的吗?】
【公职有什么了不起,我之前在魔法司也是公职啊,你别拿公职不公职来说话,你当我是什么人,这一套不好使】说完转身就走。
【这年头御法使都没人要了,我本以为你是喜欢这份职业的,看来还是错付了】那人很失望的喃喃道。
我当即停了脚步,不敢相信的回过头去【御?法使?你蒙人的吧!你以为随便拿出个称呼,我就能上当吗?】
【没有十足的把握怎么可能说出这份职业让你听,你以为钓鱼吗?】说着他把那份羊皮纸又递了过来【你连看都不看一眼转身就走】
我急忙将那份羊皮纸抽了过来。
密密麻麻的文字诉说着我为什么能成为御法使,而且,这个文件还是当日特批,即刻生效,号召整个天山般存在。
我十分不解的挠着头【你们这个是刚刚开会决定,现拟出的文案。而且还说什么“代表离恨天的御法使”还有就是,这上边写的内容究竟是谁给我编的】
我拎起羊皮纸阴阳怪气的看着他。
【没办法,你也知道御法使不是谁都能当的】
【那我可以不当什么御法使啊!为什么要用这种子虚乌有的方式让我去做呢?】
【离恨天的御法使非你莫属,而至于理由,你自己编一个在内心中能够成立就好。反正调任令已经下来了,你可以选择不去,如果接受,三天之后这里见】他好像有什么东西故意隐瞒着我,但我这般刁难他都没把实情说出来,还让我编造一个理由。
接受吧,这可不是一般的公职。所谓御法使,这个词汇在我脑中没有太多的概念,慢着,还有一件事。
【代表离恨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们这一次选出来三个御法使?】
【三天后你就会知道了,到时候来这里集合哦】
【你老是说来这里来这里,这里究竟是哪里!】我很不耐烦回复到,但眨眼间,那人消失不见。
【我恨离恨天!】我心里暗骂一句,紧接着朝四周空旷大喊【你到底叫什么啊?!】
喊出来算作发泄了,我看着手中的调任令,暗自窃喜,哼,还能当个御法使玩玩,就老爹那天天让我们几个有出息的样子,我拿出这个东西摆在他面前,他恨不得把这羊皮纸供起来天天磕头罢。
不行,不行,我急忙用手扇着自己脑中浮想的画面,狠狠的摇着头。
再怎么说,镇内家也是名门望族,御法使的名位自然是不稀罕的吧。
但是他先前讲过【组织成员,由功勋授位】我这啥都没干就得了御法使的名号?好也是他们说了算,坏也是他们说了算。爱咋咋,走一步算一步。
为了探究我所在的地方是啥,我少有耐心的走遍这栋建筑的大小角落,终于让我找到了大门的所在。
我在出大门,眼前明亮的雪景让我有几分似曾相识,向前走出两步是白如冰雪的白玉阶,我的脑袋嗡的一下,看着白玉阶下的笔直长道,四野空旷,远处两旁建筑整齐无比,再向前望去,一吸光石建筑如笔直高塔,散发微光。
【明楼,尖钟顶,哈?!】我有点不相信我眼前所看到的。
急忙从台阶上跑下,再回头去看,没有错,我刚才竟然真的在天山最高首府四方塔里,不知道转了几个来回。
不对啊,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算了,不管了,现在回家才是首要。
我抓起长剑,绘制传送法阵,直奔东灵山。
【这个丫头好像看不到我们呀】
【可能还没到时候,力量还没有得到充分的觉醒】
【看这丫头的性子,应该也是泼辣的狠。也难得她能够收住自己的性子,若是控制不好,将来也是个祸事啊】
【哼!做自己就好了,看来中心城,要热闹了】
况别许久的东灵山映入眼帘是无比的亲切,我很久没有仔细的在山下静静的看着这山体的细节了。记得在小的时候,和兄长漫山遍野疯跑,差点被某处机关命中,险些丧命。没想到百年岁月弹指挥间,再回过头来看,我已不再是少年了。
我看着那似曾相识但又几分陌生的家乡,突然,几分鲜艳之色吸引我的注意。再看眼前,通山大路上覆盖着一层厚重的红地毯,仿佛直通山顶,延绵不绝。
【这是家里有喜啦!难不成,大哥还活着?】我脑袋里顿时闪过这样一个想法,无心观察周围细节,三步并两步朝山门跑去。
