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破敌大捷,姐弟释嫌
书名:纨绔反派的无敌逆袭之路 分类:仙侠 作者:奶思兔米鱿 更新时间:2025-04-16 18:24:31
战场之上,焦黑的粮车残骸横七竖八地散落着,仍在冒着丝丝缕缕的青烟,那刺鼻的焦糊气味,如无形的触手,在空气中肆意蔓延。
萧长风神色冷峻,手持长刀,用刀尖轻轻挑起半截烧卷的燕军令旗,旗面残破不堪,在微风中发出“簌簌”的声响,仿佛是战败者无声的悲泣。
牛勇站在一旁,满脸血污,他伸手抹了一把溅到眼皮上的血沫子,那温热黏稠的血顺着他粗糙的手掌缓缓滑落。
他瓮声瓮气地问道:“咱们不去追那帮孙子?”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远处溃逃的燕军宛如被捣了窝的蚂蚁,在化雪的泥地里深一脚浅一脚地挣扎着,泥浆溅起的声音此起彼伏。
“追?”萧长风突然放声大笑,那笑声在寂静而惨烈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惊得枝头正在啄食尸体的乌鸦扑棱棱地飞起,翅膀扇动的声音划破了压抑的空气。
他嘴角上扬,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咱们要请他们回来。”说罢,他缓缓抬起靴尖,用力碾碎土块下露出的暗红色冰碴,冰碴破碎的“咔嚓”声清脆入耳,那是昨夜被战马踏碎的西凉斥候的残甲,见证着昨夜那场惨烈的厮杀。
此时,婉儿抱着新缴获的燕军布防图,脚步匆匆地从城头跑下来。
她的脚步声在城墙上回荡,显得格外急促。
当她跑到萧长风身边时,正好听见萧长风在吩咐士兵往沼泽地撒豆饼。
牛勇挠着后脑勺的刀疤,满脸疑惑地直嘀咕:“这豆饼喂马都嫌糙……”话音未落,就被萧长风一脚踹在了屁股上。
萧长风没好气地骂道:“蠢货,燕军战马饿了两天,闻到豆腥味能把缰绳挣断。”果然,未到申时,溃散的燕军骑兵就被发狂的战马掀翻在地。
西凉弓弩手们早已埋伏在芦苇荡里,他们眼神犀利,动作娴熟,如射活靶子似的收了三百条人命,箭矢破空的“嗖嗖”声和燕军的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回荡在整个战场。
暮色渐渐压城,厚重的云层仿佛一块巨大的幕布,笼罩着整个大地。
突然,燕军帅旗在东南坡连晃三下,那旗帜的晃动在昏暗的暮色中显得格外醒目。
湛云风一直捏着占卜用的龟甲,此时他霍然起身,神色紧张地说道:“他们要焚粮!”然而,萧长风却依旧慢悠悠地啃着烤羊腿,羊肉的香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油星子溅在沙盘上标着粮仓的位置,他嘴角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我今早让婉儿把陈粮换成晒干的狼毒草。”话音未落,东南方腾起了滚滚黑烟,黑烟中传来此起彼伏的呕吐声,那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子夜突袭比预想来得更快。
牛勇挥舞着开山斧,如一头愤怒的蛮牛,劈开了第七个盾阵。
斧头砍在盾牌上,发出“砰砰”的巨响。
此时,他发现燕军铁甲下的胳膊都在不停地打颤。
这些北方汉子受不住西凉沼泽的湿毒,关节肿得像发面馒头,那肿胀的关节仿佛能透过文字传递出那种疼痛和无力。
萧长风站在箭楼上,手持骨笛,吹奏起来。
调子忽高忽低,骨笛发出的悠扬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有一种无形的魔力。
引得燕军战鼓竟跟着乱了拍,原本整齐的战阵开始出现了一丝慌乱。
当第三支火箭射中云梯时,“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冲天而起。
燕皇的龙纹金盔终于在乱军中晃了晃,那金色的光芒在黑暗中格外耀眼。
“给老子留个全尸!”牛勇吼得青筋暴起,那吼声震得人耳朵生疼。
然而,他却被萧长风揪着后领拽了回来。
西凉士兵们听到号令,突然如潮水般退开,露出泥地里密密麻麻的竹签阵。
浸泡过蛇毒的尖刺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青光,那寒冷的光似乎带着丝丝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燕军重骑收不住势头,顷刻间人仰马翻,惨叫声此起彼伏,惊飞了二十里外的夜枭。
