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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喜烛照刃.下

书名:替嫁毒凰:战神王爷折腰记 分类:现言 作者:素笺瑶琴 更新时间:2025-04-09 12:2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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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宸殿外,最后一缕残阳如凝血般滞留在鸱吻上,殿内十二连枝灯却已燃起,照得御座下的金砖泛出冷铁般的光。

御案上那盏‘醉太平’无人敢动,酒液映着灯焰,像一汪晃动的火油。

“儿臣拜见父皇、母妃,愿父皇万寿无疆,母后福体安康。”

“臣叩见陛下、贵妃娘娘,恭祝陛下万岁,娘娘千岁。”

今日是皇帝特意为这对璧人举办的家宴,并不拘礼,甚至都没分席。就选了紫宸偏殿举办宴会办。

案上那尊和田青玉雕就的麒麟,前爪正碾着一具枯骨。骨节缝隙里嵌着暗红玛瑙,像极了干涸的血痂。

皇帝与荣贵妃一同位于北坐,而邵铖与宋竹沄则要位于二位尊座的右侧。

“免礼。”皇帝捋捋胡须笑呵呵道,“今日是家宴,朕特意吩咐不分席,驸马,你就坐在公主身旁,别让朕的宝贝女儿孤零零的一个人。”

待邵铖与宋竹沄入座后,皇帝望着这对新人满是赞赏,似是在欣赏某种杰作,回身向荣贵妃爽朗道:“爱妃你看,朕的眼光如何呀?这靖远王人才样貌哪里配不上成为朕的竹沄。”

荣贵妃虽知此宴目的,但得陪皇帝演好这出温情溢满的戏,便温柔一视笑道:“陛下的眼光自是极好的,看到沄儿能觅得良人,臣妾心中甚是欣慰。”

荣贵妃耳畔下垂着两串晶莹剔透的青玉水滴坠,那对玉坠随她侧身晃动时,恰露出内侧一道裂痕——像极了当年皇后摔碎的青瓷香兽上的纹路,可头上的珠冠,身上的金丝华服却更显得她雍容可人。

“陛下谬赞,臣能得此今日,全仗陛下恩赏福泽。只是臣一介武夫,如今卸甲归京,倒有些不习惯了。”邵铖微微倾身,面含笑意。

“靖远王说笑了。京中繁华,岂是边关可比?安心享福便是。”皇帝笑容可掬,眉宇间尽是喜气。

荣贵妃望着席上并不开口的宋竹沄,神气黯然,不顾此宴目的,摩挲着腕上的鎏金虾须镯:“唉,自打竹沄替瑶儿嫁过去后,还真如钦天监的人所说,让血缘最亲厚的女孩出嫁冲喜,这病就好了呢。”

宋竹沄低垂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指尖却悄悄掐进了掌心。那声“血缘亲厚“像把钝刀,在她心口反复研磨。

她看着荣贵妃耳畔的青玉坠——那道青光划过视网膜的瞬间,宋竹沄仿佛又跪在了十岁的雪地里。

掌心中母后的牌位裂痕扎进血肉,荣贵妃鞋尖上的东珠正正抵着她睫毛:“小孩子毛手毛脚……“

就这样,母后的牌位,被自己的亲生女儿摔坏了。

碎玉与玉珰的声音重合。

她跪在织金地毯上,看着荣贵妃葱白的指尖挑起那枚青玉佩——母后临终前塞给她的遗物,玉上“宁和”二字还沾着她掌心的余温。

母后封号“宁”。

“这青玉倒是特别。”荣贵妃忽然松手,任其坠落在鎏金火盆旁,玉身撞击金砖的脆响惊得满殿宫娥屏息。一道裂痕蜿蜒如泪,生生劈开了那“宁”字。

“本宫瞧着,倒是适合改成耳珰。”荣贵妃碾着碎玉的鞋尖顿了顿,忽然含笑望来,“竹沄觉得呢?”

殿外风雪呜咽,她看着宫人跪地拾玉时颤抖的手指,突然想起母后病榻前说过的话——青玉碎时会有兰香。此刻却只闻到炭盆里沉水香混着雪气的冷,一丝一缕,冻住了她喉间未出口的哀求。

宋绮瑶倚在鎏金凭几上,指尖绕着新得的红玛瑙璎珞,忽地嗤笑一声:“姐姐倒也算拿得出一样像样的东西,母妃也真是好兴致。”她鞋尖轻点地上碎玉,将宫人推开,鎏金缕鞋上缀着的珍珠随着动作晃出刺目的光,“只是这成色——”她故意拖长的尾音里,弯腰拾起半块残玉,在满殿烛火下转了转,“还不如父皇前些日子赏的泫国飘花,母妃要是想要耳坠,倒不如儿臣让人做了送来。”

