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拍卖祖地

　　林锋转向那几个衙役。

衙役头目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

“林公子所言，符合律法规定。

债务抵押物，确实需要经过官府拍卖程序，方能确定其价值并进行偿还。”

“什么？！”

钱正鑫如同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

“放屁！当初明明说好是直接抵给我的！林锋，你敢阴我？！”

林锋摊了摊手，一脸无辜：

“钱老板，白纸黑字写着呢，怎么能叫阴你？是你自己理解有误吧？当初签契约的时候，你可是带着师爷仔细看过的。

‘优先抵偿’四个字，难道不认识吗？”

“你……你……”

钱正鑫气得浑身肥肉乱颤，指着林锋说不出话来。

他当初只想着林家必输无疑，这五万两的价码不过是个形式，林家产业唾手可得，哪里会去抠字眼？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被摆了一道！

师爷也是脸色煞白，他也没想到林锋会在契约文字上留下这么一手。

“官爷！”

钱正鑫转向衙役，试图挽回，

“不能这样！这不公平！他这是欺诈！”

衙役头目面无表情：

“钱老板，契约是你情我愿签下的，条款也是明明白白。

如今林公子无力偿还现银，按照律法，只能将其产业进行公开拍卖，所得款项优先支付给你。

这是规矩。”

钱正鑫气得差点吐血。

他原本的算盘是，用五万两的空头契约，直接吞掉价值至少七八万两甚至更多的林家产业！现在倒好，居然要通过拍卖！虽然他还是优先债权人，但拍卖就意味着变数！万一有人跟他竞价呢？而且，就算没人竞价，他也要拿出真金白银来（虽然可以用债务抵扣一部分），而不是空手套白狼！

“好！好！好！”

钱正鑫怒极反笑，指着林锋，

“林锋，算你狠！你想拍卖是吧？老子奉陪到底！我倒要看看，这庆阳城里，谁敢跟我钱正鑫抢东西！到时候，老子用底价把你的产业全拍下来，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他恶狠狠地撂下狠话，一甩袖子：

“我们走！等着官府拍卖吧！”

看着钱正鑫气急败坏离去的背影，林锋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柳明月长舒一口气，看向林锋的眼神充满了惊异和钦佩。

“夫君，你……”

林锋握住她的手，轻声道：

“放心，好戏才刚刚开始。”

衙役们开始履行职责，清点林家资产，张贴封条，准备后续的拍卖事宜。

林府暂时被查封，林锋和柳明月则被允许带走少量随身物品，暂时搬离。

看着被贴上封条的家门，柳明月眼中闪过一丝黯然，但更多的是对未来的期盼。

林锋则抬头望了望天，阳光正好。

钱正鑫，你的噩梦，现在才真正开始。

林家产业被查封，即将公开拍卖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了庆阳城的每个角落。

一时间，此事再次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焦点。

“听说了吗？林家的产业要被官府拍卖了！”

“不是说直接抵给钱家了吗？怎么又要拍卖？”

“嗨！你不知道？林家那小子在契约上玩了个花样，钱老板被摆了一道！现在只能通过拍卖来抵债了！”

“啧啧，这林锋，死过一次是真不一样了啊！居然敢算计钱老虎？”

“算计又怎么样？胳膊拧不过大腿！钱老板放话了，拍卖会上谁敢跟他抢，就是跟他过不去！我看啊，最后还不是钱老板用底价把东西全收了？”

“那可不一定，听说赵家最近也在暗中活动呢……”

各种猜测和议论声中，拍卖的日子如期而至。

拍卖地点设在县衙前方的空地上，临时搭起了一个简易的台子。

衙役们在四周维持秩序，台下则挤满了闻讯而来的各路商贾和看热闹的百姓。

钱正鑫今天穿得更是体面，红光满面，带着师爷和一众家丁，早早地就占据了最前排的位置，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他目光扫视着周围的人群，眼神中带着警告和傲慢，仿佛在说：这些东西都是我的，谁也别想碰！

林锋和柳明月也来了，不过他们站在人群相对靠后的位置，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柳明月略显紧张，而林锋则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场上的动静。

拍卖由县衙的一位主簿主持。

他敲响铜锣，宣布拍卖开始。

首先拍卖的是林家的一些家具、摆设等零散物品，价值不高，很快就被一些小商贩和百姓零零散碎地拍走了。

钱正鑫对此不屑一顾，他的目标是林家最值钱的产业：城外的纺织工坊和城里的几处铺面。

“接下来，拍卖的是位于城东的林家纺织工坊！”

主簿高声宣布，

“此工坊占地十亩，内有织机五十台，库房、染坊、住房一应俱全！起拍价，一万两白银！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百两！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钱正鑫立刻举起了手，唾沫横飞地喊道：

“一万两！”

他环顾四周，眼神凶狠，似乎在警告任何人不得与他争抢。

场面一时间有些安静，许多原本有些意动的小商人，看到钱正鑫的架势，都默默地放下了手。

主簿见状，正要敲锤，一个沉稳的声音却从人群后方响起。

“一万一千两！”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赵万年在一群家仆的簇拥下，缓缓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和煦的笑容。

钱正鑫脸色一变：

“赵万年？你来凑什么热闹？”

赵万年呵呵一笑：

“钱老板这话说的，官府拍卖，价高者得，怎么能叫凑热闹呢？林家这工坊地段不错，规模也尚可，赵某看着也有些眼热，想拍下来扩充一下自家生意，有何不可？”

钱正鑫气得鼻子都歪了。

他没想到赵万年居然真的敢出来跟他抢！他咬着牙，恶狠狠地喊道：

“一万两千两！”

“一万三千两。”

赵万年毫不犹豫，风轻云淡地加价。

“一万五千两！”

钱正鑫额头青筋暴起，声音都有些变形了。

他本以为可以轻松底价拿下，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赵万年！

“一万六千两。”

赵万年依旧面带微笑。

“……”

钱正鑫死死盯着赵万年，胸口剧烈起伏。

这个价格已经不算低了，但还在他的心理预期之内。

他就不信赵万年真舍得花大价钱买这个在他看来已经落伍的工坊！

“两万两！”

钱正鑫猛地报出一个高价，试图吓退赵万年。

场下响起一片吸气声。

两万两买一个旧工坊，虽然地段和规模不错，但也绝对不算便宜了。

赵万年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随即又舒展开来，笑着摇了摇头：

“钱老板果然财大气粗，赵某佩服。

这工坊，让给钱老板了。”

钱正鑫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被赵万年给“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