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雨水通过钳工考核

　　易中海捻着下巴上稀疏的胡须，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踱步到几个相熟的老师傅身边，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老王，老张，咱们打个小赌如何？”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子笃定。

“就赌那个新来的女娃，何家的那个，过不了这钳工考核。”

“赌注不大，就两分钱，图个乐子。”

几个老师傅闻言，互相看了看，脸上露出几分玩味。

“易师傅，你这是看不起女同志啊？”

“还是对自己太自信了？”

易中海摆摆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是不是自信，等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他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啪响，两分钱不多，输了无伤大雅，赢了，却能印证自己的判断，顺便在老伙计面前显摆一下眼光。

他可不信，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能干得了这又脏又累，还得动脑子的技术活。

考核车间里，弥漫着机油和金属混合的味道。

几台老旧的车床低沉地嗡鸣着。

考核开始了。

分配到位的工件和图纸摆在面前。

几个同时参加考核的小伙子，立刻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有的拿着图纸反复比对，眉头紧锁。

有的拿起锉刀，却不知从何下手，姿势笨拙。

一个紧张的年轻人，锉刀甚至脱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引来考官不满的一瞥。

汗水很快浸湿了他们的额头和后背，车间里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焦灼起来。

再看何雨水。

她站在自己的工位前，神情专注而平静。

先是仔细阅读图纸，指尖轻轻划过关键的尺寸和要求。

然后，她不慌不忙地拿起锉刀，试了试手感。

动作稳健，没有丝毫犹豫。

锉刀在她手中仿佛有了生命。

“唰唰唰——”

锉刀与金属摩擦，发出均匀而富有节奏的声音。

金属屑如同银色的细雨，纷纷扬扬落下。

她的动作精准而流畅，每一次推拉都恰到好处，不多一分力，也不少一分劲。

眼神始终紧盯着工件，仿佛周围的嘈杂和紧张都与她无关。

那份从容，那份熟练，完全不像一个初学者。

倒像是在这个岗位上浸淫了多年的老师傅。

旁边的考官原本只是例行巡视，目光扫过何雨水时，不由得停了下来。

他微微皱眉，又仔细看了看。

这动作，这效率，这精度……

他走到何雨水身边，拿起她锉过的一个平面，对着光线仔细检查。

平整光滑，几乎看不到明显的锉痕。

考官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转为欣赏。

其他的老师傅们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当看到何雨水的操作时，他们的表情也从最初的漫不经心，变成了惊讶。

“嘿，这丫头可以啊！”

“这手上的功夫，不像新手。”

“稳得很，一点不慌。”

易中海站在不远处，脸上的笑容渐渐凝固了。

他看着何雨水那行云流水般的操作，心里咯噔一下。

这……这怎么可能？

难道自己看走眼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考核结束的铃声响起。

几个小伙子如释重负，擦着汗，看着自己面前勉强成型的工件，脸上没什么喜色。

何雨水放下工具，轻轻吹掉工件上残留的金属屑，将它整齐地摆放在指定位置。

考官们依次检查评分。

结果很快出来了。

“何雨水，考核通过，成绩优秀！”

主考官的声音清晰地响起。

全场寂静了一瞬。

那些原本不看好何雨水的人，此刻都瞪大了眼睛。

竟然真的通过了？

而且还是优秀？

易中海彻底傻眼了。

他呆立在原地，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刚才还信誓旦旦，笃定人家不行。

现在这结果，简直是把他的老脸按在地上摩擦。

“易师傅，愿赌服输啊。”

之前和他打赌的老王，笑呵呵地伸出了手。

易中海嘴角抽搐了一下，从兜里不情不愿地摸索了半天。

最终，他还是掏出了两枚硬邦邦的一分钱钢镚，拍在了老王的手心。

心里那个憋屈，别提了。

这丫头，藏得够深啊！

车间窗外，一个脑袋鬼鬼祟祟地探出来。

是傻柱。

他不放心，偷偷跑来看情况。

本来是抱着看笑话的心态来的。

在他想来，雨水肯定会碰一鼻子灰，到时候自己正好可以好好“教育”她一番，让她知道天高地厚，别老是跟那个李为民瞎混。

可他看到了什么？

他看到自家妹妹从容不迫，技术娴熟。

他看到考官点头称赞。

他听到主考官宣布结果——优秀！

傻柱的下巴差点掉地上。

这还是他那个连酱油瓶倒了都懒得扶的妹妹吗？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

他感觉自己的脸火辣辣的，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

何雨水通过轧钢厂钳工考核，并且成绩优秀的消息，像一阵飓风，呼啸着刮过整个四合院。

傍晚，大院里乘凉的人们，再次炸开了锅。

“听说了吗？雨水！何雨水！真的考上钳工了！”