“毕竟……整个宫里,父皇也就全赏给了儿臣。”她唇角漫开恣意靥笑。

殿角铜雀灯台爆了个灯花,映得她腕间金镶玉镯流光溢彩——那本是往年皇后赏给宋竹沄的新年礼。

“不过嘛……”她忽然将残玉抛给身旁嬷嬷,“既然姐姐这般有心,本公主便发发善心,让人把这破烂镶到恭桶上——”红唇凑到宋竹沄耳边,呵气如毒蛇吐信,“正好让姐姐日日都能看见母后的心意呀。”

满殿命妇的轻笑声中,宋绮瑶鬓边新得的青玉耳坠晃啊晃,晃碎了窗棂外最后一片完整的雪。

后来,母后的玉没被镶上恭桶,全是靠荣贵妃的菩萨心肠,终成了稍微体面的耳珰。

多思无益。

宋竹沄松开掐出血痕的掌心,任茶雾模糊自己眼底的阴翳。青玉坠在贵妃耳畔晃动的弧度,与当年碎玉落地的抛物线完美重叠。

“母妃说得是。”她忽然将茶盏轻转半圈——正是当年荣贵妃踩着她手的方位,“只是这茶……”指尖在盏底某片茶叶上微妙一顿,“需用雪水泡到第三沸,才能激出母后最爱的兰香。“

荣贵妃的护甲突然陷入虾须镯纹路。

那贱人的女儿提兰香做什么?

怎么,想拿那死贱人来和陛下谈感情?

殿角铜雀灯台恰在此刻爆了灯花,火光窜高刹那,照见宋竹沄袖中半截银镯正泛着青玉同色的冷光——那匙柄雕刻的宁和二字,分明是皇后笔迹。

茶汤映着她微微扭曲的倒影,指尖在越窑青瓷杯沿轻轻一抹,沾了早春特有的潮气。“要是沄儿的出嫁能给瑶妹妹冲冲喜,”她望着荣贵妃那一张习以为常的伪容,无论什么事,都不会使这张脸走相,声音比檐下将化未化的冰凌更剔透,“那沄儿心里也是极欢喜的。”

“姐妹之间本就是同根连理,同沐这春风雨露,自然也荣损与共,是不是?”宋竹沄言此,满是悲伤地望向皇帝。

皇帝闻言,内心虽对荣贵妃此举不悦,但在面上也不好直说,现下竹沄已然嫁给了邵铖,说这些干什么?

邵铖倒是事不关己之态,反而是宋竹沄强忍住眼底的厌恶,强撑一副关心之态,劲做一副悲伤之情。

安慰吗?那就是自己让自己受辱。

不安慰吗?那就是你这做长姐的顶替了妹妹的婚事,嫁人了,就不再管妹妹了?

自私无比!

这婚事的来由,看来您人老糊涂了?

才几月,您老人家就忘了?

宴上气氛凝重,谁开口都不太合适,也就只有皇帝能开解开解这位为亲生女儿惋惜的好母亲。

“爱妃若是有了钟意的人家,大可告诉朕,朕自会下旨赐婚。”皇帝紧紧握住荣贵妃的葱手,眼中含夹忧伤望向荣贵妃满面愁容。

虽不满荣贵妃此时不顾及竹沄的位置,但她也只是为自己女儿担忧,还算情有可原。

情有可原?真是搞笑。

荣贵妃内心怎地不高兴?这场病让她的女儿免了这场成为牺牲品的灾,她有什么可难受的?她感天泣地都还来不及,去还愿烧香时的手兴奋得拿不住香,还谎称是太忧心女儿病情会不会反复。

宋竹沄见荣贵妃双目失神地与皇帝相望,转而又仿若风中残烛般轻声道:“臣妾心中是有好人选。”

她似是想起什么般,又温情知理挂起了楚楚动人的笑意,仿若方才的悲伤从未存在:“等宴散后臣妾再报给陛下,这宴本来就是为竹沄准备的,哪儿能议瑶儿的亲事。”

看完这一切,宋竹沄直想吐。

虚伪!实在虚伪!

这么多年来,只要还对母女还有一息尚存,宋竹沄就别想与皇帝亲近。

邵铖轻轻将手覆在宋竹沄早已捏在一块儿的双手上,打断了宋竹沄早已飘飞的思绪,示其冷静。

宋竹沄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还好父皇方才眼中满是荣贵妃,并未注意到。

还没来得及回应邵铖,皇帝早就回身过来:“朕每日忙于政务,无心顾及孩子们,要是每位妃嫔都能像爱妃这样明事理,而不是想着每日是是非非个不断,那朕倒能每日安心许多。待会儿朕便赏你个玉如意,如何?”

