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血月鳞变

　　01:37AM

整栋女生宿舍楼的外墙开始渗出暗红色黏液，像被剥了皮的生物组织。

晨光站在楼顶边缘，七彩瞳孔倒映着下方地狱般的景象——数十名被龙血污染的女学生正以诡异的姿势爬出窗户，她们的关节反折，皮肤上浮现青灰色龙鳞，喉咙里发出蛇类的嘶嘶声。

“怨气浓度超标了。”马婷儿快速滑动手机屏幕，校园平面图上的红点已经连成一片血海，“张子陵那混蛋故意放大了青龙的怨气波动！”

晨光突然按住胸口，龙珠在体内灼烧般发烫。一段新的记忆碎片刺入脑海：

白衣人站在同样的位置，脚下是滔天血海；

青铜剑贯穿他的胸膛，剑柄镶嵌着三枚混沌印；

而挥剑的人——赫然是现在的自己。

“呃啊……！”他单膝跪地，指甲深深抠进混凝土楼板。暗金符文如活蛇般在皮肤下游走，每一条都散发着禁锢之力。

马婷儿一把扯开他衣领，瞳孔骤缩：“契约反噬？怎么会……”

晨光心口的共生契约纹路正在扭曲，原本金色的符文染上黑红色，像被什么污染了。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爆裂的脆响，第一个被完全鳞化的女生已经爬上楼顶——林小雨的脖子拉长到离谱的程度，嘴角裂至耳根，露出满口细密的尖牙。

“先解决这些！”马婷儿甩出九枚铜钱，在空中组成困龙阵，“我去找张子陵，你……”

晨光突然抓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他手里有混沌印。”七彩瞳孔深处浮现出罕见的焦虑，“别硬抢。”

马婷儿怔了怔，突然笑得灿烂：“关心我啊师兄？”

她甩开晨光的手，纵身跃向对面楼顶。晨光转头时，林小雨扭曲的身体已经扑到面前，腥臭的龙涎滴在他西装上，腐蚀出缕缕白烟。

01:49AM

七彩光芒炸开的瞬间，整栋楼的玻璃同时爆裂。

晨光单手掐住林小雨的咽喉，另一只手按在她眉心。鳞化女生发出高频尖啸，皮肤下的龙血被强行抽离，化作血线涌入晨光七窍。随着吞噬进行，他身上的暗金符文开始变淡，而林小雨则像被抽空的人偶般瘫软下去。

“第三个。”晨光沙哑道，甩开已经恢复人形的女生。

楼顶铁门突然被撞开，更多鳞化学生涌来。她们的瞳孔已经变成冷血动物的竖瞳，指甲伸长成利爪，在混凝土上刮出刺耳声响。晨光深吸一口气，七彩光芒在掌心凝聚成剑形——

剑锋即将斩出的刹那，他猛地抬头。

夜空中，血月不知何时已被黑雾遮蔽。雾中浮现出巨大的青铜罗盘虚影，张子陵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混沌种，看看你脚下。”

晨光低头，瞳孔骤缩——

整栋女生宿舍楼的外墙不知何时爬满了血色符咒，这些符纹组成一个庞大的炼成阵，而阵眼……正是他自己。

01:57AM

马婷儿在空调外机上借力腾跃，阴阳瞳穿透夜色锁定三百米外的身影。

张子陵站在水塔顶端，手中罗盘正疯狂旋转。更令她心惊的是——他左手里握着的赫然是半枚混沌印碎片，碎片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

“你疯了？！”马婷儿凌空甩出桃木剑，“用活人血祭激活混沌印？！”

张子陵轻松侧身避开，眼镜片反射着冷光：“马小姐，您饲养的怪物正在吞噬学生呢。”他晃了晃混沌印，“而我只不过……加速了这个过程。”

桃木剑在空中拐了个弯回旋而来，张子陵突然捏碎一张紫符。符纸燃烧形成的黑雾中伸出无数苍白手臂，将剑刃死死缠住。马婷儿趁机逼近，右手并指如刀直取他咽喉——

“叮！”

金属碰撞声炸响。马婷儿的指尖在距离皮肤三厘米处被无形屏障挡住，张子陵的西装纽扣崩飞，露出锁骨位置……与她一模一样的混沌印记。

“你也是……？！”马婷儿攻势一顿。

张子陵微笑：“饲龙人从来不止一个。”

02:08AM

晨光脚下的楼板开始软化，像沼泽般吞没他的小腿。

鳞化学生们突然停止攻击，齐刷刷跪倒在地。她们割破自己的手腕，鲜血汇入墙面的符咒，整个炼成阵开始发出暗红色光芒。晨光感到体内的龙珠剧烈震颤，与阵法产生共鸣——

“原来如此。”他冷笑，“用我的力量为引子，重演三千年前的龙血之祭。”

七彩瞳孔完全睁开，晨光不再压制体内暴走的力量。暗金符文寸寸碎裂，西装外套被暴涨的肌肉撑破，一对流光溢彩的骨翼从肩胛骨破体而出！

“既然想要混沌种……”他抬手撕开胸前伪装的人类皮肤，露出下面跳动的七彩核心，“那就看你们接不接得住！”

核心爆发的能量波瞬间摧毁了半个楼顶。烟尘中，晨光看见阵法中央浮现出一道虚幻的身影——白衣胜雪，面容与自己如出一辙，唯有眼睛是纯粹的漆黑。

“又见面了。”白衣人轻笑，“我的半身。”

02:17AM

马婷儿被冲击波掀飞出去，堪堪抓住水塔边缘的铁梯。

她眼睁睁看着女生宿舍楼在七彩光芒中崩塌，而悬于废墟上方的两道身影正在融合——晨光的骨翼包裹住白衣人，而对方的黑雾则侵蚀着七彩流光。更可怕的是，张子陵手中的混沌印碎片正自动飞向那团光雾！

“该死！”马婷儿咬破舌尖，喷出血雾在空中画符：“马家秘传·血龙召来！”

她大腿上的凤凰纹身突然活了过来，化作火焰巨鸟冲天而起。与此同时，地下溶洞方向传来青龙痛苦的咆哮，一道青光突破地表直射夜空！

血月之下，龙飞凤舞的奇景中，马婷儿的声音穿透爆炸声：

“晨光！那家伙不是你的记忆——”

“他是初代创世神留下的【恶念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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