“还是优秀成绩！”

消息灵通的人，唾沫横飞地传播着。

“我的老天爷！”

二大爷刘海中手里的蒲扇“啪嗒”掉在地上，眼睛瞪得像铜铃。

“她……她真行？”

他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之前的不屑和嘲讽还言犹在耳。

“这可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镜片后面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他在心里快速计算着。

钳工，技术工种，工资肯定不低。

何家这丫头，以后日子要好过了。

可惜了，没早点拉拢关系。

院子里其他人也是议论纷纷，语气里充满了惊叹，羡慕，当然也少不了嫉妒。

“这丫头，运气真好。”

“谁说不是呢，一步登天了。”

“以后可是工人阶级了，铁饭碗！”

这些话语，酸溜溜的，飘散在闷热的空气里。

其中，脸色最难看，心里最不是滋味的，莫过于后院的贾家了。

秦淮茹坐在门槛上，手里纳着鞋底，针脚却慢了下来，眼神有些发直。

何雨水当了钳工？

工资肯定比自己高不少。

以后傻柱是不是更要帮衬他妹妹了？

那自己家……

贾张氏坐在小马扎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呸！什么玩意儿！”

她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一个丫头片子，去干男人的活，不知羞耻！”

“肯定是走了什么歪门邪道！”

她心里嫉妒得发狂，凭什么何家日子越过越好？

先是那个李为民，现在又是何雨水。

老天爷真是瞎了眼！

就在院里议论纷纷，各种情绪交织的时候。

“叮铃铃——”

一阵清脆悦耳的自行车铃声，由远及近。

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何雨水推着一辆崭新的，锃光瓦亮的二八大杠自行车，满面春风地走进了院子。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

她脸上洋溢着自信和喜悦，腰杆挺得笔直。

“雨水回来啦！”

三大爷阎埠贵眼睛最尖，第一个迎了上去。

他围着自行车转了两圈，啧啧称奇。

“哎呦喂！新自行车！永久牌的吧？真亮堂！”

他立刻化身四合院的大喇叭，扯着嗓子喊起来。

“快来看啊！雨水买新自行车了！”

“刚考上钳工，就买上自行车了！这日子，啧啧！”

这一嗓子，再次把院里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自行车！

在这个年代，这可是妥妥的奢侈品！

不光要钱，还要票！

一般人家想都不敢想！

“雨水，你哪来的钱买车啊？”

有人忍不住问道，语气里满是探究。

“还有自行车票，那玩意儿可不好弄！”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何雨水和那辆崭新的自行车上，充满了震惊，疑惑，还有深深的羡慕嫉妒。

贾家的棒梗，本来就因为之前被李为民截胡了傻柱带回来的饭盒而耿耿于怀。

现在看到何雨水竟然骑回一辆崭新的自行车，眼睛都红了。

凭什么？

凭什么他们家日子越过越好？

他恨恨地盯着那辆闪闪发光的自行车，特别是那两个饱满的轮胎。

一个邪恶的念头，如同毒蛇般，悄悄钻进了他的心里。

等没人的时候，把她车子的气门芯拔了！

让她骑不成！

就在这时，李为民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手里拎着空饭盒，心情愉悦地从外面回来。

今天又成功截胡了傻柱的“爱心便当”，收获颇丰。

刚一踏进院门，他的目光就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是棒梗！

只见棒梗正蹲在何雨水那辆崭新的自行车旁边，一只手已经摸向了后轮的气门嘴！

“棒梗，你在干什么？”

李为民一声怒喝，如同平地炸响的惊雷。

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正全神贯注准备下手的棒梗，被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浑身一激灵。

手一哆嗦，差点没坐地上。

他猛地回头，看到是李为民，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和惊恐。

做贼心虚。

他知道自己干坏事被抓了个正着。

“我……我没干什么！”

棒梗嘴硬地辩解了一句，眼神却飘忽不定。

他从地上一跃而起，拔腿就跑。

动作倒是十分麻利，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溜烟就往中院窜去。

“还想跑？”

李为民岂能让他轻易溜掉。

这小子，屡教不改，今天非得给他点教训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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