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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回·断言

书名:无界后传前尘忆梦 分类:幻侠 作者:薜荔凉子 更新时间:2024-08-09 05:5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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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吊儿郎当半世仙,一句偶然位过天。也曾幻想成名圣,梦醒旧坑未填完】

众人围在圆桌前看着满桌的文件,窗外时不时传来细碎的叫喊和熙熙攘攘的脚步。

赵流天叼着从秦榀水那里要来的蓝萤草,看着粗麻纸油印的密麻麻的异域文字【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统计决溟下的战犯,书无法哪里去了?】

【这句话你嘀嘀咕咕问了好几遍了,那家伙没说一声便走掉了,谁知道他去了哪里。再者这整个中心城百废俱兴,什么事情都需要有步序的调整,八面塔也不是安全的所在,事到如今,也就咱们几个相对靠谱一些】敬攸之吹了吹草册上的灰,朝桌上一丢,长出一口气,躺在椅子上。

【这个事情完全可以交给玄镇司嘛,我现在只想睡觉】赵流天眼睛快睁不开了,将蓝莹草掐掉一丢,蜷缩一团。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之前的玄镇司和广镜轩了,只不过,那两个部门在八面塔废除好几千年了,亏你还记得】秦榀水听赵流天发着牢骚,放下手中的笔,将自己方才看的文件递了过去【呐,你看看是不是这两个人】

赵流天很不情愿接过文件【我们直接到决溟塔对人头不比这样子快啊!】说罢,长出一口气【对,我记得是这个名字,刺藏】

秦榀水一把将文件又抢了回来【让你看画像!名字很有可能是随口说出来的,怎么会有战犯傻到将自己的真名说出来】随即又确认了一眼【啊!看样子这两个家伙确实不像多聪明的样子】

就在这时,几位身穿白色长衫的少年模样的执法者捧着一沓一沓厚厚的稿件放到桌上,什么也没说又走了出去。

【还有啊!我要吐了,之前送来的还没看完呢!】赵流天狠狠的揉着太阳穴。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如果可以的话,想到八面塔做文职工作,让你看几页纸就哭天喊地的,这难道就是你的觉悟吗?】敬攸之起身看了眼新送进来的文件,转身走向窗户【想不到,居高临下看中心城是这般的景象】

碧蓝的天空,映照在亮雪的白塔上,平整的白石屋舍与黑曜石一般的道路衔接犹如半圆画布上黑白相间的纸与墨。

【你居然还有心情看景】赵流天又顺来一颗蓝萤草叼在嘴上,看着对面那四位特不自在。

亓官等人随众人进入圣光殿之后,便没了动静,他们几个特安静的翻阅八面塔整理出来的资料,安静的让赵流天心里发毛。

除了亓官他们,敬攸之在窗口看着白城与黄土之间的气场,秦榀水盯着飞边儿羊皮卷格外亲切,赵流天则是在椅子上瘫软的坐着,贪婪的吸食那所剩无几的蓝萤草,蓝紫色的烟雾顺着他的口鼻延伸到胸口的白发上,空洞无神的眼,扫视着周围的一切。

