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龙血夜沸

　　00:17AM

龙珠在马婷儿掌心悬浮，散发着琥珀色的微光。

晨光盯着那颗珠子，脑海中破碎的记忆如潮水翻涌——三千年前的战场、被黑雾侵蚀的青龙、还有那个与自己容貌相同的白衣人……每一段画面都像锋利的冰锥，狠狠刺入他的神经。

“师兄？”他冷笑，七彩瞳孔微微收缩，“我可没有师妹。”

马婷儿没有回答。她只是轻轻一抛，龙珠便化作流光钻入晨光胸口。那一瞬间，溶洞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吼！！！

青龙突然暴起，锁链绷直发出刺耳的金属哀鸣。腐烂的龙鳞片片竖起，浑浊的龙目中流出血泪。晨光感到胸腔内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冲撞，七彩光芒不受控制地从七窍中溢出，将整个溶洞映照得如同幻境。

“你干了什么？！”他一把掐住马婷儿的脖子，獠牙暴涨。

马婷儿不躲不闪，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唤醒你真正的记忆。”

她的指尖轻轻点在他眉心，一滴血珠渗入皮肤。

——轰！

晨光眼前炸开无数画面：

白衣人站在云巅，手持青铜剑，剑身刻着七枚混沌印的纹路；

青龙在雷劫中翻滚，龙血洒落大地，化作无数生灵；

最后……是他自己，亲手将剑刺入白衣人胸口，而对方却在笑。

“啊……！！！”晨光猛地松开手，跪倒在地。他的皮肤开始龟裂，暗金色的符文如活物般在体表游走。溶洞顶部开始崩塌，碎石如雨坠落。

马婷儿迅速结印，一道金色屏障展开，将两人笼罩其中。她盯着晨光逐渐异变的身体，咬了咬牙：“果然还是太勉强了……”

00:35AM

女生宿舍楼，413室。

林小雨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了睡衣。

她梦见一条腐烂的巨龙从地底钻出，而宿舍楼的墙壁上爬满了血色纹路，像是有生命般蠕动。窗外月光惨白，她鬼使神差地走到阳台，低头看向地面——

草坪上，站着一个浑身散发七彩光芒的男人。

他抬头，目光如利箭般穿透黑暗，直直刺入她的瞳孔。

林小雨还未来得及尖叫，喉咙就像被无形的手扼住。她的眼球迅速蒙上一层灰白，皮肤下浮现出细密的鳞片纹路。

——咔嚓。

宿舍玻璃窗自行碎裂。

01:02AM

溶洞内，晨光的异变终于停止。

他缓缓站起身，身上的西装早已破碎，露出布满暗金符文的上身。那些符文组成了锁链的图案，从心口蔓延至四肢，仿佛在禁锢着什么。

“龙珠里只有这些记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非人的回音。

马婷儿松了口气，撤去屏障：“你以为会有什么？创世神的使用说明书？”

晨光没有理会她的调侃。他抬手，掌心浮现出一缕七彩火焰，火焰中隐约可见青龙的虚影：“这条龙……是我封印的。”

“准确地说，是‘上一任’的你。”马婷儿纠正道，“饲龙人代代相传，但混沌种三千年才出一个。”她顿了顿，“你是特别的。”

晨光刚要追问，突然转头看向溶洞入口。

有人来了。

01:15AM

三个身穿黑色风衣的人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溶洞边缘。为首的是个戴金丝眼镜的年轻男人，手里把玩着一枚青铜罗盘。

“夜巡人办案。”他推了推眼镜，目光落在晨光身上，“这位先生，您的能量波动已经触发了三级警报。”

马婷儿瞬间挡在晨光面前，桃木剑不知何时已经修复完毕：“张子陵，这里不归你们管。”

名叫张子陵的男人笑了笑：“马家的小祖宗，您私藏高危异种就算了，现在还激活了龙脉……”他打了个响指，身后两人立刻散开，呈三角阵型将晨光围住，“天师联盟可不能再装瞎了。”

晨光眯起眼，七彩瞳孔微微收缩。他能感觉到，这三个人类体内流动的不是普通法力，而是某种类似混沌印碎片的能量。

“夜巡人……”他低声道，“你们收集了多少混沌印？”

张子陵脸色骤变：“你知道混沌印？”

马婷儿暗道不好，一把拉住晨光的手：“跑！”

01:23AM

女生宿舍楼顶。

晨光和马婷儿凭空出现，夜风呼啸而过。远处传来刺耳的警报声，整个校园的灯光正一片接一片亮起。

“夜巡人是天师联盟的特殊部队，专门处理‘超S级’灵异事件。”马婷儿语速飞快，“他们手里至少有两枚混沌印碎片！”

晨光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掌，符文仍在皮肤下流动：“那个张子陵……不是人类？”

“半人半器。”马婷儿冷笑，“和你一样，是个被制造出来的怪物。”

她话音刚落，413寝室的阳台突然传来玻璃爆裂声。两人同时转头，只见一个浑身长满鳞片的女生正扭曲地爬出窗口，她的脖子诡异地扭转180度，灰白的眼球直勾勾地盯着他们。

“龙血污染……”马婷儿脸色难看，“青龙的怨气外泄了。”

晨光突然按住太阳穴，一阵剧痛袭来。他看见无数画面闪过——

被鳞片覆盖的学生们在走廊爬行；

墙壁渗出粘稠的血浆；

张子陵站在楼顶，手中罗盘指向夜空中的某颗星辰……

“不止一个。”晨光咬牙，“整栋楼的人……都被污染了。”

马婷儿猛地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校园平面图——代表邪气的红点已经布满了女生宿舍。

“契约要派上用场了。”她咬破手指，在晨光掌心画下一道血符，“你吞噬龙血怨气，我超度被附身的学生。”

晨光感受到契约之力在体内流转，七彩光芒大盛。他的獠牙伸长，瞳孔彻底化为流动的星云状：“代价呢？”

马婷儿露出虎牙，笑得放肆：“今晚过后，你得陪我上七天热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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