荣贵妃当然能听出话外之音,她并不打算牵扯其中,只是要让皇帝承诺瑶儿的婚事可由她这位母妃决定即可,既拿到了想要的结果,那便可退了,免得过会儿多事,便款款起身,从容而优雅:“谢陛下赏赐,只是瑶儿近日方好,现下也不知怎样了,还请陛下允许臣妾先行告退,照料瑶儿。”

宋竹沄赶忙笑道:“那还请母妃为沄儿给瑶妹妹问个好,儿臣这个做姐姐的,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到她活蹦乱跳地吵吵闹闹。”

“那是,母妃定会让瑶儿知道你这个姐姐如此挂着她。等瑶儿身上大好后,就让她去你府上看看你。”荣贵妃笑若春花,柔声道。

皇帝瞧着她低眉顺从,为这两孩子操心,也怪惹人怜爱,刚刚的不悦也已烟消云散了。

皇帝嗯了声:“也好,爱妃退下吧。那把玉如意,朕晚上来看你时给你带来。”

“谢陛下,臣妾告退。”荣贵妃心下长抒一口气,终于不会看着瑶儿走自己的老路,成为利益牺牲品。

皇帝一直看着荣贵妃轻盈离去,半响,才想起宴席上有两位人。

这半响之间,邵铖掌心被腰间玉佩硌出深痕——那玉上刻的“忠“字却是父亲战死时仍死死刻守的。忽觉袖中一凉,是宋竹沄将浸了解药的帕子塞来。他抬眸撞见皇帝探究的目光,喉间滚出一声低笑,:陛下,臣许是昨晚受了凉,方才有些不适。”指尖悄然将帕子里的磁石粉碾成了灰。

皇帝要是再来句猛话,宋竹沄能感觉到这颗拳头恐怕要砸起来。

皇帝有些尴尬笑道:“看来真是天意,要不然怎么如此琴瑟和鸣,新婚燕尔呢?”

宋竹沄一惊,侧回身来,不知所措地看向皇帝,但眼神又四处躲闪,最终决定低下头。

邵铖经历的事儿多了,幼时父亲为救先帝中毒而亡,他便开始挑起了一家重担,皇帝说的那一幕,他并不像其他侯门公子哥儿会害羞,反而坦荡自若,直回皇帝:“陛下圣明,这才成就了这一切,臣胜是感恩陛下的福泽。”

皇帝也明白邵铖在向他服软,但只是口头上的打压算什么?动手才有威慑力。

皇帝抬手示意一旁的桃公公,桃公公会意,从身后小太监手中食盒中取出一盘鸭掌,本是要奉到邵铖的面前,可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这盘鸭掌很好的洒出了几滴汤汁在邵铖的玄色锦服上,邵铖瞥见皇帝似是故意别开眼,只顾着与宋竹沄说话,便也不作声,可桃公公却认起错来。

“请陛下恕罪,王爷恕罪!”桃公公吓得连忙跪在了殿内。

皇帝皱了皱眉,不满道:“桃公公这是越老越糊涂了?连一盘菜都端不好了。”

见桃公公瑟瑟发抖,宋竹沄看了看邵铖的情况,心下似也明白,邵铖拿过宋竹沄手中的绸绢,自己给自己擦试了一翻,开口道:“陛下,臣无碍。”

皇帝沉着脸,道:“驸马是行军打仗惯了,不太了解这皇城之中的规矩,在外可随意,可在京中不行,要不然宫规何在?”

“老奴该死!”

“老奴该死!”

……

“罢了,退下吧。”皇帝叹气一声,面上略显疲态。

桃公公颤巍巍地退下。

宋竹沄本以为是盘普鸭掌,可皇帝下面的话是可以把人气到发抖的地步。

“靖远王,这盘菜名为剔骨鹅掌,是朕特意命人为你做的,朕这女儿自幼娇情,不知驸马可还习惯?”皇帝一脸淡然,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剔骨?剔谁的骨?

邵铖缓和过来,谢了恩赏:“宁安公主甚是惠质兰心,知书达礼,不愧是贵妃娘娘抚养长大的。”

宋竹沄原本厌恶有谁说她是由谁养大的,更何况还说“像”。

现在不是怄气的时候,皇帝赏这菜,不就是赤裸裸地羞辱邵铖。

“阿沄,给驸马择菜。”皇帝抬手示意。

“父皇连鹅掌筋络都替驸马想着。”宋竹沄突然用银箸扎穿鹅眼,“就像母后临终前,还惦记着给贵妃娘娘绣完那方帕子。”水晶鹅眼球“啵“地迸裂,滚到皇帝手边。宋竹沄自顾自地将鹅肉择入邵铖碗中,脸上难以掩饰思母之情。

殿中的气氛又再次冷了下来,皇帝沉着脸轻敲扶手,本不愿开口,可又对上宋竹沄通红通红的双眼,实在过不去,既然孩子已然长大成亲,也就该让她去和死去的生母告别了。

“阿沄要是想你母后了,过几日,你可入宫去看看。”