夜枭的叫声在夜空中回荡,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氛围。
黎明前最暗的时刻,整个世界仿佛都被黑暗吞噬。
萧长风在血泊里捡到个镶玉的箭筒,手指轻轻触摸到玉的温润质感,他的心中微微一动。
湛云风用袖口擦了半晌,终于露出半枚凤凰暗纹。
他神情凝重地说道:“是你大姐的亲卫。”话音未落,城头瞭望塔突然传来三短两长的号角,号角声在寂静的黎明中格外响亮——溃败的燕军后方升起了求和的紫色狼烟。
牛勇把斧头往地上一杵,斧头落地的“哐当”声在地上回响。
他满脸警惕地说道:“准是那皇帝老儿耍诈!”萧长风却盯着掌心被箭筒划破的伤口出神,伤口处传来丝丝刺痛,让他不禁回想起往事。
当年他偷溜出府被抓,大姐也是这样沉默着给他涂金疮药,眼泪把衣襟前的孔雀蓝绣线晕成深青色,那湿润的触感仿佛还留在他的记忆里,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感。
直到传令兵第三次请示,他才猛然回神,坚定地说道:“开城门,放他们运走伤兵。”
当最后一面燕军残旗消失在晨雾中,婉儿捧着个鎏金木匣匆匆赶来。
匣中锦帛还带着女子常用的苏合香,那香气淡雅而迷人,仿佛带着一丝温柔。
萧长风缓缓展开锦帛,一枚玉扣突然滚落在地——正是他十四岁生辰那日,赌气摔碎又偷偷粘好的那枚。
帛书上只有五个颤抖的墨字:酉时,白桦林。
白桦林里,积雪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光,冰冷的空气仿佛能将人的呼吸冻结。
每一口呼吸都化作白色的雾气,在空气中迅速消散。
萧长风缓缓走进林中,他踩碎冰壳的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刺耳,惊起三只灰雀。
它们扑棱棱地飞向灰暗的天空,徒留下几声寂寥的鸣叫,仿佛在诉说着这片林子的孤独。
大姐背对着他站在断崖边,狐裘领子上沾着几片枯叶,那枯叶在微风中轻轻晃动,仿佛随时都会飘落。
金丝护腕压着的那封帛书正在风里簌簌作响,发出轻微的声响。
“你倒是敢来。”她没有转身,指尖轻轻摩挲着箭筒上的凤凰纹,那摩挲的动作带着一丝温柔,也带着一丝复杂的情感。
萧长风踢开挡路的冻土块,靴底铁钉在冰面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回忆的味道:“当年我偷溜去斗鸡场,大姐提着枪追了我三条街。”说着,他弯腰捡起半截埋在雪里的断箭,箭簇上还凝着昨夜的血痂,那血痂的触感有些粗糙,仿佛在诉说着战争的残酷。
“现在换你追到西凉边境了。”
大姐突然转身扬起马鞭,鞭梢在离他鼻尖半寸处急停,那马鞭带起的微风轻轻拂过他的脸颊,让他不禁微微一颤。
萧长风闻到了熟悉的沉水香,混着她铠甲上未散的血腥气,那混合的气味让他心中一紧,那些被尘封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鞭子终究没落下来,倒是她袖口掉出个青瓷药瓶,骨碌碌地滚到他脚边——正是当年摔碎又粘好的那个。
“西凉的蛇毒会烂骨头。”大姐声音发哽,眼中闪烁着担忧的光芒,盯着他掌心已经结痂的伤口。
“你十四岁被蝎子蛰了手背,整夜攥着我袖子哭。”
萧长风用靴尖把药瓶拨回去,袖中骨笛滑出半截,骨笛的凉意透过衣袖传来。
他故作轻松地说道:“现在该哭的是燕皇。”说着,他故意晃了晃腰间玉佩,那是从燕军副将尸体上扯下来的。
“三万石粮草换三百匹瘸腿战马,这笔买卖……”
“你以为我在乎那些辎重?”大姐突然劈手扯开他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的箭疤,那箭疤的触感让他微微颤抖。
她指尖发颤,孔雀蓝护甲刮得他生疼,那疼痛让他皱起了眉头。
“投敌叛国?你知道诏狱的烙铁有几种纹样?”
林间传来积雪压断枯枝的脆响,二十步外的芦苇丛里,牛勇的斧刃正反射着月光,那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萧长风抬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嗤笑着解开束袖:“去年上元节,我送你的狼毫笔杆里藏着什么?”
