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迅速出手

　　霞飞路，法租界的核心地带。

与之前穿行的混乱弄堂不同，这里街道宽敞了许多，两旁是西式风格的建筑，商店、咖啡馆林立，偶尔还能看到穿着时髦洋装的男男女女和巡逻的法国巡捕。

气氛明显比外面安全得多，但林轩的警惕并未放松。

在孙小玲的带领下，两人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了一栋不起眼的公寓楼前。

这栋楼外表陈旧，但位置相对隐蔽。

“就是这里了。”孙小玲指着二楼的一个窗户，小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怀念和不安。

林轩示意她开门。

房间很小，陈设简单，但收拾得还算干净。

看得出来，孙小玲平时应该不常住在这里，只是作为一个临时的落脚点和藏匿处。

孙小玲熟门熟路地走到床边，掀开一块松动的地板，从下面取出了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小铁盒。

打开铁盒，里面是码放整齐的一叠钞票，有法币，也有一些美元和银元，另外还有几件小巧玲珑、看起来价值不菲的首饰。

“都在这里了。”孙小玲将铁盒递给林轩，眼神有些复杂，既有不舍，也有如释重负。

这些是她这几年辛辛苦苦攒下的全部身家，是她原本打算用来赎身、离开那个风月场所的希望。

但现在，为了活命，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眼前这个神秘而强大的男人身上。

林轩接过铁盒，掂量了一下。

钱不算很多，按照他对这个时代物价的模糊记忆，大概够普通人家一两年的开销。

作为启动资金是够了，但想在上海滩这种地方立足，甚至建立自己的势力，这点钱远远不够。

“你拿着。”林轩数出了一小部分法币和几块银元，递还给孙小玲，“买些必需品，换身衣服。”

孙小玲愣了一下，没想到对方还会分钱给她，连忙摆手：“不……不用了，大哥，说好都给你的……”

“拿着。”林轩语气不容置疑，“我需要你暂时充当我的向导和掩护，置办行头也是必要的。”

孙小玲看着林轩坚定的眼神，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了钱，小声道：“谢谢大哥。”

林轩没再说什么，将剩下的钱和首饰收好。

铁盒里的首饰或许能卖个好价钱，但需要合适的渠道，不能急于出手。

当务之急，是把手头的现金变成更多现金！

“你知道这附近哪里有赌场吗？”林轩问道。

孙小玲闻言一惊：“赌场？大哥，那种地方很危险的，龙蛇混杂……”

“我知道。”林轩打断她，“我需要钱，很多钱。赌场，是来钱最快的地方之一。”

孙小玲看着林轩自信甚至带着一丝冷冽的眼神，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敢再劝。

她隐约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去赌场，恐怕不是去“碰运气”那么简单。

“我知道一个地方……”孙小玲迟疑着说道，“叫‘富贵楼’，离这里不算太远，听说背景不小，场子也挺大，什么玩法都有。不过……那里的人，都不好惹。”

“富贵楼……”林轩点点头，“带我去。”

……

一个小时后。

富贵楼赌场门口。

林轩已经换了一身行头。

不再是之前的破烂衣衫，而是一套七成新的深色西装，虽然不是什么名牌料子，但穿在他身上，配合着突破到魂士初期后自然散发出的沉稳锐利气质，倒也显得颇有几分气度。

孙小玲也换上了一件素雅的连衣裙，虽然脸上还带着一丝怯意，但比起之前的狼狈，已经好了很多。她按照林轩的吩咐，只是将他送到门口，并未一同进入。

林轩深吸一口气，迈步走进了富贵楼。

赌场内部果然气派。灯火辉煌，人声鼎沸。空气中弥漫着烟草、酒精和各种香水混合的刺鼻气味。

一张张赌桌旁围满了各式各样的人，有西装革履的绅士，有穿着长衫的富商，有打扮妖艳的舞女，也有不少一看就是底层混混的赌徒。

骰子碰撞的清脆声、轮盘转动的咔哒声、人们兴奋的叫喊和懊恼的咒骂声，交织成一曲喧嚣而疯狂的乐章。

林轩的目光快速扫过全场，同时对【万界道痕】下令：‘扫描分析主要赌博项目规则、赔率，重点关注是否存在作弊可能。’

【指令接收……正在扫描……】

【分析完成：主要项目包括骰宝（押大小、点数）、牌九、番摊、轮盘赌、二十一点……规则与标准玩法基本一致。赔率设置对庄家有利。检测到部分荷官存在不易察觉的作弊手法（骰宝可通过特殊手法控制点数，牌九、二十一点存在洗牌、发牌技巧），但并非所有荷官都作弊，且手法隐蔽，需要极高观察力才能发现。】