他现在才注意到,亓官幕上看的根本就不是白衣使者拿过来的粗麻纸或羊皮纸,是墙边书柜中陈列不知多久的卷轴。

正当他想仔细看清卷轴上写的是什么的时候,亓官幕上也察觉到了那令人不爽的眼神和气息。

眼神一变,猛的瞪向赵流天。

赵流天没想到亓官幕上会直接盯过来,当即吓了一跳,但强装镇定,避开亓官幕上的眼,之后又回到卷轴上。

还没等赵流天开口,他刚张嘴的那一刻,亓官幕上将卷轴收了起来,直接丢给他。

随即做出噤声的手势,摆给赵流天看,紧接着,抓起一沓羊皮纸,同方才看卷轴一般的神情,沉默不语。

赵流天瞥了一眼亓官幕上丢过来的卷轴,碰都没碰,甚是心累的紧皱眉头,见周围的人都没理他,赵流天咬着牙,三步并两步,两下就走出议阁。

【喂!】敬攸之缓过神的时候,赵流天已经不见踪影了。

【由他去吧】秦榀水把羊皮纸放下,看了一眼方才亓官幕上丢过来的卷轴【书无法应该有一堆活等着他】说罢,拿起卷轴慢慢的翻了起来。

【这不是战史啊!】一旁沉默不语的亓官幕上看着刚拿起的羊皮纸很是好奇。

众人闻此也凑向前,各自拿起几张,扫了大概。

【这像是某种东西的设计图,但为什么我看着那么眼熟?】敬攸之看着细小的文字,又看了一眼亓官幕上手中那带有图文的内容,心生疑惑。

此刻书无法正在中心城西城广场观察龙柱。

【当下八面塔还剩下多少人?】书无法盯着右侧倒数第二根损毁的黑曜石柱,又瞄了一眼正对石柱的决溟塔,问身后的诸葛光。

【七八百人吧,具体数值还真没统计。按之前的花名册大概也就剩下这些了】诸葛光看着四处游走的白衣使者,很是平静的说到。

【七八百人没有一个对这柱子有研究的人吗?】书无法看了半天,也未发掘这其中的端倪。

【关于这黑曜石龙柱的相关资料,我已经命人去查了,不过苍法阁物类繁多,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整理好】说罢,也看了一眼决溟塔【您真的确定,中心城此刻的惨状不是饮魂鸟所为吗?】

【真那么简单就好了】书无法狠狠的揉着太阳穴【八面塔主要负责龙柱的那个人是不是神陨了?】

看着书无法坚定的眼神,诸葛光便一五一十的和他详细的说明了当下八面塔的情况。

【所以说,那个叫伤星葵的人,是死是活你也不知道?】

【是的,整个战场没有了他的气息不假,但是花名册中的印记,没有褪色半分。所以,我也没有办法向您交代这个人是活着的还是死了的】

书无法会意点了点头。

诸葛光有几分不解【我很好奇,如果决溟塔有问题为什么不详细探查决溟,而是将重心盯在这几根柱子上?】

【啊,你不说我还忘了,如果这石柱的资料还没整理好,就先把人撤出来,整个九殿塔除了圣光殿可以随意进出,其余的最好不要进】书无法说着看了一眼天空【也差不多是时候了,碧晨和仙法的人应该快赶过来了,等到仙法把石英运过来之后,一切都水落石出了】

诸葛光一声明白,叫住了就近的几个人,吩咐他们到苍法阁,还没说完,远处传来了赵流天的声音。

【喂!书无法,你把我们几个人安排在那狭小就一个桌子一个柜的房间里,自己却溜出来闲逛!】赵流天抱着膀,脸仰着天,从在台阶上就吵吵嚷嚷,一直走到书无法身前,嘴上都没消停。

书无法看他跟看傻子一样,自始至终都没有吱声,看着赵流天一步三晃的走过来。

赵流天可真是不消停,走近了才看清和白衣使者沟通的诸葛光,一下子蹦了起来。

【嘿!你小子怎么在这里!书无法你也是,看见他怎么不把他绑起来!】说着就露胳膊挽袖子,打算亲自把诸葛光绳之以法。

书无法甚是心累,紧忙把他拦下【看你这般精神我也就放心了。你放过诸葛光吧,你把他绑了,中心城就没人了!】

赵流天见此也不再起哄【怎么?他不是乱臣贼子?】

【你以为中心城人人都是东方明?先不说这个,你找齐仙法受审关在决溟塔下的十阶战犯了?】书无法直接问重点,最先出来且如此活跃的竟是赵流天,让他十分好奇。

【啥仙法受审的十阶战犯?】赵流天直接摊牌,把书无法气得半死。

书无法看赵流天一脸蒙,还装无辜,反问自己,恨不得一记掌风把他呼死算了。

不过这也怪不得他,现在怪只能怪自己没表达清楚。

书无法刚想问敬攸之等人在干什么,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吧,现在问这话,不过就是给自己心里添堵罢了。

他长出一口气,看着一副欠揍模样的赵流天【你吩咐弟子准备石英来中心城了吗?】

【你怎么知道?】赵流天被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愣神了,转念又说【诶!我是不是很聪明!看到天空中那怪鸟我就能想起来万年前的血月之战】