大姐瞳孔猛地收缩,她想起那支笔早被她锁进密室,连同笔管里卷着的密信——燕皇要削四大世家的诏书草稿,日期正是萧家被构陷通敌的前三日。
“他们逼你亲手给我喂毒酒的时候,”萧长风突然逼近半步,沾着泥雪的睫毛几乎戳到她脸上,那冰冷的触感让她打了个寒颤。
“大姐的剑可比现在稳多了。”
有冰凉的液体砸在他手背,那是大姐的眼泪。
大姐别过头去,护心镜上凝着的霜花正簌簌掉落,那霜花掉落的声音在寂静的林子里格外清晰,仿佛是她内心悲伤的宣泄。
远处传来战马不安的嘶鸣,燕军使者举着的紫烟灯在暮色中忽明忽暗,那闪烁的灯光让人感到一丝不安,仿佛预示着局势的变幻莫测。
“西凉国君活不过惊蛰。”她突然没头没尾地说,扯断腰间玉珏掷在地上。
“御医给的脉案说寒毒入髓。”碎玉溅起的雪渣子扑了萧长风满脸,他却盯着那道新裂痕——正是幼时他贪玩磕坏的位置。
牛勇的咳嗽声从林外传来,混着兵器碰撞的响动,那声音打破了林子里的寂静,也让两人从回忆和情感的纠葛中回过神来。
萧长风弯腰捡起玉珏,指腹擦过温热的断口,那温热的触感让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缓缓说道:“当年先帝赐婚,大姐连夜砸了凤冠逃婚……”他故意顿了顿,如愿看见对方耳尖泛起血色。
“如今倒学会用和亲笼络羌族了?”
一支冷箭突然擦着大姐的盔缨飞过,钉在桦树皮上的燕尾箭还在嗡嗡震颤,那震颤的声音让人心惊。
萧长风反应迅速,反手甩出骨笛打落第二支箭,顺势将人拽到巨石后。
大姐的护甲撞得他肋骨生疼,却听见她闷笑:“你安排的伏兵?”
“是燕皇舍不得他的好棋子。”萧长风摸出袖中响箭,用力射出。
磷火在空中炸出青狼图腾,那绚丽的火光在夜空中格外耀眼。
东南坡立刻传来重物坠崖的闷响,夹杂着西凉士兵的呼喝声,那声音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是胜利的呐喊。
大姐的佩剑不知何时横在了他颈侧,剑锋却避开了要害,那冰冷的剑锋让他感到一丝凉意。
“让运粮队过黑水涧。”她声音冷硬如铁,剑柄上的红穗子扫过他喉结,那柔软的触感让他心中一颤。
“作为交换...三日后你会收到萧府旧宅的地契。”
萧长风突然放声大笑,震得树梢积雪纷纷坠落,那积雪掉落的声音在林子里回荡。
他贴着剑锋凑近,呼吸的白雾模糊了两人之间的空隙:“大姐不如把我院里那株老梅移来——西凉的雪太冷,开不出你喜欢的重瓣花。”
子时的梆子声从十里外的西凉边城飘来时,那悠扬的梆子声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是时光的脚步。
大姐的佩剑终于归鞘,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释然。
萧长风站在崖边,静静地看着她策马冲下山道,深紫披风卷起碎雪如雾,那碎雪在空气中飞扬,仿佛是他们之间恩怨的消散。
牛勇拎着个血淋淋的布包凑过来:“燕军探子七个,都带着火油筒。”
“给燕皇送回去。”萧长风扯下那人腰间玉牌扔进雪堆,突然瞥见自己掌心粘着根孔雀蓝丝线——是大姐护甲上的缠金线。
他想起十四岁偷穿她战袍被罚跪祠堂,那抹蓝色在烛火里也是这样幽幽发亮,那些温暖的回忆如同一束光,照亮了他的心。
西凉城头的火把连成赤练蛇般的队伍,百姓们举着艾草扎的狼头灯涌上街头,那热闹的场景让人感到温暖,仿佛在庆祝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卖炊饼的老汉认出萧长风的黑鬃马,硬是把滚烫的胡麻饼塞进萧长风手里,那滚烫的触感让他感到一丝温暖。
老汉满脸笑容地说道:“军师吃!拿豆饼换敌军马匹的主意真神了!”
萧长风苦笑着把饼传给牛勇,后者正忙着用斧面给孩童们烤栗子,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回荡。
萧长风在欢呼声中缓缓策马,忽然勒住缰绳——城门暗处闪过半张熟悉的脸,额角疤痕与三姐的贴身暗卫分毫不差。
更鼓声淹没在鼎沸人声里时,萧长风独自登上北城墙。
他摩挲着箭筒上新刻的狼毒草纹样,远处燕军撤退的方向正腾起数道紫烟。
夜风卷着未燃尽的求援信纸掠过垛口,隐约可见“联合南羌”的字样被火舌舔去半边。
瓦当上的冰棱突然断裂,在青石砖上摔出清脆的响,那清脆的响声在夜空中回荡,仿佛是命运的警钟。
萧长风望着最后一缕紫烟消散在天际,唇角扬起锋利的弧度。
他解下大氅盖住值夜打盹的小兵,顺手将攥着的半块豆饼搁在箭垛上——那饼被咬出的月牙缺口,恰似西凉边境曲折的群山轮廓,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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