果然有猫腻。不过，这对拥有【万界道痕】的他来说，反而是机会！

林轩没有急着下场，而是先在场内转了一圈，观察着各个赌桌的情况。

他没有选择那些看起来最热闹、赌注最大的桌子，而是走到了一张玩“二十一点”的桌子前。这种玩法相对考验计算和判断，也更容易观察其他玩家和荷官的细微反应。

桌上已经有三四个赌客，荷官是个面无表情的中年人，手法看起来很干净利落。

林轩用一部分钱换了筹码，在桌边找了个空位坐下。

他开始下注，每一注都不大，显得很谨慎。

前几局，他有输有赢，总体略亏。这很正常，赌场抽水加上概率优势，久赌必输是定律。

但林轩的目的不是靠运气赢钱。

他在利用这几局的时间，全力运转【万界道痕】，疯狂地进行计算和分析！

【正在分析牌盒剩余牌面概率……】

【正在捕捉荷官发牌瞬间的微小动作……分析是否存在换牌、藏牌可能……】

【正在扫描同桌玩家心跳、呼吸、瞳孔变化、下注习惯……建立心理模型……】

随着数据的不断积累和分析，林轩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微不可查的弧度。

从第五局开始，他的“运气”似乎突然变好了。

总能在关键时刻拿到合适的牌面，或者在荷官即将拿到好牌时选择停牌。

有时候，他甚至会根据其他玩家的细微反应，判断对方手中的牌力，从而做出最优决策。

下注的金额也开始逐渐加大。

一开始，他的连赢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赌场里运气爆棚的人时有发生。

但当他连续赢了七八把，面前的筹码已经翻了两三倍时，终于有人坐不住了。

坐在他对面的一个穿着马褂、留着山羊胡的中年男人，脸色已经变得铁青。他输了不少钱，看向林轩的眼神充满了嫉妒和怀疑。

“小子，你运气不错啊。”山羊胡阴阳怪气地说道，“是不是……出老千了？”

林轩抬眼皮看了他一眼，没有理会，继续对荷官示意要牌。

“跟你说话呢！哑巴了？！”山羊胡见林轩无视他，顿时恼羞成怒，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林轩骂道，“我看你小子就是出千！不然怎么可能把把都赢？！”

他的叫嚷声立刻吸引了周围赌客的目光，荷官也皱起了眉头，停下了发牌的动作。

赌场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出千，也最忌讳有人输不起闹事。

“这位先生，请冷静一点。”荷官开口，语气还算客气，“赌桌上输赢很正常。”

“正常个屁！”山羊胡唾沫横飞，“这小子肯定有问题！你们赌场不管吗？！”

林轩依旧面色平静，甚至端起桌边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这种输红了眼的赌徒，他见得多了。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一直输钱、膀大腰圆的汉子也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林轩：“没错！我也觉得这小子有问题！搜他身！肯定藏了东西！”

说着，他就伸手要来抓林轩的胳膊。

林轩眼神一冷。

看来，麻烦还是来了。

他没有躲闪，任由那壮汉的手抓来。

但在对方手指即将触碰到他衣袖的瞬间！

林轩动了！

快如闪电！

他握着酒杯的右手手腕猛地一抖！

杯中剩余的小半杯酒水，如同离弦之箭般，精准无比地泼向了那壮汉的双眼！

“哗啦！”

“啊！”

壮汉猝不及防，只觉眼前一凉，随即是酒精带来的刺痛感，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痛呼出声。

与此同时，林轩的左手已经如同幻影般探出！

不是攻击，而是……

啪！啪！

两声清脆的耳光！

响亮！干脆！

林轩闪电般在那叫嚣的山羊胡脸上，左右开弓，扇了两个大逼斗！

力道之大，直接把山羊胡扇得原地转了半圈，嘴角都溢出了鲜血，整个人都懵了！

全场瞬间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谁也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斯斯文文、一直沉默不语的年轻人，出手竟然如此……迅猛！如此……嚣张！

林轩缓缓放下酒杯，站起身，目光冰冷地扫过目瞪口呆的山羊胡和还在揉眼睛的壮汉，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角落：

“输不起，就别赌。”

“想动手？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话音落下，一股无形的煞气，以他为中心弥漫开来！那是经历过真正生死搏杀，并且在魂境提升后自然散发出的威慑力！

山羊胡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又惊又怒，但看着林轩那冰冷的眼神，却怎么也不敢再上前一步。那个壮汉也停下了动作，眼神中充满了忌惮。

就在气氛僵持不下之际。

“怎么回事？！”

一声沉稳有力的喝问传来，几个穿着统一黑色劲装、腰间鼓鼓囊囊（显然藏着武器）的赌场打手，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面色冷峻的光头大汉，太阳穴高高鼓起，一看就是个练家子。

他扫了一眼现场，目光最终落在了林轩身上，眉头微皱。

麻烦，升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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