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贾子旭下一步，分户！

　　贾家昏暗的灯光下，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煤烟混合着绝望的味道。

贾东旭瘫坐在冰凉的板凳上，双眼空洞无神，像个被抽走了魂魄的木偶。

屋子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他自己微弱的，带着颤抖的呢喃声。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秦淮茹怎么会看不上我？”

“一定是贾子旭！一定是他从中作梗！那个小杂种！”

他猛地从板凳上弹起来，动作幅度之大，差点带翻了身后的矮桌。

他几步冲到贾张氏面前，双手死死抓住她的胳膊，指甲几乎要嵌进老妇干瘦的皮肉里。

那力道，让贾张氏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妈！”

贾东旭的声音嘶哑，带着哭腔，更充满了无法排解的怨毒。

“你一定要帮我！妈！”

“我非秦淮茹不娶！这辈子我就认定她了！”

他摇晃着贾张氏，像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你去找张媒婆！再去秦家村问清楚！现在就去！”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一定是贾子旭那个混蛋说了我坏话！”

他的语气里，听不到半分对自身问题的反思，只有对贾子旭赤裸裸的不信任，还有那种根深蒂固的，对这个“便宜弟弟”的嫌弃与轻蔑。

他好像完全忘了，自己裤兜里揣着的钱，那皱巴巴的几张票子，正是贾子旭辛苦一个月换来的工资。

此刻，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挽回秦淮茹，不惜一切代价。

贾张氏看着儿子这副失魂落魄，几乎要崩溃的样子，心疼得如同刀绞。

那点因为相亲失败而产生的“恨铁不成钢”的怨气，瞬间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汹涌的母爱，或者说，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的溺爱。

她伸出粗糙的手，心疼地摸了摸贾东旭苍白没有血色的脸颊。

“好，好，我的儿，妈这就去！”

她的声音放得极柔，带着安抚的力量。

“你别着急，放宽心。”

“妈明天一早就去找张媒婆，再去秦家村给你问个明明白白！”

“放心，秦淮茹跑不了，她指定是你的媳妇！”

贾张氏语气笃定，仿佛秦淮茹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儿媳妇。

安抚好了贾东旭，她猛地一转头，那张刚刚还充满慈爱的脸，立刻变得刻薄尖酸。

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贾子旭。

“贾子旭！”

她声音陡然拔高，尖利刺耳。

“你个死人呐？杵在那儿干什么？”

“没看到你哥心里难受吗？还不赶紧去做饭！”

她颐指气使，那命令的口吻，仿佛贾子旭不是她的儿子，只是一个可以随意使唤的佣人。

“今天晚上，给我们做顿好的！弄点硬菜！”

她似乎想用一顿好饭，来驱散笼罩在贾东旭心头的阴霾。

贾子旭低着头，眼底深处一片冰冷。

他没有立刻去厨房，反而趁着贾张氏的注意力还在贾东旭身上，不着痕迹地挪到贾张氏身边。

他脸上挤出一个尽量显得真诚的表情，声音放低，带着几分试探。

“妈。”

“嗯？”贾张氏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心思还在怎么帮大儿子挽回秦淮茹上。

“明天就是月底了，厂里要评先进个人。”

贾子旭语速不快，确保贾张氏能听清每一个字。

“我听车间主任说，我这次很有希望评上。”

他顿了顿，观察着贾张氏的脸色，见她似乎有点兴趣，才继续往下说。

“哥这不是眼看着要结婚吗？结婚总得有个像样的婚房。”

“咱们家这房子……”他环顾了一下这狭窄逼仄，光线昏暗的屋子。

“我想着……”

“你想怎么样？”贾张氏立刻警惕起来，眼神锐利地盯着贾子旭，生怕他打什么歪主意，或者提出什么损害大儿子利益的要求。

在她心里，贾子旭永远是排在贾东旭之后的。

贾子旭仿佛没看到她眼中的防备，继续用那种替贾东旭考虑的语气解释道：

“我想的是，等我评上先进，就去跟厂里打报告，申请分户出去。”