看着双眼放光的赵流天,书无法一脸嫌弃的避开了那幼稚的目光,轻咳两声【一般般,这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好不好,你要是没吩咐的话,才是死罪呢!】

【这就死罪啊!】赵流天闻言,倒吸一口寒气,心中庆幸【还好那个时候下了这道指令】

书无法瞥了他一眼,心想【不用狠话压你一压,整个尘世好像没有约束你的规则了一样】不经意间,看了一眼天空【哦!你看,那是不是你家的人】

赵流天朝正西方看去,果然,在远处西方的上空悬浮着一块黑色的斑点。

【啊,那是斗法派的飞毯,不是,他们搞了多少东西,要用那么大的玩意才能飞过来?】赵流天紧皱眉头不解道。

书无法见状紧忙叫上诸葛光,向后撤了撤【看样子不像小东西,不知道这块空地能不能放下】

【书师兄,非正四地的那几位,真的老实坐在天字阁?】诸葛光借这个空档,朝书无法小声说。

【哇,这个师兄我好久没听到了。确实啊,他们几个在你们还没到中心城的时候就坐在天字阁了,有什么问题吗?】书无法一边瞄着天上飞的,一边问诸葛光。

【他们几个本就不是消停的主,居然如此安分的坐在那里听您的摆布,这让我十分不解】

【看来你还不明白末法时代对他们几个的冲击啊!】

【这个,确实不太了解】

【咱就不说多年前中心城与世隔绝吧,就单纯的论当下,近五十年。五十年前,我们几个人在一起论事,详细的分析了非正四地的情况,并且,对于当下发生的一切做一个初步的打算。但是,五十年一瞬,沧海桑田,当下的情况比五十年前还要遭!】

诸葛光没有搭话,目光也盯在空中那仙法的飞毯。

【商乐天,实力不才,遇风就倒,虽是鬼族领袖,确是权贵的棋子,名存实亡,人命危浅。端木司马,治国不当,压榨黎民,诸侯并起,企图篡权夺命!此番逆脉重生的源头就是由魔族而起。微生筱,刚愎自用,有勇无谋,听小人谗言贸然挑战杰澹山护法,虽不致死,但筋脉尽断!当下看与常人毫无二致,实则算半个废人,没有三五百年静修好不了】

果如赵流天所说,那飞毯体型巨大,几乎将整个西广场占下了。

书无法看着缓缓落地的飞毯,赵流天急的在地上走来走去。

【那亓官幕上呢?】诸葛光见书无法停了下来,补充道。

【幸好有个亓官,不然,那三个地方早就变成万年前一般的战场了。巫主虽说十二阶没突破,险些走火入魔,但说她是第二个千机变也不为过】此刻,飞毯已经安稳着地,看着那小山一般的石英和扯着嗓子在地上蹦的赵流天,书无法急忙补了两句。

【这其中的细节我就不跟你说清,这几个点不能让赵流天知道,不管玲珑塔查到了什么,他不知道是最好的,这是对他好】说罢,便示意诸葛光走了过去。

赵流天一脸惊恐的看着飞毯上的石英和那四个嬉皮笑脸的弟子。

【喂!谁能给我解释一下这是什么情况!】赵流天一脸铁青的看着白钰等人。

白钰等紧忙下地行礼【遵掌门旨,吾等将仙法库存石英全部运来,救中心城于水火!】

赵流天眉头一紧【不对啊!仙法哪里来那么多石英!】

【回掌门,天师兄把后院墙拆了】白小白很是平静的向赵流天禀告着。

【后院的墙!!!】赵流天当即就不镇定了【可…可是妙法殿与翠玉山相隔的后庭?!】

众人看赵流天这个反应,心叫不好。

白小白看着赵流天那夸张的嘴脸也暗道不妙。

见无人应答,赵流天手不知觉的抖了起来【还不速速应答!!!】

【正…是】白小白被吓了一跳。

不光白小白,就连书无法也不曾见过此刻状态的赵流天。

见白小白回应,赵流天立刻心血翻滚,头晕目眩【你们!你们!你们好大的胆!】他举起颤抖的手,无力的指着面前的弟子,面目狰狞,口鼻喘着粗气,犹如怒火中烧,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一个背气,倒地不起。