镇内虽是大族,人丁自然不少,但是无论什么时候走在府邸大道上,都见不到同宗亲人。虽说在三方之战开始前,我早就习惯了只身孤影的感觉。毕竟,我就没当过大小姐这种角色。受战争的影响,现如今在这条大道上出现熟悉身影的概率又降了好多。
不知怎的,被关了小半年的时间我内心深处有种渴求陪伴却又惧怕有人贴的太近的那种说不上来的矛盾,怪怪的。
放在当下,就是渴望在这里看到同宗亲人,却又不知应该说什么,兴奋的寒暄过后,便忙不迭的转身走去,生怕又说错了什么话,让旁人指指点点。
心里想着,长出一口气,活着真累啊。
好在,无论是给自己加的戏还是怎地,山上和平常一样,大道上除了卫军剩下的也就是个别家中的烟火气,有形的诉说这有人在的氛围。
临近家门时,见有人在门旁扫地,再仔细去看,我忙上前夺过苕帚。
【这活儿您怎么还上手了呢?】
母亲见我突然打断,眉宇见闪过一丝惊恐,稍稍定神后,便是满眼的惊喜,眼角略带湿润。
颤声道【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让您担心了】
母亲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张开双臂把我抱在怀里。
喃喃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别在这站着了,回屋,你爹都快疯了,满世界找你啊】
我娘俩一边说着话,一边朝庭院里走,再抬头,家父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看着我俩。
【老爹!】我呲牙朝父亲大喊。
父亲神情就没有母亲那般沉重,他很轻柔的看着我。虽说很巧妙避开我们,但我还是能感觉到,看到我笑出来打招呼的时候,他如释重负一般,欣慰的点着头。
【我就说吧,这么大的人,不可能说丢就丢的】我们都进房间,各自坐下,老爹对母亲说到。
【哈!你倒是先说起我来,是谁说这天山三地都跑遍了怎么连个名字都寻不到,不行的话,出天山到仙法,碧晨去找?】母亲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
【我…】老爹一时语塞,许久后【那我不是没去天山外寻吗?】
【是,你是没动弹】母亲说着,看向我【也不知道你爹从哪里听得,有一些散友的子嗣也许久没联系上,在多方议论后,才放下心。不过话说回来,离,你这大半年究竟到了哪里去?】
我确实想把那个秘密调查组说出来让老爹分析一下,但是根据那个密函中的魔咒,我可能没那么简单把这件事说出来【您就当我这大半年一直在工作吧,我现在不是完整的回来了嘛,别太把这事放在心上】
就在这时,一片叶子随风刮到屋内,正巧落在桌上,幻化为一张羊皮纸。
我本以为就是普通信件,老爹扫了大概,不敢相信的又仔细看了好几遍。
【看来你这段时间的工作不简单,我们也就不再过问了。不过能成为御法使,少不了你自身的努力,我为你感到骄傲!】
不等我反应,母亲一脸震惊,啊的一声,凑到老爹身旁看个仔细【天呐!真是不敢相信,我的女儿要做御法使了!否极泰来,否极泰来啊!我就说吧,老天还是眷顾我镇内家的。但是,我不想让她去】
【啧!你这话说的,像是之前有什么不好的事一样!这段时间不是一直很顺的吗?】老爹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母亲【你为什么不想让她做这个御法使?】
母亲把羊皮纸上的内容拆分,原来她也注意到了离恨天三个字,跟我想的差不多,就是这次天山选出的御法使一共有三个。
老爹则不以为然,认为这其中没什么古怪,而且,御法使的名号可遇而不可求,从古至今,御法使一职都是特殊神秘的存在,能选上,那真是天大的缘分,为什么不去试试。
【你也知道这御法使的名号是可遇不可求,怎么会一下子出现三个?虽说我不了解御法使这份工作,但有听说,御法使如果不是单名出现的话,那就是让受勋者各自展示自己才能,优胜劣汰。胜者自不必多说,但汰者…】母亲没有把具体的说出来。