宋竹沄正要谢恩,却被打断。

“哦,对了,届时让你母妃带着你和阿瑶去。你母妃为了你的婚事可没少操劳。”

宋竹沄内心方涌起的喜悦,如浮云般轻逝。

“是。”她没精打采应了一声,是得硬着头皮谢恩,还连带仇人带上。

邵铖见此执银箸轻敲盘沿,发出清越声响:“《食典》有载,鹅掌剔骨需活烫。”忽然将整盘推至御前:“就像当年……先帝教臣父处置叛将那般。”指尖点过骨节,“一节一节,慢慢来。”

皇帝哈哈笑起来,顺手用银筷夹起鹅掌主骨:“爱卿可知?这鹅掌取的是老鹅。“指尖一捻,骨节寸断,“年轻力壮的……反倒剔不出完整筋骨。“

邵铖不语,垂眸看着面前似是要再次叫喊起来的鹅脖,像极了当年父亲旧疾复发身亡时最后的模样。

“爱卿又可知?这骨头原该是龙的”

皇帝缓缓抬手,将案上那尊麒麟踏骨玉雕慢慢转向。青玉雕就的麒麟双目镶嵌赤珠,随角度变换陡然迸出血光,直刺邵铖眼底。

“先帝当年命人雕此物时……”皇帝指尖摩挲着麒麟爪下枯骨的第七节脊椎,“用的是漠北叛王的骸骨。”

殿内烛火“噼啪”一爆。

邵铖凝视着骨节上刻意雕出的裂痕——那分明是邵家军独有的“断脊刀法”留下的痕迹。

“可惜后来发现——”皇帝突然捏碎掌中核桃,碎壳簌簌落在龙纹膝襕上,“有些骨头看着像龙,实则是蛇。”

他抚过麒麟玉雕的爪尖,指甲缝里还沾着昨日批红的朱砂。

邵铖听此,亦用指尖轻点麒麟后腿:“臣只听说,踏骨的麒麟……”他发力刮下一片玉屑,“容易折了爪子。”

眼见殿内凝滞的空气几乎要化为实质,宋竹沄忽的轻笑一声,金步摇随着她倾身的动作簌簌作响。

“父皇,这翡翠豆腐清淡爽口,最是养人。驸马常说,人生如这豆腐,平淡是真,安稳是福。”宋竹沄温稳如秋菊地将菜布给皇帝,想借此示好。

皇帝看着宋竹沄孝了自己一份成了亲胳膊肘往外拐的礼,面上佯装慈笑:“朕的宝贝女儿还真是与驸马恩爱得紧呐,你就这么护着他,以后要是有了一儿半女,那还得了?”

宋竹沄哪怕再怎深知眼下情形,但她还是个刚出嫁的少女,听了这话,难免脸红心跳。

“陛下,这公主殿下也只是为了孝敬陛下,毕竟,公主已嫁与臣为妻,往后恐怕不能像成亲前那般粘在陛下旁了。”邵铖为宋竹沄开脱道。

“瞧瞧——”皇帝突然用银箸轻敲宋竹沄的金步摇,簪头珍珠随着晃动在她眼前晃出一道弧光,“朕这掌上明珠成婚才三日,眼里就只剩驸马了?”

他忽然倾身,亲手往邵铖盘中添了块蜜渍莲藕:“驸马可要当心……”指尖在案几上叩出几声轻响,“这丫头小时候连朕的龙须都敢拔。”

殿内众侍从配合地发出轻笑,却见皇帝用银箸尖挑起邵铖腰间玉佩的穗子:“往事嘛……”他无聊般扯了扯流苏,“就像这红线,若每日绷得太紧……就会旧,旧了就会……”

“啪——“

穗子断裂的刹那,邵铖看清了线头处的整齐切口——是金蚕丝所为。果然,一颗朱砂珠滚到他靴边时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纸条,正是他安插在钦天监的暗桩字迹。

皇帝还在笑谈“红线易断“,却不知断的是自己的眼线网。

他悄悄地将那颗珠子踩在脚下,不让宫人们拾去。

“驸马,你得好好对待朕的公主。”殿内烛火猛地一晃,将皇帝阴晴不定的面容映得半明半暗。

邵铖垂首行礼的阴影里,嘴角却勾起一丝几不可见的弧度——用兵权交换来的人,臣为什么不会好好珍惜?

“臣,谨记圣训。”他俯身时指尖掠过穗子,一枚薄如蝉翼的金箔已滑入袖中。那是不知是多少年前边关密报的残片,上面“澹国异动”四字犹带陈年血渍。

嗯,皇帝听得舒坦,哈哈一笑,反正还有一份大礼还未告知邵铖,罢了,今日朕乏了,过几日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