一连串的对话让书无法摸不到头脑,四人见赵流天扑通倒地,当即跪地不起。

【哎呀,你们现在跪有什么用啊,赶紧给他扶到…】书无法见这一边倒了一边就跪了也是恼火,但一着急也乱了手脚。

【啊!赶快给赵流天扶到万草堂,诸葛,你也一同前往,现在一堆事儿呢,这家伙想死?没门!】书无法挥动右手一直甩【快快快!】催促众人。

这几人抬起赵流天,在诸葛光的指引下,往万草堂飞速前进。

书无法长出一口气,看着眼前的石英,伸出右手,探寻气息。刚停留半刻,右手如触电一般,奇痛无比,书无法一个激灵,将手缩了回来,看着手心被灵气灼烧的印记,眉头紧锁,有些凝重的打量着飞毯上的石英【好强大的力量,这些石英究竟是做什么的啊!】

【好家伙,原来在这儿】就在这时,敬攸之拿着一张羊皮纸从大殿走出,满头大汗朝书无法奔来。

【喂,无法!你到哪里去也不讲明!这中心城走着跟迷宫一样,找你啊,差点没累死】敬攸之走到身前大口喘气,还未等书无法开口。

【哦呀!好大一堆石英啊,这飞毯是仙法器具,诶!话说,怎么就你自己,赵流天那小子呢】敬攸之将手放在眉间左右扫视。

书无法看到敬攸之手中羊皮纸,顺手接过,看个仔细,听敬攸之发问,很是平淡【那家伙,昏死过去了】

【什么!】敬攸之当即摊手左右探知,又看向书无法【四周没有敌意啊!他是怎么晕过去的】

书无法看明纸上内容,将羊皮纸对着放进袖口,长出一口气【这其中细节,等下你问他就好了,话说镇内叶醒了没?】

【一直没看,赵流天现在在哪啊?】敬攸之还是有几分好奇。

【他就是急火攻心,再加上许久未眠,喝两口黄汤就醒了,其他人都还在天字阁吗?】书无法有几分不耐烦。

【他们都是第一次近中心城,没人带路谁敢出来啊!我都后悔出来找你了】敬攸之朝书无法发着牢骚。

【好好好!算我对不住你,都几千岁了,怎么还像个孩子,走吧,回天字阁,看看镇内叶醒了没】书无法扶着敬攸之的肩膀,朝大殿走去。

【诶诶诶!你什么时候这样神秘了,你这一番操作我看不懂啊】敬攸之忙回头无奈的看着书无法。

书无法一副淡然【放心,我会说明的】

天字阁内,众人围在桌前,翻阅着新送来的羊皮纸。

秦榀水一边看着纸上的内容,一边点头惊叹【这斗阵子真的是人吗?他好像什么都会啊!】

【为什么我们现在出不来一个这样的人呢?】亓官幕上甚是惋惜道。

【切!我就没看出那什么斗阵子有什么大才!】微生筱一脸不屑。

亓官幕上闻此,轻哼一声【至少比你强!】

换做是别人,微生筱是绝不会忍的,但是亓官幕上他打不过,只好尴尬的挠挠头【我就是说说罢了】

【呦,诸位久等了】书无法突然窜了出来,说着寒暄的话,随敬攸之走进屋子,看着众人老实安分的坐在这里甚是欣慰。

秦榀水一脸疑惑看着二人走进来,想要说什么,就被书无法打断了。

【诶呀,原来这些东西在这里!】书无法第一眼就看到了放在桌上的稿纸,刚准备伸手去拿。

【喂!赵流天又哪去了!】秦榀水一巴掌按在稿纸之上。

【哎呀,你们怎么回事啊!他那么大的活人还能丢了不成】书无法一脸无奈,打了下秦榀水的手【现在事老多了,咱们先一件一件解决怎么样?】他狠狠的揉着太阳穴,拿起桌上的稿件大致扫了几眼。

敬攸之从书无法身后走出缓缓坐在秦榀水身旁【赵流天那小子受了点刺激,昏过去了,让他先缓一缓,对了,镇内叶醒了没?】

【就他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居然还能因受刺激昏死过去还真就是个奇迹!镇内叶?没,一直没看见。话说,我们都不知道镇内城主躺在何处,怎知晓她现在什么状态?】