【你刚才还说否极泰来,现在又说这种丧气话。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我的女儿魔法造诣可不低,而且运气也好的很】
【这半年发生了什么事?】我在一旁看了许久,与其关心御法使的事,不如把发生在家里的事搞清楚。
【咱这儿能发生什么…】老爹想强颜欢笑掩盖下去,见我没有反应,清着嗓子【你跟她说吧】说着,起身要走。
【诶!站着,我哪有你知道的多,你这厨子真是没白当,锅甩的利索】母亲一把将他拦下。
【什么甩锅不甩锅!我几时又当过厨子了。哎呀,具体的事也就那几句话,我不是已经给你讲过好几遍了吗。让你说啊,是因为你表达能力强,别添油加醋就行】说着,老爹拿着羊皮纸在空中抖了抖【咱家好不容易出来个御法使,这不得第一时间亮瞎其他人的眼?】说完,消失不见。
【跑的倒是快】母亲长出一口气,看向我【其实,刚才应该提到的,话赶话说着没完,也就忘了这件事。你二哥成家了】
【真的!】我一下子笑了出来,紧接着【那这应该是好事啊,您怎么还说否极泰来什么的】
【你听我说啊,这婚事本是给你大哥安排的,但是你大哥至今杳无音讯,虽说没人去愿承认这个事实,我们就姑且相信他在尘世某个角落好好的活着罢。再加上当时的婚事虽说已经定下,但女方始终僵持不下,也就一直没有下文。三方之战结束后,各族人才殒落,气数将至,女方本是小族,位居不冻地受凌辱多年,本就不堪重负,再加上这时的一把火,几乎烧光了千万年积攒下的基业。新任领袖,为了摆脱这种困境,同意了之前的婚约,但提出要求】
【您先等一下】我实在忍不住了【有没有搞错?他们把女子嫁过来,是可以仗着镇内族的势力风生水起的,怎么感觉是我们占了莫大的便宜,求着他们,把女子嫁过来?还有就是,天山三地,贵族名门二十四家,不选我镇内家,你可以换别人联姻嘛】
母亲长出一口气【时也,命也!这一切都是镇内一族应得的。东灵山灵峰旗镇内部族,能够获得今天的地位,以及坐镇离恨天四大部族之一,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是占满了鲜血的。也可以说,舍去离恨天四大部族,其余部族看这四个家族的眼光都是不祥的,他们认为我们不是生灵,而是吃肉嚼骨头的恶鬼。关于这其中事的细节,我这里就不跟你详述了,你不要以为书上写的就都是对的,在看待事情时,永远要把自己设立在正与恶的中间】
【原来您知道这个道理啊!我看您之前的语气,好像因为这破事好几天没睡好一样】
【哎呀!这一段时间的事就没断过,再加上你消失大半年,我怎么能静下心】母亲无奈的摇了摇头。
【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那我能明白其中的意思了,就是说,现在的四大部族,当初是挑起血与火的胜利者,把其他人赶到了山下,剩下的人继续斗争,分化成了今天所谓的阶级。那我来猜,二嫂一族肯定恨我们入骨,但相对比来说,神符城的联姻治标不治本。能嫁到离恨天是不幸中之大幸,而当下局势,镇内一族虽不如千百年前强盛,但至少出现了中心城主,在联合议会上多少有些话语权。这买卖其实不亏,那你之前说到的要求是?】
【就你会说,还说的头头是道,不过这所谓的贵族联姻,不就是权力的游戏嘛。女方提的要求是你二哥入赘】
【啊?这是什么操作,二哥要是入赘,那之前打的如意算盘不都落空了吗,有脑子能说出这话?】
【咱也不知道他们在提出这样离谱要求时的精神状态是怎样的,但是,两家联姻的话,其中夹杂的东西就不能太多,既然能走到一起,都希望两家会更好。你父亲和族中商议后,回绝对方的要求,但提出,在没有子嗣的前提下,你二哥可以一直为女方家族做贡献,镇内族人没有干预的权利】
【我现在很好奇,哪个家族啊,这是】
【说了你未必知道,不冻地的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