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冥界KPI

　　魔渊裂缝蒸腾的阴气里，苏小凡正用镇魂钉把招牌钉在焦土上。三天前那场渡劫事故带来的连锁反应远超预期——现在整个东荒大泽的修士见面问候都变成了"您预约号排到第几位了"，某个剑修甚至用本命飞剑在云层刻出"殡仪馆黄牛代抢，五折优惠"的广告。

"系统，你确定这是风水宝地？"苏小凡抹了把汗，看着眼前歪歪扭扭的茅草屋。这栋用雷击木和凤凰羽毛搭建的违章建筑，此刻正被七十二道避雷针环绕，屋檐下挂着"往生极乐殡仪馆"的LED灯牌——供电来自隔壁符修友情赞助的引雷符。

【检测到九阴聚财局，建议解锁自动焚尸炉功能】系统弹出全息投影，画面里某具尸体正在跳霹雳舞，"特别提示：您有十七位VIP客户即将超度时效"

话音未落，天空突然下起灵石雨。三十六个御剑修士撞破云层，最前面那位丹修怀里抱着具焦尸大喊："苏掌柜！我师父说要冰棺保存三百年等复活节折扣！"

苏小凡抄起扩音玉简跳到屋顶："各位道友，本馆今日推出智能预约服务..."他啪地打了个响指，地面突然升起三百具纸扎傀儡，每具手里都举着二维码，"扫描登记遗体信息可享往生积分，集满十万分兑换孟婆汤第二杯半价！"

人群瞬间陷入疯狂。某个体修直接捏碎传送符召唤出闭关老祖："师尊快咽气！现在签约送纸扎飞剑模型！"远处传来器修们敲打棺材的叮当声——他们连夜研发出带空调系统的豪华冰棺，此刻正在搞买一送三大促销。

"让让！地府公务！"黑无常骑着改装版幽灵摩托冲进人群，车尾箱喷着"冥界城管"的荧光涂料。他腋下夹着的平板电脑正播放《关于规范三界殡葬行业指导意见》，屏幕裂痕里渗出几缕忘川河水。

苏小凡顺手递过冰镇孟婆汤："范大人，您这黑眼圈快赶上熊猫精渡劫了。"

"还不都是你闹的！"黑无常亮出电子生死簿，屏幕上代表亡魂数量的柱状图正在暴跌，"上个月冥界往生率同比下跌300%，转轮王把我全年奖金都扣光了！"

两人身后突然传来纸页翻动的哗啦声。白无常从虚空探出半个身子，手里举着《自愿放弃转生协议书》："苏...苏道友，能给我签个名吗？"他脖子上的自动道歉傀儡正在循环播放："对不起我们地府服务不周，但您真的不考虑投胎吗？"

苏小凡刚要开口，地面突然剧烈震动。魔渊裂缝里涌出沥青状黏液，他三天前随手插在裂缝边的福尔马林瓶子此刻正发出诡异的绿光。系统突然弹出红色警告：【检测到跨位面污染物质，建议立即启动净化程序】

"各位，本馆最新款纸扎清洁机器人特价发售！"苏小凡抓起手边的黄纸飞速折叠，在黏液即将漫过脚面的瞬间抛出一只纸扎高达。当高达胸口的往生咒文亮起时，整个魔渊回荡起《大悲咒》DJ混音版。

黑无常的算盘突然自动解体，珠子在空中拼出卦象："坎上离下，未济卦..."他猛地拽住苏小凡衣领，"你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魔渊连通的是十八层地狱缓冲区！"

"稍等，我接个跨界视频。"苏小凡手腕上的生死簿纹身突然投射出全息影像。画面里紫薇仙君正抱着限量版纸扎初号机，背景是流淌着星河的南天门："苏老板，战神遗体的等身抱枕什么时候发货？我们天庭妇联等着开追思会..."

黏液突然凝聚成巨型触手拍向人群。苏小凡操纵的纸扎高达一个滑铲，机械臂弹出符咒加特林，漫天朱砂弹幕中居然夹杂着美甲贴片。某位女修尖叫着接住飘落的樱花纹贴纸："天呐！往生美甲真的能增加灵力亲和度！"

"警告！警告！"系统的机械音突然变调，"侦测到轮回转生管理局协议波动，坐标：魔渊地下三百丈"

黑无常的勾魂索突然绷直指向某处。苏小凡顺着锁链方向望去，看见自己三天前随手掩埋的紫阳真人储物戒正在渗出血光，戒面浮现的加密符文与系统界面产生量子纠缠。

"原来是你触发了转生漏洞！"黑无常的瞳孔变成数据流形态，"那个储物戒里藏着轮回管理局的..."

轰隆！

魔渊深处传来洪荒巨兽般的嘶吼，苏小凡口袋里青铜钥匙突然发烫。在他看不见的维度，无数半透明丝线从殡仪馆延伸而出，连接着每个客户的眉心——那些丝线尽头，隐约可见十座青铜巨门虚影。

"苏掌柜！"丹修们突然集体惊呼，"您给尸体敷的面膜发光了！"

苏小凡转头看见冰棺里泛起七彩霞光，紫阳真人的遗体正在自动修复。系统弹出金色对话框：【由于客户满意度突破临界值，解锁隐藏功能"往生者再就业计划"】

与此同时，冥界最深处的轮回井泛起涟漪。转轮王薛礼站在井边，手里把玩着和苏小凡同款的青铜钥匙："终于开始了...这场持续三千年的殡葬革命。"

魔渊上空的阴云突然裂开道缝隙，一具缠满锁链的黄金棺材从天而降。棺材盖上用上古铭文刻着八个大字：天界战神，闲鬼勿扰。

"完蛋。"黑无常看着自己疯狂震动的冥府通令牌，"三界联合调查组还有三十秒到达战场。"

苏小凡却露出殡葬从业者的专业微笑，抬手打了个响指。殡仪馆地下轰然升起九百九十九层纸扎阶梯，每个台阶都镶嵌着发光灵石，最终在云端拼成霓虹大字：

"跨界追悼会现场，凭功德值入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