秦榀水一番话倒是提醒了敬攸之。

【对啊!你把镇内城主放在什么地方了!我们上哪知道她现在是醒还是没醒啊!】敬攸之瞪着书无法道。

书无法闻言也是狠狠的敲了脑壳【害!你看这事!好吧,是我的不对】刚说完,转念一想【不对,照理说她若是醒了肯定会来的,看样子还是没醒】说罢又继续看起文件。

【哎!你怎么回事,翻脸比翻书还快,是你在一直问镇内城主的事好不好!而今我们也帮你梳理,你不去看一眼,一会儿还要问我们】敬攸之顿时瞪大双眼呵斥。

【好好好!攸之息怒,攸之息怒!众人也不必懊恼,是我的错,我刚才并能没有想到这一点。但是,你们难道没有忽略什么么?镇内叶是熟悉中心城的,虽说她昏死过去,但是,她醒过来的时候,一定能认清自己所在之所是什么地方,凭直觉,凭灵力,哪怕凭声音都可以找到我们,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

见他话有停顿,敬攸之刚想张嘴。

【但是!】书无法好像预判了他的发言一般,又说起话来。

【刚才也说了,现在发生的事很多,单纯的因为等人而等人,我想这一天都不会消停的,所以我们几人先讲一下这一次的逆脉重生如何?】书无法说着话,眼睛朝端木司马瞥去。

端木司马心里咯噔一下,书无法说过话之后便没了动静,继续翻阅桌上的文件,并坐了下来。

书无法把该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了,攸之和榀水没有插上话,但是大体的意思也就是这样,见书无法坐下,他二人也坐了下来,沉默的看着对面。

整个空间一下子传来了死一般的寂静,端木司马见周围的人都没有反应,也想拿起一页纸,装个样子,却被亓官幕上拦下。

【这纸上没有你要说的内容,你所谓的国事,乃天下事!纵使这次不说,你还能隐瞒多久呢?】

【可是,我对这一次的逆脉重生,真的不了解啊】端木司马听过亓官幕上的批判之后,甚是可怜的看着对方的眼睛。

【那就把你知道的说出来】亓官幕上也盯着端木司马的眼睛,猛的一下冒出阵阵红光。

端木司马见亓官幕上眼冒凶光,不敢吱声,但内心深处不知什么东西在支撑着他倔强的抵抗着此刻死一般的寂静。

只见他长出一口气,眼中闪出坚毅的气场【我什么都不知道!】

亓官幕上闻此猛瞪眼,但是,在这个场合,当着所有人的面,自己纵使力可遮天,又能拿他怎么样呢。放出狠话的她反倒更尴尬。

书无法在一旁注视着一切,甚是无奈的拿起桌上的蓝萤草,眉头微皱,吐出淡蓝色的烟雾。

【你以为这所谓的逆脉重生是什么秘密?让你在这里说明已是给足了你面子,还想怎样?看来魔主觉悟不过如此,是借此灭掉魔族还是…】正在书无法心中盘算如何解决此事时,门外传来响声。

