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慢性肾病

　　贾张氏听了贾东旭的话，心头如同被针扎一般刺痛。

儿子这副模样，让她看着就难受。

所有的怨气，所有的不满，瞬间找到了宣泄口，全部倾泻到了贾子旭身上。

她在那间光线昏暗的屋子里来回踱步，脚下的地面被踩得吱呀作响。

“都是那个灾星！”

“他就是个祸害！”

“害得我们贾家现在这么惨！”

她的声音尖利，带着刻骨的恨意。

“他就是个扫把星！”

“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发善心捡他回来！”

“现在看看！”

“翅膀硬了！”

“就敢反过来啄我们！”

“敢跟我们对着干！”

贾张氏咬牙切齿，唾沫星子飞溅。

那双浑浊的老眼里，翻涌着怨毒的光芒，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

“他迟早要遭报应的！”

“老天爷看着呢！”

她恶狠狠地诅咒着，仿佛这样就能减轻自己心中的痛苦。

……

贾子旭剩余的几天事假，并没有闲着。

他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教学之中。

教秦淮茹“五角锉刀法”。

秦淮茹学得很用心。

她异常勤快，领悟力也相当不错。

锉刀在金属上摩擦，发出规律的沙沙声。

秦淮茹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眼神却无比专注。

她清楚地知道。

这是贾子旭为了她。

更是为了他们共同的未来。

他才会这样不遗余力，毫无保留地教她这门手艺。

基本的动作要领，秦淮茹已经掌握得七七八八。

贾子旭看在眼里，心中暗自点头。

以她现在的水平，通过厂里的初级考核，应该不成问题。

等秦淮茹顺利通过考核，拿到初级工的身份。

他就可以安心地进行下一步了。

那个计划，已经在他的脑海里盘桓许久。

贾子旭眼看教学进展顺利，时机差不多成熟。

他准备去厂医务室，找张厂医开具那份关键的证明。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他不动声色地，在四合院里放出风声。

自己结婚，不打算摆酒席。

……

这个消息像一阵风，迅速传遍了整个四合院。

邻里之间，议论纷纷。

真的假的？

这贾子旭，刚分了新房，娶了漂亮媳妇，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

结婚这样的大事，居然连酒席都不办？

“他是不是抠门抠到家了？”

“这可真是头一回听说！”

“估计是钱都拿去买那辆锃亮的自行车了。”

有人压低声音猜测。

“可不是嘛，那自行车一看就不便宜。”

“为了个自行车，连结婚酒都不办，这人呐……”

“就是，太小气了！”

另一个声音带着明显的鄙夷。

“结婚是一辈子的大事，请街坊邻居吃顿饭，热闹热闹，不是应该的吗？”

“连这点礼数都不懂，真是闻所未闻！”

一时间，各种揣测和评价在院子里流传。

见到贾子旭的人，脸上都带着几分探究。

少不了要当面调侃几句。

“子旭，恭喜啊！听说不办酒席？”

贾子旭每次遇到这样的询问，都是一副笑脸。

他态度温和，语气诚恳。

“是啊，叔。”

“办酒席多麻烦啊，里里外外的张罗，费时费力。”

他笑着回应。

“大家都是这么多年的老邻居了，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以后有机会，随时都能聚在一起吃顿饭嘛。”

他又补充道。

“再说了，我们小两口刚结婚，手头也不宽裕。”

“想着把钱省下来，攒着以后好好过日子用。”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

想算计自己口袋里的钱？

想趁机占便宜？

做梦去吧。

贾子旭心里冷笑。

等他们将来知道自己不办酒席的真正原因。

恐怕会是另一番表情了。

他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

贾子旭来到工厂医务室。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张厂医正坐在桌子后面，看着一份报纸。

贾子旭轻轻敲了敲门。

“张医生。”

张厂医抬起头，推了推眼镜。

“是子旭啊，有事？”

贾子旭走上前，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忧虑。

他稍微靠近了一些，声音也放低了些。

他委婉地，有些难以启齿般地，表达了自己最近身体似乎有些不适。

可能患有慢性肾病。

这话一出口，张厂医直接愣住了。

他上下打量着贾子旭。

气色红润，精神头十足，怎么看也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再说，慢性肾病这东西……

张厂医眉头微蹙。

你小子又没结婚，哪来的经验判断自己有这毛病？

他心里犯嘀咕，眼神里带着明显的疑惑。

这贾子旭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贾子旭仿佛看穿了张厂医的疑虑。

他连忙解释。

“张医生，是这样的……”

“我结婚了。”

“刚领的证。”

他一边说，一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本本。

结婚证。

“然后……是红星医院的一个医生，检查的时候，口头跟我说的。”

“当时情况急，没开正式证明。”

贾子旭将结婚证递给张厂医。

张厂医接过来，翻开看了看。

秦淮茹。

贾子旭。

日期确实是最近的。

就在他低头看证件的时候。

贾子旭的手指在桌子底下，轻轻将两张崭新的票子，推到了结婚证原本放着的位置。

两块钱。

不多，但足够表达意思。

张厂医的眼角余光瞥见了那抹绿色。

他的手指微微一顿。

贾子旭适时开口，脸上笑容更加真诚。

“张医生，您看，这是我的结婚证。”

“我这刚结婚，媳妇儿那边……”

他顿了顿，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为难表情。

“不想让她刚过门就跟着担心。”

“您看能不能行个方便？”

“帮我开个病休证明。”

“就说我得了慢性肾病，身体虚，需要在家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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