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何大清：杀了你，钱一样是我的！

　　局势瞬间逆转。

何大清的眼神如同刚刚饮过血的刀锋，冰冷刺骨。

他一步步逼近那个瘫软在地的汉奸。

那汉奸彻底崩溃了。

一股恶臭弥漫开来，屎尿不受控制地浸湿了他的裤裆。

腥臊的气味与浓重的血腥味混合，在狭窄的胡同里令人作呕。

他完全失去了方才的凶狠，只剩下最原始的恐惧。

为了保住自己那条不值钱的狗命，他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语无伦次地交代着。

“大…大哥，饶了我，别杀我，求求你别杀我。”

他的额头在冰冷的青石板上磕得砰砰作响，混杂着泥土和血污。

“我…我知道一个我藏钱的地方。”

他抬起涕泪横流的脸，眼中充满了乞求。

“就在附近的山神庙。”

“真的，我没骗你。”

“就在神像后面，第三块地砖下面。”

“有钱，好多钱。”

“六十多块大洋，全在那儿。”

他急切地补充着细节，试图增加自己活命的筹码。

“只要你放了我，那些钱，就全都是你的了，大哥。”

何大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放了他？

留下一个知道自己杀了人的活口？

愚蠢。

他俯下身，凑近那散发着恶臭的汉奸耳边。

温热的气息拂过对方的耳廓，带来的却是死亡的寒意。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如同地狱传来的私语。

“杀了你。”

“这些钱，一样是我的。”

话音未落。

那把沾染着温热鲜血的牛角刀再次划破空气。

一道利落的寒光闪过。

汉奸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似乎不敢相信死亡来得如此迅速，如此干脆。

身体抽搐了一下，随即彻底瘫软下去，步了他同伴的后尘。

胡同里只剩下浓郁的血腥与污秽。

何大清面无表情。

他蹲下身，动作熟练地开始摸尸。

不能放过任何一点有价值的东西。

两个汉奸身上搜刮得很干净。

总共八块沉甸甸的大洋。

还有两个黄铜材质的焊烟口，看起来做工还算精细，应该能换些钱。

他将这些战利品揣进怀里，感受着那份冰冷的实在感。

随后，他没有立刻离开。

取出焊烟。

刺啦一声，火柴划亮。

他点燃一支焊烟，深深吸了一口。

辛辣的烟气涌入肺部，带来一丝短暂的麻痹感。

烟雾缭绕，驱散身上沾染的血腥味。

做完这一切。

转身，不紧不慢地走出死胡同。

他朝着汉奸所说的山神庙方向走去。

月光惨淡，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没有因为获得了藏钱地点的信息就放松警惕。

这个世道，处处是陷阱。

越是看似轻易的收获，越可能隐藏着未知的危险。

接近山神庙时，他的脚步放得更轻，如同融入夜色的狸猫。

庙宇早已破败不堪，屋顶塌陷了大半，露出黑洞洞的内部。

断壁残垣在月光下如同怪兽的剪影。

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偶尔几声虫鸣。

他没有贸然进入。

而是绕着山神庙仔细观察了一圈。

耳朵捕捉着任何可疑的声响，眼睛扫视着每一个可能藏人的角落。

确认周围没有埋伏，没有其他人活动的迹象后，他才像一道影子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庙内。

一股混合着尘土、腐朽木头和香灰的霉味扑面而来。

蛛网密布，几乎遮蔽了视线。

神像早已残破不全，脸上布满裂纹，油彩剥落，透着一股诡异的气息。

何大清屏住呼吸，借着从破洞透进来的微弱月光，仔细搜索着汉奸所说的位置。

神像后面。

他绕到神像背后，地面铺着大小不一的青石板，大多已经松动碎裂。

他按照汉奸的描述，开始寻找第三块地砖。

一块。

两块。

第三块。

这块地砖看起来与其他并无不同，边缘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他用牛角刀的刀尖小心地撬动地砖边缘。

石板发出沉闷的摩擦声。

撬开地砖，下面露出了一个黑乎乎的洞口。

一个半旧的粗布钱袋子静静躺在里面。

何大清心中一动，伸手将钱袋子捞了出来。

入手沉甸甸的。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袋口。

整整齐齐码放着的一摞摞银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他快速清点了一下。

六十二块大洋，一块不多，一块不少。

那个汉奸倒没有在这上面说谎。

除了大洋，袋子里还有一个硬物。

他伸手一摸，竟然是一把手枪。

北支一九式手枪，枪身保养得还算不错，泛着金属的冷光。

旁边还放着一小包用油纸裹着的子弹。

拆开一看，不多不少，正好八发。

“好家伙，这下真发了。”

意外之喜让何大清的心跳都加快了几分。

钱是生存的根本。

枪，则是保护自己生存下去的利器。

他毫不犹豫地将大洋、手枪和子弹全部收进了系统随身空间。

有了这些，他在这乱世中活下去的底气又足了几分。

就在他心头暗喜，准备离开这破败的山神庙时。

一阵细微但清晰的口哨声，突然从庙墙外传来。

很短促，像是一种联络信号。

紧接着，是一阵杂乱而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止一个人。

何大清心中警铃大作。

汉奸小队。

他们找过来了。

是发现同伴失踪了？还是例行巡逻？

他来不及多想，身体已经做出了最快的反应。

迅速闪身，躲到一截断裂的墙垛后面。

这里刚好形成一个视觉死角。

他收敛气息，屏住呼吸，耳朵紧贴着冰冷的墙壁，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

脚步声在庙门外停了下来。

“弟兄们，都他娘的给我精神点，集合了。”

一个粗犷沙哑的嗓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听起来像是这伙汉奸的头目。

“这几天不太平，上面交代了，咱们负责西直门这一片的安保。”

“都给老子把眼睛放亮点，特别是晚上，要确保蝗军的安全，不能出任何岔子。”

那个领头的声音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

“嗯？怎么少了两个人？”

他似乎在清点人数，发现了不对劲。

“刀疤和瘦猴呢？”

“报告队长，不知道啊。”

一个手下的声音带着点谄媚和紧张。

“刚才还看见他们俩在这附近晃悠，说去撒泡尿……”

领头的声音陡然阴沉下来。

“废物，撒尿能撒到现在？”

“派两个人，附近找找。”

“快去快回。”

“这次的任务很重要，谁要是敢掉链子，老子扒了他的皮。”

“是，队长。”

两道脚步声匆匆离去，朝着不同的方向。

庙内，躲在墙后的何大清眼神微凝。

果然是冲着失踪的两个汉奸来的。

他握紧了怀里的牛角刀，另一只手下意识地摸向了刚刚收入空间的北支手枪。

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山神庙周围再次陷入短暂的寂静。

但这种寂静，比之前的更加令人不安。

没过多久。

一阵更加急促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派出去寻找的手下回来了。

其中一个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和恐惧，几乎变了调。

“队…队长……”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领头面前。

“不…不好了……”

领头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喝道：“慌什么慌，找到人没有？”

那个手下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

“找到了……在……在前面那个死胡同里……”

“他们……他们……”

他似乎被吓得不轻，话说得断断续续。

“他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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