【报!天山,碧晨,关东三军统帅於门外集结】中心城白衣使者在门外行礼。

书无法想的眼眶发酸,听到此番话,当即打了个很长的哈欠,甚是乏累的看着一桌稿纸和那四位死气沉沉的脸,默默的摇了摇头。

【天命如此啊!】说罢,站起身来。

【命三地将领环中心四周巡视,收集一切灵力残留。此外,摄魂鸟尸身不能乱动,以法器设灵力场完好封存。再者,命关东碧晨双使,四塔之主,三星护法以及天山五灵到侧殿等候】

【接令!】白衣使者转身离去。

书无法走在窗前,看着窗外,还没看清外边的景色。

就在此时,一声轰鸣伴随脚步还是脚步引起的轰鸣已不知晓,造杂的声响伴随着一人叫喊甚是混乱。

【书无法!!!】这一声叫喊,震惊四野。

众人还未见声音来源,就已经被周围的颤抖吓分了神。

声音刚传到书无法耳畔,只听断壁梁塌之声,整个中心城轰然崩塌。

苍龙傲雪甚是疲惫的打着哈欠,泪花在眼角周旋,转瞬消失不见,见凉子沉默不语【没有了?】

【怎么会!我说的仅仅是沧海一粟】薜荔凉子摆了摆手【只不过,对于尘世,当下的种种便是日常】

【日常?我没有听错吧!创世之主,你把这一系列无章法,无逻辑的只言片语总结在一起叫做尘世的日常?】

【吼?看样子,你想反驳喽?】薜荔凉子单眉翘起,看着苍龙傲雪。

【当然!既然你说这是日常,那我且问你,龙腾虎跃,气吞万象。尘世中最基本的东西我都不曾在你叙述中得以显现,你怎么可以跟我将这是日常?】

【万年前的盛景你脑中还曾显现?】薜荔凉子听她言,失了兴致,拿起一旁的笔,瞥了她一眼。

【何谈万年?我飞升不过片刻,手中长剑未曾沉默半分,你说万年前?荒谬至极!】

【那真是遗憾!仙法四代,你所谓的峥嵘已经时过梦散,现如今尘世四境瓦解,金龙起舞,凤麟齐飞已不再见,所有事情都已是过去!】

【这怎么可能!我闭眼的前一刻,凌空遨游尘世时都是盛景一片!你少拿看不到的空话蒙我!】苍龙傲雪说完就要起身走开。

薜荔凉子耐心的听完,喝了口水,食指竖起。

一股强大的力量由四方奔涌而来,不待苍龙傲雪反应,仅一瞬,她俩便换了位置。

【这是?!喂!凉子殿下,此为何意?该死,这是椅子是什么情况!】苍龙傲雪甚是不解的看着薜荔凉子,紧锁眉头在椅子上挣扎。

说来也怪,在苍龙傲雪坐到这地方后,除了能言语,其他的什么也做不了。

【哈~怪我许久没看到人,稍稍兴奋了些,却因为讲一个故事,耽搁了这般时间】凉子没有理会苍龙傲雪,自说自话的摇了摇头。

紧接着,看向苍龙傲雪【你没必要探究我所言是实是虚,你今天能登上九天凉子阁,就是命中注定。既然你已经坐在了我的位置,那我就给你讲明最后一件事】

凉子指向周围架子上的卷轴。

【你能登上凉子阁,并且站在我的面前,这就证明着我千百年所写的一切。我在尘世中的出现,包括万年以前,无论是祸患还是奇迹,均都是,卷轴上所记录的。反正你坐在了那个位置上,无论是谁,也无法将你解脱,你便安心在这里小憩片刻吧】薜荔凉子一边说着,一边指着四周的卷轴。

说完,径直走出凉子阁。

苍龙傲雪心生疑惑,但坐下犹如生根一般,她也放弃了挣扎。转念一想,方才凉子所言,紧忙将眼前的卷轴展开,看个大概。不由得瞠目结舌,大为震惊。

卷中言明苍龙傲雪自飞升之后如何来此,二人谈话不差分毫,而且后面所言,让苍龙傲雪后脊发冷。

【我喜忧参半,思虑过千,望着庭外既熟悉又陌生的场景,我仍不敢相信,居然真的有一天,能走出这无边无止的牢笼。既如此,片刻不等,单脚用力,我一跃而起,只身来在半空,回头望去,看着慢慢缩小的府邸以及,乖乖,这棵树已经长得这般大了?心头当即一股暖流涌出,单手用力,一柄长剑随掌风划出,单手握紧。但定睛再看,却又心生不忍,本想将这巨木斩断,树下殿宇也便烟消云散,正解我多年苦闷之气。不过苦闷由心而生,若不是当年趁心头一时之快,又怎会有今天所生之事。我只好摇头作罢,踩着长剑,下界去了】

……

这正是【万字道尽亦无言,逆脉神子均不知。薜荔终将落何处,尘世命途灾或安?并非鸽,另安排。前言已叙明江战,后续更新无常篇】欲知后事,敬请期待《无界·无常》

世事无常,瞬息万变。

诸君,二十五年后见。

前尘忆梦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