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大爷怂了

　　傻柱脸色一沉：“许大茂，我跟建军说话，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事？”许大茂挺直腰板，“这鸡有我一份，我愿意给谁就给谁！”

阎埠贵见两人就要吵起来，又加了一把火：“傻柱啊，人家这是瞧不上咱们院里人。你瞧瞧，下乡一趟，这么多好东西都自己留着，连只鸡也舍不得分……”

傻柱本来就是个暴脾气，被他这么一激，直接伸手就去抓车把上的公鸡：“老子今天还就要一只了！”

李建军一个箭步挡在车前，五指如钢箍般扣住鸡笼：“傻柱，这鸡我们不卖，你再这样我可就不客气了。”

“呵，两个毛头小子还想跟我叫板？”

傻柱狞笑着撸起袖子，露出粗壮的手臂，“带这么多东西回来，分一只鸡给我怎么啦？”

许大茂猛地蹿到两人中间，食指几乎戳到傻柱鼻尖：“傻柱你要不要脸？光天化日抢东西，当自己是土匪啊？”

“你他妈骂谁土匪？！”

傻柱一把揪住许大茂的衣领，像拎小鸡似的把他提了起来。

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许大茂哪是傻柱的对手，三两下就被按倒在了地上。

李建军赶紧上前帮忙，却被傻柱一胳膊肘撞开，踉跄着退了几步。

阎埠贵站在一旁，不但不劝架，反而假惺惺地喊道：“别打了别打了！为了只鸡至于吗？”可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动静闹得太大，院里的人纷纷跑出来看热闹。

一大爷易中海黑着脸走过来，正看见傻柱骑在许大茂身上挥拳头。

许大茂的棉袄都被扯开了线，白花花的棉絮飘了一地。

“到底怎么回事？！”

易中海气极败坏地吼了一句，声音震得屋檐下的冰溜子都在颤抖。

傻柱喘着粗气站起来，指着许大茂：“这孙子骂人！”

许大茂从地上爬起来，灰头土脸地嚷嚷：“咱们四合院成土匪窝了吗？傻柱这家伙抢东西还有理了？！”

易中海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东西，眉头皱得更紧了：“都跟我去中院说清楚！”

几分钟后，在中院昏黄的灯光下，四合院的住户们三三两两地围坐成一圈。

易中海背着手站在中央，脸色阴沉得像锅底。

傻柱梗着脖子站在一旁，许大茂则捂着青紫的嘴角，时不时地朝地上啐一口带血的唾沫。

李建军安静地站在两人旁边，手里仍攥着装着公鸡的笼子。

两只鸡似乎感觉到了紧张的气氛，偶尔扑腾两下翅膀，发出不安的咕咕声。

“事情的经过我都听明白了。”

易中海清了清嗓子，目光在李建军和许大茂身上扫过，“傻柱动手确实不对，但许大茂也骂了人，所以两人都有错误的地方......”

“一大爷！”许大茂愤愤不平地打断了易中海，“明明是傻柱抢东西在先，怎么倒成了我的错了？”

易中海眉头一皱：“大茂你先别急，我没说完呢！”

他转向李建军，语气突然缓和下来，“建军啊，你年纪小不懂事，咱们院里向来讲究团结互助。你看这鸡有两只，分一只给柱子也没什么......”

李建军震惊了，震惊于易中海竟然偏心到了这个程度。

“一大爷，”他的声音不大却格外清晰，“我小弟援朝前些日子发烧，大夫说营养不良，得补补。抗美正在长个子，一顿能吃三个窝头......”

说话间李建军掀起李援朝的衣角，露出根根分明的肋骨，“您觉得，我该把弟弟的口粮分出去吗？”

院里顿时安静下来。

几个大娘看着瘦骨嶙峋的孩子，忍不住小声嘀咕：“造孽哦......”

易中海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话不能这么说。柱子是咱院里的厨子，平时谁家有事他都会帮忙......”

“那请问柱子哥帮过我家什么？”李建军直视易中海，“我爹妈走后，他来送过一碗粥还是半棵菜？”

说话间李建军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这是卫生院开的证明，我弟弟确实需要营养。一大爷要是觉得这头鸡该送给柱子哥......”

他突然提高声音，“那我明天就去街道问问，看王主任怎么说！”

易中海顿时慌了。

这年头最怕惊动上级，更何况李建军手里还攥着卫生院证明。

“咳咳...”他急忙改口，“建军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柱子今天确实冲动了，该道歉。”

说完他狠狠瞪了傻柱一眼，“柱子！还不快给人家赔个不是！”

傻柱瞪大眼睛：“我给他道歉？！”

“赶紧的！”易中海额头青筋直跳。

在众人注视下，傻柱不情不愿地嘟囔了句“对不住”，然后转头就往外走。

许大茂得意地喊道：“没吃饭啊？大点声！”

傻柱装作没听见，加快脚步一溜烟跑了，引得院里的群众哄堂大笑。

“行了，散了散了。”

易中海喊了一句，这场临时的大会算是结束了。

“建军，咱们明天.......”

许大茂离开前向李建军使了个眼色，李建军秒懂，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

等他带着两个弟弟回到家中，李抗美与抗援朝都满脸好奇地盯着笼子里面的大公鸡。

“哥，这鸡咱们要养下来吗？”

“不养，哥明天就把它宰了给你们炖汤吃。”

李建军摸了一下李抗美的脑袋笑着说道。

“喝鸡汤啰。”

李援朝一听有鸡汤喝，立刻就开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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