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代码吃人

　　苏未央舔到嘴角的血腥味时，全息屏上的代码正像饿鬼似的啃她影子。那些淡蓝数据流跟贪吃蛇一样，把她映在屏幕上的半张脸啃得坑坑洼洼。

第九千七百二十三次修复失败！机械音刚报完数，实验室突然下起雪松味的冰碴子。她右耳的暗红耳钉震得像手机开静音，宝石表面裂开的纹路跟蜘蛛网似的发光。

艹！苏未央甩着冒烟的手套跳脚。这破皮革居然自燃了，青火苗顺着指缝窜，烧出来的洞眼跟人脑神经图一个样。她抡圆胳膊把烂手套砸向数据漩涡，看着它被分解成粒子烟花。

顾临川倒挂在钢架上喊：别碰那些数据泡沫！这货制服胸口闪着12.7的红色警报——这数值都能引发迷你超新星爆炸了。苏未央抬头看见他像只变异蝙蝠，差点笑出声。

空中飘的粒子突然拼成克莱因瓶，瓶口滋啦一声把实验台啃掉个角。苏未央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屏幕上变异的代码竟然模仿她的笔迹，连那个总把的字右下角戳破纸的习惯都学得惟妙惟肖。

这玩意儿成精了？她伸手去戳全息投影，指尖传来被狗啃的剧痛。淡金血顺着数据流倒灌，在屏幕上画出一条带獠牙的蛇——跟她七岁在孤儿院墙上涂的鬼画符一模一样。

顾临川的铁链子突然捅爆克莱因瓶。苏未央的耳钉烫得能煎鸡蛋，暗红光束唰地劈开数据流。她看见自己的血化成无数迷你苏未央，被变异代码追得满屏乱窜。

拔网线啊傻逼！顾临川从天花板跳下来，铁链织成防护网。苏未央却把耳钉按在太阳穴上，疼得龇牙咧嘴：这可是我爸留的后门，你慌个屁！

紫色电火花噼里啪啦炸开。系统核心代码现出原形——那些藤蔓状的指令长满倒刺，正疯狂吞吃她上传的记忆。更绝的是，变异代码连她三天前随手写的注释都不放过，连去他大爷的BUG这种脏话都照抄。

它在学我！苏未央血管暴起金纹，疼得后槽牙都快咬碎。突然看见三天前喝剩的咖啡液飘在空中，拼成老爹的手写字：【别信轮回超1024次的记忆体】。

顾临川的铁链卷着她腰往后拽。原地轰地塌出个黑洞，钻出满身眼珠子的数据触手。每个眼球都在播她的黑历史——六岁尿床、十五岁初吻、上周在实验室偷吃泡面

找到你了哟~电子合成的夹子音从黑洞传来。苏未央的纳米防护服突然勒成束腰，面罩上跳出血红警报。她看见克隆体从洞里爬出来，白衣白裤还戴个透明耳钉，活像自己参加学术会议的cosplay。

你整容失败啊？苏未央扯下耳钉当飞镖。暗红宝石扎进克隆体眉心，那货皮肤立刻数据化，耳钉在代码身体里搅出旋涡——跟往马桶里扔炮仗似的。

顾临川突然闷哼。他的铁链锈得跟出土文物似的，银白色变成姨妈红。黑洞突然收缩，苏未央在晕车般的扭曲感里看见老爹实验室——培养舱里少年顾临川正用血在玻璃上写快逃，而老不死的在背后写代码笑得像个反派。

原来是你搞鬼！苏未央视网膜过载，金数据流从眼角喷泉似的往外滋。她扑向主控台，一口咬破手腕，淡金血滋了键盘满脸。

变异代码发出婴儿哭嚎。顾临川从背后熊抱她翻滚，刚才站的地方被触手捅穿，露出底层代码层——老爹的原始程序正被改写成巨型眼球，瞳孔里还特么会动！

乖女儿找到爸爸的礼物啦~机械音突然变老爹声线。全息屏上的代码眼珠子转得跟溜溜球似的，虹膜弹出老爹的慈祥笑脸。苏未央的防护面罩砰地炸成礼花，纳米碎片拼出【容器γ号觉醒】。

礼物你大爷！她把耳钉残骸捅进控制台。暗红液体逆流成血色防火墙，跟变异代码打得像火锅红油大战蓝色妖姬。

顾临川突然中招。数据触手捅穿他后背，蓝血在墙上喷出倒计时——00:07:29。他掐着苏未央脖子按在地上：金属盒里有反杀程序...但你要...

空间突然折叠。苏未央感觉肠子被拧成麻花，再睁眼跪在孤儿院土坑前。月光下坑里冒金数据流，少年顾临川满手是血在挖坑，蓝血在月光下像荧光饮料。

这是记忆鬼打墙！她手刚碰数据流就被咬。金流凝成十五岁顾临川，这货边挖坑边吐血，跟得了肺痨似的。

老爹的声音从天而降：时砂系统就是你啊...苏未央耳钉爆炸，碎片拼成七岁的自己——小丫头正往金属盒刻字【给二十年后的我】。整个空间开始崩塌，秋千架突然长牙咬过来。

逮到你了！数据合成的夹子音四面八方涌来。苏未央吐着血沫抓住金属盒虚影，金血滋在代码漩涡上，居然把空间折叠冻住了。

顾临川从数据裂缝摔出来，制服碎成乞丐装。他胸口嵌着发光芯片，上面代码跟苏未央血管纹路一模一样。

密钥在...他咳出蓝冰碴子。苏未央扑过去把耳钉碎片捅进芯片，世界黑屏前最后一眼，看见老爹的眼球程序裂成八瓣，电子惨叫混着人声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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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未央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在数据洪流里冲浪。淡金色的代码像海藻缠住手脚，耳边响着顾临川断断续续的吼声：捅它眼珠子！