“这样，我就能以独立户头的名义，向单位申请分配住房。”

“等分到了房子，就直接给哥用，当婚房。”

“你看这样行不行？”

“你说真的？”贾张氏脸上写满了诧异。

她上上下下打量着贾子旭，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

她实在没想到，一向被她视为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贾子旭，这次居然会这么“懂事”，这么替他哥哥着想。

分户出去？申请房子给东旭当婚房？

这听起来简直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当然是真的，妈。”贾子旭迎着她的目光，努力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更可信。

“哥是我亲哥，他的婚事就是我的事，我肯定得尽力。”

他心里却冷笑一声，脸上却丝毫不显。

“不过……”他话锋一转，“这先进个人的名额，竞争也挺激烈的。能不能评上，最后还得看单位领导的决定，我也没十足把握。”

他把话说得活泛，留有余地。

“那行！”贾张氏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如果贾子旭真能评上先进，真能分到房子，那贾东旭娶秦淮茹最大的障碍——住房问题，不就解决了？

至于贾子旭分户出去？那更好！省得在这个家里碍眼！

她点了点头，算是暂时同意了这个提议。

“等你先评上那个什么先进再说吧。”

“评上了，妈就同意你分户。”

她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等房子到手，贾东旭顺利结婚，到时候贾子旭这个“外人”住在哪里，就不是她需要操心的事情了。

贾子旭心中一定，目的初步达成。

……

与此同时，四合院中院，何家。

屋内的灯光比贾家亮堂一些，但也仅限于此。

何大清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锅里的火星一明一暗，映着他饱经风霜的脸。

烟雾缭绕中，他抬眼看向坐在对面的傻柱，声音低沉。

“柱子。”

“爸。”傻柱应了一声。

“今天贾家那事儿，闹得挺大。”何大清吐出一口烟圈。

“是不是你小子在里头掺和了？”

他的眼神算不上严厉，却带着一种洞悉世事的平静。

“我可跟你说清楚，别去趟他们家的浑水，听见没有？”

“贾张氏那个老娘们，不好惹。”

傻柱闻言，立刻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爸！您这可真是天大的冤枉！”

他脸上露出委屈的神色，声音也高了八度。

“我跟贾东旭统共没说过几句话，平时井水不犯河水的。”

“我吃饱了撑的，去掺和他们家的破事儿干嘛？”

“再说了，我刚才不也在劝架嘛，您是没看见贾张氏那不讲理的样儿！”

何大清眯着眼睛，又深深吸了一口旱烟，没再说话。

他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脾气，性子直，是爱打抱不平，但也确实不像那种背后搞小动作，搬弄是非的人。

或许，真跟他没关系。

不过，提醒一句总没错。

后院，许家。

许家的陈设，明显比贾家和何家要好上一些，桌上甚至摆着一个搪瓷茶盘。

许富贵靠在椅子上，脸色不太好看。

中院闹出那么大动静，他自然也听说了前因后果。

他看着坐在对面，嘴角还残留着一丝幸灾乐祸笑容的儿子许大茂，沉声警告道：

“大茂。”

“爸，怎么了？”许大茂漫不经心地应着。

“我可告诉你，那个秦淮茹，你少打她的主意。”许富贵语气严肃。

“她是农村户口，成分也不明不白的，这种女人，沾不得，娶回家就是个麻烦！”

许大茂闻言，撇了撇嘴，脸上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

“爸，您这想到哪儿去了？”

他嗤笑一声。

“我许大茂能看上一个农村来的土丫头？”

“也就是贾东旭那种没本事的，才把她当个宝。”

“我就是……”他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住，眼珠转了转。

“就是想什么？”许富贵追问道，目光紧紧盯着许大茂，带着审视。

“没什么，没什么。”许大茂连忙摆手，换上一副嬉皮笑脸的表情。

“我就是觉得贾东旭挺可乐的，看个热闹罢了。”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飞快地盘算。

秦淮茹那长相，确实不赖。

虽然是农村户口不能娶，但贾家现在闹成这样，秦淮茹那边估计也难受。

说不定……能找个机会，给秦淮茹截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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