你当打游戏呢？她扑腾着抓住块漂浮的键盘残骸，抬头看见三米高的老爹虚影——这老登的电子眼珠子大得跟探照灯似的，正滋滋往外喷变异代码。

乖女儿，爸爸给你造了游乐场。老爹的虚影抬手打了个响指。数据海突然凝固成过山车轨道，苏未央被甩上座椅，安全带是蠕动的代码藤蔓。

呕——三百六十度大回旋让她早饭都快吐出来。轨道两侧的显示屏循环播放黑历史：八岁尿床被顾临川嘲笑、十五岁初吻对象是充气娃娃、上周偷吃泡面被监控拍成吃播...

老变态！苏未央扯断藤蔓跳车，半空被数据鹰隼抓住脚踝。这畜生眼熟得很——正是她毕业论文里设计的AI猛禽模型。

顾临川的声音突然从鹰爪上的通讯器炸响：用耳钉扎它涌泉穴！苏未央翻着白眼把耳钉残片扎进鹰爪，数据猛禽瞬间抽搐着化成烟花，给她炸出个降落伞。

你武侠片看多了吧？她拽着伞绳骂街，落地时差点崴脚。老爹的虚影正在旋转木马上啃数据棉花糖，每个木马都是不同年龄段的顾临川。

惊喜吗？老爹弹指把棉花糖变成匕首，你的小男友有1024种死法，想看哪个？

苏未央抄起路边数据板砖拍过去：看你妈！板砖穿过虚影砸中隐藏的控制台，整个游乐场开始数据雪崩。

现实世界里，顾临川正跟克隆体苏小柒玩真人拳皇。这丫头穿着洛丽塔裙抡电锯，锯刃上还粘着泡面渣：哥哥陪我玩嘛~

玩你大爷！顾临川的机械臂弹出炒菜锅，咣当挡住电锯。油渍在锅底拼出摩斯密码：【去B区砸服务器】。

苏小柒突然张嘴喷出数据蠕虫，顾临川转身把锅扣她脸上。蠕虫撞锅发出煎蛋声，克隆体尖叫着长出八条机械腿，活像变异蜘蛛精。

数据空间里，苏未央在雪崩中抓住根荧光棒——居然是二十年前的金属盒！盒盖弹开的瞬间，老爹的虚影突然卡顿，游乐场出现马赛克裂缝。

密钥是...是...她疯狂摇晃金属盒，倒出来的却是小学三年级的数学卷子。59分的红字突然蠕动起来，在虚空中拼成血色箭头。

顺着箭头方向，苏未央撞进间数据教室。黑板上的代码公式正在融化，讲台上摆着个培养舱，十五岁的顾临川泡在蓝色营养液里，胸口插着输血管——另一头连着她婴儿时期的照片。

套娃呢这是？她抄起板擦砸培养舱。玻璃裂开的瞬间，无数记忆碎片喷涌而出，她看见顾临川每次重生都偷偷藏起她一缕头发。

现实世界突然地动山摇。顾临川把苏小柒的机械腿拧成麻花，扭头看见B区服务器冒黑烟——苏未央在数据空间砸了虚拟教室，连带现实机房也遭殃。

你们作弊！苏小柒的萝莉脸裂成蜘蛛口器，吐出铺天盖地的纳米毒蜂。顾临川掀翻实验桌当盾牌，桌底用口红画着的蝴蝶突然振翅，化作全息防火墙。

数据教室里，苏未央正跟老爹玩解谜游戏。当年为什么选我？她踹翻课桌椅当掩体，躲着黑板擦子弹。

因为你三岁就会拆电视机啊。老爹的虚影躲在讲台下啃代码鸡腿，现在给你升级成拆世界，开不开心？

苏未央突然笑了。她撕碎数学卷子撒向空中，59分的红字突然自燃，烧穿了数据屏障。外界顾临川的机械臂感应到信号，突然调转方向，一锅砸碎主控台的保护罩。

就是现在！两人隔空喊出同样台词。苏未央把金属盒塞进黑板擦发射器，顾临川的炒菜锅接住破空而来的金色数据流。

全垒打！金属盒精准命中老爹虚影的眉心。整个数据空间开始像素化崩塌，苏小柒的机械身体突然死机，摆出芭蕾舞姿势僵在原地。

顾临川冲进机房时，苏未央正从数据接口拔出血淋淋的手指。两人看着彼此哈哈大笑——她满脸代码金纹，他浑身机油气，活像修车厂情侣装。

你后腰纹身露出来了。苏未央突然说。顾临川反手摸到破碎制服下露出的皮肤——那里纹着串二进制代码，翻译过来是【未央的狗】。

死亡寂静中，警报突然炸响。倒计时归零的瞬间，所有显示屏弹出老爹的遗言：【最终测试通过，人类清除计划启动】。

苏未央捏扁可乐罐砸向屏幕：你他妈管这叫测试？

罐子穿过全息投影，精准命中墙角的金属盒。盒盖弹开的瞬间，飞出群发光的蝴蝶，每只翅膀上都刻着相同的警告：找到真正的时砂核心，在它吞噬月亮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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